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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激行为 by fox-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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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负责,昆斯。”威廉轻轻说,警卫队长轻蔑地皱起眉,“我只知道这些罪犯关在这里是为他们犯过的罪负责,而我们,他妈已经被他们这些该死的‘责任’耽误了十几年的光景了,居然还有人来叫我们负责!”他像说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起来。
威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向身边的警员,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那么,你确定他们是三个人吗?”
年轻的警察点点头,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和作为一个警察还有些太过稚气的脸,“是的,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背影,但至少摄像镜头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个就是纳尔中将,还有一个中等个子的金发男人,另外一个身材削瘦,头发留得很长,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
“那么,如果如你所说,只对他们有这么点印象的话,”威廉淡淡地说,“维克多,你是怎么确定他不是个女性的呢?”
维克多愣了一下,像突然发现被一把枪指着一样张口结舌,昆斯注意到这边的新情况,警惕地转过头。年轻的警察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嫌犯,连忙辩解道,“其实……我见过他一面,有听到过他说话,”他小声说,“我是从声音听出来的。他的声音很低沉和磁性,不是女性会有的声音。”
威廉的眼神一凛,“他长什么样子?”
“他长得非常……呃,秀气,你真难想像一个人长得如此俊秀……”
威廉扬眉,那么说不是卫森?虽然那家伙长的还不错,但还不够被如此形容。他沉吟了一下,“那你为什么隐瞒?”
维克多苦笑,“对不起,你知道,我是觉得有点儿……丢脸。”他迟疑了一下,“我当时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可是我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子弹的声音,以及……我同事死亡时的惨叫,我吓得要死,一声也不敢出……”
“当然会这样,”威廉微笑,“没人能在死神面前毫无反应,人之常情可不值得隐瞒。”
维克多感激地看了这位英俊的囚犯一眼,继续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静下来,可是我不敢出来,只是躲在那里发抖,我想我的同事们可能已经死光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杀光,越想越怕……这时候,有人走进了卫生间,我吓得不停发抖,然后,阁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昆斯扬眉,不能想像那种情况下,既没有暴徒的尸体,这个人却又能毫发无损地逃出生天。
维克多继续说下去,“然后,我看到了他……逆着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真的好像一个真人型号的手工娃娃,漂亮得让人摒息……”注意到自己用词不当,他干咳一声,“他看到我,扬了扬眉,我当时快崩溃了,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我当时……可能叫了什么,也许……还哭了……我说不准。”警察含糊地说,“你知道,我真的不想死,虽然电影上总说那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死到临头,我吓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好了。
“接着,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这里没有无辜者,’他说,‘但我不喜欢欺负弱者。’然后他把门关上,我听到他离去的声音……对了,他的英语里有意大利口音!”
威廉的瞳孔缩了一下,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变化,昆斯皱眉,“如果他是来找我们麻烦的,那他为什么那么干?而且你还看到了他的脸!突然发慈悲?鬼才信!”
对面的警察胀红了脸,“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为一个杀了我同事的人做间谍吗!如果是那样!”他猛地站起来,“把我铐起来丢到监狱里去!”他愤怒地瞪着昆斯,他一直是一副胆怯不安的样子,这会儿却活像只见了血的狼,呲牙咧嘴里瞪着眼前的人。
“行了,别要激动,我并没有那么说……见鬼!”昆斯一把把手中的报告摔到桌子上,“如果你肯进去没问题,正好省我的事!”他已经刚才的事搅得焦头烂额,神经濒临崩溃。“因为那艘该死的船,几个不要命的罪犯居然串到监狱里来挑战法律,我的同事在工作岗位上死于非命!你凭什么还在我的地盘冲我大吼大叫!你真以我为我不敢逮捕你吗——”
“我的朋友死了,二十七个,一个不剩!他们只是出趟公差……见鬼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威廉淡淡地说,“名字记不清了,只记得外部的麻烦到来前,内部往往先行崩溃,我估摸是人际关系还太酥脆,抵不住什么压力的关系。”
两人的争吵停了下来,昆斯看着威廉,那个人的蓝眼睛冷静而且坚定,没有任何不平稳的迹象,有一种镇定人心的效力。他吸了口气,镇定下来。“是的,”他嘀咕,“我们不该先窝里反。你知道,”他笑起来,“我们最大的底牌,就是有了你,威廉。”
威廉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维克多突然开口,“对了,威廉·法尔森中校,我们来这里时有一个关于您的任务……”
威廉扬眉,那个后缀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他几乎忘了他曾是个受命于政府的人,孤岛像另一个世界。
“是敕令!”维克多高兴地说,他对这个冷静的金发男人颇有好感,“我们直接从布努埃尔中将那里拿到的指示,还有一封信,他希望你回去,中校,国家需要你!”
威廉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香烟,他并没有点着它,虽然手边放着火机,他没有看那位兴致勃勃寻找敕令的年轻人,只有在这时候他可以真正自由享用这些奢侈品。
他并不意外那东西的到来,他看到昆斯衷心高兴的眼神,没人意外。
虽然他来到这个监狱,但他从来不是个囚犯,他是精英份子,就像对惹了麻烦的小孩做出的小小惩罚,政府从不准备真正放弃他。他知道那个男人——他的直属上司会说出什么话,那个人会眯起灰色的眼睛,像看中猎物的老鹰一样看着他,用温柔的声音说着,“玩够了吧,威廉”。
他接过敕令,普通的一张白纸,但上面的签字优雅而潇洒,代表着权力。
他是属于另一个团体的份子,像他总是生活在阳光下、梦想着当一个正义的警察一样,他从来不曾被真正染黑过。他听到昆斯的声音,“太好了威廉,走前我们可得打个漂亮仗,让这些家伙滚回地狱去,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非常情况下,我现在就可以配发你武器……”
维克多笑着说,“你能让在我们这一边可真是太好了,你知道,你一看就知道和那些罪犯不一样……”
威廉把火机打着,凑进薄薄的纸页,细小的火蛇很快侵入脆弱的纸面,那代表权力的文字被吞噬,他可以从火影中看到对面警察们惊愕的脸庞,这让他有些想笑。
维克多惊呼一声,“天哪,中校,你在干嘛!”
昆斯的脸色阴沉下来,“别犯傻,威廉,你难道想为一群冷血的人渣对抗警察……”
威廉把手放在桌上,慢慢站起身,直视对面人的眼睛。“昆斯,你为什么当警察?”
警卫队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的台词。为什么当警察?见鬼,好像是上百年前的事了,也许是因为很酷,电视里的警察都是让人热血沸腾的英雄。
“我不是为了殴打和践踏才当警察的。”威廉说。
“没人为那个当警察!”昆斯怒气冲冲地说,“我们是为了维护法律,让那些胆敢伤害别人的家伙付出代价——”
“那么,”威廉说,“这里没有警察,只有一群忘了自己是谁的罪犯。”
“你在胡扯什么!”昆斯叫道,看到威廉向门外走去,连忙问道,“你去哪里!”
威廉转过头,昆斯愣了一下,桔黄色的灯光给金发的男人镶上一个清晰的光圈,在他的身周暧昧地流动着,那瞬间的光景令他想起某张宗教画。可那人脸上的表情淡漠而冰冷,他伸手,合拢双腕。
“回去。”
昆斯只是怔怔看着,看他带上冰冷的手铐,和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仿佛心中刚才还在愤怒燃烧的热度和亢奋,随着威廉的离开一起消失了一样。
外面肯定出了事,渡边远想,只是一种杀手的本能,从空气异样的流动、肌肉的松紧、心中跃动的气息感受到的东西,让他难以入眠,身体不受控制地处于亢奋状态。
但是,他叹了口气,他目前的情况并不太好,膝盖骨碎得很彻底,这会儿被打了石膏固定在那里,肋骨断了四根,不记大量皮肉伤。不过比起以前经受的那些,这里的警察下手并不算太重。
他并不后悔,有些事总要付出代价,他已经把他的灵魂交付了出去,这个前提之下,身体的伤痛变得无关紧要。
大战前夕能随便走神一向是他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的毛病之一,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等待事情的发生,然后他突然想起艾瑞。
相当奇妙的人,最初他傻兮兮地在后面观察了他好一会儿,那个人举手投足间的青涩和宁静让人着迷,即使远远看着,就会让他有一种像处于另一空间,远离这血腥罪恶场所的舒适感觉。
这让任务在身且一向严谨的渡边有些跃跃欲试,男人之间互相取悦在监狱里并不是件稀奇事,这个人也是一样吧。所以,在那天的放风时间,他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结果呢,他恨恨地想,就是自己一个星期的医务室生涯!
那会儿艾瑞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自己很友好地问,“你好,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艾瑞回头看着他,那几乎还透着不解事世般的面孔,配上双眼中的错愕,让渡边再一次惊讶于这样一个关满血腥暴徒的地方,居然会有如此青涩气质的男人。“你知道我是谁吗?”艾瑞问,他的英语不太标准,但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渡边的指尖意有所指地划过他的肩膀,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无害的外表让渡边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呆在一个什么该死的鬼地方,他微笑道,“93776?”他看着他胸前的代号,“那些只是代号,我则对你本身更加感兴趣。脱光衣服后,人便只剩下本能,世俗的东西早晚要被丢弃。”他在他身边坐下,手放在椅背上,看上去像是揽着他,那个人并没有反抗。
“我并不这么想,”艾瑞说,“我不和不喜欢的人做爱。”
这种纯情的回答让渡边几乎笑出声来,“哦,这可真让人意外,”他绕有趣味地打量他,“难道那些饥渴的男人从来没找过你?或者他们瞎了眼睛,那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他问,手指摆弄着他柔软的栗色头发,那种触感让人心旌摇动,“想着你‘喜欢的人’自慰,请容我想像一下那个场面,我可真想看看……”
下一秒钟,他的手臂已经落到艾瑞手里,关节被制住,发出尖利的哀鸣,腕子被反拧到背后,竟然是极为纯熟的擒拿手!一记重击落在他的后颈上!
天知道啊,虽然他之前也有注意到那些罪犯对他毕恭毕敬,可说什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美国人会有这种手上功夫,这种百年一遇的怪事还会被他碰到!
后来他才知道艾瑞就是那个他进来时被叮嘱要小心的曾叱咤风去的黑社会老大,而他就这样进来一个礼拜不到,就把那家伙给惹毛了!是哪个混蛋说“相由心生”的?他怨恨地想,为什么一个杀人无算的枭雄长得会像软弱高中生呢!
不知道那家伙这么好的身手是打哪学来的,他皱起眉,相当的利落狠辣,真正的高手寥寥可数……接着他又想到沃夫。亚洲最顶尖的杀手!
拳头下意识地攥紧,可是面上丝毫未动,沃夫的态度大部分时间无聊而安静,从不招惹别人也避免被别人招惹,可就是对自己摆出一副横看竖看不顺眼的样子来,弄得他一头雾水。
他一字一字地念着他的名字,他来自另一个国度的名字……
门外传来脚步声,渡边迅速闭上眼睛装睡,他听到警察的皮靴声,另一个脚步声应该是囚犯,可这种情况下却十分平稳,毫不慌张。他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将发生什么的才是傻瓜——有狱警把囚犯带来快活呢,医务室好歹有张床。
这时候装睡毫无意义,渡边看着被粗暴打开的门,一个带着手铐的囚犯被猛地推了进来,他动作优雅地站定,肢体间透出良好的协调与爆发能力。
那是个亚洲人,在西方人面前显得相当削瘦,渡边花了几秒钟才认出他是沃夫,那个人太过强大,漫不经心得让人难以想像他也会遇到这种屈辱的麻烦。
然后他对上了沃夫的黑眸,和照片上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人的眼睛里有一种无机质的色彩,这种冷淡在外表上形成一种无聊,而在内里,则是极度的残酷。大概瞪着自己的时候是他为数不多有反应的时刻吧,渡边自嘲地想。
这会儿,虽然情况非常尴尬,但沃夫看上去并不介意,看到渡边他先是皱了皱眉,“长官,他醒着,显然乔里医生对镇定剂太节省了。”他说。
“我记得你一向不介意有人旁观。”警察说,一把抓住他的黑发,强迫他扬起颈强,粗暴地啃咬,看上去并不介意渡边的存在——这是泄欲,和做爱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我们非得在医务室吗,值班室就不错,没有这股怪味儿。”沃夫挑剔地说,他的语调仍有些懒洋洋的,听上去不太真心。狱警手脚不停地扯开他的衣襟,“值往室都忙活着,几个亡命之徒想找死而已,大惊小怪!”
两个杀手同时眯起眼睛,在这不经意的一句话里得到了显而易见的信息——外头果然出事了,以至于他甚至腾不出空闲的值班室办事。杰姆说得没错,沃夫想,“要出乱子了!”他记得那人发亮的眼睛像伺机潜伏的豹子,这是亡命之徒们从警察不自然的语气、表情、步伐……都足以推测出的东西。出乱子了!此刻不安与亢奋已经传遍了监狱。
“所以我只能抽出这么点儿空来干你,宝贝儿……”警察说,他的手臂可以轻易把他环过来,皮带被解开,男人手掌有些粗糙的触感在股间急切地游移。
沃夫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他露出微笑,像他一直习惯露出的那样无害与优雅,但是毫无感情。“那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长官。”他说,狱警愣了一下,囚犯的手不是被铐在后面了吗,可他怎么能把手伸出来……接着他听到一阵清脆的喀嚓声,这是他最后的概念。
沃夫把手中被扭断脖子的尸体丢到地上,它立刻像个破布袋一样萎软下去。渡边瞪着这个正优雅地扣好钮扣的黑发男人,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个人依然能毫不在乎,轻松得像早上最正常的换衣。
他看着他弯下腰,搜出狱警的D卡,全现代化的监狱,出入需要凭证,相对也给罪犯提供了方便。
“外面出事了!”渡边盯着他,沃夫瞟了他一眼,那个日本罪犯兴奋得如果不是被铐在床栏上都要跳下来,他想起他白天的鲁莽行为,摁捺不住的年轻人?也许真的是这样。
沃夫抬头看天花板,通风口很宽敞,他把桌子拉过来,利落地刷过D卡,真有趣,通风口一向是警察及歹徒们潜行的要道,孤岛监狱很懂得借鉴,但他们居然通过刷卡的方式,实在是方便到不能再方便。他握紧它,用力晃动,铁栅很容易就松动了。
“嘿,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渡边远继续说,不安地动了一下,“难道你不怕我供出来是你干的?”
沃夫眯起眼睛,“哦,我忘了,谢谢您的友情提示。”
他跳下桌子,身材削瘦却有一种极为潇洒的协调感与爆发力,渡边远几乎整个僵在那里,“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只是开个玩笑……”他磕磕巴巴地说。
“相当的具有幽默感。”沃夫微笑,言不由衷,这把对面的病人吓得几乎跳起来,“你不能那么干!我是个伤员……你不能杀死一个无法反抗的人——”
“但不包括一个一心想杀我的人。这是杀手的规矩。”沃夫说。
“杀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渡边叫道,“我只是打输了而已,我尊重强者,如果我想杀你,我会堂堂正正地杀!”
沃夫挑眉,对面人的目光相当坦诚,他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虽然是同行,但他对这行业从来谈不上好感,大部分情况下职业者们被磨练得半点也不像个人类,渡边的忍耐在杀手中算项美德,可沃夫更宁愿他对他咬牙切齿。
也许我真的弄错了?他想,他和寺田家那群下三滥的混蛋没什么关系?但他并不觉得抱歉。首先杀手不需要那种多余的感情,而且他干嘛要对一个日本人动用如此奢侈的东西呢。
“好吧,”他摆摆手,“我恭候大驾。”然后向门外走去,渡边不解地张大眼睛,“你不是走通风口吗?”
沃夫扬眉,“不,D卡会有使用记录,让他们慢慢去搜通风口好了。”他笑着说,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
渡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眯起眼睛。他没有杀我灭口,这说明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他已经相信我了?
“真无聊呀——”德雷尔发出长长的抱怨,虽然注射了松驰剂不能动,但并不耽误他嘴巴上的喋喋不休。
“外头肯定出事了!”林亚斯兴奋地说,在牢房里走了一圈,“气氛不对劲儿,你感觉到了吗德雷尔……”
“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林亚斯,”德雷尔打了个呵欠,“发生了一件在这个世界无论是纵向观察还是横向观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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