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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之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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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银龙沉默不语。
冒牌龙王见他隐忍，轻笑一声，不再多说，努力动作起来。石室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不时冒出的压抑的呻吟。
夜还长，杀伐继续。
第二天一早，还在熟睡的我被一阵喧闹吵醒。
我睁眼抬头，便见绿龙手里抱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跪在池边，萨菲罗斯阴沉着脸站在一旁，红龙长老正直着喉咙朝他大吼。
我定睛一看，那血肉模糊的人居然是银龙！立时骇然坐起。
“你个臭小子干的好事！居然让小龙龙去替那人！你看看现在他这样子！你对得起小安么！”红龙扯着嗓子对萨菲罗斯大吼，一点也没有尊敬的意思。
萨非被喷了满脸口水，也不去抹，只沉着脸立在那里，眼神阴郁的看着银龙。
绿龙小心的托着银龙残破的身躯浸入池中，手中魔力涌起，卷起池水轻柔为他清洗疗伤，一边为萨非罗斯辩解：
“艾萨长老，不关萨菲罗斯大人的事情，这次是银龙自己要求去的……”
“什么！”红龙长老怒了，“你为什么不劝住他！”
“我劝了，可依他的脾气……您也知道的。”言语间有些自责。
“他为什么要去替那小家伙？！那小子不是还没怎么样么！”
“您不知道，昨夜那孩子就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银龙看不过去，所以……”
“怎么会这样？！”红龙惊讶道。
“而且，银龙想去问那位些事情。”
“问那人？！想问什么？能问出什么名堂来？！他也不想想那人是谁，哪里那么好相与的！”红龙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绿龙欲言又止。
“奥伊斯！”我顾不得暴露，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几龙见当事人过来，停了争论，纷纷看向他。
“奥伊斯！”我趴在池边，看着池子里银龙的惨样，眼泪止不住的流。
昨天还搂我抱我照顾我的小龙，只一夜就面目全非。身上满是青紫淤痕，嘴角撕裂，上面还沾着些白色污物，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他手脚不自然的扭曲着，定是被硬生生拧断的。只看从来淡定自若的银龙如今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银牙紧锁，嘴唇咬的稀烂，便知那有多疼！
但是，更让我担忧的却是父神送进他体内的力量。
我作势就要往水里跳，身后的萨菲罗斯一把抓住我的后颈，把我拽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下去！”我两脚乱踢。
“你害他受这折磨还不够么！”萨菲罗斯恶狠狠的说着，甩手把我扔到一边，力道甚大，让我摔到地上打了几个滚，直撞到床脚才停了下来。
我捂着冒血的额头爬起来，奔回去还要往池子里跳，红龙看不过去拦住了我。
“够了！你小子消停点！”抓住那多斯的手，死命的拽住。
“放开我！”
“你下去干嘛？别打扰绿龙给他疗伤！”头疼的拉紧我，红龙劝道。
“让我下去！我能救他！”
“什么？！”几龙吃惊的看过来。
“你怎么救他？”萨菲罗斯眼底是满满的怀疑。
“你们以为他只是外伤么？”
绿龙惊疑的看了我一眼，手上不停。
似是应和我的话，浮在池水中的银龙身上忽然冒起丝丝黑气，缠绕在他身周，将疗伤的池水和绿龙的魔法悉数顶了开来。银龙浑身抽搐，似是极为痛苦。
“怎么回事！”红龙长老吃惊道。
“我……我也不知道！”绿龙慌了神，从来没有这样过。
以前银龙虽然也常被折磨的很惨，但都是以外伤为主，偶尔的有些内伤也只是需要养些时日就能康复。不像今次，不但伤得惨重，而且连治疗魔法都被驱除开。
绿龙越发担忧，手中魔力涌起，想要破开眼前黑雾。
“不要！你这样会害死他的！”我扑了上去，阻止绿龙的魔法。
“难不成你有办法？！”绿龙气恼我的胡闹，反问我。
“我有办法！”我瞪着他。
“绿龙长老都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小半魔，能做什么？”萨非冷冷的打断我。
“我就是有办法！”我急的跺脚，银龙身上的黑雾越发浓厚起来。
“让我下去！求求你们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小奥伊斯，替我去受苦，我怎么能放着他不管！
手下抓得更紧，绿龙觉得自己胳膊快要断了。看着那多斯满脸的泪水和犹自血流不止的额头，犹豫的转向萨菲罗斯和红龙。
三龙对视了几眼，终于松口。
“死龙当活龙医，你下去吧。”
见萨非点头，我几乎要跳起来。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中射出慑人光芒。
切！父神的威胁都没有吓倒我，还怕你不成。
我转头不理他，直接跳下池子往银龙靠了过去。
黑雾这时已经密密麻麻绕着银龙裹成了一团。
我慢慢靠近，黑雾似是感觉到什么，豁的动了起来，汇成如丝带般的几束，向我卷了过来。
我伸手抓住一条，用力握紧。黑雾发出一声可怖的尖叫，在我手心留下一道焦痕后消失不见。
“唔！”一股焦味冒了出来，我咬牙，继续上前。
黑雾见我走近，似是有些害怕，越发翻腾起来，逼得其中的银龙发出痛苦的呻吟。
“奥伊斯。”我低声呼唤眼前心爱小龙，伸出双手，穿过层层黑雾，抱了个满怀。
身边黑雾发出惨烈嚎叫，疯狂地甩动着抽在我背后，留下道道血痕，却最终挣扎不过，悉数被我收进体内，渐渐消散。
我看着银龙逐渐平复下来的表情，心头一松，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翻腾的混沌之力，一口血喷出，就着抱他的姿势倒了下来。
池边三龙被黑雾遮挡，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况。
待到黑雾散去，就只见银龙跟那多斯抱成一团落在水里，急忙来救，却是怎么也分不开抱紧他的两只手，只好将看似伤情有所好转的一人一魔安置在了同一张床上，围坐在旁，焦急得等待结果。
☆、19 拿来主义
是夜，父神借着赛克斯原果的效力，把我翻来倒去百般折腾，直到紫日升起陷入沉眠才作罢。
待我终于能倒在床上无力喘息之时，已是浑身脱力，动弹不得，身下床单都湿透了。
石门打开，绿龙急急走了进来，红龙长老立在门口，不敢朝里望。
我见绿龙担忧的神情，咧嘴冲他笑了笑，干裂的嘴唇破开，渗出几丝血迹来。
绿龙眼神闪动，也不多说，铺开手中软巾裹住我抱了出去。
红龙跟在旁边，一边与我说笑，一边眼睛滴溜乱转，尴尬的不知往哪儿看得好。
我终是平安熬过一夜，这时倒是心情不错，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嘶哑，脸色苍白，有些吓人。
回了外面小厅，萨菲罗斯居然坐在银龙床边等我。见我出来，与绿龙对了对眼神，明白我没什么大碍，这才找了个理由离开。
我见瘟神不在，自然乐得逍遥，由着绿龙把我浸在池子里清洗，两眼眯起。若不是红龙一直在旁边跟我说话，我几乎睡倒在池子里。
清洗干净，绿龙帮我套上干净睡袍，就要抱我去另一边床上休息。
我扯扯他衣角，用哀求的眼光望着他，指了指银龙那边。
绿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又扯了扯他衣服，张开嘴无声的恳求着。
绿龙转头看红龙，红龙咳嗽着红着脸避开，绿龙又看看怀里人期盼的表情，叹了口气，把他抱到了银龙床前，轻轻放在了里面。
见那多斯满脸笑容贴过去抱着，无奈的摇摇头，拍拍他肩膀，扶起来喂了银龙那自制草药，这才帮着盖好毯子，坐在一旁守候。
其实我这时看似没事，实则体内力量正在剧烈翻腾，痛苦不已。
原来昨夜父神虽没有过分折磨我，我却是打定主意要将父神封印，遂趁父神驰骋之时，悄悄吸收他身周的混沌之力到体内魂石之中，留用最后一天时封存之用。
只是我本体精魂也大部靠魂石与这具人造体保持联系，现在大量原始凶猛的混沌之力闯入其中，自是很不好受。
我苍白的脸色除了脱力，其余都是因为这体内肆虐的力量引起的。我嗓音受损不能说话是假，怕开口发出呻吟露馅才是真。
毯子下的拳头握紧，指甲嵌入肉里，生疼，转移了一部分对体内疼痛的注意力，脸上扭曲的表情终是露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把痛苦的表情藏到毯子之下，保持神智清醒，努力疏导体内肆虐的力量，一边望向身旁银龙平静的睡颜。
我的奥伊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指甲上的血蹭上去了一点，我赶忙用手背擦掉。
只希望我这次舍身能够成功封印父神，解放龙王，也让我心心念念的小龙恢复自由之身。
足足半天时间，我才将那些混沌之力收服，抓住一缕身边龙的长发昏睡过去。幸好我动了点手脚，不然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让我又抓又抱。
睡梦中，我得意的笑了。
今夜，不知父神还会搞出什么新花样来。我直觉他没那么轻易饶过我。
而昨夜，对于他和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开始……
☆、17 三龙会审
待我悠悠醒来时，银龙正躺在我身边睡的正沉，我的手还牢牢搂在他腰间，两人贴得很近，都半裸着身子；上面盖了条薄毯。
我眨眨眼，感受到身边人凉凉的皮肤和近距离的呼吸，霎时清醒过来，放手豁的坐起。
“唔！”身上剧痛，我甫一坐起便无力的摔了回去，正覆在银龙身上。
他发出一声呻吟，我立时不敢再动，直待他又沉沉睡去，这才用手撑在床上慢慢坐起。
“小子，醒了？”红龙的粗嗓门响起，只是声音刻意压低了些。
我抬眼望去，这才发现三龙正好好地围坐在床边，六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额头冷汗被这诡异的气氛逼了出来。
“呃！你……你们好！”朝他们献媚的笑笑，脑子里快速转了几个弯。
“你是不是该为我们解释一下。”萨非冷冷的问道。
“解释什么？”我装傻。
“刚才的黑雾是怎么回事？”绿龙疑惑的问道。
能驱除净池的圣水，还能弹开治疗法术，定是厉害的邪物，也不知那多斯是如何赶走黑雾救下银龙的……
“咳咳！”我被眼前三龙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咳嗽一声缓了缓才回答道：
“那是源自魔神域深处诅咒之地的瘴气，歹毒至极，只有魔族能够抵御它的侵害并驱散掉。”嘿嘿，只不过此黑雾非彼黑雾也。
“你如何知道？”萨非不信，继续追问。
我瞥他一眼：“一，我是半魔；二，我是魔神域中人。这种事情，魔族上上下下连小孩子都知道，我又岂会不知？”
将信将疑的打量半魔，红龙问道：“既然是这么厉害的瘴气，你小子怎么会没事？”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红龙大人啊，我都说了我也算是魔族，只有魔族不怕这瘴气嘛……”
“我明明看到你刚才也受伤了！”
我抚额：“我是半魔！半魔！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啊！”
“那你另一半血统是什么？”萨非追问。
是了，这点还真看不出来，之前也没有清楚问过。
我犹豫了一下：“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替我保密啊！”
“好！”红龙长老好笑的屏气凝神，凑过来听。
“我一半是魔族，另一半，是黑暗精灵哦……”我小声的回答。
这个真没骗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确是包含了魔族和黑暗精灵的血，只不过魔族的血是大魔王摩德里格斯的血，所谓黑暗精灵的血则是我自己的嘿嘿嘿嘿！
“黑暗精灵！”红龙长老失声大叫，旋即发现自己冲动了，连忙捂住嘴巴，低声追问：“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拼命点头，背后偷笑，果然被吓到了。
“黑暗精灵一族不是在上次神战后就消失不见了么？”
“是是，全都不见了。”
“那你？”
“我是个遗腹子……”唉！为了骗他们相信，我编了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出来。
什么魔族某强者外出历练期间偶遇冷艳貌美黑暗精灵一只，经历重重难关终于抱得美人归。可是神战后精灵与族人一起失踪，只留下遗腹子——也就是我，于是那魔族强者在辛苦一魔将我抚养长大之后便外出寻找爱人，把我一个半魔丢在家里。
无奈的我只好出门游历探险，顺便寻找两位父亲大人，这才有了巧遇小龙王的闹剧。
“原来如此。”红龙长老似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了，抬头唏嘘。
“你两位父亲是何名讳？”萨非突然出声询问，口气仍是有些怀疑。
“我……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故意隐瞒，我原先是不想惹麻烦才没有坦白的……”
“说！”
“魔族父亲是摩德里格斯，精灵族父亲是阿尔芬迪尼。”
呜呜，魔王大人，精灵族长大人，名字借我用用哦，反正你们正好是情侣，而且现在都失踪中，至于多了我这么个假冒的孩子，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吧？我得意的笑。
“你说什么！”萨非被这名字惊到，唰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绿龙长年在圣山守着，上次神战也没有参加，对于外界的事情并不太了解，而一边阅历丰富的红龙长老已经呆了。
“没想到……”萨非看了我一眼，缓缓坐了回去。
“阿尔族长不是在神战之后就失踪了么，怎么有的你？”
“所以说我是遗腹子嘛！父亲生下我之后才失踪的。”
其实我知道阿尔在离开之前的确是已经有了摩格的孩子的。自从我自爆身亡以后，他便带领黑暗精灵一族避世而去，现在孩子应该已经不小了吧？我感慨着。
“那大魔王他……”
“啊啊，魔王爸爸自我能独立就表示不再过问我的事情，一个人跑掉了。”
摩格自从阿尔失踪以后就躲在魔神域自己的小城堡里，整天也不知道在倒腾些什么。不过看我现在这副神似少年阿尔的人造体，我就明白了……那家伙，果然够邪恶！
“那你为何看上去像人族？”
“这叫掩饰啊掩饰！”
我翻着白眼，咬破手指，用血在额头画了个符咒。光华闪过，人造体原有的半精灵精致的样貌显露出来。
萨菲罗斯细细的端详着我的脸，终于将这张面孔与记忆中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位冷艳族长联系起来，不再多言。
“哎呀！小子！”
红龙长老突然大笑，啪的一巴掌拍在我背上，直拍得我胸口激荡，差点呕出血来。
我抚着胸，有点接受不了他突然而来的热情。
“原来你小子是摩格的儿子啊！哈哈哈哈！难怪味道不错！”
你才味道不错！我无语。
“改天等你身体好了陪我好好打一架！”
什么？想要我的命么！我脸顿时拉的老长。
“与其想着有命打架，不如先想办法熬过这剩下五天。”萨非背后泼冷水。
“呃……这个这个……”红龙长老收回兴奋挥舞的拳头，支支吾吾的坐了回去。
“放心吧！”我送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别看我表面好像很弱，其实我很厉害的！”说着，抬起胳膊做了个有力的动作。
“你们王的瘴气只有我不怕（其实是父神的混沌之力罢了，也真的只有我能承受的住，只不过有够痛苦而已），就算受了伤你们也能帮我治疗（可惜混沌之力造成的伤害你们治不了），白天我还能吃饱喝足睡大觉（其实是吐血昏迷），多好啊！哪里需要别人来替我？你们就安心等在这里看我平安度过剩下五天吧（一点也不平安）！”
“可你背后的定神针……”绿龙担忧的说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白了他一眼。
“哎呀呀，有这个也好啊，省得我想不开反抗是不是？那天我就是没忍住反抗了才被修理的那么惨，你以为我后面几天还会干这样的傻事么？笑死人了哈哈哈哈！”我把一切都扛了下来。
绿龙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关照我一定要忍耐。
“知道知道。”我装作明白的点头，其实心里有些苦涩。
银龙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夜，不！今后的五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来了！
藏在身下的拳头悄悄握紧，昭示着主人的决心。
父神既然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便让他有来无回！我心中冷笑。
神战中我强拉他与我同归于尽，彼此身体都已在那场爆炸中消亡，剩下的不过精魂而已。我在大哥二哥的帮助下靠着爹爹留给我的魂石花了两百年才重新凝聚成形。父神虽然比我强悍许多，如今看他附身在龙王体内，每年只能趁血月能量最盛的这七天出来作怪，想必也是强弩之末了。
如今这世上，爹爹出走，我和哥哥们又背弃他而去，再也没有别人会来帮助他。现在他孤身一神在此，失了羽翼，我若想压制他的精魂，因不是那么困难。况且，爹爹为保我安全而留下的魂石现在就藏在体内，应该可以借此神物封住父神。
我要做的，不外乎就是——扮小艾姆犬吃巨兽！想到爹爹平时教诲，我暗暗得意。
“你先休息吧，晚上还要继续拜托你了。”绿龙关心道。
“没问题！”我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立刻倒回床上靠着银龙假寐起来。
“呃……”绿龙尴尬的保持着伸手抱人的动作僵在那里。
“呵呵呵，没事儿，我看小家伙挺喜欢银龙，就让他们呆一块儿休息吧。”红龙摸摸胡子笑了。
绿龙转头征询萨非的意见，某龙转头假装没看见。
绿龙叹了口气，拉过毯子帮我们盖好。
嘿嘿嘿！我在毯子下面开心的笑了。能和心心念念的小龙睡在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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