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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课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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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六感。回溯
木下佐悟望着那双眼睛，澄澈透亮，仿若在隐隐发光。下一瞬，他勾起了唇角：「嗯、或许齐木老师觉得对象是我也可以，但，我可不是这麽想的喔。」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齐木夏树回以一笑。
「木下老师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他说：「虽然是理学院出身，但这种事情或多或少还是可以用『感觉』的呢。」
木下佐悟但笑不语，拿起桌上盛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後，他带上手提包，对齐木夏树说：「我想我们都喝多了，齐木老师，明天学校见吧。」
望着木下佐悟就要离去的身影，齐木夏树唤道：「木下老师！」
「嗯？」
「刚刚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木下佐悟仅微笑转身，丢下一句「你说呢」便潇洒离去。
由於喝酒的关系，木下佐悟今天便把车子留在学校，选择电车作为今晚的交通工具。
出了车站，乘着夜晚的风徐徐吹习，木下佐悟原先热晕晕的脑袋似乎终於有得到解脱的感觉。
真是想不到会被新来的男老师搭讪呢……
他抬头望着夜空，泛着银柔光芒的弯月依旧高挂。
『木下老师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
齐木夏树说的并没有错，他，木下佐悟，性别男，30岁，单身，职业为高中化学教师──是个不折不扣、彻彻底底的同性恋。
为什麽会喜欢上男人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要回溯到十几年前，当他还是个血气方刚、毛都还没长齐的国中小毛头开始说起。
作家的话：
嘿嘿～～接下来轮到木下老师讲古了～～
是说，我会尽量不要写太多废话的……TAT
（我总觉得这篇文写好久了怎麽还没结束啊囧）
☆、催化。正餐。好事
「你妈妈离家出走了。」
这句话恐怕是开启他堕落因子的最佳催化剂，搭配适当的温度、适当的环境使然，木下佐悟在国中时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和人干架什麽的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一天来个三次作为正餐都不为过，饭後的小甜点啦、或是晚上肚子饿当宵夜也是常有的事。
在那时，他选择以肉体上的疼痛作为安慰剂。
抚慰因母亲抛下他和父亲而留下的一颗无比疼痛的心。
这样荒唐的岁月持续到升上高中，突然觉得有些腻了，他开始寻找另一种发泄的途径──通过「性」。
与人交合的过程中，他可以尽情享受淋漓尽致的快感，也就可以什麽都不想、换言之，便是把什麽都抛诸脑後。
然而他也因此发现了一件惊为天人的事。
他竟然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不举。
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离去给他带来的伤痛太过深刻了，他似乎再也无法接受「女人」这种存在。
不过和男人做爱也挺方便的，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怀孕，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吧？
早就自暴自弃的木下佐悟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高三的某一天，他还在某个不知名的社会人士家中嗯嗯啊啊的喘息之际，手机响了。
「啊……电话响了、我的。」
「接吗？」男人问。
「嗯。」
男人於是伸手替他拿来了手机：『喂？』
『请问是木下佐悟同学吗？』
『……我是，请问有事吗？』
话说这种开头句子感觉都不会是什麽好事呢……
『这里是BR综合医院……』
──果然，都没什麽好事。
「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了。」
结束通话，木下佐悟捡起地上的衣服，对男人这麽说。
而男人倒也没有为难他（虽然他们才正在兴头上），只是问：「发生什麽事了吗？」
穿好衣服，背上书包，木下佐悟离去之际，丢下这麽一句：「嗯，我爸好像快死了。」
语落，他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作家的话：
啊啦～～木下老苏灰暗的岁月奉上＠ｗ＠
☆、羸弱。艰难。放任
赶到医院，木下佐悟马不停蹄直奔病房，见到了卧病在床的、父亲苍白羸弱的容颜。
「……爸。」有些艰难地吐出，毕竟木下佐悟堕落的这几年，几乎不曾和父亲好好相处过。
父亲是个忙碌的业务员，常常加班到得赶末班车。母亲离家出走後，父亲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抚慰伤痛的方法便是让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也因此常常直接睡在公司没回家。
对於木下佐悟的荒唐，父亲一直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政策。
他们都明白，对方正以自己的方式在疗伤。
「佐悟，你来了。」
虚弱地一笑，眼尾的鱼尾纹跑出了好几条，以前有这麽多的吗？木下佐悟有些恍惚，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看过父亲的脸了。
「我听说了，是胃癌……吗？」
「嗯，还好不是末期，提早治疗的话、痊愈的机率很大。」
像是安慰的话语，然而木下佐悟却怎麽样都笑不出来。
他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我等等再回家帮你拿盥洗衣物。」
「谢谢。」
窒闷的沉默蔓延了好一阵子，木下佐悟才又启唇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呢？」木下智仁浅浅一笑。
「对不起作为你的儿子还这麽没出息。」
「嗯，这样说来，我这个老爸也挺没出息的。」
「老爸你哪里没出息？至少赚的钱还能养家糊口吧。」
「你也是啊，至少老师都没打电话来叫我到学校去。」
闻言，木下佐悟握紧了拳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脱口道：「但是，我可能没办法正常结婚生子。」
「什麽意思？」
木下佐悟抬眼望向木下智仁。
「我这辈子大概只爱男人。」
作家的话：
木下爸爸初登场=w=
☆、责备。遗憾。模糊
木下智仁听到当下先是一愣，嘴巴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麽，然而最後却化为一抹苦笑，透着几丝无奈与谅解：「这样啊……没关系的，爸爸并没有觉得非得爱女人不可，所以，只要你自己想清楚要的是什麽就好了。」
没想到木下智仁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这回换木下佐悟愣了。
「真的吗？老爸你没孙子抱了、难道都不会遗憾？」
「没了孙子、但再多一个儿子，就结果来看都是多一个家人。」木下智仁开玩笑道：「其实老爸现在好像也没很爱女人。」
木下佐悟於是笑了，笑了的同时，视线竟也跟着模糊了。
「……对不起，爸。」
木下智仁伸手握住木下佐悟的手，终於让後者泣不成声。
「没关系的。」
耳边响起的是一声声木下智仁温柔的安慰言语。
眼前闪过的是一幕幕自己不堪的过去。
就在那一刻，木下佐悟有了觉悟。
在往後的日子，他要和木下智仁两个人、一起快乐的生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连系，开始认真地当起啃书族，一边於来往医院照顾木下智仁。
忙碌的步调反而让他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
木下智仁的病情就像他自己预测的，肿瘤切除之後，因为年纪不小的关系，虽然身体复原得慢，但还是一步步朝着健康在迈进。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木下佐悟也顺利考上了教育大学。
然而就在木下佐悟放榜那一天，木下智仁出车祸。
当场死亡。
原本兴奋不已的心情瞬间冻结。
好不容易他稍微可以触碰到幸福的边缘了。
好不容易他稍微喜欢上这个能为他人做点什麽事的自己了。
好不容易他稍微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然而。
木下佐悟苦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空空如也的双手。
——依然什麽也没有抓住。
作家的话：
啊啦啦我就是洒狗血怎麽样～～～～（没人说怎麽样吧
今天终於又解决了一科。
但很快地又是大魔王的到来……呜呜呜呜我恨考试！！！！！
☆、错估。脸皮。礼貌
木下佐悟错估了齐木夏树这个人的脸皮厚度。
他以为昨晚那样的婉拒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对於两个成年人来说。
然而……那抹灿烂过头的笑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啊、木下老师，这是我自己烤的饼乾喔，要不要吃几片看看？」
「……你自己烤的？」
木下佐悟一瞬间是有些错愕的，但在办公室里，他仍是带着轻浅笑容，温和地回应：「既然齐木老师都这麽热情款待了，那我就吃个一片吧。」
齐木夏树开心地递给木下佐悟，一面提醒道：「木下老师很见外呢，明明说过可以直接叫我『夏树』的……啊、还是，我也叫木下老师『佐悟』？」
『佐悟。』
「麻烦请叫我『木下』就好。」木下佐悟眯眼笑了笑，带着等等要用的课本，他起身踏出了办公室。
很快得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下课时分，木下佐悟一如往常又瞬间被女学生们团团包围。就当他在众女生解答问题之际，突然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佐悟！」
而依照木下佐悟的人气，果然这一声「佐悟」引起了强烈回响。
「咦？是夏树耶。」
「原来夏树和木下老师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啊～～」
「木下老师，我也可以直接叫你『佐悟』吗？」
「木下老师……」
木下佐悟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下一瞬，他连忙挂起人畜无害的温和笑颜，对众生说道：「齐木老师只是因为还不太习惯日本的文化，所以才让大家直接喊他的名字。所以，老师希望你们对待其他老师还是要有应有的礼貌喔。」
「是～～木下老师～～」众女齐声答道。
「嗯，如果还有问题可以其他节下课来找我。」对众女说完，木下佐悟带着自己的课本，来到教室门口。
「齐木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微笑丢下这麽一句，木下佐悟离开了教室，齐木夏树则跟在後头。
而教室里，角落的藤冈森则阖上了化学课本，跟着起身。
作家的话：
尽职的Mr。催化剂－－夏树桑 >_<
☆、疏离。转变。拒绝
顶楼。
顶着阳光，木下佐悟倚着栏杆，背对齐木夏树。
「我说过不要喊我名字了吧。」
语气虽然轻柔，然而话语却不再似往常的疏离有礼。
「木下老师？」齐木夏树一开始有些惊讶，但他旋即绽开了笑靥：「难道你生气了吗？」
木下佐悟依然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答齐木夏树的问题，只迳自说：「你昨天说的没错，我是喜欢男人。」
感觉到自己话一出口的同时，齐木夏树似乎喜上眉梢，而他只是接续说道：「不过喜欢男人的意思不等同於只要是男人就可以接受，这样你懂了吗？」
对於木下佐悟态度的转变，齐木夏树非但没有受挫，反而有些高兴，他说：「嗯、我知道了。不过，木下老师不接受男人，也不等同於我就不能追求你吧？」
「你这人真的很……」木下佐悟终於忍不住转头望向齐木夏树，正笑得一脸胸有成竹：「到底哪来的自信？被拒绝了还可以笑得这麽开心。」
「因为木下老师终於肯转身看我了啊。」齐木夏树乐道。
见状，木下佐悟只得无奈一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一喊，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嗯？为什麽？」
「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木下佐悟实在懒得解释，只再次叮咛：「总之，不准叫我的名字。」
「遵命，木下老师。」
真是傻子一个……
在心底再次一叹，木下佐悟对他说：「嗯，你可以走了。」
「咦？那木下老师呢？」
「我再待一会再下去。」
「那我……」
「你等等有课吧。」
闻言，齐木夏树只好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直到齐木夏树离开後，木下佐悟才乾脆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暖烘烘的太阳啊……嗯……
意识陷入黑暗之际，木下佐悟感觉好像有什麽柔软的触感袭上嘴唇，然而他已无法思考，就此坠入梦乡。
作家的话：
真是顽强的催化剂啊～～～～ＸＤＤＤＤＤＤ
☆、麻痹。阳光。寂寞
放学时分，木下佐悟拿着包包来到停车场，却见到他亲爱的车子上靠着一抹身影。
「你这是在做什麽呢……齐木老师？」
有些无奈地问道，木下佐悟对於齐木夏树的厚脸皮好像快要麻痹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木下老师，反正你有车、就顺便载我一程吧！」
……眼前这阳光活力大男孩到底是打哪里来的啊？脸上挂着的那笑容也灿烂过头了吧！
「为什麽我有车就非得顺道载你不可？」
「因为我想邀你一起去吃晚餐啊。」这是什麽理所当然的语气。
「今晚我想待在家。」淡然拒绝後，木下佐悟望向他，说：「请你借过。」
「但木下老师一个人在家很寂寞吧？」
「你怎麽知道我是一个人住？」
齐木夏树难得露出了狡黠的神情：「其实我和安藤老师是好朋友呢。」
此话一出，木下佐悟脑中不由得浮现安藤一郎的好人笑颜……
——安藤老师，你怎麽就这样把我卖了啊！
「……你要追求我是你的自由，但我想回只有一个人的家，也是我的自由吧？」木下佐悟绞尽脑汁想让齐木夏树知难而退，然而後者却像是不知道「挫败」二字为何似地。
「木下老师拜托啦～～就今天一次就好，顺便载我一程吧！」
见到齐木夏树摆出了苦苦哀求的可怜姿态，木下佐悟眉头深锁，实在是不想再僵在这里，几秒後，他才松口道：「算了，我就和你去吃饭吧，吃完你得自己回家。」
「我就知道木下老师人最好了！」
望着齐木夏树绽开满足的笑靥，木下佐悟不禁一笑。
却苦到了心坎里。
作家的话：
啊啊催化剂持续激烈地反应中……
☆、酒品。犯傻。惯例
「来居酒屋吃晚餐……」
「你如果不满可以直接走人、我一点都不会介意。」
木下佐悟淡然地对齐木夏树道，後者闻言，先是无奈一叹，接着才开口解释说：「我是怕等等不小心喝醉了，会做出什麽事自己都无法预测。」
「你酒品不好这我倒是可以想见。」
语落，微笑地向师傅道谢後，木下佐悟拿起筷子开始享用大餐。
「木下老师说的是我向你告白那天的事吧？」齐木夏树好笑地道：「那晚我才没喝醉呢，只是觉得气氛正好而已。」
「今晚的气氛一点也不好，相信你很清楚。」希望你别再犯傻了啊——这才是木下佐悟真正想说的话。
托着下巴，齐木夏树望着木下佐悟的侧脸好半晌後，开口问：「木下老师是因为我完全在你喜欢的类型之外，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这样拒我於千里之外？」
闻言，木下佐悟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楞，接着轮到齐木夏树的餐点送上。
「我开动了！」
笑着说完後，齐木夏树也跟着埋头加入了与食物奋战的行列。
待两人用完正餐後，按照惯例，还是免不了叫了一手啤酒。
「木下老师，今天就算我请你吧！」
举起酒杯，齐木夏树漾着灿烂的笑容如是说，而木下佐悟也意思一下地拿起酒杯朝前者致意：「多谢。」
几杯黄汤下肚後，木下佐悟才啓唇说：「刚刚那个问题……我该选择哪一个答案才会让你彻底死心呢？」
「机会命运二选一，这是木下老师要负起的责任喔。」齐木夏树眯眼笑答。
轻笑出声，木下佐悟於是答：「那麽，我的答案是……」
作家的话：
木下老师的答案会是————！！！？？
明天揭晓！！！！！
☆、选项。唬烂。耀眼
「——选项三：以上皆是。」
齐木夏树先是一楞，接着问：「木下老师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我好歹为人师表，还不至於随便唬烂人吧？」对於齐木夏树的诧异，木下佐悟睨了他一眼。
「那个人是什麽样子的人呢？」
木下佐悟收回视线，垂眸。
「和你一样，外表看似成熟但时常犯孩子气、总是喜欢死缠烂打，却专一执着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就是个麻烦的小鬼头。」
齐木夏树愣愣地望着木下佐悟，好几秒後才脱口说：「看来我好像真的输了呢。」
「嗯？」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木下老师的眼睛里带了点什麽。」齐木夏树由衷地绽开笑容，说：「因为你眼里什麽都没有，反而有股魔力，让人想要装些什麽进去……看来，木下老师已经找到能够为你添上色彩的人了。」
『你的眼睛里，什麽也没有──就和我一样呢，老师。』
添上色彩……吗。
木下佐悟不禁勾起抹苦涩的弧度：「即使是全然的漆黑吗？」
语落，见齐木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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