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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绿叶纷落，映出她粉黛为施的脸，美得不真实，却带着惊天动地煞气，如地狱修罗，带着嗜血的美。

　　　　炎热的天气给不了她温暖，刺眼的阳光照不进她的心里，她像是一个负伤的小狼在暗夜的风雨中独自舔舐伤口，任它连皮带骨的撕离，将心头上最刻骨的痛，最蚀人的伤统统剜去，她想把这些黑暗痛苦发泄，是不是痛到了极致，麻木了，习惯了，就不会在痛，是不是？

　　　　她纵身一飞，跃到了高大的乔木上，掌风，剑气扫过之处，犹如台风过境，一片狼藉凌乱，凡是物极必反，欲伤人必先自伤，真气在她的体内四处乱窜，每一招打出去最伤得莫过于自己，但是彼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想发泄，发泄……

　　　　羽宫墨来到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残叶满地，树倒，尘土飞扬的狼藉的画面。

　　　　而凌月发丝凌乱的站在那里，尘土染污了她雪白的衣服，夕阳映衬着她的蓝眸嗜血一片，全身杀气尽显，浑身泛着生人勿进森森煞气，羽宫墨心里一惊，第一个想到就是凌月的病毒发作了，想也不想扑上去，阻止她的自残的行为。

　　　　此时，她猩红着眼，看到世界一片血红交织，除了红，除了血，她看不到其他颜色……恍惚中猛地看到一个人影朝她扑来，凌月本能的挥剑出去。

　　　　“凝汐……”羽宫墨大叫，速度太快，羽宫墨根本没有时间避开，而且他心系凌月，根本没想过要避开，血肉割裂的声音闷哼声传来。

　　　　凌月怔住了……乱窜的真气也被及时的收住……

　　　　“凌月……”羽宫墨看到他呆怔样子，心里更急，完全忘了他身上被刺中的剑，向她又靠近了几分，试图叫醒她。

　　　　血肉划破声音在这寂静的场上显得格外的刺耳，凌月猛地从幻象中醒了过来，看到手中的剑，还有地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她心里一滞，急忙放开紧握的剑，看到羽宫墨疼的冷很直流的，急声问道，“羽宫墨，你怎么样了？笨蛋，谁叫你不避不让的冲上来了，该死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一边说着，一边检查他的伤口，还好，没有刺中要害，不过这剑刺得有些深，伤口有些大，不断滴落鲜血，刺痛了凌月的眼。

　　　　躲在暗处的黑冥卫，听了凌月的话，高悬的心，落了下来，听说白小姐医术了得，那么主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你忍着点，我先把剑拔出来，”羽宫墨苍白着脸点了点头，看到凌月不是病毒发作，心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不过似想到什么，他的心有悬了起来。

　297　无眠的夜

　　　　“凝汐，你是不是……”羽宫墨迟疑出声。舒殢殩獍

　　　　“别吵，我帮你身上的剑拔掉，”凌月猛地打算了她的话。

　　　　……

　　　　“嗯……”剑带着鲜血洒落被拔了出来，羽宫墨痛得闷哼了几声。

　　　　凌月看着他不断涌出的鲜血，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痛，快速的点了他周围几个大穴，血流果然流得没那么急了。

　　　　羽宫墨看到她焦急神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要是她想起来了，怎么还会那么关心自己？

　　　　“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凌月捂住他的伤口，心疼的说道，抬头就看到羽宫墨呆呆的看着自己，凌月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就要摸上脸，什么也没有啊！

　　　　“别发呆了，再不处理，伤口就要恶化了，要是……”

　　　　“还有，你干嘛傻傻的冲过来，要不是我的剑偏了一边，你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下次，不许在那么莽撞了……”

　　　　……

　　　　……

　　　　听着凌月簌簌叨叨的话，还有她脸上一副心疼无比的表情，羽宫墨的嘴角越勾越大，几乎要裂到耳边，觉得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能得到她的关心，和她的心疼，这一剑，值了！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晚上……

　　　　羽宫墨刚开门就看到慵懒的靠着窗边的凌月，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不知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进来都不知道，她身上的气息一会冰冷，一会凌厉，一会肃穆，瞬息万变，唯一不变就是身上散发出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凌月靠在窗门，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想什么，忽然听到有人悄悄的靠近的声音，凌月回头，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靠近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羽宫墨接触到凌月的目光顿时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整个被无形的威压罩住，他呼吸一滞，心跳刹那慢了几拍，但是……很快，就股威压就消失无踪，看着对面的凌月，她还是她，仿佛刚刚的感觉是一种错觉。

　　　　凌月靠着窗口，不着痕迹的擦去脸上的冷汗，刚放下手来，羽宫墨的身影已到眼前。

　　　　看着她手上拿着一枚六芒星戒，他似是很惊讶，定定地看着她。

　　　　凌活跃对他微微一笑，“伤口还疼吗？”

　　　　羽宫墨回过神来，眸底神色难察“不疼了，你这么了？”

　　　　“没事啊，今晚的夜色不错，想欣赏一下而已”凌月笑道，凌月的笑容真挚，语气难得轻快，任谁也看不出在她想什么

　　　　羽宫墨狐疑的大量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异样一样，才放下心来。

　　　　“夜风凉，不要吹那么久，”说着就要拉上窗帘，不经意触手，发现她的后背冰凉冰凉的，竟湿了一大半。

　　　　“怎么回事？流这么汗水？”

　　　　“没事，只觉得天气有点热。”凌月说罢，转身进了房间，羽宫墨沉默地跟在她背后，热么？这里处于郊区，入了夜温度也很低。而且房间的空调开得也挺低的。

　　　　凌月回房，换了睡衣，上床睡觉，羽宫墨回了书房。

　　　　“你受伤了，还要处理公务？”凌月看着他明显还苍白的脸色，诧异的说道。

　　　　“孤枕难眠，想要我陪你，……”羽宫墨挑眉，墨眸闪过一丝暧昧。勾唇邪笑的说道。心里却因为她下意识的关心，而变得暖暖的。

　　　　“额……当我没说。”一看就知道这厮不怀好意，她才不会羊入虎口呢。

　　　　这两天他似乎很忙，即使不上班，也看到他整天呆在书房里，即使现在受了伤也不肯好好的休息。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想着刚刚的画面，她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心思急转，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凌月忽的闹怒地掀开被子，尖叫一声，“啊……”

　　　　才刚喊完就看见羽宫墨在一边凉凉地看着她。

　　　　“大半夜吊嗓子？”

　　　　凌月反应很快，灯光太亮“睡不着啊！”

　　　　羽宫墨默默上床，关了灯，一把抱过她，“睡觉！”

　　　　凌月刚被他抱住，身体一僵，但是很快就放松了，羽宫墨感觉到她的僵硬，黑暗中墨眸的光晦暗不明，明灭不定。

　　　　已过凌晨，她已经翻了好几个身了。

　　　　凌月睡不着，在羽宫墨身边不停地骚动，他双腿压着她的腿，“做什么？”

　　　　“睡不着！”

　　　　“睡不着做点别的！”

　　　　“做什么？”

　　　　羽宫墨二话不说，扳过凌月的脸，俯身，狠狠地吻住，一边动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凌月本来被他吻得东西南北不分，此时顿时回过神来，慌忙推开他。

　　　　“睡觉，睡觉，这回能睡着了。”心里却愤愤，果然禽兽，都这样了还不安分，虽然当时误伤了羽宫墨她挺心疼愧疚，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凌月忽然觉得很庆幸，不然现在她的大姨妈走了，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羽宫墨冷冷一哼，也不勉强她，现在身上确实不大方便，他即使有心，也无力啊，不过他依旧抱着她睡。

　　　　凌月真的不敢再动，只能安安稳稳地睡在他身边，心中非腹不已，她现在还真的没那个准备和羽宫墨做这种不纯洁的事。

　　　　一夜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抵不过睡神的召唤，沉沉的睡去！

　　　　本来在暗夜中紧闭着的眼，忽然挣开，目光灼灼的看着已经陷入了睡眠的凌月。

　　　　打量了半天，还是毫无所获，心里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恢复了记忆，感觉到腹部隐隐传来的疼痛，心里微有懊恼，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即便是没了记忆也没法抹去，她这身手，要是残了，那就更完美了。他不介意一辈子保护她。

　　　　暗夜中，那双温柔的手在虚空一遍一遍的描摹她的精致的五官，微微的抱紧她，他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直这样，好吗？慕容凌月？唇角，不经意勾起一丝微笑，终于睡着了。

　　　　凌月本来睡着了，但是天生警觉的他，在羽宫墨伸出描摹她五官的那一刹那就醒了，她闭着眼睛，想知道他想干什么，听着他无意识的喃昵，凌月的心一滞，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面对这样的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夜无眠。

　298　噩梦

　　　　这两天似乎羽宫墨很忙，早上出去，很晚才回来，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除了晚上，他们几乎都没有交集。舒殢殩獍

　　　　他似乎忙狠，回来的时候，他也不在闹她，难得老老实实地睡觉啊，凌月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又到了夜晚，凌月看到躺在身边抱着她的人，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迷迷糊糊中，凌月似乎听到一阵痛似一阵的呻*声。

　　　　声音好像就在不远处，凌月蹙眉，沿着呻*声找去，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浑身狼狈的人无力的蜷缩在脚落里，痛苦的呻*，不停的抽搐，从背影和长发上看得出是一个女人，音色低沉无力，带着沙哑，听得人心疼无比。

　　　　她似听到了动静，忽然回过头来，凌月瞳眸一缩，脸上骇然之极。

　　　　“白小汐……”看到凌月，她空洞的双眸闪过一丝欣喜，试图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身体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她，转而摔倒了，凌月心里大痛，嘴巴张了张，她想说点什么，可声音全部哽在喉咙间。

　　　　“白小汐……”她伸出自己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手，她似乎想要触摸凌月，凌月却如石雕一样，动也动不了，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

　　　　这是还是人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枯瘦如柴，血污满地，浑身几乎没有像样完整的皮肉，大大小小的针管扎在她的身上……

　　　　凌月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身后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冰冷笑声，桀桀笑声，胆寒渗人，身前是眼前女子绝望的呼喊，凌月竟发现，人有时候痛到极致，真的会陷入僵硬的状态。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地朝着她爬过来，在面上拖出一条条血痕，凌月想去扶起她，但是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墙，挡住了她。

　　　　凌月突然颤抖起来，拼命地拍着那堵阻止她前进的墙，她不确定自己这股强烈的情绪是什么，但她此刻极想砸碎这堵墙，过去救她。

　　　　不要……这样，这是她认识的人，不该这么……这么……令人心疼。她要救……她，救她。

　　　　“白小汐……”

　　　　一声声痛苦的呻*，钻进凌月的耳朵里，沙哑的，惊喜的，绝望的……她心像被人生生的插入了一把刀，好疼，她想给她一点反应，喊出她的名字也好，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砸着那堵墙，手都砸出鲜血来，她竟不觉得疼。

　　　　浑身是伤的她终于爬到她的前面，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地想触摸凌月，但是却触摸不到，凌月发现，她没哭，只是那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可怕，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绝望的喜悦。

　　　　“白小汐，你怎么……不说话？”

　　　　说话，对，说话！凌月努力地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又痛又急，眼眶红了……

　　　　“白小汐，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我……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所以不认得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无限的痛楚和绝望。

　　　　她想说，不恐怖，一点也不恐怖，只是瘦了点，还是一样漂亮，一样迷人。

　　　　凌月喉咙间发出类似于悲鸣的声音，沙沙的，如被砂纸磨过，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窜一窜地流下来，溅落在地面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泪流满面！

　　　　“小汐……不哭！”里头的她，轻轻地笑着，似要安慰她，她的模样说真的，不算好看了，满身伤痕，瘦得很恐怖，这一笑本来是安抚她的，却不想凌月的眼泪掉得更多了，更急了。

　　　　她是谁？

　　　　到底是谁？

　　　　“小汐，为什么你不应我一声？”她的眼睛，慢慢的从喜悦到绝望，她看着凌月不停地哭，不停地拍打着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更多的却是空洞和绝望，“为什么不应我？”

　　　　为什么？

　　　　这句话好像有股毁天灭地的魔力，在凌月耳边不停地放大，她痛苦地尖叫，可只是嘴巴张大，神色痛苦，依然喊不出一点声音。

　　　　“白小汐，连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她的神色很奇怪，眸底空洞如大漠一般的荒凉，万念俱灰。

　　　　凌月疯狂地摇头……不是……不是……

　　　　“杨芷心！”凌月忽然大喊。

　　　　她无法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这种痛好似蔓延在骨子里，不管她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她哭得凄惨，拼命拍打着那堵无形的墙，声音都喊哑了。

　　　　“杨芷心，杨芷心，杨芷心……”凌月怕自己再忘记了似的，拼命地喊着，凌乱的记忆闪过，虽然很是很模糊，可是她知道她叫谁，她知道这个女人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手，拍打得鲜血淋漓，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凌月丝毫不觉疼，哭喊着她的名字，突然暗影中走出来一个人，他拿出一把枪，脸上寒意森寒蚀骨，得意的桀桀而笑，对着面临的杨芷心，扣动扳机……

　　　　凌月眼睛暴睁，骤然尖叫，“不要，杨芷心，住手……”

　　　　砰，枪声响起！

　　　　“啊！不要，杨芷心！”凌月尖叫着，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抱着头拼命地尖叫，“啊，啊啊啊……”

　　　　寂静的夜里，整个卧室里只听见她的尖叫声。

　　　　灯突然亮起来，疯狂失控的凌月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羽宫墨的声音好似穿透了层层影像，穿透可怕的梦境，把她拉回现实。

　　　　“乖，乖，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在做梦，没事了，”他不太会安慰人，说最多的也只是乖，乖一点，像是哄着孩子。

　　　　凌月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睡衣都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脸上净是汗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瞳眸有惊有痛，连呼吸一下都觉得很疼。

　　　　好久，好久，她才缓过一口气来，忽然伸手紧紧地拥抱羽宫墨，她极少出现这样脆弱的一面，即便是伤到几欲死亡也从不曾，羽宫墨心头又疼又涩。

　　　　杨芷心对你就那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甚至连他都比不上，只有那个女人会让她这么紧张，那么荒乱。

　299　我要去救她

　　　　从刚刚他就觉得她不对劲，一直翻来覆去，在做噩梦，她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浑身汗水淋漓，他不停地叫她，她却醒不过来，依然沉浸在梦靥中，最后他听到了她喊杨芷心，喊不要，喊住手，她梦见杨芷心有危险了吗？她又梦到什么？

　　　　羽宫墨的心中极乱，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单纯梦见杨芷心？每每碰到凌月的事，他就会失去冷静，特别是关于他记忆的事，若是她想起什么，羽宫墨眸色一暗，他舍不得如今的生活，这是他遇见慕容凌月之后，一直期盼的日子，他不能失去，为了得到，他不介意做更过分的事。舒殢殩獍

　　　　但是……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

　　　　若是她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他又多好……

　　　　羽宫墨心里无奈的一叹，抱着她，双手在她湿透的背后轻轻地拍着，从侧脸看，疑似温柔，若是不看他眼里的阴鸷的话，此刻他的神色和动作，都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凝汐，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

　　　　凌月在他怀里抖着好一阵子，骤然推开他，往门口冲，“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她一时动作极快，羽宫墨没抓住她，但随后立刻随着凌月下床，在门口处拦腰把她抱住，凌月挣扎，大怒，回头一掌狠狠地拍在羽宫墨胸膛上，“放手！

　　　　羽宫墨生生受了这一掌，气血翻涌，频频后退，双手却依然扣住她的腰，忍住胸膛间的闷疼和到口的腥甜，大吼，“凝汐，你冷静一点，只是噩梦！”

　　　　“不是梦！”凌月大吼，她确定不是梦，不是梦，那感觉太真实了，“不是梦，我……”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的状况，回眸狠狠地瞪了羽宫墨一眼，“放手，我要去找她。”

　　　　“你去哪儿找？”羽宫墨忍无可忍，抱着她扔回床上，凌月刚起来又被他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