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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若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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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她无私奉送一抹很讨喜的微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做错事了就喜欢抓衣角,而她呢,总是把笑当武器,好像嘴巴一扬,嘴角一翘,自己就变无辜了。
  
  “我给你点了摩卡,可惜都凉了!”陈芹指了指黎夏面前的咖啡,“再叫一杯吧,还是摩卡吗?”
  “我很久没喝摩卡了!”黎夏低下头,银勺子在精致的杯中绕圈,一圈圈的划开,再一圈圈的恢复。
  “等1个小时很久吧!”她突然抬头看她,精致的凤眼微微抬起。
  “可比起我等了你两年,不算长了吧!”
  哎!一杯摩卡还是没能堵住她的哀怨啊!好吧,是的,她不该不说一声就走,难为这个女生了,用膝盖想都能猜到,自己走后的那个烂摊子有多大,无端失踪的舍友,学校不找她好好了解一下才怪,或许爸妈和陈朝也都巴望着从她那打探到自己的消息吧,毕竟她只带过她回家。
  “对不起哦!”
  “不接受!”
  这!陈芹叹之,“黎夏,我知道两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铺盖没卷就走了,也不该把你留在那让一群人恶虎扑羊似的对待,可是我真的需要冷静。”
  
  黎夏把脸一转,拿后脑勺直逼陈芹,“屁话,你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冷静什么,你要冷静非得跑的不见人影,你要冷静一定要把关心你的人通通堵在门外,你要冷静就能那么自私自利。”
  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倒是有点像回到大学时,那三年,宿舍里就他们两人整日的唇枪舌战,随让这两人都是辩论队的精英呢,一日不辨,好比香港脚奇痒难耐啊,所以很多人说她们的感情就是吵出来的。
  煮出来的,那时她们异口同声的反驳。
  如今,保持沉默。
  
  陈芹安静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可能当一切没发生似的继续回学校,对着你,对着他,对着所有人,你认为我能安然处之吗?”这根本不可能。
  看上去是无忧无虑的人,真遇到事情,就如同打了结的绳子,并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她与他相处的时候,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无非是想要爱的纯粹,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毁在那里。
  她也曾恨过,是吧,是很恨却又不能恨,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爱的彻底才被伤的最深,人鱼公主的传说终究是以伤痕累累做为结束,只是她选择沉入海底,如果注定必须疼痛,那就让自己疗伤。
  
  “开玩笑,陈芹,你认为你爸,你妈,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通通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他吗?我还没预见他那么有价值。”
  “你知道当时陈朝来宿舍时候的模样吗?原本帅气的脸布满了青湛色的胡须,慢慢的把你的被子卷起来,看着你的杯子要发会呆,整理你的书轻拿轻放,还有你那盆破吊兰,他捧的和宝贝一样。陈朝是什么人,不是咱们学校那些有事没事装清纯的男生,可他为了你……”黎夏冷哼一声。
  
  陈芹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搭话。
  她向来不待见邱备,总认为他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可她就是认定了。
  大学时,她是上铺,自己是下铺,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钻在一条棉被下讨论男人,其实范围很窄,一个邱备,一个陈朝。
  黎夏总说陈朝的鬓角很男人,可自己看了十几年,愣是一点没发现。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黎夏喜欢陈朝,那个周末他来学校接她去吃饭,黎夏看到了,所以有了一见钟情的说法。那时她也曾鼓励她追,暑假的时候带到家里玩,她是自己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随时随地的制造机会给他们,总觉得自己红娘简直是当的不亦乐乎,直到某一天陈朝恶狠狠的警告她,他的事,少管。
  那天,他喝了挺多的酒,说话的时候,酒气撒的她衣服上全是,他的酒量很好,所以她没真正见他喝醉过,只有这次,他是真的醉了,醉着醉着就不知道把她当成了谁,一双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口里直喃喃,我喜欢你。
  
  从此,她便很少再插足他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会告诉黎夏,陈朝是个很好的男生,别看他有时挺凶,可真爱上了,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像保护你那样的保护心爱的人吗?黎夏问她。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或许是会更加的疼爱吧,又或者,想到这,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爽。因为他说过,保护自己是他的责任,于是她坚持认为,这是哥哥对妹妹的誓言,因为另一种保护,该由另一个去完成。
  可另一个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很童话的结局,不是吗?
  
  “那现在呢,想清楚了吗?现在对着我们能安然处之,不会胆战心惊,懂得运筹帷幄了是吧!”她向来伶牙俐齿,当了律师助理后,功力更加长进。
  陈芹嗤笑,“至少现在,我能在这里如此淡然的和你讨论。”
  两年了,人总是必须长大。
  “很好,最近过的怎样!”瞧她一脸倦容,两块黑泥搭在眼皮下,黎夏竟有些于心不忍,本来她想更强悍的,掐蛇7寸的功力自己还是有的,毕竟自己律师界悍妇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可对她,终究下不了手,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俯过身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很尖,不像以前有双下巴,摸的时候很有肉感。
  她笑嘻嘻的拍下她的手,“喂,你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公共场合!”
  她记得她以前也是很喜欢摸自己的下巴,一边摸还一边说双下巴是命好的人,嫁人非富即贵,生娃智勇双全,那时的她总被逗的咯咯笑个不停。
  
  “你最近有和我哥联系吗?”她终于将话题引入现实,过去的就过去了,将来的才是未来的。
  “没有,你走了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找我一次,当然,每回都是关于你的,就是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可惜每次都让他失望而回,最近很少了,他不联系我,我也不敢联系他。”
  “你们都是政法队伍的,难道不能经常见面吗?”
  “那种场合,说的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而且我们不同律师行,说多了,不是有串供嫌疑?”
  陈芹呵呵一笑,“我回来了,你就有机会了。”
  “机会!”黎夏歪头看她,“你是说你要给我制造机会?”
  这个女人脑壳被门夹心了吗?
  “陈芹,你两年干嘛用了?不是修身养性,沉淀自己吗,现在怎样,是大脑抽搐了?陈朝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只是!”
  “你只是还没把脑袋从门缝儿里拽出来!你要想试验一下伤人能伤到哪种地步,也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回到X市后与黎夏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句略带人身攻击的骂声中结束了,因为陈芹接了个电话,小秋在那头心急火燎的说快,人手不够,急需用手。
  挂下电话的时候,黎夏便立刻推说自己也要去法院,她就是这样,替别人着想的时候总是往自己身上揽,就怕你难堪。
  于是又说了几句话,就此分道扬镳,约定择日再聚;拍手击掌,颇有侠客意味。
  看黎夏走路飞似的冲到对面,才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我许你一个冬天,只为待见来日春至燕衔泥。
  却不知春到夏往,独留空庭西风习习黄花瘦。
  犹可见秋日雨飞,我心明月向你曾许他日见。
  
  不记得哪里抄来的,不过却记得清晰,原本是想着收到第一封情书时用来表达郎情妹意的,结果当时竟只激动的抓着黎夏的手说,20年了,俺终于不是尼姑庵里的实习生了,我,陈芹,有人爱了。
  想着就觉得好笑,文绉绉的。
  
  “小白,小白,……”
  楞了一会,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搜到,来电显示是黎夏的。
  “黎夏!”她问的有些疑惑。
  “陈芹!”
  嗯!
  电话那端似乎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其实我不想说的,可我必须告诉你,是陈朝和我说你回来的,好吧,我承认我还爱他,可他不爱我,那年暑假在你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一个人喝醉后说的话,都是最真实的。所以,你回来,我真的高兴,为了你,终于能看开了,也为了他,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给自己一个机会,遇上那么个痴情种,我甘拜下风!”
  “嗯!”明知道她看不到,却还是努力的点头。
  “好啦,别站在那跟个雕像一样,快回去吧,既然回来了,记得多联系,2年,我们都等你等的很辛苦。”
  “知道了啦!” 
  知道爱情来之不易,只是爱情并不是用一颗心去感动另一颗心那么简单,但要两颗心同时蹦出火花,又是多么的难啊!
  
  挂下电话的时候,才觉得鼻子有点酸,把头一仰,踩着5寸金靴,往那个供我吃,供我住,供我吃喝玩乐的地方,前进!前进!前进!
  人靠啥生活,不靠爱情,靠自己。
  

第十八章  错误的红娘
作者有话要说:别因为芹菜现在的不争气而弃坑啊,读者们,你们相信我,芹菜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白痴女主。
希望喜欢文文的同学,收藏吧,以便以后翻阅。
我顶着锅盖,不怕大家骂。
留言吧,我喜欢看大家的留言。
谢谢。  爱情里,总是一个伤人,一个被伤。 ………腾震
  
  “没问题!”腾震在电话里很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7点,悦华酒店,A1包厢。
  刚一看到黎夏,陈芹立刻从大厅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跟个招财猫一样的挥了挥手,她是特意在楼下等她的。
  腾震和陈朝,柯辉,已经先一步上楼。
  一见陈芹,黎夏也赶忙跑了过去,高高的鞋跟在光滑的地面上嗒嗒嗒的奏响。
  这里,挂灯精致高垂,玻璃油亮,仿佛四处渲染着它的豪华。宽敞的大厅里,天花板饰有淡淡的图案花纹,凹凸有致,装在天花板上的灯球总是能随时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线,照在澳洲进口的羊绒毛毯上,那么和谐,那么耀眼。
  黎夏顺利的将手搭在了陈芹肩膀上,调侃道,“丫头,你这两年赚的好啊,都能请姐姐到这么个五星级的吃饭了,够奢侈。”
  “你觉得可能吗?”陈芹歪头看她,一介平民,身上的衣服不会超过100,夜市里买的。
  想想也不太可能,可这大理石的砖头不正被自己踩在脚下来着,她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是跟着出来混吃混喝的!”陈芹言简意赅的解释自己出现在这的理由,“你不是住在附近嘛,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你呢?”她半推半就的把一头雾水的黎夏拱进了电梯。
  酒店生意很好,人很多,刚一进去就被分隔两端,所以她们没什么空间说话。
  她狐疑的瞪着她,她却回了她一个很无辜的微笑。
  
  登的一声,到了。
  25楼,从人满为患到最后在空中胜利会师。
  陈芹拉着黎夏,高跟鞋和大理石胡乱的踏出一曲不怎么和谐的乐章。
  “陈芹!”黎夏拉着一张脸,在门口一把甩开,怒瞪。
  “警告你,我好不容易抽身了,你别给我一潭平静的湖水里扔石子。”
  这么个高档场所,她是请不起,可有人请的起啊,其实早该想到,她这个脑子早就被门夹死了,这个地方,她也来过,X市的圈多大啊,怎么绕都绕的到,A1;就是他经常来的。
  黎夏一下甩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走,走,才不和一个脑子被门夹的脑淤血的人说话。
  可脚是出去了,手还是没能甩开,她终究是记起,她是跆拳道的高手,一手下去能劈好几块砖,那怎么不把自己脑门给劈了,她特鄙视的看着眼前那个素颜的女生。
  下午讲的话真如大江东去,一瓢也没留下。
  
  就见她憨憨的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角,做错事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倒垂的脑袋,就像自己桌子上的那株滴水观音,翠绿黯然,手一摸,就如同经过洗礼般的抚摸着自己的指尖,淡淡的,却那么清澈。
  她倒也没说不放她走,就是拽着人家,死活不松开。
  
  就在两人对望之际,门倒是率先打开了,“我刚想去找你!”陈朝面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可一见面前杵着的两个人,随即变脸。
  
  门内,陈朝高大的身材站在中间,竟显得门框的狭小。
  门外,陈芹低着头,等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的脸,由一脸灿烂,到瞬间的黑清,那种表情,仿佛是要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看来真的闯祸了,几年没感受过这种架势的陈芹,也只能把头低得跟低了些,有点像鸵鸟,把自己深深的压在脖子下,直到脑瓜被醍醐灌顶似的被往后推了一把,有点站不稳的往后倾,却立马被拽了回来。
  淡淡的薄荷香,熟悉的体味,曾经,她也是那么无数次的扑到在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胸怀里,陈朝,和他的生活似乎在两年前从未分开过。
  打从小时候起,他经常在她的眼前晃悠,似乎大院子里,经常是他爸甩着鸡毛掸子使劲吼着,大声叫着,“死孩子,你还跑!”
  
  那时她在软趴趴的草地上,对着那幅一跑一追的画面咯咯的笑,老妈就曾经说过,那时自己就喜欢跟在陈朝屁股后面跑,踉踉跄跄的,肥嘟嘟的和熊猫一样。
  后来,陈朝的爸爸消失了,陈朝不再那么皮,他开始住进了自己的家。
  打雷的时候,她跳到他的身上,把头埋进了他瘦弱的怀里!
  看到老鼠的时候,她趴在他背上,闭着眼说,叔……叔。
  那时他总笑她,叔叔还没回来呢!伯伯倒是在呢!波波是前院刘秘书的孩子,9个月,经常在陈芹家玩,而此时,那小屁孩正躺在床上,咯咯的朝自己笑。
  笑,笑头,她狠狠的捏了那胖嘟嘟的小脸,立马红了一圈,那天,她差点被老妈给揍死,因为波波的脸和钟无艳一样,红了一边。
  再后来他上大学,他离开,他毕业,他回来,自己站在站台边,蹲在锈迹斑斑的铁轨边上,把头埋进了大腿内侧,他却一把把她抓进怀里,摸着她的发丝,说着,快了,4年,很快的。
  就如同这两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凡事只知道找他的小女生了。
  
  把手轻巧的放到自己胸前,不需要多用力,因为原本就抱的不紧,只要稍稍轻轻的一推,把身子往后一挪,他和她就可以隔开一段距离。
  陈芹笑,“哥,黎夏,我的大学同学,很久不见了吧!”
  是很久不见,自己不上庭的时候就看不到,见她次数越少,就表示自己的钱赚的越少了。
  陈朝黑着一张包公脸,就好像被下午那场突然的暴雨给劈了一样,皮笑肉不笑的,“黎夏,怎样,我刚又接了一个二奶的案子,这个你们也接吗?”
  就见黎夏突然楞住,略微有点惶恐的动了一下胳膊,立刻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什么案子能赚,我们就接什么案子!”
  “是吗?”陈朝一个华丽的转身,把两个女人独自留在门口招蚊子,自己随意陷入沙发里,好像要没入一样,白色的衬衫,白色的沙发,相得益彰。
  
  陈朝和腾震一人一边的坐着,两个烟灰缸,两个很慵懒的男子,吸着烟,眯着眼,抖着那几厘米长的烟灰。
  陈芹和黎夏坐在中间,转动着黑珠子,没人说话,就都这么坐着,那造型有点像某洗发水广告。
  沉默,打造窒息之美,只是憋的人难受。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学图书馆里安静看个两个小时没问题,这种坐着发傻的态度更不是问题,不就放空吗?双眼平视,曾无焦距状态,两肩膀随意的放松,眼睛任意方向下垂,要不是下巴连着脸,估计都掉了。
  
  最后还是柯辉最沉不住气,起身对着墙壁上凿出的一个红点,很用力的按了下去,没一会,就一个女服务生开门。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这有没有镜子!”
  啊?估计以为听错,又问了一次,“你说需要什么?”
  “镜子!”
  “你要镜子干嘛?”陈芹是第二个打破沉默的人,歪头看着柯辉,“我包里有化妆镜,要干嘛?”
  “给你们照照镜子啊,不然还以为各个人中龙凤,其实是里外一个德行,上西天取经那个。”
  旁边的服务员一听,露出一口白牙,很漂亮,在吊灯下越发的像漂白了一样,不过一下便闭上了,估计是被沙发上的某人吓到,站的很拘谨。
  
  顺着她眼眸的方向,便可以很顺利的看到某人那副要把人干掉的表情,倒也不是说脸上有多吓人,反正没吹胡子瞪眼睛,还是白白净净一张脸,只是就是让人感觉冷,好像三月里来了场大雪,让人忍不住拉高了衣袖。
  陈朝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直接坐到了餐桌上,“吃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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