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断纹作者:近水小楼-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有!他不在这里!”蓝小眉大声回道。
    她话音刚落,霍真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蓝小眉凑上前,贴着霍真耳边轻道:“在这里等我,别离开。”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这层可能没有,继续去楼上搜!”霍真听见蓝小眉对手下吩咐道,然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的声音。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苏州 省园
    黄昏,带着余温的夕阳淡淡地映入房间,给黄花梨木的家什添上一抹温润的色泽。
    一个男人躺在房中央的大床上,慵懒地舒展着身子,宛如一只优雅的豹子。
    很少有男人能展现如此泰然自若的神情,尤其这个男人正身陷囹圄。
    “你是霍家什么人?”提问的是一个老者,他站在床边,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床上的男子,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身后,站着七八个人,清一色身穿黑色西服。
    房间的一角摆着两张黄花梨的官帽椅,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安静地坐着,手端一个青花瓷茶盏,悠然地低头抿口茶,仿佛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留着清爽的短发,五官极其精致漂亮,身穿一件深褐色的海青,更衬得气质脱俗。
    白狼听见问话,嘴角稍稍上翘,“无可奉告。”
    老者冷哼道:“你的背上有霍家的龙纹,左手又有霍家独特的断纹,还有和霍真那么相似的容貌,说你不是霍家人,鬼才相信!”
    白狼摸了摸脸,脸颊和下巴的胡子已经被剃掉,摸上去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他懒懒地回道:“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二十年前的那次行动你有没有去?不对,你那时才不过十来岁,不可能去。”老者纠结地皱着眉,“霍家人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
    “你……”老者见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面色微怒。
    “爷爷,打断一下。”坐在角落的年轻人开口了,“时间到了,该给白狼,或者说是霍先生打针了。”
    曾老头退了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从助手手中接过静脉注射器,熟练地注入药水,然后注射到白狼的静脉中。
    他们每隔几小时就会给白狼注射一次,防止他的反抗行为,而后果就是致使他全身肌肉无力,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并且只能做最简单的动作。
    “潘可罗宁,又名巴夫龙,美国用来处置死刑犯的静脉注射剂。不过给你注射的不是潘可罗宁,而是曾家在美国药厂研制的新药,比潘可罗宁更安全,更速效,但危险性也更大。所以杜医师,你可小心了,万一用大了剂量,霍先生就会安乐死了。”曾希嘴角扬起一抹阴郁的笑容,“霍先生这次来曾家做客,还要替我们试新药,真是辛苦了。”
    白狼抬起眼,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似无害,实则阴狠。即使金三角那边的匪军,或是边境的毒枭也不曾让他栽过跟头,但不想却栽在了一个小孩手里。
    药效很快开始发作,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停止了活动,唯独感觉到血液是在静静地流动,白狼困倦地闭上眼,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
    夜色如水。
    白狼恢复意识后,身体四肢都已经能动,但是用不上力。
    他伸出手,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等能稍稍坐起来时,已经大汗淋漓,不由苦笑,这次真是栽到家了。
    “你果然体质不一样,要是一般人现在还动弹不得,看来明天得给你加大剂量了。”
    门口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白狼暗叹,这药剂不仅破坏肌肉神经,看来连中枢神经也有影响。否则以他一贯的警觉性,不可能有人走到门前还未发觉。
    曾希拄着导盲棍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他,道:“不止能动弹,你还能坐起来了,真是厉害。”
    “你又是来问话的?”
    “不,只是来看看你的状况。”曾希慢慢摸到他颈部,探了一下,道:“脉搏很正常,不过出了很多汗,你是想逃跑吗?”
    “不想。”白狼笑道:“这里吃的好,住的好,比我以前枪林弹雨的生活好得多,为什么要逃?”
    曾希忽然眼神定了下来,焦距停留在他脸上,嘴中呢喃着:“你笑起来真像霍哥哥……”
    白狼初时没有放在心上,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中,惊的他身体一颤。他深深地望进曾希的双眼,发现的东西足以用震惊来形容。
    纵使曾经几百次身处险境,命悬一线,他都能轻描淡写地付之一笑,安然处之。但此刻,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男孩,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寒冷。他竟能对自己残酷至此,那么对敌人呢……这根本不是一个年轻孩子该具备的城府,是可怕?还是可怜?
    “真像……”曾希眼神有些迷乱,用手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霍哥哥……”他突然上前抱住他,将脸颊紧紧贴着他的。
    白狼感觉到他的肌肤冰冷,身体在微微颤抖。
    “霍哥哥,你在我身边,真好……”曾希的脸颊在白狼脸上、颈部轻轻摩挲,就像只小猫一样,“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我是真心待你的,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他嘴里毫无逻辑地胡乱说着,仿佛梦呓。
    渐渐地,白狼感到颈部一片湿热,肩头的衣服也被泪水濡湿了。
    “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一个,霍哥哥,别离开我……”
    白狼的理智知道此刻应该将他推得远远的,但如同被下了咒一般,还是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7、

    恍惚中,白狼眼前闪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独自坐在幽暗寂静的井底,陪伴他的只有一把冷冰冰的剑。他握着一张照片,上面有他最亲的家人,洋溢着最幸福的微笑。而唯一属于他的,只有一道孤寂灰暗的影子。为什么我只能做一个影子?为什么无法站在阳光下?小男孩摊开手心,那道深刻的断纹就好似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一切,在最初就早已注定。他伸手擦去滴落在照片上的泪水,暗暗发誓,从今以后陪伴自己的,除了孤独,还要有比常人更坚强的心。
    所以他了解曾希的那种孤独。纵使身边人来人往,但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在演戏,包括自己最亲的人。没有人可以信赖,甚至要时刻提防,演一出比他们更高明的戏。但在人后,孤独已经入骨,刺骨冰凉。
    白狼抱紧了曾希,在他耳畔轻道:“不会离开你……”不知是对他诉说,还是对记忆中那个孤单垂泪的小男孩……
    清晨,当曾希醒来时,突然发现他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但这里……却不是他的房间。
    他坐起来,习惯性地去摸床边的导盲棍。
    “这么装不累吗,曾少爷?”白狼和衣靠在床角,懒懒地抬眼地看着他。
    “装什么?”曾希弯下腰拾起导盲棍,“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装瞎子那么好玩吗?”
    曾希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你想试试当瞎子的滋味,我可以成全你。”
    白狼望着他的眼睛,黯淡无神的瞳孔似乎没有可疑,但深邃如湖水的眼眸中,隐约闪着冰冷的光。
    这是怎样做到的?曾希提到过在美国的药厂,那里到底在研制一些什么药?
    这时,轻掩的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只黑色的身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它看到消失了一夜的主人,兴奋地摇起尾巴,但很快就感觉到房里有一股陌生的气息,而且主人似乎对陌生人充满了敌意。
    小黑猛地跳上床,摆出凶恶的姿势对白狼吠了两声,似乎在向他警告。
    白狼有些费力地坐直身体,伸出手沿着小黑头的脊背来回抚摸,渐渐地,小黑放松下来,趴在他身边安静地一动不动,琉璃般的眼中露出信赖的神情。
    “你养过狗?”曾希见状,略显惊讶地问道。
    白狼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我养过狼。”
    霍真静坐了一夜,屡次抵不住困倦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强迫自己必须醒来,这种环境下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的人生中,还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的缝隙照射到他的脸上时,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已经一夜过去了,可是,蓝医生为什么还没有来?这又是她和叶赫风的阴谋,还是缓兵之计?霍真脑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
    正在这时,门上传来三声敲击声。
    随后,门开了,一个娇小的人影迅速地闪了进来。
    “蓝医生!”霍真情不自禁地叫道。
    “嘘!”蓝小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朝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合上门。
    “我带了衣服给你换上,每天八点会有车来收集生活垃圾,你就混在里面离开。这里是两广交界山区的一处疗养院,车是开往镇上的,到了最近的镇上,你就可以想办法搭车回去。”蓝小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她带来的纸袋,拿出一套白色的衣服给霍真。
    霍真本以为是医生的工作服,心想还是蓝小眉心细,装扮成医生的话,就算走出去也很难会被发现。
    可是,事情似乎与他所想有一些小小的偏差。
    “蓝医生,这……”霍真为难地道。
    “别扭扭捏捏的,快穿啊,不然来不及了。”蓝小眉看了眼手表,着急地催促道。
    “蓝医生……这好像是护士服……”霍真双手举起衣服,黑着脸道。

    8、

    “蓝医生,这衣服……我怕穿不了吧……”霍真皱着点,无奈地道。他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好青年,穿成这样还怎么见人?
    “放心吧,这是特大号的,我们那个九十公斤的护士都能穿,你怎么穿不下?”蓝小眉不以为然地道:“你别以为我故意整你,我也想找医生的衣服给你。但你要知道,在这里医生只有三四个,长什么模样大家都清楚得很,扮成医生的话,你连这幢楼都出不了就被认出来了。但护士却有二三十个,而且经常换人,所以扮成护士没人会怀疑你。”
    霍真见她态度恳切,也不好再拒绝,毕竟和自由比起来,一切都是浮云,何况只是穿女装呢?那护士服虽然够宽大,但明显短了一大截,但幸好是连衣裙,还不至于走光。要是那种上下分体的护士服,肯定就成露脐装了。
    “你看,怎么样?”霍真勉强穿好后,问道。
    蓝小眉前后看了看,噗嗤一笑,“你别说,还挺适合你的。以后万一茶馆开不下去了,可以考虑改行啊!”
    霍真苦笑不得,“能不能走了?我只想快点出去,然后脱下这身行头!”
    蓝小眉看看表,道:“走吧。”临出门前,替霍真正了正三角形的护士帽,遮住他的一头短发。
    霍真跟在蓝小眉身后,一路低着头看路,不敢随意张望。
    半途中虽有黑衣墨镜的男人经过,但他们只是向蓝小眉点头打招呼,并没有特别注意她身后那个高个的护士。
    他们从正门走出大楼,才发现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这里本就建造在山上,花园里的绿化巧妙地和山上的树木融合在一起,弥漫着山林独特的清新空气,绿意盎然。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霍真压低声音问道。
    “我说过,这里是一个疗养院。”蓝小眉道:“六十年代修建,原先是收容精神病人的,所以才选在那么偏僻的山区。不过几年前由于某些原因倒产关闭了,两年前被叶家租了下来,他们要在国内找一个落脚点,又不想被人发觉,这里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霍真心里暗道,看来叶家一直没有放弃禹陵,即使上一代的当家人为了那次行动丢了性命,但叶赫风当上家主后,仍在继续密谋策划。有了这个固定场所,一来可以稳固和国外据点的联系,二来就更方便在国内开展行动。
    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大门口的铁栅栏,油黑的铁杆有成人的手臂那么粗,两侧的矮墙上拉着铁丝网,防卫森严,看来以前是为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走而装备的。不由让人由衷佩服叶赫风的眼光,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简直是一座现成的壁垒森严的工作站。
    “蓝小姐。”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们。
    霍真心里一紧,转回头,只见一个黑衣墨镜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蓝小眉冲他使了个眼色,眼睛瞟了瞟停在门外的一辆垃圾车,然后微笑着迎面向男人走去。
    “早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想问问有没有找到老板要找的人?”
    “还没呢!不过肯定还在楼里……”蓝小眉一边和他说话,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挡住他的视线。
    霍真了然地慢慢后退,趁男人不注意地时候,走到垃圾车的后方,从开着的门里钻了进去。
    那里面堆满了一个个黑色的塑胶袋,散发出难闻的异味。
    霍真捏着鼻子,蹲下身子躲在垃圾袋中间。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车外传来蓝小眉的声音,似乎在对司机说话,“等一等,师傅,我这里还有一袋垃圾要扔呢,你帮我一起带了吧。”
    “好嘞,蓝小姐,你就扔车后吧。”
    霍真小心地探头望了一下,只见蓝小眉走到打开的车门处,将一个大纸袋扔了进来,然后冲他眨眨眼,关上了车门。
    “师傅,我替你把后面的门关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你啊,蓝小姐,明天再见。”
    随后便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再后来车身开始颠簸,霍真长松了口气,他知道车开了,自由了。
    他将蓝小眉丢的纸袋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他换下的衣服,还有一个信封。
    霍真拆开信封,发现竟是一叠百元钞票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草草地写着几个字:“小心,珍重!有缘再会!”
    霍真感觉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这几天的生活就像一场噩梦,而他,很快就要回到现实世界!
    他从颈间取出豹牙项链,紧紧贴在胸口,再次想起白狼藏在项链中的那句话:茶馆横梁留有一物。切记惜之,慎待之!
    当时一看到那字条,他就猜到了白狼留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其实霍家最重要的东西,白狼早在两人见面之前就已经给了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想及此,回家的念头便愈加强烈了……

    9、

    晚上八点,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看样子不会再有生意了,保全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去收拾打烊,突然一个男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很脏了,像是好久没有洗过,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先生,俺要管(关)门嘞!”保全对他道。
    “还……还有没有吃的?”那人一坐下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
    “先生,俺们是茶惯(馆),只又(有)茶,木又(有)吃的,瓜子你要木?”保全诧异地道,说完从账台上端了碟瓜子给他送去。
    客人把瓜子一推,有些恼怒地道:“保全!快把你藏在账台里的方便面拿出来!”
    保全脸色大变,“你,你咋知道俺名字?还知道俺的放编面(方便面)藏哪里!”
    “废话!”客人把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挽起来,无奈地道:“你真认不出我了吗?”
    “啊啊啊”保全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蹦跶了几下后冲上前紧紧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的味道好像打翻了腌菜缸,“老,老板!你终于回来啦!俺想死你了!”
    霍真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背,心想:自己从两广那边的山区一路舟车劳顿、颠沛流离才回到苏州,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的仪容,不仅头发长到了脖子后,连胡渣都来不及剃,现在的样子估计比乞丐好不了多少,难怪保全会认不出自己。
    “好了好了,你现在能帮我泡方便面去了吗?”霍真按着自己的腹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马上马上!”保全终于放开他,兴高采烈地哼着歌去泡方便面。
    霍真真是饿坏了,一连吃了两桶老坛酸菜面,连汤都不带剩的。
    保全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心里在想,老板真厉害,连自己方便面藏哪里都知道!以后一定要换个地方藏!
    霍真吃饱了,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抬头看着房顶的横梁出神。好半天,才开口道:
    “保全,明天去找个梯子来。”
    “老板,你要梯子做煞?”保全也学他的样子歪着脑袋看房顶。
    “房顶好久没打扫了,明天我想扫一下。”
    保全应了一声,又问:“老板,你去哪里了?咋这好久呢?”
    霍真伸了个懒腰,道:“说来话长,等明天打扫完,我再慢慢和你说。现在我只想回去睡觉,都多少天没睡过整觉了!”
    保全毕恭毕敬地送霍真出去,然后想起什么似地走到账台前,把霍真的相片塞到最下面的抽屉里。
    霍真回到家,把整个人好好洗了一番,泡了半小时澡,再把脸刮干净,寻思明天要去剪个头发。清洗完后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