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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宅by南江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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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不对了,恶心的感觉翻涌上,灵魂狼狈后退,却倒在一个怀里。
“阿皓……觉得这样很恶心?”声音空灵,有些毫不掩饰的受伤,“阿皓觉得那样很脏?”
灵魂浑身一阵,暂时被遗忘的记忆纷至沓来,灵魂颤抖地缩成一团,更加陷入后面的怀抱。
声音叹息一声,“阿皓,你真是……折磨我啊,也罢,再给你一些时间,我等着你。”
灵魂陷入了沉睡……
凌皓房内。
“真是一群废物!老忠,再去请,如今老爷已患病,皓哥儿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夫人……”
“怎么,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听?”樊莲花柳眉一竖,颇有几分气势。
“是,夫人。”忠子快步走了出去,不是他反驳夫人,只是诊断三少爷的大夫怕是用心不一啊!
樊莲花两年前嫁给凌老爷子做了继室,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凌老爷子又是一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征兆,她正妻之位坐的不稳,地下一堆姨太太虎视眈眈,凌皓以下的少爷小姐们也都与她表面逢迎,暗地诋毁,她的地位,实在是尴尬之极,细想下来,竟是今日归来的凌皓最为可靠,为拉拢的对象,凌皓的地位,凌家唯一一位嫡子,只要他不死,凌家其余的小兔崽子就没法蹦哒,而凌皓的娘亲已亡,对她来说,可谓夜中灯光,有利之选。
14
凌皓醒了,躺在床上迷茫的发呆,忠子去厨房给三少爷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粥,回来时就看到凌皓憔悴的样子,一颗老心唏嘘不已,心疼的将燕窝粥端到凌皓身边,将凌皓扶起,靠在枕头上。
凌皓目光划过燕窝莲子粥,粥内红色白色混合,本应是极为开胃的流食,却在凌皓脑中还原成血液与脑浆的混合体,顿时腹内酸水上涌,脑门出了一头冷汗,抬手便将碗扫飞,就要吐了出来。
忠子是个有眼色的,没被凌皓突然的动作吓住,连忙拿过一个痰盂递给凌皓,凌皓接住就吐了出来,由于几日里昏迷,腹内空空,吐出的都是酸水,口中苦涩隐痛,余光瞥见递过来的清水,猛地夺过便是一口,缓解其中的苦涩,抬头看着忠子,声音嘶哑道,“忠叔……”
忠子连忙道,“三少爷,您要吃什么,我给您端去。”
凌皓缓缓摇头,又是一大口水咽下,缓解嗓子的干渴之状,虚弱的靠着枕垫,只觉浑身如同碾压过般,体力透支到无以复加,“不用,我没胃口。”
“三少爷,这怎么行?您已经两天未吃东西了,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些白粥如何?”
“嗯。”凌皓答道,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东西,胃里一阵一阵抽搐,火辣辣的疼。看着忠子快步走出去,凌皓陷入沉思。
他应该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一切,如同亲历,凌皓面色苍白,双眼蒙上了一层晦暗,他将手枕在额上,决定放松一下……就在他要睡过去时,忠子进来了,凌皓想到还有事情问他,便强打起精神,接过忠子端来的白粥,小口小口地喝着,“对了,忠叔,凌家死的那几个人,身份查清楚没?”
忠子看凌皓满脸倦色,心疼道,“三少爷,死人的事有官家的人接手,您还是多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夫人为了您的事可没少发脾气,啊,少爷您醒了还没告诉夫人这事呢,少爷您歇着,我这就去通知夫人。”
凌皓手一顿,夫人?想起那日凌老爷子房内满脸哀戚之色的女子,凌皓恍然大悟,阻止了忠子的动作,“忠叔,不必了,近日里府内事多,爹又卧病在床,上上下下的事都需要……大娘过目,既然我已无事,就不要劳烦大娘操心了……咳咳,我自己的身子没那么娇贵,倒是府里的那几个死人……”
忠子顿住脚步,“少爷若是执意早要知道,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字不差地告诉您。”
“死的几人的身份有三人已查清,官府那边收了宅子里仆人卖身的字据,逐一排查,发现府中消失胡生田娃子,小竹三人,已发现的尸体有胡生和田娃子,而小竹在两天前失踪,至今未寻,另外死去的一个官府中人名叫水生,本是牢中的一个小头目……”
凌皓头嗡嗡直叫,胡生,田娃子,水生……为何他们的名字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还有一个失踪的侍女小竹,凌皓脑中回想起自己昏倒前听到的那一声女声尖叫,直觉属于那个叫小竹的女孩,这一切,有什么连系?小竹是不是看到了凶手的相貌,所以被灭口了,那自己为什么没事,凶手是谁?怎么如此大胆,还有那诡异之极的死法,凌皓只觉一阵冷气直逼天灵盖,就此昏迷不醒也许是个不错的方法。
忠子最终还是打算通知樊氏,凌皓没有阻止,他想自己待一会儿,缩在被子里,凌皓悲哀的想到,那样的死法,凶手真的是人吗?鬼?或许就是鬼……凌宅前厅还停着凌白的棺材,莫非是凌白的鬼魂前来复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白的死因不单纯,但凌老爷子这个凌家的掌权人没追究,也没人自找没趣,凌白死的冤,所以要来复仇?明天就是凌白的头七,据说鬼在这一夜会功力大涨,凌白会回来?回来杀了凌家,凌家所有人?
无缘由的鬼神猜想令凌皓浑身颤抖,害怕异常,“凌白,冤……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是回来了也不要找我,我,我本就不想多待的,明日,明日就走……走。”
空气似乎冷了几度,凌皓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不知名处,噤了声,逃避似的将头蒙住,不久竟睡着了,也是他身体的原因,本就虚弱的身体承受难以接受的事实就超了负荷,又加上虚无缥缈的害怕,极为消耗心神。
桌上的茶杯突然裂开,茶水散了一地,凌皓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一只手抓住被子,互相对峙,原来是凌皓无意识地警惕性,被子被放了下来,
凌皓旁边的位置上凹下一个人形,禁锢着凌皓,叹息声在四周升起,带着怒意和不可奈何的宠溺,“怎么会杀你啊,傻瓜……”
15
这世界上,没有无根之树,无源之水,无由之事,无基之桥……
凌家大少爷的回魂日,被遗忘的逝者终于被人响起,前厅上挂着凌白的黑白照,艳丽的面孔上似笑非笑,嘲讽的看着堂下人,棺材两日前被下葬到了凌家祖坟,堂上的白绫飘飘扬扬,像是某种怪物张牙舞爪的触手。
凌老爷子拖着病体请了小镇西侧一家不知名的小庙里的弥撒,给凌白颂安魂经,凌皓看着小和尚一声声敲击着木鱼,口中发出模糊的不知名的音符,独属佛家的恩赐并没有撒到凌皓身上,堂上的阴冷令他心惊不已,恍惚间,他瞥到照片上的凌白勾起嘴角,挂起嘲讽的笑,“魂兮去者,不忘世俗,魂兮来者,七情俱断,来世今生,循环往复……”凌皓猛揉眼睛,狠狠地盯着凌白,方才的笑又似乎是他的幻觉。
弥撒是凌敬业花重金请来的,看起来很不靠谱,架子摆得老大,但凌皓直觉满室经文起不到任何作用,冷眼看着凌敬业憔悴了不少的面孔,凌皓实在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个滋味,岁月如刃,在凌老爷子脸上刻下了衰老的痕迹,凌敬业终于老了,凌皓抽抽鼻子,只觉酸涩不耐,双眼不想看到眼前景,转身便出了厅堂。
凌敬业看着凌皓离去,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半个音节,神色有些颓然,收回心神,看着念经的小弥撒发呆。
凌皓游荡在凌宅,偌大的凌宅静得撩人,半天看到一个仆人也是满面惊恐,“也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没人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是自己,他们没有离开已经很不错了。”
“哼,那是他们离不了,身上的卖身契还在凌宅,要离开会连累家人。”
“就算没有卖身契,他们也走不掉,官差已经将凌宅封锁了起来,凶手或许就在众人之间。”
“可是,那样的事,活人能做出来吗?凌宅很邪门,说不定是厉鬼索命……”凌皓缩缩脖子,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栋屋子面前,屋子破破旧旧,屋前的空地上斑驳了一些暗褐色的痕迹,周围枯草丛生,宛若荒废了几十年的时光。
可很快凌皓就发现自己错了,这分明是某个死亡现场,“胡生……”凌皓念叨着第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嘴唇颤抖的发白,他本该第一时间转身,远离这不祥之地,可他没有。
他挪动疲软的脚步,缓慢靠近屋子,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凌皓僵硬在原地,离他不远处,有一团辨不清形态的物体,物体扭曲着,向四周溅着液体,那是什么?
凌皓知道此时明智的选择是转身离去,他这样做了,却惊恐的发现,他动不了了!视线一花,扭曲的物体只离他几步远,一切清晰可见,“呕——”那是什么?啊,那是一团血肉,模糊不清,其内发出渗人的咔嚓声,四溅的是血液,落了一地而现在这团血肉站在凌皓面前,其中发出呜呜声,“少,少~爷,救命,我不想……死,呜——还我命来!”
“你是……胡生?不不不,走开,你走开,又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要我看到,不,滚!你这畜生……该死,走开。”凌皓疯魔了,他疯狂地嘶喊,企图阻止血肉的靠近,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的骨头连着肉末,抓住凌皓的衣服,“少爷——”
“不,你走开!!!”凌皓尖叫着,狠狠打下,骨头应声而断,一节留在凌皓衣掛上,血肉发出一声凄惨的叫,“不——”凌皓目光呆滞地看着血肉飞出,落到地上发出嘭地巨响,迅速消融,“不,不要——”不知为何,凌皓听出了声音的慌乱。
他神经绷得太紧,一松懈就是一阵眩晕,就要后倒,没有落到地上,却被禁锢到一个炙热的怀里,是谁?
“不不,凌白,你不得好死……啊——”
凌白?是谁?
啊,差点忘了,凌白是凌老头的私生子。
“凌白,你在哪?”凌皓的双手无措地四处乱挥,被一只手固定住。
“阿皓,我在,我在这里。”
在这里?谁在这里?凌白?凌白不是死了吗?
凌白,是死了!
这一天,凌敬业忧心忡忡地徘徊在前堂,前堂飘着扬逸的佛号;凌皓遇见了受害者的鬼魂,死去的凌白被牵扯起来;官府众人目光凝重,仵作屋内躺着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这一天,小镇方圆百里外,来了一个云游的僧人,僧人蹭亮的光头上戴着草帽,身上斜挂着灰色的帆布袋,脚步生莲……
16
凌皓注意到凌白的回来是在遇鬼的第二天,凌白穿了一身白衣,静静地靠窗坐着,一动不动。
此时凌皓正躺在床上,浑身冷汗,惊恐地看着凌大少爷,连呼吸都憋到了似有似无的地步。
凌白似乎在喝茶,显瘦的身影飘逸不似凡人,不是不似凡人,他本就不是人!
似乎察觉到凌皓的清醒,凌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身形变得飘渺,凌皓瞳孔紧缩,看着凌白消失,杯子落到桌上发出“叮”地一声轻响,惊得凌皓身子一震,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咽。
凌皓尽可能说服自己凌白已经死了,那只是幻觉,在这见鬼的宅子里,正常人会被逼成神经病的,他迅速跳下来,窜到凌白出现的桌子前,将杯子连着茶壶扔出窗外,听着外面传来悦耳的破碎声,捂着发蒙的脑袋,疲惫的挪会去躺下。
该死!身体脱力了。无力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进攻着疲惫的大脑,凌皓确定他不会想要拒绝一次睡眠,脑袋里抽疼的神经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身上的衣服或许是老仆忠子换的,干净舒适,他暂时性忘记身上诡异的事情,他需要一个质量优良的睡眠,以便安慰他刺激过度的脑袋,这颗优质的脑袋让他在天才遍地的凌霄学院有了炫耀的资本,这是一颗拿了西方研究生学位让导师感到自豪的脑袋,在这个传统的家族无疑被埋没了。
凌左是凌敬业的私生子,娘亲只是一个被买卖的贱婢,凭着几分姿色爬上了凌敬业的床,可惜凌敬业实在是个薄情人,下了床后就忘记了缠绵人,凌左在几年前还不叫做凌左,他只有一个狗一样的代号,在凌宅仆人堆里挣扎,还要照顾每日妄想症发作的娘,十来岁的少年瘦小得像个干棒,卑微到哪一日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惦记半句,这一切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希望一般的人,那日,凌左蜷缩一团,最大限度地减少受伤的程度,这是他在虐打中摸索出来的经验,身上的青青紫紫会让施虐者心满意足,而事实上他所受到的真正伤害并不深。只要忍着,他们发泄完就会离开了。拳脚杂着咒骂落下,疼痛刺激凌左的神经,可忽然压在身上的人被掀飞,凌左睁大紫青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懒散的身影,心安理得地卧在仆人怀里,整个凌家,唯一有此待遇的,只有一个,凌皓!
凌皓斜眼看着被殴打的人,实在是太小了,他抬头看着颤抖缩在一起的施暴者,为首的男孩有着一脸肥腻的赘肉,几乎不可见的小眼睛迅速跪下,不停的磕头认错,“少爷,是小人没长眼,让着恶心的小子污了您的眼,我们这就把他拖走。”说着就要去拉凌左,凌皓皱眉,“我有让你动么?”凌皓身后的仆人向前拉着猪头就是几巴掌甩下。
凌左没有注意自己,他被吸引了,被凌皓身上的权利,看到肥猪瘫软到地上,他眼中的光彩更胜,要是,要是他有这权利,九就不会再受屈辱。
凌皓奇怪的看着紧盯自己不放的凌左,打了个哈哈,“忠叔,我饿了。”
“是,少爷。”仆人恭敬地抱着凌皓转身。
“对了,给他一瓶金疮药……还有,惹自己的,打回去就行了。”
凌左反射性用手接,拉扯得身上伤口一阵疼痛,他看着手中精巧瓷瓶的外伤药,又抬头看着凌皓一行远去的身影,眸子里越过倔强。
从此仆人后院的孩子就知道往日里逆来顺受的小孩不是个好惹的主,他像疯狗一样疯狂,完全不顾性命的打法让他在欺软怕硬的仆人堆里混得不错。
再然后,某一日,他有了和凌皓对峙的身份,他那妄想症的娘亲并没有撒谎,原来他真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而凌敬业来找他时,他干净利索地叫了声“爹”,那人给了他有利的身份,给了他权利,他不会对那人感激涕零,他早已过了天真的时机。
再次见到凌皓时,凌左一身黑色丝绸,他的衣服,都是黑的,凌皓还是个孩子,对他的出现愤怒异常,凌皓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凌皓打了他,脸上印着模糊的五指印,凌左嘲讽地看着凌皓,凌皓有些纨绔子弟的嚣张,可终究还是个孩子,被人保护得极好的孩子。凌左评价到。
凌左成了凌宅的四少爷,凌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仆人,总该是这样,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贱仆,教训一顿,丢出凌家。”
“不不,凌……少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眼无珠,小的,呸,小的该死,”昔日耀武扬威的如同畜生趴在地上,不断地扇自己巴掌,“少爷,少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凌皓看着他如同一具尸体,仆人绝望的发现,自己改不了结局了,神色忽然变得狰狞,“凌左你个小畜生,老子拉着你陪葬!
凌左转身,身后传来殴打肉体的声音,凌左暗筹,看吧看吧,命运就是这么奇怪。
后来凌家有了五少爷,六少爷……凌敬业就是播种的猪猡,毫不费力地制造后代,凌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皓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女子也如同枯萎的花,一日日的凋零。
凌敬业就是个畜生,凌左将他苦命的娘亲抱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到死还在指望一个畜生的爱情,她被埋在了凌家祖坟,连个墓碑都没有。
虽然她对自己不好,总是殴打自己,抱着年幼的他痛哭,喃喃着一些奇怪的话语,这个可怜的女人值得受到同情,虽然现在她死了,好吧这样他再也没有绊脚石了,凌左站在坟墓前,只是看着,不言不语,不哭不闹。
女人生前除了凌渣,便是渴望金钱了,对于那些能换取食物的圆形小玩意儿,凌左讨厌不起来,钱多总不是坏事。
凌皓走了,在柳氏的葬礼后,其实凌左总是忍不住被凌皓吸引,他看着少年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也许他应该在那个可怜的女人死时大哭一次,可女人现在已经腐烂成了白骨,他哭不出来哎。突兀的,凌皓向他那渣爹辞行,凌敬业大概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娘俩,或许是因为凌皓的存在打扰了他泡妞,总之很爽快的答应了。
临行前凌皓放了一把火,灰烬燃烧下少年走得潇洒。
凌左躲在屋子的阴影里,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诡异的笑了,看看他发现了什么,那个他该称为大哥的生物在干什么?哦,默默送自己可怜的弟弟?别开玩笑了!凌左在凌白眼里看到了欲望,和自己的一样,不是么?他们是地沟里的老鼠,共同渴求耀眼的光芒。
现在光芒回来了,而他是胜利者!
17
凌皓一路疯跑,磕磕绊绊,冲进了凌宅宗祠,永远昏暗寂静的宗祠因外来者的闯入加入了尘世的嘈杂,飞扬的尘烬多了分人气。
凌皓捂住眼睛,因光线变化过于强烈造成了眼睛的抗议,生理性泪水流出。
“唔……”
挣扎着睁开眼,周围环境逐渐变得清晰。
古旧得不知何年代的供桌上,摆着从古至今凌家的祖先,一层高过一层的牌位,上面的名字陌生到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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