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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风韵-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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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长怎么也想不到,从奔驰战马上向前跌落的人,竟还能站起来杀人,动作是那么的流畅,连还手上位机会也没有,完全是措不及防,当真是死不瞑目。
陈敏出人意料地暴起杀人,一把拉住战马缰绳,不管跌落马下死不瞑目的百户长,牵着马一拐一拐,艰难地向前行十余步,艰难地弯下腰拾起长刀,再次翻身上马,向蒙古军马队杀去。
蒙古军众多骑兵惊讶地望着杀来的陈敏,这个满脸尘土和血污混迹,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竟从落马到杀人夺马,还要单骑冲击千骑马队,简直不可思议,顿时失去了拦截的勇气和欲望。
李易同样合不上嘴,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陈敏似乎没有受伤,还夺得了战马继续冲杀,这怎么可能,简直太玄乎了。
他在短暂的失神后,忽然昂天大笑,畅快地拔出勾鸠,纵马挥刀,喊道:“羽林中营,跟我来。”
蒙古军骑兵竟对陈敏的冲击,几乎毫无反应,当陈敏冲到离塔都十余步时,才有两名卫士惊醒,立即持刀上来阻拦,却被他挥动长刀一一斩杀。
塔都人生中最后一眼,是那张陌生又恐怖的狰狞之脸,他也曾经如同血人,也曾经冲杀敌群,却一次站在敌人的立场上,迎接如同他当年的冲杀,感受他曾经敌人面对他时的恐惧,决不能用言辞来形容。
最后一个想法,是不可能,绝不可能,至于怎么不可能,那就断了,一颗好大的脑袋腾空而起,划了道漂亮的弧线,重重滚落在草地上,双目还是不可思议地圆瞪。
陈敏斩杀塔都,如同杀神,纵马大吼:“谁敢与我一战,谁敢?”
蒙古军诸多骑兵无不被其气势所夺,无人敢出其锋芒,纷纷避让,以至于掉头撤离,盖因羽林骑杀了过来。
他们很多人都是临时拼凑的,相互间根本无法节制,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百户队,失去万户长根本无法面对强悍的宋军马队,除了纷纷溃败,即便是有心人,也无法阻止抵抗。
羽林前营很轻松便驱散了蒙古军,以至于李易率羽林中营到达,蒙古军马队以四散干净,仅剩下游骑远远监视。
李易驰到陈敏身边,尚未说话,却见陈敏向他露齿一笑,道:“幸不辱使命,勿忘许诺。”说着,长刀落地,整个人伏在马上昏迷过去。
李易咬了咬牙暗骂,都这鸟样子了还不忘功勋,不及多想急忙令人牵住马缰查看,方知是昏迷过去,才放下心来,挥挥手让卫士牵马下去,好笑地道:“真是个贪婪的家伙。”
不过,陈敏给他的印象再次加深,如果说协助他进入蜀川授予指挥,还有些许恩情在其中,那此番其斩杀塔都,一人喝退近千蒙古军马军将士,就足以让他动容,武力绝对堪与叶开并肩。
“穷寇勿追,向本阵汇集。”
却说,叶开率三千骑横冲直撞,把上万蒙古军冲的七零八落,完全无法组织有效反击,但要凭借三千人把让他们歼灭,还不太容易。
若是在平原旷野上,三千骑袭击营寨,有极大把握击溃,甚至歼灭上万人,但这是在州治城下,蒙古军以千户队为营寨,不可能一寨一寨地拔出,蒙古军虽无大规模反击能力,却还能自保。
李易撤离的军令到达,他如实地执行,但有一队兵马陷入蒙古军围攻,正在拼死冲杀。骑兵,一旦陷入对方包围,丧失了机动性,下场只能被有组织地剿杀,好在重骑兵注重格杀技能,马匹也有马甲保护,一时间尚能支撑。
叶开立即亲率百余骑进行救援,他一马当先,率先杀入重围,一连击毙六七人,杀的蒙古军士卒望风披靡,不敢与之争锋。
一进一出,驱散数百蒙古军马步军,把卑微骑兵营救出来,却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才造成羽林军汇集等待,却迟迟不见背嵬军。
当叶开救人出来,蒙古军那群好容易汇集的部队,再也形成不了进攻姿态,只能两两三三,眼巴巴望着宋军远去。
“太尉,羽林右军打通道路,制阃令太尉速速北上会合,不得有误。”一名羽林军急脚子飞马奔来,急急高呼。
“各营交替掩护撤退。”叶开脸色不豫,盖因他未曾爽快,照着他的性子,还要冲杀几次,把秦州的粮草全部烧光。
不能不说,背嵬军作为老拱辰军主体,无论是战斗力还是纪律性,都是一等一的,在叶开的号令下,急脚子各营奔驰,纪律井然,相互掩护缓缓撤退。
不多时,背嵬军汇成两条钢铁洪流,向城北退去。
背嵬、羽林两军,最终汇集成纪县城西北角,锦旗招展,军势浩大,更兼人人副马,更是夺人心魄。
蒙古军士卒无不龟缩在城头,寨墙上观望,惊骇不已,他们与宋军征战多年,除一些去岁从蜀川败退的士卒,哪里见过六千规模的宋军马队,还是配有副马的部队。
一时间,人人变色,宋军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强悍,从哪里冒出来的部队?
(本章完)
第546章 残酷()
“以羽林军为前导向东进发,薄城而过以壮我军威。”李易在各部汇集,叶开来到他身边后,立即传令大军招摇东进,从成纪县东门外穿过,表示对蒙古人的轻蔑。
全军将士士气大为振奋,列队耀武扬威地缓缓驰过成纪县北门,那是从东门浩荡而过,直接掠过北门集结,大军浩浩荡荡行进的气势,完全超越列阵给人的心理压力。
猎猎全装重骑兵,精甲轻骑兵,那股爆发者无伤朝气的气势,令蒙古军士卒目瞪口呆,个个面面相觑,从心底冒出透过背脊的凉气。
薄城而过,何等的壮哉!大宋自立国以来,艺祖太宗之后绝少此壮举,六千精锐薄秦州治城成纪县,被后世史册记上浓重的一笔,尤其是北强南弱的时代,绝对有鼓舞汉家人气的宣章。
李易也不知,他赶在蒙古人前发动这场攻势,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决定世界命运三大战”之首,蜀北保卫战的前奏,乃至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历史。
历史,对李易的奔袭评价是极高的,他的军事才干第一次得到后世的肯定,称之为“神来之笔”。
自从他组建拱辰军到收复蜀川,要么是凭借强大兵力摧枯拉朽,要么是战略部署以势压人,而闪击战仅停留在实战雏形上,并未真正成熟,在战术上并无惊人之举。
关陇奔袭战,不仅成为历史的分水岭,也造就李易的神话,被后世评为“闪击战之父”、“机动作战之父”、“战略战术大师”的称号,盖因他在三十多天内,把闪击战和机动作战的内涵,发挥的淋漓尽致,无论在战略上,还是战术上都达到经典的程度,不仅连续奔袭还频频作战,每天新进里程平均九十里,绝对是奇迹般的存在。
他的平均速度,以至于八百年后,机械化作战也未被超越,那还是机械和马力的相比,人力物力上也处于相对劣势,取得的战绩足以让他自豪,更是足以名垂青史。
大军薄城而过,万户长塔都战死,整个秦州一片混乱,蒙古军各部人心惶惶,不断向外发出官塘,称宋军骑数万大举北上,纷纷要求增加援军,自己却裹足不前。
当蒙古军尚未回过神来,李易已在东去的道路上,并夺取成纪县东部一处蒙古军营寨,整整一个千户队的蒙古军,全被斩尽杀绝,甚至连活着的牲畜也统统斩杀,人头堆积成京观。其情景之惨绝,令闻讯赶到的援军震惊不已,感受到蜀川大军的凶残。
当然,李易并不关心他造成的后果,他需要的是杀戮,把蒙古军士卒的心杀寒,给他们造成最大伤害,让这些凶残之徒感受到什么是惧怕。
他对待路途中蒙古军的手段,端地狠辣无比,甚至连凶残的蒙古军士卒看了,也忍不住全身发抖。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还是把人头垒成了京观?都不是,第一次是,随后绝对没有重样。蒙古军援军眼中的战场,绝对是修罗地狱,一排排地尸体,被钉死在营寨的木栅上,有的直接被投入火坑,有的则掏出心肺拌料喂马,吃了心肺的马又被剥皮剖腹。
不能不说,战马除了喂粟米、豆饼,还有用血食研磨成糜,参在粟米中喂马,能让马匹更加健壮,更有持久耐力,奔驰起来更加有力。
至于李易的心态,就不是蒙古军士卒所能想象了,他知道蜀川被破,这些蒙古军士卒将是野蛮的屠夫,食人血肉的野兽。既然是野兽,那就不能用寻常法子对待,用最凶残的手段,让野兽恐惧的杀戮去震慑这群野兽。
无它,以杀止杀,保持本心。
下面,李易给蒙古人上了场生动的经典战役,成吉思汗赖以征服西方的马军机动作战,在这场规模并不大,却影响深远的战意标识下,对后世的影响成为萤火比皓月。
甚至连李易也不知道,他悍然出兵对当时乃至日后数十年,甚至千年后的历史,有着何等深远的影响。
当蒙古军警觉之际,清水县城被李易攻破,尚未等反应过来,宋军马队突然北上,展开追击的蒙古军万户队,失去宋军踪迹,却不想两日后,便传来开源失守的消息,又是一个千户队全军阵亡,宋军手段异常残酷,那就是鸡犬不留。
然后,却不知为何宋军却突然消失,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支宋军部队化为数十个小队,或北上或向西北而去,目标不明,马蹄踪迹杂乱无章,让人很难把握其脉搏。
由于连年战争,关中地界人口十不存二,凤翔府西部人口更是稀少,宋军马队竟然入山,更难以寻找踪迹,只能凭借经验丰富的骑兵,细细查看踪迹来判断宋军去向。
骑兵赶往山区钻,那纯粹是找虐,闲的蛋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还是那句话,关中人口早就被金蒙拉锯战,杀的人烟稀少州郡残破,若非战事,凤翔府或许要成为鸟兽之都,就是想找村人询问也不太容易。
当然,蒙古军却不敢贸然分兵追击,驻兵良久才在第二天分成三队,追击三个最明显的踪迹。
这一下,算是得了李易心愿,兵家虚虚实实,分分聚聚,他本就看不顺眼被跟了尾巴,打定主意掐断之。
但是,整整一支探马赤军万户队,绝非一般汉军部队可比,正面强攻他有六分胜算,却无法承受巨大伤亡,又是在蒙古军大军后方作战,一旦被缠住将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他采取纵深突进,分散行动策略,引诱蒙古军万户队分散以便各个击破。果然,不出他所料,蒙古军万户长虽不敢以百户为单位分散,却也分成了三路,为宋军歼敌创造条件。
而且,蒙古军万户长万没有料到,羽林军从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一支步骑兵,不仅接受严格的马军训练,也受到严酷的步跋格斗操训。如果说宁武军、飞鹘军是孟珙训练的一支如同刀刃般地特种部队,连背嵬军也不能与之争锋,那羽林军或许实战上有所差距,但气势丝毫不逊,甚至潜力超越了宁武军和飞鹘军。
(本章完)
第547章 设伏()
当一支蒙古军马队在山区艰难地跋涉,展现出马军最不愿展现的劣势,所部骑兵更是怨声载道,很不满意地曲折挺近,李易则完成近四千人的汇集,大半为羽林将士。
这些年轻的羽林将士放弃战马,每人仅携带一把曲刀,配备强弩和两袋弩箭,静待蒙古军进入他们的伏击圈。
百余名背嵬骑士负责诱敌,中途用箭矢交战几次,却不恋战急忙撤退,当两千蒙古军骑兵进入一片小谷地后,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蒙古军士卒惊秫地发现,他们几乎陷入绝地,遭到四面八方的精确射杀,不是弓箭是弩箭,弓箭入肉三分尚可活,弩箭一击必杀绝无幸免,他们最恐惧宋军的强弩,真的要死人的。
一时间,蒙古军队形大乱,探马赤军是训练有素,战斗力是极其强悍,可是在崎岖的山地,拥挤在狭窄的谷地,大大限制了马军机动性,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两名千户长也不是吃干饭的,立即下令弃马,各部组成防御阵地,用盾牌进行防御,并用弓箭进行反击。
李易与叶开、陈敏笑咪咪地观看战场,目睹蒙古军放弃战马,不禁大笑道:“怎么样?咱们得了数千匹战马。”
这支探马赤军是蒙古军的马军部队,属中万户有兵力七千人,全部是双马骑兵,也就是大宋的副马制马军,在追赶李易时,随军那可儿在后方徐徐跟进,他们乘双马追击,却不想陷入绝地。
蒙古军士卒的抵抗是顽强的,战斗意志也是让人敬佩的,尤其是困兽犹斗下的决然,战事一时间竟形成僵局。
李易不免蹙眉,道:“探马赤军,不愧为虏人精锐。”
陈敏却撇了撇嘴,有几分不屑地道:“若非学士怜惜那帮小崽子,一个冲击就把虏人打散了。”
李易不由地默然,陈敏的铁血在他眼中很正常,时间是奔袭战的一切,要实现战略目标,绝不计一城一地,一时一处得失,下狠手就得猛攻猛打,以免蒙古军站稳脚跟。
叶开淡淡地瞥了眼陈敏,平心而论他是赞同陈敏的,当即道:“六哥,陈指使说的有道理。”
陈敏单骑薄阵,斩杀万户长塔都,李易自是军前应下诺言,授予其羽林军同统制。好在他命大,战马被射倒,换成他人早就骨断筋折,他却只是受了重击,虽是有伤在身却还能支撑。
李易咂咂嘴,点了点头道:“是该让这些小猴子们见点血了。”顿了顿,口气凌厉地道:“传令,羽林左右二营,抵近百步射击,前营配合背嵬第二营伺机冲杀,文封,你率卫队作为军锋,务必一击拿下。”
动用近身宿卫,可见李易速战决心,也能极大鼓舞军心,在文封一声惊喜的应诺后,叶开抢先一步,沉声道:“陈使副有伤在身,暂且歇息,我来临阵节制。”
“这怎么可以,怎么说我也是。。。。。。”陈敏一听就急眼了,现成大好的功劳,充当主力的又是羽林军,理应他前出节制,你背嵬军同统制,跟着瞎参合什么。
“好了,指使身上有伤要暂且休息,日后害怕没有仗打。”李易淡淡地笑了,目光变的柔和。
陈敏一怔,旋即明白李易意思,这是在为他考虑,更兼有一层培养味道,再不答应,那就是不自知了,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学士。”
叶开和文封领命而去,李易却来了句道:“你看,下步的目标,应放在何处?”
陈敏看了眼沉吟良久,但听号角声传来,才慢吞吞地道:“北上。”
李易眼前亮堂,他们在小陇山东麓,北上将进入渭州地界,一片平坦的高原,非常有利于马军机动作战。不过,他心中考虑并不是北上渭州,转战镇戎军那么简单,而是更深远的目标,时下却要灭了这群烦人的臭虫。
随着号角响起,山谷里的战斗,进入最后的角逐。羽林将士手持强弩,在身披重甲,手持圆盾的背嵬军士卒掩护下,一边发射弩箭,压制蒙古军反击,一边收缩包围。
不得不说,有背嵬军在前掩护,羽林军将士受益匪浅,背嵬军全套精良的铁甲,尤其是竟有身披瘊子甲的将士,对弓箭的防御力是相当强悍的。
再加上圆盾的使用,一步步接近,双方配合作战,一方压制,一方掩护,使蒙古军弓箭杀伤力,降到了冰点。
甚至,两军相隔距离超过李易的军令,达到令人窒息的六十步,无论是弓箭还是弩箭,都几乎是一击必杀。
可惜,蒙古军这支探马赤军是轻骑兵,虽有披铁甲者却数量不多,更可悲的是,这只进入山区的马队并无重骑兵。他们拼死反击,即便是射中那些羽林将士,也是伤多死少。
不要说半装铁甲护住要害,李易的部队但需出战,全部是穿蜀锦衣衫,一旦中箭,轻抽丝绸,便可把箭镞带出,上药包扎,只要不是要害致命伤,都能保住一命。
叶开与文封分成两路,各率队对蒙古军冲击,在弩箭强大的压制下,蒙古军弓箭反击极弱。
文封一马当先,率百余骑杀进去,挚旗紧跟文封,高扬红底飞鸠三角旗,一路杀入蒙古军汇集处,简直望风披靡,引的羽林、背嵬将士阵阵欢呼。
飞鸠乃李易亲自设计,代表他的军旗,卫队出战,代表他亲临前沿,自是引起阵阵欢呼。叶开也不示弱,当先杀入人群,如猛虎入羊群,天神下凡,肆意屠杀,人人退避。
士气大阵的将士们,再次靠近,不断以弩箭射杀,造成蒙古军防线的松动。
“两个千户队要完了。”陈敏轻轻笑了。
李易默默点头,道:“应该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全部解决,你去传令不要贪恋财物,拿上有用的东西,尽快组队。”
“连续数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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