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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舞清风(清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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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是那句话,你不愿意,没有人会逼你的。” 
  “四爷,我希望,以后的日日月月年年,你仍能如今日一般,有疑问,尽管来问我便好!对你,我不会隐瞒!” 
  …… 
  ……   
  重温过往   
  “小主子,来,把药吃了便不会难过了。”我端着药碗,看着缩在床内的弘晖,口中好言相向,不住的劝着他。 
  “不要,苦。”他哭丧着脸,瘪着嘴巴看着我。 
  “良药苦口,方能治病。你是男子汉,这些苦怕什么?”我拉着他细软的小手,趁着他犹豫的空档,连喂了几口,才递给他一块绵糖。 
  “我要像阿玛一般!”他定了定神,犹豫了片刻,坚定的说,眼眸里闪着认真的神色。我微微一笑,捏了捏他软软的面颊。 
  “像你阿玛一般,你可知要付诸多少的努力?况且,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也始终无法达成他的一半!” 
  你阿玛是雍正,如果今天是弘历和我这般谈话,也许我会豪气干云的褒奖一番的。 
  “我会背诗!”他拉着我,急切的说。 
  “哦,那你背来听听。”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稚嫩的娃娃音,口齿略略不清,背诵着千古佳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主子真棒,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比你阿玛还要伟大的人!”我看着他,笃定的点了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其实,能不能像你阿玛一样伟大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要怎样享受生活,享受快乐!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何为快乐,又怎样让自己快乐。因为人一旦追求的太多,便失去了太多。”看着他懵懂的表情,我自嘲的笑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明白呢? 
  但是想到几年以后的他终将划为一颗流星,陨落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我衷心的希望这几年里,他可以享受快乐,享受生活,而不是一味的成长在严酷的教学之下。 
  “凌月,你去过黄鹤楼么?” 
  才扶他躺好,塞紧棉被的被角,他便出口问着。 
  我险些脱口而出,说去过,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游历名胜山川?更何况,我是一个失忆的人? 
  “奴婢没有去过,可是却听人提起过。”我犹豫的笑了笑,淡定的说。他却催促着我,急着让我描述给他听。 
  “黄鹤楼巍峨耸立于武昌蛇山,享有“天下绝景”的盛誉,与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吴黄武二年,传说是为了军事目的而建,孙权为实现“以武治国而昌”,筑城为守,建楼以嘹望。到唐朝的时候,它的军事性质逐渐演变为著名的名胜景点,历代文人墨客争相到此游览,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唐代诗人崔颢一首《黄鹤楼》已成为千古绝唱,更使黄鹤楼名声大噪。”我轻轻拍着他,慢悠悠的说,弘晖清亮的眸子,始终大睁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等过些日子,小主子的身体康复了,奴婢给你建一座黄鹤楼,让您登高独眺,身临其境。”望着他期冀的眸子,我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真的么?我可以见到么?”他不可置信的起身,忙被我按下。 
  “只要小主子听话,养好了身子,奴婢便邀您共赏黄鹤楼,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伸出小指,看着一脸不解的他。 
  “这个叫打勾勾,”拉起他的小指,勾住我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王八。”弘晖一脸的兴趣,玩味的拉着我的手指,憨憨的笑了,眉眼之间,像极了四爷。 
  “我还要听,你继续讲好不好?” 
  我挑眉,凝神想着。由于黄鹤楼屡建屡毁,而我看到的黄鹤楼不过是现代重修的建筑,所以也不好对他讲起,便说起了其他。“据《极恩录》记载,黄鹤楼原为辛氏开设的酒楼,一个道士为了感谢她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墙壁上画了一只鹤,说它能下来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十年,道士再次来来,取出笛子吹奏乐曲,那黄鹤飘然而下。道士便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了纪念这位帮她致富的仙翁,便在原地起楼,取名‘黄鹤楼’……”声音越来越小,再抬眼看去,他不知何时,已然闭上了眼睛,睡相甜美、满足。 
  莞尔一笑,我起身,替他盖好了被子,回眸却看到门口倚立的俊朗身姿,唇角不禁扬得更高。 
  “今儿个得空了?”漫步至落梅阁,我才慢慢开口。 
  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契的相视,在他眼底,浓浓的思念交织成醉人的美酒,而我便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四哥说男子当有抱负,不应儿女情长。可是,脑中滚动的净是你的身影,耳畔徘徊的也是你的笑声,想你,控制不住。” 
  我笑了,眸底幸福,狠狠的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不肯放手。 
  “宫里私下谣传,你巴结十四弟,对阿哥献媚,而我只是置之一笑。他们不了解,所以我不会计较。而我懂你,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在乎的是什么。盈盈,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过你想要的生活。”腰间的手臂骤紧,我只是一味的点头,没有言语。 
  “你不用担心,四哥已经传下话去,再也不会有人嚼舌根了。”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子虚乌有的事情,投注过多的关心,只会让造谣者有更多的机会可趁。 
  “十三,我们去教堂好不好?”我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宽慰的包容像是汪洋大海,深深的环住我,这样的他,怎能让人不去在乎,怎能让人忘怀? 
  “嗯,本来便要带你去的,我早就和四哥说过了。”修长的手指刮过鼻尖,他宠溺的笑着,将我推进屋子。“快去换衣服,我们要趁早,正好可以喂喂你那张挑剔的嘴巴。” 
  “喳,遵命。”我瞬间站直,行了一个标准军礼,有些不伦不类的说,看着他疑惑呆愣的表情,心底早已笑开了花。 
  走在天桥上,老远就闻到了阵阵的臭豆腐味儿,我咧嘴,拉着十三便跑。 
  “盈盈,你不要急,豆腐又没长腿,跑不掉的。”他无奈,僵着身子,被我拖着走。 
  “我当然知道豆腐跑不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你刚刚的话,十三,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以前常常玩儿的地方逛个遍!”我豪气大发,认真的看着他,他只是笑,眯起了眼睛。 
  “盈盈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你知道不,曾经有一段话,特别的流行,被众多女子推崇,她们甚至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做到那些,便是一种肯定!”坐到小摊边,向王爷爷要了两碗臭豆腐,我挑眉说道。 
  “哦,说出来,也让我开开眼界。”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虽说这段话已经说烂了,但是对喜欢的人如是说,仍觉得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我每说一句,他就附和的点头,眼神里虽然诧异,但仍然淡定的笑着。 
  “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也只能对你好;宠爱你,包容你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到的;别人怎么可能欺负你,你是那么聪明,那么机智;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倘若你伤心,我的心一定早已落泪;而且我也不认为,有哪个女人及得上你的美丽,不是完颜凌月,只是夏盈盈,我一个人的盈盈。” 
  我大惊,挟着臭豆腐,有些呆滞的看着他,却觉得面上温度越来越高,“快吃吧你,堵不上你的嘴巴。” 
  “哈哈,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喂,你——” 
  “我吃,我吃。”低低的窃笑隐隐传出,我咬着唇,不自觉的咧开了笑容。 
  低着头,快速的吃着碗中的豆腐,第一次,觉得有些食不知味,脑中盘旋的都是他的话语。 
  再坚强,再自信的女子,听到喜欢之人的动听情话,都难免会显露小女儿娇态,那是最直接,最自然的反应吧?!我想。 
  “再吃可就要啃碗了,原来四哥家伙食竟如此不好,啧啧啧!”他砸么着嘴,一脸戏谑的看着我。随即付了钱,拉着我便走。 
  “还不是你,说了那么一通话,吓坏了我。”我瞪眼,埋怨的看着他,眼底却盛满了浓浓的幸福。 
  “哦,那小生应该怎样去说,还望小姐赐教一二。” 
  “讨厌。”我皱鼻,蹭着他的胳膊,惹来路人的侧目,忙吐了吐舌头,迅速的钻进人堆里。 
  路上,我们又尝了很多老北京的小吃,我留恋的一家家驻足,奈何肚子有限,不能将美食通通装下。 
  “这里算不算我们的定情之地?”我仰头望着教堂的天花板,真切的询问着身旁的十三。 
  他一愣,怔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在四哥府里学会了何为害羞,原来那也只是昙花一现。” 
  我拧他,学着刁蛮的样子,叉腰说道:“刚才是谁说要听我的,哄我开心的?” 
  “是小生。”他半举手臂,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闪着愉悦。 
  “毁约,我要惩罚你!”我指着他的鼻头,骄傲的像个公主,仰高了下巴。 
  “啊,不是吧?” 
  “我要惩罚你,惩罚你吻我。”声音间歇,唇齿渐渐印上他的,相互凝望的眼眸中好似擦出了阵阵火花,瞬间点亮了周遭。   
  坦然相对   
  来到四爷府上已经近一个月了,每天的工作便是陪着弘晖,伺候他用药,偶尔给他讲些故事,带他做些适当的运动。 
  这几天,弘晖的病已经基本稳定,也不会再莫名的发热,昨天太医来诊脉,也终于浮出放心的表情。 
  或许,我该请示德妃,询问何时可以回宫? 
  说实话,在四爷府上,我相对于得到了部分的自由,毕竟时不时的可以见到十三,偶尔还可以和四爷简短的交谈一番,而四福晋对我也甚是关切,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却透着勉强,隔着朦胧的疏离。 
  坐在铜镜前,用篦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发尾。铜面上映出的倩影婉约,细弯的双眉,若有所思的眼眸,淡泊的面孔。望着这张日渐熟悉的容貌,我出神的想着。 
  倏然间,门上传来阵阵轻叩声,我不禁神情一凛,侧身看去,这么早会是谁?难道弘晖又闹别扭了? 
  “凌月姑娘,福晋唤您到前面去。”门口,一位翠色衣衫的少女满面谦和的笑容。 
  我记得她,是四福晋身边的贴身婢女翠云,只是,大清早的,福晋找我? 
  心里虽然疑惑,但面上仍摆出和善的笑容,道:“劳烦姑娘特来通告,烦请姑娘带路。”站起身检查自己的妆容,顺便捋平衣服,嫣笑着跟在她的身后,踏出了落梅阁。 
  平日在四爷府中,也只是两点一线的跑着,不是弘晖的处所便是我住的落梅阁,很少到其他的地方,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逛四贝勒府。 
  清晨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潮湿气息,花草叶片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三月的天气,已经日渐温暖,但是清早的薄凉仍丝丝的沁透着皮肤,泛起阵阵的寒颤。 
  亭台楼阁,假山花园,繁华中透着稳重,却又不失特色。府中摆设错落有致,格局分明,很有四爷平日威严的感觉。 
  步行将近十分钟,终于来到了前厅。翠云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朝我微微一笑,率先进了屋子,而我却微顿脚步,沉了口气,才踏进了屋子。 
  屋内,四福晋端坐在正位上,面孔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唇角稍稍的扬起,稳重的眼神扫向我,几不可测的皱了下眉头,便淡笑着看向一旁。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身天蓝色长袍的十四阿哥。 
  距离上次正月相见,已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想着宫内乍起的流言,心内顿觉好笑。我和他?真不知道这位有心人为何如此谣传! 
  四目相对,他专注的看着我,不似往日的骄傲不羁,一侧的唇角微扬,眉梢含笑,我颔首,蹲身行礼,道:“奴婢给四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 
  “起吧,这些日子,还真是劳烦姑娘了,弘晖的身体也日渐硬朗起来。”四福晋一脸喜色,提到弘晖的时候,眼中全是浓浓的疼爱。 
  “福晋过奖了,奴婢只是尽本分而已,不敢居功。”我退到一旁,听到四福晋如是说,忙出口推托。 
  “姑娘的为人,我自是清楚,如此尽心尽力的服侍弘晖,我还真想向额娘讨了你来。”我惊愕的抬头,瞬间呆愣的望着含笑的她。 
  试问,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是四爷,还是…… 
  “四嫂,你这么说,额娘可会舍不得的。这一个月来,四嫂忙于弘晖的病情,没有进宫,所以不知道。凌月出宫这些个日子里,额娘口中可总是念叨着呢!”十四玩笑着瞅着我,淡淡的开口,眼中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决。 
  “十四弟,这事儿嫂子还没提呢,你怎的就这般着急,怪不得额娘疼你呢,可真真是处处为额娘着想啊!” 
  “做儿子的,自当尽孝。”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状似漫不经心,实则话中有话。我只是抿着唇口,低头暗笑。 
  “凌月?” 
  “啊?”突兀的声音传来,思绪被倏然打断,我猛地抬首,有些茫然,小心的润了润嘴唇,尴尬的看着他们。 
  十四一怔,随即掩口而笑,眼里是全然的放松与开怀! 
  “下个月初三是额娘的生辰,额娘说想要看些新鲜的物件,想着你在四哥府中,便让我带你到民间采办一些。”他左手执杯,挑眉看着一脸疑惑的我。 
  德妃会下这样的指令? 
  “是,奴婢知道。”虽然心底疑惑不已,但仍是一口应承下来。只是低垂的视线,时不时的扫向十四,揣测他的脸色,观望他的眼神。 
  “那四嫂,我们就先出府了,晚些时候我自会送她回来的。”十四起身,朝四福晋微微颔首,扬着唇角自我身旁走过。 
  “十四弟慢走。”四福晋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微紧,看不出情绪。 
  我看了看心情颇好的十四,又瞅了眼四福晋,忙福身告退。在她不自然的微笑中,离开了四贝勒府。 
  “十四爷,娘娘有没有说要采办些什么?”看着十四硬朗的背影,我踌躇了很久,踏前一步,缓缓开口。 
  我已经跟着他绕了两条街了,可是他还是一副兴致昂昂的样子,这儿看看,那瞧瞧的,一脸的舒畅开怀。 
  “哦?额娘好像没说,我们随便看看便好。”他停步,侧头瞥了我一眼,眼里盈满了欣然的欢愉。那随意的笑容,澄静的眼眸,像个得到了奖赏的孩子。 
  “随便?那怎么可以。”如果娘娘知道我这么打发她的寿辰礼物,我不是自找死路么? 
  “怎么不可以,有我在,你怕什么?”他轻笑一声,抬步昂首走向一旁的酒楼。我叹气,只得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撇嘴。 
  酒楼内熟悉的摆设,唤起我浅浅的记忆,我猛然记起,这是九爷的产业——盈月楼。上次四爷生辰,我们的午饭就是在这里解决的,炒菜色香味俱全,口味绝佳,让我想念不已。 
  店小二一见十四进门,忙点头哈腰的走到他面前,将他领到楼上靠窗的雅间,得到吩咐后准备吃食去了。 
  我站在门边,环视着这间熟悉的房间,无奈一笑,连房间都是同一间,难道这也是他们专属的? 
  “坐啊,这不是宫里面,没那么多避讳。”他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的位子,我讪笑,唇角有些僵。 
  “十四爷,您坐便好,奴婢——”我开口,却被他突来的怒气打断。 
  “十四爷、十四爷,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爷么?” 
  我惊愕,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十四阿哥,您是主子,当然是爷了!”莫名其妙,这四个字可能是我们见面时我最常感到的了吧。 
  “主子,哼!你真的把我当主子么?那十三哥呢?四哥呢?他们也是你的主子?”十四有些咄咄逼人,我蹙眉,退开一步,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们当然也是主子。” 
  “哼,呵呵……”瞬间别过的面孔,闪过一抹失望,他眼中的受伤是我不能理解的。 
  “十四爷,您——”四目相对,他深深的凝视我,眼中的情绪让我无法忽视,却也无法闪躲,久久没有言语。 
  “你和十三哥在一起时,却是唤他十三,而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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