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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 第一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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钪匾氖撬谖倚闹惺贾斩际恰案盖住钡慕巧N遥琒you,在十六岁那年,却因为Kei而产生了这种冲动!
莫名其妙,毫无预兆,满脑子浮现出的都是Kei漂亮的颈线和纹身。
我发疯似地耙乱了头发,可那些幻象还是挥之不去。Kei眨眼睛的脸在眼前乱飞,我懊恼极了。
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不正常了!一定是个变态!
怎么会对Kei有那种想法!我期望自己只是把Kei错看成了女人,这样我还能正常点,还能原谅自己,我这样祈祷着,不停地祈祷。可第二日,餐桌上看到 Kei,却发现自己完全未将Kei错看成女人!这点意识让我如遭当头棒喝,闷得我一句话都不敢说。Kei问我身体好些了没,那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变了调,仿佛再也无法纠正一般。我只有郁闷地点头。他伸手要摸我的额头,我立刻借口“吃不下了”拎起书包飞快地溜了,早饭完整地躺在餐桌上,连午饭都没有拿就飞奔出门。
Kei愣愣地看着我开溜,秀气的眉蹙了起来,我不敢回头,即使知道Kei可能会因为我的莫名其妙而生气。
难道要Kei发现我对他产生了不正常的冲动么?
整整一天我都闷在这懊恼的情绪里,一种人生的挫败感笼罩了我,满脑子都是Kei,Kei的一笑一颦,他眨眼的脸,微笑的唇角。
我需要几天时候冷静并整理自己的情绪,在心了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Kei是“父亲”,只是“父亲”!
那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被自己饿得头昏眼花。
于是一连几天,我都在躲避着Kei,为了青春期的莫名冲动与烦恼——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飞快地溜出他的视野。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Kei,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在那个夜晚突然颠覆了,在我怀中那份细小,不知何时变成了渴望拥抱的纤弱。
我无法面对这样的Kei,更无法正视这样的自己。这简直是世上最可笑的是事情,一个在自己心中当了八年“父亲”的人居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罪恶诱惑!有时我真想抱住学校礼拜堂里的耶稣受难像痛哭一场——每当看到Kei面对我欲言又止,缩回伸出的手,收回孤寂的目光,转身离开时,我的心刹那间感到一阵闷痛。我居然还是舍不得,这要命的舍不得!
那时,我甚至想到了要离开他,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然而这个念头没几天便被我打消了,因为我发现Kei 在一点一点憔悴。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渐渐蔓延到嘴唇。我常常瞄到他无神地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发呆,一站就是好久好久。孤独的背影衬着广阔无际的蓝宝石,在那刻的定格里,我仿佛觉得Kei就要张开他背后禁锢的翅膀,而身体却要因为禁不住这种冲击而碎裂。忧郁迷人却又温柔的灰蓝色眼睛,迷失于自身的渴望。
我依旧躲他,可心里却越来越牵挂他,变得每时每刻每个细胞都在呼唤他,担心他苍白的脸,担心他单薄的背影。我懊恼地发现这思想已经完全占据了大脑与身体,使精神与躯体像剥离了一般失了神。望着窗外的蓝,脑子却浮现Kei梦般的忧郁,点点碎碎洒满我的思绪。
事情的转变在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我在学校接到了信士的电话,被告之Kei在工作时昏倒了。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我只记得自己回到教室时每一个人都说我的脸色惨白如纸。我向老师请了假,直接冲到他的工作地点,那家餐厅。
被人领着走进工作人员休息室,看见他一个人躺在那张小床上休息,心一阵坠入深渊的冰冷冻僵。我抱起他,呼唤他的名字。他仰着苍白的脸,终于在我的摇晃中睁开了迷朦的眼睛。我的心在那刻因为突然落地,摔的生生作痛。
“你怎么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心痛的痕迹。我不敢让Kei知道自己对他态度的改变,也不想承认。我一直都是把他当父亲看待,他成熟、冷静,从不为什么事情激动或者失控,他的坚强如金石般坚不可摧。Kei是这样的人,他的脆弱从不轻易显现。
可这时,无声的责难,顺着视线爬进了心里,翻搅着。他瘦了很多,显得憔悴不堪。他推开我,躺回床上。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好容易刚才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他的每句话都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就这一句话,轻描淡写,我的怒火被自责扑灭。
“又是那个梦……”他闭上眼,“我在街头不停地奔跑,心中有种必须回到某处的感觉……它在叫: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该去哪里……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没有目标,没有答案,可路却总是一直在延伸……”
“Kei……”我伸手拨去他眉前的短发,漂亮苍白的脸在我面前展现。
“一直都作这个梦。”
“可你已经很久没有作梦了,不是么?”最后一次是在八年前,自从搬到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
Kei的脸颊凉凉的,他睁开眼睛,可没有看我。我知道,因为我躲他,却不愿告诉他原因,莫名其妙地视他为无物,无论谁,都会觉得难过。我知道Kei,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扔下你一个人,连理由都不给你。
我趴在他胸口,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嗅到他柑橘的香味,搂住了他的身体。
阳光很静,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它被阳光照得透了明,围在我们四周,然后安静地沉淀在我和Kei相触的皮肤上,温暖的,犹如生命的存在。
我搂紧了他:“Kei……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总是伤害你……
“Kei……对不起……”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Kei。
不会再留给你孤独和惘然,我会一直呆在你身后,拉着你,不再让你在寻不着目标的大街上奔跑。
我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等待你,有一个角落在等待你的归来,每当你遗忘时,我都会提醒你。
我在这里,Kei,一直都在等你。
第五章
信士呆呆地看着我靠在Kei身边,而Kei靠着我沉睡。在那之后我便带他回家,然后靠在他身边陪他入睡,直到信士回家时看见了这一幕。
Kei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告诉我他没有做噩梦。我把他小心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推着信士出了房间。26ED9CDF4//秋之屋 转载、合集整理//
信士的脸上写着不安和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信士,怎么了?”我问。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在担心我和Kei之间的关系?”我选了最冒险的问题问他,毫不躲闪。
他被我问得一愣,手里的杯子差点儿掉到了地上。他尴尬地别开视线,寻找抹布擦桌子上溅开的水,有些手忙脚乱。
“我和Kei之间没什么。”我向他解释,免得他胡思乱想。“只是这几天他睡不着,我安慰安慰他而已。”
信士低头只顾擦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刚才溅开的是油,不是水。我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信士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可他从来都不愿对我提起,就算我逼他说,他也不会开口泄露半个字。信士就是这样一个闷葫芦,最后我只有举白旗投降,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好了,信士,哥哥,Kei只是我心中的‘父亲’而已。”
他停下了动作,喃喃道:“‘父亲’……?”
“对,我们没有别的关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现在说Kei像‘父亲’实在是奇怪。”
“可父亲他……抛弃了我们……”
“别乱想了。”我安慰他,“当那个男人不存在,也许现在他已经死了,也许还活着,但是那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信士低头沉默了。
他的心事有一万打,总是想也想不完。而我,怎么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东西。看他蹙着眉,似乎都快在眉心间皱出皱纹。
我和Kei间能发生什么呢?
一个人的生活与人生,就是由爱情、亲情和友情拼凑起来的,任何人都少不了这三点。信士和Kei分别代表了其中的两种,而我明白我终有一天会寻到“爱情”。即使是在不久的将来,在我必须面队的严酷环境中,我也相信会找到生命中另一半的意义,遇到一个能理解我的女人,然后开始我的人生,直到终曲来临。
男女之间,能创造的东西实在太多,而我和Kei呢?Kei和我是不一样的人,他的路永远没有尽头,而我则恰好相反,我们之间的感情套着时间的枷锁,每隔十二年,就是一道关卡,一个轮回。第一个十二年还没有到,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否面对陌生的Kei。
如此的两个人,最后能发生什么呢?
我有一本珍藏了很久的书,随着我一起在历史中变老发黄。它记载着先辈们的哲理,被人传诵很久,最后化成铭印的文字刻在了白纸上,以人们最常用的方式流传给了后世。即使历史陈旧,哲理不会衰老。
书上写:对许多人来说,恶人的成功是一种诱惑。
我是个恶人,只在人们眼中是个英雄。
Kei曾对我说,所罗门是富裕之王,凯撒是英雄之王,但定论因人而异,在有些人眼中,所罗门是小偷,而凯撒是强盗。
Kei问我愿意成为哪一种,我合上书。
我情愿是费德鲁斯笔下一只兔子,我说。
Kei笑了笑,那亚瑟王呢?
他只有一只圆桌,和一桌子的骑士,他不是英雄。
为什么?Kei问。
真正的英雄只能是孤独一人,为了光荣他注定要孤独,他身边不会有人愿意成为陪衬,除了想顶替他的人。我把书放回书架,用手指细细溜过它精装的书脊,指腹掠过古老却不陌生的文字,体味这种人类繁衍世代积累的所谓〃文明〃。它教导着人类,像颗天长地久光芒灿烂的钻石,慵懒地横卧于历史长河,糟粕经河水沉淀,精华随时间奔流,目睹人世境迁。
如今我抚摸它的手已是皱纹满布,可它依旧深黑不变,刻在记载文明的卷轴上。文明永远不会衰老,只有人,和人的心会被时间带走。
我老了,纸黄了,可字还是深黑,刻在书脊上——《费得鲁斯寓言》。
为什么远在公元一世纪的古人能写出这样的故事?我问Kei。Kei回答我:因为他也生活在那个叫“社会”的圈子里,只是他所经历的东西远比我们多。
二千年前的社会,和我们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Kei回答,可是都存在阶级,有阶级就有反抗,有反抗就会诞生很多东西——战争、英雄、悲剧。战争产生英雄,英雄带来悲剧。
战争是不是就像我们反抗Lukary那样?
对。
后来我又问Kei,英雄,是不是就像我这样诞生?
Kei回以相同的回答:对。
可我觉得自己就像雅典人口中的皮西斯特拉托斯,是个篡位的僭王。
Kei对我说:别傻了,英雄都是在别人倒下后才站起来的。所以,悲剧,就在英雄站起的脚下,刻在土地里。
在那段和Kei闹完别扭的日子里,我不再敢像以往那样拥抱Kei。 Kei变成了诱惑,一种我不敢轻易触碰的诱惑。
霎时,我发现自己原来已不再是那个只齐Kei胸腹的小孩子。渐渐成长的身体让我开始对一切都抱有不同的认识,并对泪水开始感到羞耻。很多男人,为了尊严,为了面子,为了高人一等,都不屑于眼泪。
当我一拳能将沙袋打得吱吱作响时,我变成了这种男人。
M市的长期生活舒适的像场梦,我们经常收到孙老板的信,信里经常会提到Mallarpa的事情,老板组织的“Mores”不断与他们抗争着。在我离开的这八年,Mallarpa里的战争一直都没有结束。硝烟随着争夺之间的气浪汹涌而翻滚,八年间Mallarpa依旧还是我离开前那个混乱的城市,但是又与那时的有了些许变化:
“我们就等待愚民来创造政治奇迹吧!”
西方世界早在这样的舆论声调中对Mallarpa嗤之以鼻,而最后成全了哲学家口中所谓的“愚民创造的奇迹政治”的,是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大帮派——义心堂。它早在十八世纪中期就存在,一点点在亚洲的黄龙沃土上发展起来,据说最早是一位满洲王族的后裔因谋逆之罪被放逐,从遥远的渤海湾来到东南亚,创造了义心堂,一直延续至今。毫无疑问,义心堂在几百年的发展中,成为了一个很强大的帝国,在当时的Mallarpa里是绝对的存在——东南亚帝国,地下世界的所有人都这样称呼他们。三年前,他们因为掌握着整个城市的经济而正式登上了政治舞台,成为那里的首脑,重组内阁,重新整顿旅游业,发展新的加工业与运输业,利用其靠海的有利险峻地势使之成为了东南亚无可比拟的明珠,连同操纵手下的黑暗势力——Lucary,依靠金钱与暴力,扫清了大大小小不愿意臣服的竞争者,在城市中占有了六成地盘经营赌场、色情场所等违法生意。“你看,我们最大的敌人成为了统治者。”老板在信里这样说道。可Mallarpa并不只属于义心堂,了解东南亚地下局势的人都知道,他们最大的死对头就是龙头汇。龙头汇作为同时崛起的大帮派,称得上是后起之秀,他们的崛起正好与义心堂最后一任总堂主欧定阳上任在同一时期,但他们的辉煌时期并没有持续很久。“龙头”是 Mallarpa经济厅厅长。他,罗志佑,白手起家,靠枪火和脑子打拼出自己的天下。有钱人自然有势,钱势向来不两分。Mallarpa的三成地皮是他的,Mallarpa90%的毒品市场都在其名下。登台后,义心堂几次都想借用政府势力将这份威胁铲除,但是由于龙头汇自身立于政府的地位与占有议会的席位,所以一直都没有结果。彼此存在着如此激烈的矛盾,可表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难以形容那两个人之间奇怪的默契,看似如此失衡的一部天平,又被野心背后的谨慎拉得四平八稳,使Mallarpa在这几年中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如今真正成为了东南亚的一颗新星,等待光辉完全闪耀的那刻。战争并没有就此结束,两家的暗斗,造成死伤无数。旧巷青石砖的沟沟回回,每一条都刻有亡者的怨念——为了钱,为了权,为了生存。说得像一段悲壮的史诗,而这样的事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其实都可以看见。
或许是Mallarpa太大了,像个帝国一样,所以战争也就特别惨烈。义心堂刚刚得到了统治地位,就立刻诞生了反抗者。谁都不愿意屈服,耸立的高楼间依旧能听见零星的枪火。一边为了统治,一边为了反抗,只为了反抗而反抗,却从没想到反抗后应该做什么。战场的狼藉还未完全修复,尸体就被扔在那里,无人问津。战争的破坏力是无穷的,老板说现在Mallarpa的天空更加浑浊了,连太阳都变成了铅灰色,和城市一样,金色里带着硝烟味。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看Kei折起信,面色凝重。
究竟是为了仇恨还是野心,谁都解释不了。
Kei没有回答,只是点了根烟,把胸口的闷气喷进空中,化成一团散不开的云雾,淡紫色的云雾。
“那我们是不是回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Syou……”
“恩?”
“对这里说再见吧。”他仰起头,头顶的吊灯正放着温暖的昏黄。透过他,我看到窗外如落雪般的天幕上,星沙密布。银河沿天空延伸,没有人知道它奔向何方,溅出这么多银屑点亮了天空,夜晚从此不再寂寞。那片从此不再能看到的星空,让我忽然想到了战场。生命燃起了众多星光,簇拥着中间那条无尽头的军队,开向远方。
Kei的烟飘进视野,如一根丝线穿行,刹那间,流星掠过。一道美丽的,临终前的辉煌。
临走的那个晚上,正好是平安夜,我收到了我人生中第九束红郁金香,艳艳的红,我结束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生活。
向这里说再见吧。
那刻,我的心因面对现实而疼痛。
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我所亲吻过的晨辉雨露,我所呼吸过的空气,以及初来这里那个透明的冬天。我把这些都夹成一片小小的郁金香花瓣,放进了《费得鲁斯寓言》——对我而言,这里的美丽似回忆和先人的哲理一样永不磨灭。
我背着行李等待火车冒出雪白的蒸汽和鸣笛,它的啸鸣撕破了我的黑暗,我想起自己还未向学校的同学道别,可火车尖声嘶吼着,容不得我犹豫。“再见”这两个字,是永远说不完的。
我对自己说这是我注定的,自己选择的人生,然后踏上了火车。
铁轮碾过铁轨,发出低沉缓慢的呻吟和叹息,眼前的景物像电影一样一格格掠过视野。重放一遍,好让我刻骨铭心。
“Syou!!”
突然的呼唤唤醒了我对记忆的沉醉。
“Syou!!”
熟悉的呼喊,回头一看,眼中如同被烙铁灼烧般一阵灼痛。以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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