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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卫风(水遥、卫风无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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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雷以为自己一直可以保护这个孩子,以为……可是他最后也放开了手,任人伤害他,摆布他。曾经那么欢快的少年时光,平舟、行云、辉月、飞天、奔雷、星华……为什么变成今时今日的情形?又是谁在冥冥中,舞动翻云覆雨之手?
    
    番外《平舟》
    平舟有些恍惚。他总是在回头的时候想起来,他第一次见飞天的时候。
    满天的芦花纷纷扬扬,像一片早降的雪。衰草如霜,芦花如雪。飞雾轻烟的幽冥涧,骑着天马的飞天。红衣像一点速星,由远而近。被血腥味引来的飞天,看到了倒卧在长草中的他。
    他的身体还在抽搐,胸膛是被划破开的,下裳一片凌乱,血把身下的霜草都染成了红茎、红叶。
    飞天翻身下马向他扑过来的情景,从没有一刻能从眼前淡去。红衣黑发在风中狂舞,芦花扑在他的脸上,蒙蒙似雪。
    飞天抱着他的头为他渡气,止血包裹伤口,动作快而不乱。
    人总是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某样东西的宝贵。那天之前的平舟,从来不知道天这样蓝,芦花这样美丽,而受伤,是那样的痛。
    飞天为他清理身体,小心翼翼,他还是出了一身汗。“谁害你成这样?”他轻声问。
    他那时伤太重,不能移动。飞天留下来照顾他。
    “外面风沙大作,根本不能行人,只有幽冥这里因为被两夹的山挡住了风……”飞天眨眨眼,那时的他虽然是莽撞少年,却也有心思细密的一面。
    “我挨了一夜才从夹缝过来。你伤这样重,血却没有流尽,那伤你的人也走不远。外面那样大风没人可以出去,那人一定也还在这里。”
    飞天手里银剑流光,他轻轻弹了两下剑刃,“你不肯说?为什么?那人可能还会回来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咽气,到时你怎么办?”
    “不要我帮你吗?”飞天凑近了问他。
    平舟始终一言不发。
    “算了,随便你。”飞天继续弹着剑身,“你要不想活,刚才就该告诉我别救你才是。我都花了力气,难道要白花?”他忽然凑过来,呼出的气都喷到了平舟脸上,“你付我什么代价?怎么说我也给你止血上药了。”他的手扯着平舟破碎的衣襟,“喂,你长得蛮漂亮。反正你都这样子了,让我也尝尝看。”他一边扯着平舟的下裳一边嘟囔,“我还没上过男人呢,不知道滋味好不好……”
    被他温热的手摸到腿上,平舟突然挣动起来,混乱的一切像是全都回来了,背叛、出卖、凌辱……
    飞天试图压制他的动作,平舟本来也没有什么力气,怎么挣也挣不开他。尖厉的惨叫声,不像人所能发出的声音,长长地传了出去。白茫茫的芦花满空乱飞。
    飞天快而轻地在他耳边说:“喂,有人来了。应该是你仇家。”
    他听而不闻,用尽最后的力气想挣脱他。
    飞天用力掴了一下他的脸,声音中有股叫人发怵的狠劲,“你要真想死就自己躺这儿等死!要是不想死,就拿着这个!”一把薄薄的短刃塞进他手中,飞天从他的身上翻下来,快而无声地没入一边茂密的芦苇丛中。
    那个男人走得不算太快,长草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平舟痛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握着那短刃的手心里全是冷冰冰的汗。
    飞天伏在长草中看着,他的气息像是融进了风里草里,让人根本无从察觉。
    那个男人穿了一件黑衫,头发半长不短的披在背上。飞天只看到一个侧脸。长得不错,可是全身上下都是杀气。
    “啧啧,居然还没死。”男人用脚尖勾着把平舟翻了个身,声音里有近乎猥亵的意图,“刚才还没有把你操断气?还是你在等我回来再操你一回?”
    飞天在暗里皱眉头。本来他是犹疑的,虽然那个重伤的人身上看不到什么邪恶的颜色,但是谁知道呢?这年头人人都是两张脸,你永远不能相信你所看到的。所以他没有贸然地去更多的帮助他。那把小刀伤人是可以,要杀人可不容易。杀人或者被杀,要看手段和运气。可是,听到这个让他恶寒的声音之后,飞天改了主意。那个重伤的男人,无论如何并没有这样下流的声音。
    但是他想要出剑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向地上的平舟压了下去。急切的动作,气咻咻的像是不能忍耐。飞天的剑离了鞘,那个男人正在分开平舟的双腿。
    但是他的剑只出来一寸。那个男人发出嘶喊的声音,身子窜了起来,手紧紧捂着半边脸,血从指缝里汩汩地淌下来。他挣扎踢动,一定很痛。
    飞天冷静地想,一定痛得很。整把短刃都扎进去了,连柄都没有露在外面。这个人活不了了。
    那个人还试图走过来想给平舟补一刀。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平舟也没办法移动身体,那一刀挟着风声劈下来,平舟闭上了眼。
    “铮”的一声响后,是沉重肉体倒地的声音。平舟没有睁眼。
    倒下的当然不会是那个红衣的少年。不过,这拦过来一剑真的恰到好处。明明刀势那样凶猛,可是刀剑相击的时候却没有那种刺耳的厉响。平舟自己是用剑的好手,他知道那少年只是挑开刀刃,然后兜回来刺了一剑。但是剑很快,破空之时却没有声音。
    平舟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少年正替他拉拢衣服。“你真是挺奇怪。”飞天说:“明明是个厉害人物,却奄奄一息躺在这里。打个商量,我救你不死,你以后听我的话怎么样?”
    平舟看着他并不说话。他的伤口在刚才那一击的时候裂开了,血又迅速地流出身体。
    飞天捏个响指,远远地天马跑了过来。“你可以不答应。”飞天看看天色,“我一样也是要救你,不过能不能救得活可没准。当然,你以后也不一定要听我的话。”
    飞天给他重新扎伤口,然后把他放到马背上。平舟注意到控缰的手,指甲缝里还有凝固的血,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指甲亮亮的光泽,这个少年生气虎虎,像一只精力过剩的小兽。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平舟以为这是个世故的少年,手段狠辣,刀头舔血。可是见了奔雷之后,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少年会撒娇说在大风里迷了路,会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和穿着东战军装的其它少年打成一片,还会时时记得给他上药。
    东战的军医卖力地替他治伤。飞天拿着一柄小刀在手里抛上抛下,“你的剑呢?剑客怎么能把剑都丢了?”
    他一直不说话。
    飞天吃吃笑,“不过你长得不错,和帝都双璧站一起也不差,怪不得别人想占你便宜。”这话说得很随意,但是没有一点侮辱或是下流的意味。
    他有明亮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常常大笑出声。在幽冥涧里初见的那种陌生和恶意的伪装,在他所熟悉的环境中褪得一乾二净。
    “对了,”飞天说:“明天我们要拔营,你要不要跟我们走?”
    平舟还是没说话。
    薄薄的小刀在飞天灵活的手指问翻转交迭着,“我给你留下伤药和盘缠,你自己小心吧。”
    但是第二天他们没能走,又遇到了战事。
    军医很晚才来给他换药,平舟说,想去看看那个少年。
    飞天一身是血,正在往下褪衣服。染满了鲜血的轻甲扔在脚底下,他因为忍痛咬着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衣服和伤口黏连一起,飞天痛得扯,越扯越痛。飞天的身上有许多细细碎碎的小伤口,泛白的、沉紫的、鲜红的,软的、硬的、痂痕或是嫩肉。
    飞天龇着牙笑,因为痛所以笑容很古怪,“你不养伤跑来干什么?”
    平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知道孪城有地下暗道。”
    飞天愣住了,本能地问:“你怎么知道?”
    平舟冷静地说:“我是孪城三剑之一的无忧剑。”
    飞天怔着没说话,平舟的声音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客观平静,“在幽冥涧我杀的那个人是断肠剑,他是我师兄,也是城主的独生子。”
    平舟说了许多,最后飞天扑上来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了营帐里的地毡上。“我没去过幽冥涧那地方,你也没去过。”飞天的眼睛很亮,脸背着光,可是眼睛真的是晶光四射,“谁也没去过,那里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松了松手,平舟躺在那里看着他,飞天身上那些本来已经凝结的大小伤口又一起流血,蜿蜒的红蛇在他的身体上慢慢爬下。“谁也没去过。”飞天又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往后坐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扭紧眉头。
    还是个天真的少年。并不是你说没有,那些事就真的没有发生过。但是那个少年的认真表情,像是真的可以抹去一切,那些不堪回想的记忆。
    没有人知道无忧剑平舟为什么变成帝都的一分子,和身分最高贵的一批人在一起,地位高得让人仰望。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飞天真的说到做到,他从来不提幽冥涧三个字,也从来不和他说起过去。他只会说:“平舟,你看这个字怎么写?”又或:“平舟,你这招不大对头,最好再问问奔雷应该怎么用力。”再没人知道幽冥涧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但平舟却知道,自己,还有飞天,因这三个字而相识,然后,在一起。所以,等飞天成了飞天殿下,他离开了帝都,抛下闲职去做飞天殿的杂役。这没有任何理由,他不需要什么理由,顺理成章地可以这样做。因为他告诉旁人,飞天救过他性命。因为他没有告诉过旁人,飞天在他的心中,是个红衣黑发,漫天芦花中的少年。
    尽管在漫长的岁月中,平舟已经多少次为他头痛烦恼过,也恨过,也想放弃他,也想就这样随波逐流任他去。
    “你可以为我成年吗?”那个声音有些颤,眼睛水汪汪的,脸庞不知道是因为难堪还是羞耻而泛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或者转身跑掉一样。
    可是最终他说:“很抱歉,殿下。”
    他看到飞天脸上的绯红一瞬间就全褪掉,变得煞白煞白。有些颤抖的唇迅速抿了起来,紧紧的一条泛白唇线,平舟甚至注意到他笼在广袖下的手指紧紧蜷握。
    那一刻,话刚出口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但是飞天立即抬起头来说:“是我冒昧了,你不要见怪。”
    那一瞬间,平舟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破裂。
    沉睡许久的飞天,醒来后一直用惊艳而痴迷的眼光注视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觉得心慌,又觉得烦乱,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像孩子似热情纯真的他。但是那一刻平舟就知道,他破坏了什么。
    飞天再也没有用那样的目光追逐他。总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和隐忍。目光沉静,不再莽撞冒失地说话。
    穿着大红的衣裳,黑发飘扬的少年,像是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可是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颓然松手。他不知道想捉住些什么。飞天曾经给过他机会,但他放脱了。他放脱了可能得到幸福的机会,只因为他知道,无论何时,飞天并没有爱他,辉月也好,行云也好……总之,没有他。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会这样地痛楚失落?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似乎有种错觉──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番外《寻觅》
    “那是怎么回事?”杨行云小声问:“我怎么会活过来?”
    飞天讶异,“你不记得?可是,你的魂魄……”看着杨行云一脸茫然,飞天忽然笑了,“不要紧,那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在一起,都好好的,不就很好吗?”
    杨行云慢慢地敲核桃。他手指玉白细腻,可是坚硬的核桃却被他一捏即碎,毫不费力。轻轻拈起核桃仁来喂到飞天嘴边。
    飞天吃了两粒核桃仁。杨行云腻声说:“你告诉我,我真不记得。”
    飞天笑着低下头。那八十一天……真的恍如地狱之行。不过,那一切终究是值得,他的行云现在活着,这比什么都好。只要活着,好好的在一起活着,幸福就在指掌间。他会牢牢抓住,绝不会再放脱自己的幸福。
    “那会儿我以为你已经故去,大开杀戒,后来,去跳堕天湖。结果没有死成,反而……”
    杨行云抢着说:“反而知道了你是一条龙,是不是?”
    飞天点头,“正是。谁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天的混乱,现在让他想,怎么也想不清楚。只记得好多血……很多人的血。他以为自己已经随行云而去,却发现自己还是醒来。那一刻胸口痛得像要裂开,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来。
    “飞天?”
    看到平舟俯下头来,轻声唤他,“你可听得到?”
    飞天一动不动,眼也不眨一下。
    “我们现在是在辉月殿的静室,外面七神的部众作乱。天帝陛下正在竭力稳住局面……”
    飞天像是没有听到,仍旧没有动静。
    “行云虽然已经身死……”
    平舟声音很轻,飞天的眼皮却猛地一跳,眼珠转动过来看他,嘴唇微微抖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但他尚有一魂一魄存在世间,要想令他重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平舟很快说下去,“你替他报了仇,固然是了结了心愿。但若行云可以复生,你却已经贸然殉身,岂不是白白与他擦肩而过,错逢一世了?”
    “我适才去翻了一下曾经看过的典籍。”辉月安然地坐下。“也许对我们要做的事,有帮助。”
    飞天眼睛一亮,侧耳倾听。他眼里的亮光是那么明显而且无保留,让人不能逼视。
    辉月缓缓说道:“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法术并不是没有,但上界天人并不擅长,而是下界的人精通此术。大致上,有不同的两种。一种是肉身完好而魂魄散失,则凭着高超的灵力,趁那人灵魂没有散尽之时,将其聚拢,归体重生。一种是魂魄完好而肉身已毁,则用『借灵术』,再造一副躯体,让魂魄有体可依,再次活转。”
    飞天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两眼定定地看着辉月,等待下文。
    平舟接着说:“行云此时,却与上面两种都有些不同。他肉身固然是毁了,魂魄却也不全……”
    飞天心中一揪,呼吸乱了一拍。
    “行云留在神殿的翎羽上,还有一魂一魄。那天的夜里……”辉月顿了一下,“趁他离魂的剎那,又聚合了他八成的魂魄,就储在我的青松古镜之中。还有一魂一魄,但却不清楚去向。
    “灵界虽然人多,但会『借灵术』的却只寥寥数人。现在天城被困,无法立时派遣人手去寻找道师来。而行云的那一缕散失的魂魄……只怕得你去找了。”
    飞天眨了一下眼。平舟说道:“要召魂,自然是至亲之人来行才可以。不过……行云最亲最爱的人,只怕就是你了,所以说,要你来找。”
    飞天深深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轻声说:“那……去何方找?”
    辉月垂下眼:“这个,就要你自己去寻。魂之所向,心之所系……他可能会去什么地方,你须自己去将行云找回来,魂魄离了肉身,能存时日不久,也格外脆弱……”
    飞天心中一紧,“时限有多久?”
    辉月顿了下,”有八十一天。”随即起身离开。
    飞天握紧了手掌。
    平舟轻轻把一枚玉饰放在桌上,低声道:“这块玉能凝魂聚魄,还有些别的妙处。你带着,对你总有些帮助。辉月让你收着……”转身走了出去。
    飞天拿起那块玉仔细端详,晶莹剔透,雕琢细腻,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佩。行云,你在哪里?最后那一刻,你还想同我说什么?
    飞天松开手来,因为握得太过用力,玉的纹理印在了掌心,一片绯色的纹路,也没来处,也没去向,浑然不知道始末。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般。行云,会在何处?
    这屋子,飞天只来过一次,一夜也没有住过。
    城里到处都是流民乱窜,兵祸迫在眉睫。飞天却好像置身事外,一身素衣从荒凉不复旧观的街上穿过。他还记得那间院子,行云的屋子。
    飞天推开门,不过前后三天,院落依旧,却人事全非。刷好的茶壶、茶杯还好好地放在桌上,被褥那天晒过,胡乱地卷了收放在炕上没有整迭。榻边掉了本书,还翻在那天他看的最后一页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书,句子似曾相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行云,我情愿与你生别,生别还有思君的余步,可是死别,却千山万水形影渺,魂魄茫茫无寻处。该到何处去找那一缕散失的魂魄?
    八十一日,已经过了三日。还有七十八天。
    行云,你在何处?有什么地方,你会留恋,会喜爱,会不惜跋山涉水,也要行去?是你不忘的故乡,梧桐城?还是你曾经游历过的妙山湖水,天光月影?是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还是你独自流连过的所在?
    行云,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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