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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别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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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生生被撕开的疼痛感让他几乎昏厥,强自咬起牙关又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插入棕熊心口处,而后飞速带着林宁离开。林宁虽在面对危险时还算得上是冷静,但他毕竟只是个四岁多的小孩子,一见到沈彦突然出现,整个人神经一松下来,就这样晕了过去,沈彦不敢作片刻停留,抱着已经昏迷的林宁逃命似得一路狂奔。山上多树木杂草,沈彦虽轻功好,但奈何身上有伤,身子不稳,又不敢放慢速度,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连带着他最重视的脸蛋也被身子划破。
  此时的沈彦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女人心,他觉得准确来说是最狠女人心才对,虎毒还不食子呢,柳枝竟然为了摆脱他们二人将自己亲生儿子骗来独自扔在这种地方,如果他迟醒半刻钟林宁怕是早已成为棕熊的腹中餐。
  让沈彦气愤的不止这一点,待他浑身是伤的抱着林宁回客栈时竟被老板告知,那位跟他们一起住进来的姑娘已经退房,连着押金行李尽数带走,眼看着怀中林宁面色苍白,而自己背部疼得让他几乎窒息,此时的沈彦是连杀了柳枝的心都有。
  幸得客栈掌柜心善,见他受着伤还带着个昏迷的娃娃,以为他是被那个看着娇柔的女子骗了财,顿生同情,替他拨出个房间,请了个大夫。
  林宁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银子行李都被柳枝拿走,沈彦又不好意思再麻烦掌柜,只第二日随便包扎了伤口便抱着林宁马不停蹄往青州城方向赶回去。
  可谁知这林宁这一昏迷,竟是昏了几天,还好在路上遇见了刚好要经过青州的一对中年夫妇搭了他们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这个点才出一章,实在太困先不检查错字了,欢迎捉虫~~~~

  ☆、第 35 章

  本以为林宁醒来后会哭会闹,容忆甚至已经准备好自己表演小丑来逗他。时至傍晚,林宁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后没有哭、没有闹,也决口不提柳枝的事,一如既往的嫌弃容忆的笨手笨脚将药汁洒在他身上。
  见得他如此,容忆更是心疼他,从小便没有娘亲在身边,现下好不容易和亲娘相认却……,容忆摸了摸鼻子,既然林宁不愿意提,那她也就当柳枝从来没有出现过,将空掉的药碗搁在一旁,道:“喂!小鬼,我明天去找你爹,你去不?”
  “怎么,半月不见就想我了?”略带揶揄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容忆转过头,便见得林子恪立在门边,一身白衣似雪,面上笑意掩盖不住他的疲倦。
  “他说,如果没有办法解你的蛊毒,他便去以身试蛊,如果能解得开便也罢了,如果解不开,不管你去哪里,他都陪着你。”柳枝的话在脑中响起,容忆心中一阵钝痛,眼眶一阵酸涩,顾不得林宁还坐在床上,也顾不得在桌边打瞌睡被吵醒的沈彦便扑到他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胸前,脸在他微凉的衣衫上摩挲,喃喃道:“对不起……”
  本来预定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收到容父的飞鸽传书才知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人,他实在放不下心,便放下手头上的事赶了回来,他着实很累,但见到这样的容忆,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他随即唇角渐渐上扬,心柔软得如棉花糖般,他摸了摸容忆的头,柔声道:“怎么了?”
  “没!”嗓音中带了浓浓的鼻音,容忆依旧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道:“我想你了。”如果林子恪不想让她知道她中蛊的事,那她便装不知道好了。
  闻言,林子恪眉梢都带了笑意,抱住她轻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容忆这才抬起头,看着林子恪,眼眶泛红:“再不准你一个人出门。”
  “好!以后去哪儿都带上你。”并没有察觉到容忆的异常,他只当容忆在闹小脾气,拂了拂容忆颊边的发丝。
  沈彦实在看不过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腻腻歪歪,又看了眼已经将头缩到被子里的林宁,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咳咳……我说你们在小孩子以及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这样你侬我侬是不是不大合适?”
  容忆这才离开林子恪,赌气般瞪着沈彦,觉着这人真是煞风景的一把好手。
  林子恪淡淡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明显隆起的被子,道:“柳枝呢?”
  沈彦端起被子喝了口茶,才耸了耸肩,慢悠悠道:“逃了,应该是回了青州。”
  躲在被子中的林宁这才将头伸出来,轻声叫了声:“爹爹!”
  见着林宁还苍白的小脸儿,再想想沈彦刚刚说的话,林子恪眸中渐现冷意,容忆见他如此,拉了拉他的衣袖,见得容忆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敛去眼中冷意,牵着容忆进了屋。
  见着林子恪进来,林宁从被子中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似在等待林子恪的审问。林子恪只让林宁躺下,又细细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
  待林子恪从房间出来时,天已全黑,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漆黑一片。
  容忆借着林子恪手中的灯光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似有心思般,全然没有注意到林子恪已然停下的脚步。头撞上林子恪,容忆闷哼一声,抬起头却见林子恪正似笑非笑看着她,伸手替她摸了摸撞到的头,问道:“在想什么呢?”
  “子恪,我想把我们的婚期先推后好不好?”容忆认真看着他,微弱的烛光映着他的面部仿若泛着淡淡柔光。
  林子恪浑身一怔,面部明显僵硬,似不可置信般道:“你说什么?”明明他走时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他回来她便要推婚期?
  “我说,我想把婚期推后。”容忆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和你成婚。”
  如果她是健健康康,她一定巴不得明天就跟他成婚,可她现在……注定不能陪他白头,她虽喜欢他,却也不能拖累了他,跟着他身后追了这么些年,她觉得老天着实待她不薄,分开七年还能让她再度爱上他,能让他同样也对她动情,从见过柳枝后,她便想了许多,她不要名分,不要其他,只要最后的时间能跟他在一起对她来说就是老天的恩赐。
  “你想推到什么时候?”见容忆如此,林子恪声音软了下来,手心的力道却是没有一丝松懈。
  他的手捏得她肩膀有些发疼,她咬了咬下唇,道:“到我准备好的时候。”
  这答案,明显是敷衍,林子恪手中力道加重了些,逼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她可能这辈子都准备不好了,只是,她要怎么跟他说,他掌心的力道越发的加重,她忍不住哼出了声,道:“子恪,你弄疼我了!”
  见她微红的眼眶,林子恪才似刚醒过来一般,放开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中,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林子恪没有说出口的是:“对不起,我无能,不能解掉你身上的蛊毒。”不但没有解,甚至连以身试蛊,他都没办法做到,容忆身上的食魂蛊只怕是这时间最后一只了。她如今这般态度,定是知晓了什么罢?
  容忆伸手环住他,低声道:“我没事……”
  年关将近,容忆的父母也回了青州城,而婚期推后的事在四位长辈强烈反对下还是决定如期举行。
  似要验证柳枝的话一般,容忆进来越发嗜睡,越来越乏力,常常一睡便是一整天,好像睡再多也提不起精神来,食魂蛊不不止在蚕食她的精神精力,甚至开始蚕食她的记忆,每每她睡一觉起来,便会忘记一些事情,现在她记不住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自己姓甚名甚,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了自己的父母是谁,却独独记得林子恪的一切。也因为如此,到后期除了林子恪便没人能进得了她的身。
  莫湘即便是再迟钝也发现了容忆的异常,她并没有如容林所担心的那样受不住打击,只是在最初两天哭过以后,便似没事般,每天陪着容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跟她讲过去发生的一切。
  而萧柔得知后,竟是受不住打击昏了好些天,一醒过来便将自己的儿子连带着他的包裹一起扔到了容家,让他好好陪着容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这个点儿,好困,没心思检查了,欢迎捉虫。
  裸更真的折磨死人,特别是在卡文的时候,下本书打死都不裸更了π_π。。。

  ☆、第 36 章

  青州城有个习俗,便是每年腊月二十八这一天,街道两旁的空地上便开放让人免费摆摊卖些小东西,不论贫贱,不收租金,人人可摆。而每年到这一天,也是青州城最热闹的一天,几乎家家户户的人都会聚集在这并不是特别宽敞的大街上,或抢个铺位摆摊,或淘些可以用的东西回去,将街道围得几乎水泄不通。
  这一日这条街上卖的东西也几乎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从铺子里运过来的布匹首饰,也有是自家用过的二手厨具,也可以是自己现场画的字画,也有一些自家做的小吃糖水,那些常常有的用圈圈套物品,或是用弓箭射灯笼等等小游戏更是少不得。原本安静的大街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的小摊贩使劲儿吆喝着,热闹至极。
  容忆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抱着刚刚买的棉花糖兴奋的在每个小铺子前窜来窜去,仿若从来没有见到这般热闹的景象一般,因着最近越发的嗜睡,常常一睡便是几天,是以,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过门,更别说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今日好不容易净精神头好了些,缠着林子恪好久,他才答应让她出来逛逛,逛完小首饰又去逛胭脂水粉铺,逛完胭脂水粉铺子又去看布匹。林子恪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时不时替她挡去拥挤的人群。
  街尾的喝彩声引起容忆的注意,容忆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得那一处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好奇的挤过去,借着娇小的身形很快便挤到了最前头,一挤过来,她便有些失望了,只是普通的杂耍表演,并无什么特别,看来这几年青州人民的日子过得颇为无聊,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本能的回头去找林子恪。
  林子恪原本是寸步不离跟在容忆身后,刚刚眼角扫到一人,一身红衣,虽面纱遮脸,身型却让林子恪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就这一分神,再转身过来便就没见了容忆的人。
  待寻到容忆时,他却是一阵心惊肉跳,只见得容忆不知为何,被人群挤到了表演场中,一脸迷茫,而她身后那个原本在表演吞剑的黑衣大汉竟是将手中短剑正欲刺入容忆后背。平素里总是淡然无波的脸此刻是从未出现过的惊慌失措,还未待大脑有何反应,身子便先行越过人群,在刀子离容忆的后背还差一寸时闪进人群中,将容忆拉到自己怀中。
  容忆正在找寻林子恪的人,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危险,便见得林子恪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将自己拉进怀中。几乎是下一秒,便听得身后的人一阵闷哼,身子同时猛得一颤,而后,她几乎还没看得清林子恪是怎么出得手,便又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她欲转过头去看,却被林子恪捂住她的眼睛,她看不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周围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刺得她耳朵发疼。而后,她便被林子恪蒙着眼拦腰带走了,全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咚”的一声器物落地的声音,一直在燕来客栈二楼静静看着楼下的柳枝见到林子恪为容忆挡去了刀,提起步子便要往楼下奔去。
  “你若是此刻下去了,他不用多久便会知道这事是你主使。”无名见状拦住她的去路,面无表情道。
  “可那刀上有毒,没有解药,他会死的。”柳枝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之前听林子恪说过容忆喜欢热闹,也听林子恪说过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她料定容忆今日会出来逛,那场马戏以及那一阵骚动皆是她特意花重金安排的,她真没想害林子恪,她只是想替叶蓉杀了容忆,他没想到,林子恪会毫不犹豫用身子替容忆挡了刀。
  “解药给我。”无名伸出手,淡淡道。
  无名向来对叶蓉的话唯命是从,而林子恪毁了她的容,叶蓉对林子恪可谓是恨之入骨,柳枝第一直觉便是往后退。
  见她这样,无名眉心都皱一起,不耐道:“蓉儿叫我看着你,所以你不能出去,要想他活命,就把解药给我。”
  **********
  走了许久,尖叫声渐渐听不到了,林子恪才停了下来,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眼睛见到光似有些不适应,她揉了揉眼睛,抬眼却见林子恪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容忆抬起手欲擦掉他额头上的汗。
  林子恪背部的血越流越多,几乎要将整片背部的衣服都浸湿,他头脑已经昏昏沉沉,因害怕容忆担心,他勾起唇笑了笑,道:“我没事!走……”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整个人直直朝着容忆压了下去。
  容忆紧靠着墙壁,伸手抱住晕倒的他,当手触及到他背后的那一片湿地时,神色大变,一张脸比林子恪更白,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满手竟是红得几乎发黑的血,刚刚那一身闷哼,竟然是他替自己挡了刀子。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手臂紧紧抱住林子恪的肩膀,不知所措。
  在她从小到达的印象中,林子恪似乎都是强大到无所不能的,而今,他就这样倒在自己怀中,面色苍白如纸,她曾几何时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颤抖着唇,手捧上他的脸,许久,才哽咽道:“子恪,你醒醒,别吓我好不好……你醒醒……别吓我,我再不乱跑了,你醒醒好不好?”豆大的泪滴到林子恪脸上,融合着她摸到他脸上的血水滑下。
  眼见着林子恪背后的血越流越多,几乎有止不住的趋势,而巷子中还没有半个人来,她抹掉脸上的泪水,也顾不得血水同样摸到自己脸上,将他的身子翻过去,撕开他背部的衣衫。近乎一寸向外翻着的刀口还在流着血,触目惊心。她咬牙撕下自己的裙子,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从地上爬起来将他扶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昏迷不醒的林子恪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容忆身上,她就这样半背半拖。
  刚好出门来晃晃的沈彦见到眼前的场景,惊得手中的扇子都掉到地上,只见容忆俨然已经变成一个血人,脸上、身上、甚至手上都是血,她瘦小的肩膀就这样背着林子恪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仿佛每走一步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林子恪一个大男人,沈彦都未必背的动他,沈彦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爹……”林宁的叫唤声将沈彦的魂了唤了回来。
  沈彦顾不得去捡掉在地上的折扇,匆匆赶上前去,将林子恪从容忆手中接过来。
  “救子恪,求你,救子恪。”容忆此时记忆已经退化到连沈彦都不认得了,见到他,只以为是哪个好心人刚好路过,昏迷前,手都紧紧拉着沈彦的衣袖,让他救林子恪。
  **********
  夜色微凉,沈彦守在容忆床前,她面上的血水已经被林子婉洗干净,紧闭着双眼,睫毛如扇,昏暗烛光摇曳,照在她脸上,柔和而宁静。
  他忍不住伸出手,缓缓抚上那张干净的脸庞,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他猛得缩回手,暗斥自己。
  林子婉端着饭菜进门,敛去眸中的失落,轻声道:“先吃点儿吧,不然他们还没醒,你又倒下了。”
  “大夫怎么说?”沈彦起身接过林子婉递过来的饭碗。
  提起林子恪,林子婉眸子便开始泛红,道:“不太乐观,那刀上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月华如水,万籁俱寂,一黑色窈窕身影从番强而入,她黑纱蒙面,脚步轻盈,轻车熟路走到东院第一间房门前,手在门栓处犹豫片刻,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短刀,将拴着的门撬开,轻步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房中微弱的烛光左右摇晃,她走到床前,掀开窗帘,便见得林子恪苍白的脸,心微微有些疼,当年他也曾这样用命护过自己,而今日,他却被她害得身中剧毒。
  解开蒙面的黑纱,女子有一副姣好的容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娇弱得似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柳枝,叶蓉对林子恪的恨似乎并不必容忆少,她自是信不过几乎跟叶蓉形影不离的无名,白日里无名拦住她,她并没有跟无名僵持,也没有将解药给无名,而是当下退了步,道了声:“解药没有,他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
  直到半夜,她才敢趁着无名与叶蓉皆睡熟了才偷偷一人溜了出来,好在当初独自一人离开灵溪谷后便跟着一四处游荡的婆婆学了些轻功与防身的功夫,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哪能安稳这么些年,只是她很是怀念被林子恪保护的感觉,是以,再遇到林子恪时,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手。
  她在床边坐下,将林子恪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从腰间掏出一两指粗的白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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