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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狸驯仙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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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我,仍旧咳嗽个不停,脸上一片潮红:“多……咳咳……多谢……王爷……关心……咳咳咳……”
  我一拳头砸下去:“崔翰林,这一个多月不见,向来可好啊?”
  看来我这一拳砸对地方了,他终于没再咳嗽,说了句像样的话:“禀王爷,不好。”
  我两手一叉腰:“郁郁江边梧桐树,鸾凤清鸣几回闻——群芳楼的微雨姑娘给你写的诗都传遍云嘉了,还不好?”
  他站直了,眼神可怜得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狗:“禀王爷,下官在未封官之前,一共欠各家秀楼白银一百五十六两四钱——”
  我跺脚:“还有我的二十两!”
  他接着跟我算帐:“另外,下官在放榜后宴请各位同科的进士,欠了明月楼四十两。”
  我点头:“然后呢?”
  “我给各位姑娘送东西,欠古董铺胭脂铺绸缎庄等共五百六十两。”
  我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究竟想怎样?”
  他哭丧着脸一屁股瘫坐在椅子里:“怀真,追债的人赖在我府里不走,我没地方可去了——”
  我一掌拍在他背上,权当抚慰。
  他那传说中的翰林府,据我派去刺探情况的小厮说,其实是在东华门边上租来的一处两进的宅院。他是新官,本来是可以住在翰林院里面的,偏偏就跑出来自己住外面了——我用脚趾甲想都能想到,这肯定是因为翰林院天黑关门,他住到里面就不能夜夜笙歌了!
  我听着他一声声地诉苦,感慨万千。
  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支吾不语。我看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提醒:“要不就回去栖云山去找少爷,这点银子他一定肯借给你的。”
  素羽在父皇下诏封我为敬王之后就回栖云山去了,只说我和崔叔闻以后也可以随时去见他。反正地方也不远,我也就不勉强他留下来。
  崔叔闻猛然抬头:“不成!”
  我叹息,把他的身子往远处推了推:“崔翰林,小王连下人这个月的工钱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去,恕小王爱默能助。”
  崔叔闻两只眼珠子一转,迈着八字在本王府的正厅里走了一圈,突然回头说:“敬王爷,方才我进来时四处看了看,贵宅好像挺大的,空地儿也不少……”
  我头皮一麻:“崔翰林你待怎样?”
  他继续迈着八字:“而且王府重地,那些个商贾决不敢上门造次……”他说这两手一拍:“王爷,可否让下官在贵府上借住几日,等下官还清了债,就搬回去——”

  第三十四章 引郎入室

  我挑挑眉毛:“崔翰林,你一个月的俸银有多少?等你还清了债……那还不得在我这住上三年五载!”他再丢个哭丧脸过来:“王爷……下官也是万不得已……”我一巴掌拍在案上:“有人拿刀拿剑逼着你去逛窑子了?你说出来,本王这就去打断他手脚!”
  他叹息:“倒也不是……”
  我摆出抚慰的架势:“崔翰林,其实你并非无处可去。你现在去跟你们掌院韩学士说说,搬到翰林院住去不就行了?我就不信那些刁民还能跑到皇城里面追债去!”
  “可是……”
  我冷笑:“可是翰林院天黑了就不让进出了,是不是啊崔翰林?”
  他居然一咬牙,痛快承认:“是。”
  我两手背到身后,学他的样子迈起八字步在正厅里溜达一圈,继续冷笑:“那好得很,我也立个规矩,我这敬王府只你崔翰林一个人天黑之后不能进出——你要是能守规矩,我就让你住。你看如何?”
  他面有难色:“这……”
  我悲天悯人地叹息:“其实你这样满大街地欠债,也颇损朝廷的颜面。本王就当替父皇分忧吧……你一共欠了多少?”
  崔叔闻面露喜色:“七百七十六两四钱——王爷——”
  我咳嗽一声:“咳咳……这也忒多了点……这样吧,本王就先替你垫上了吧,算你三分半的利息。你就把你自己押在我这里好了,什么时候还清银子了,本王就帮你物色住所去。”
  崔叔闻小声抗议:“可是市面上银钱的利息是两分八……”咕囔完了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好。多谢王爷相助。”我一拍手:“来人,备纸墨!”
  崔叔闻站在一边看我立字据,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上刑场的死囚。我行云流水一般写好了,甩到他跟前:“崔翰林,画押把。”他牙关一咬,两眼一闭,手指蘸墨,按了下去。
  我很想跑到没人的地方笑他个痛快!
  崔叔闻手印这么一按,差不多就是把他自己卖给我了。
  我替他还钱,他要住我这里,直到还清债。我另外每个月要收他柴米油盐灯油烛火笔墨纸砚车马抬轿洗衣……钱,刚好就是他每个月的俸银。另,他只能用俸银还债纳租——借的贪的收的本王统统不屑要!
  我拍拍手,叫人找了侯叶过来:“去崔翰林府上把他欠的帐都还了,再退了那宅子,把崔翰林的东西收拾收拾送过来——送到我对门那院子里。”他道了遵命要退下,我想想又说:“以后崔翰林就住咱家了,是咱们的贵客,不得怠慢!”
  崔叔闻笑嘻嘻地看着侯叶出去了,大大方方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王爷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我脑袋一甩:“你要敢不守规矩,本王处置你,绝对处置得更雷厉风行!”
  我指给崔叔闻的院子,叫“听雨”。我自己住的那个,叫“邀风”。
  两个院子紧贴着,各有个门通到外面的夹道,中间开了一道月牙形的小门。我亲自带他过去,解释说:“崔翰林,其实你我都是新搬到这里来住的,大家住得近些,互相好有个照应。”
  他背着手在我院里转了一圈,又背着手在他院里转了一圈,终于下了结论:“王爷待我不薄。”
  那是当然!我整个王府最好的地方让一半出来给他住了,再不好只能跟父皇讨皇宫了!
  我咳嗽两声:“崔翰林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说老实话,他那一个月的俸禄,虽然说不上很多,但是住这个院子……确实冤了。
  他再左右看看,突然问:“既然王爷答应让下官住进来了,可否领下官在王府内四处走走,免得日后迷路?”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只在里面逛过一次而已。当时走马观花,随处乱看,也没看出什么来。我叫上何昭,何昭叫了六个侍卫,一伙人从正厅出发去游园,颇有点浩浩荡荡的气势。
  听雨和邀风两个小院在正厅的左后方,这次我们便从右边走。这所宅第里的房舍几乎全都是从前留下来的;新翻修的那些,窗户门柱上还飘着油漆的味道。外面的亭台廊榭还来不及翻修,一片破败;亏了上头长的杂草都已经拔去了,看上去才没那么荒凉。
  我领着崔叔闻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走过去。回廊的尽头是个亭子,名曰“伴星”,外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湖上挤挤挨挨的全是大片大片的荷叶,荷叶中间零零星星点缀着一点点的粉红,是未开的荷花。
  湖心,有个小岛。岛上草木葱茏,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山石建筑。
  崔叔闻慢步走到伴星亭边上,蹲下去,随手掐了一片草叶,回头问:“不是说荒废了许多年么?怎么这荷花长得这样好……”
  我摇头:“不知道。”大家都是初来乍到,你问我,我问谁?
  ——等等,我还是可以问人的。
  我转头问:“何昭,你知道这院子的来历么?荒废的这些年,有没有人在照看?”
  他老老实实地拱手:“禀王爷,属下只听说这宅第原来是一位朝廷要员所有,后来收归朝廷,就再没有人住过。在翻修之前,属下曾带各位兄弟在整个府里走过一遍,告知工匠哪些草木必须清除,哪些地方必须拆掉——”
  我不解:“嗯?”
  他解释:“为的是能在巡逻的时候一目了然。据属下观察,这宅第确实荒废了多年,无人管照。”
  我走到崔叔闻身边,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看,天地万物,自来自去,自生自灭,何尝要人横插一脚。”我点头:“偏偏总有人喜欢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我说完在他脑袋上拍一下:“酸水吐完了就快醒醒吧,可别入了魔道!”
  他微微一笑,拱手:“王爷说得极是。”又问何昭:“何统领,请问这里可有舟楫可以划上岛去?”何昭拱手摇头:“回崔大人,这湖上并无舟楫。”
  崔叔闻拍拍手,径直走回到回廊中去:“罢了。”
  我揪住何昭:“待会儿就叫人去弄两条船来——还有,那岛上收拾干净了,蛇虫青蛙老鼠癞蛤蟆什么的都赶走。”他点头,我补充:“撒上驱虫蛇的药,不要杀生。”
  我说完赶上去:“崔翰林,不如到别处看看?”
  湖边有条石板路,沿着湖岸一直延伸到对岸去。崔叔闻颇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不急不慢地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是风流潇洒。何昭跟在我身后,我看到他几次上前,欲言又止。我笑说:“罢了,我和崔大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讲究些繁文缛节就见外了。以后他就住我们府上了,凡事照应些,就当是孝敬我了,知道么?”
  何昭点头称是。
  湖的对岸是一片林子,桃李的花都早落了,枝头上结着毛茸茸的小果实。崔叔闻信步走到那林子跟前,站在一棵桃树下,突然伸手去抓头顶的一根枝子。动作很慢,简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抓到那树枝似的。我笑说:“崔翰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急了?这果子还要过上个把月才入口呢。”
  他回头笑笑:“我看心急的是你吧。”说着大步踩在杂草丛里,走到那林子里去了。这家伙……平时怕蛇怕得要死,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我悄悄跟上,正想吓唬吓唬他,却看到他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土包前面停下了,一动不动。我站到他身边:“喂……”
  只见他两眼半闭着,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眼角渗出。
  我就是再蠢,也该能看出来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叔闻,这里原来是你家么?”

  第三十五章 当年情

  他转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怪不得……居然会主动要到这里来住。我怎么就以为——他这是……对我……
  我不由得一阵失望。
  失望过后,我一咬牙,你既然已经住进来了,我就不怕你还能飞了!
  我再叫何昭:“待会儿叫两个人去附近街坊里打听打听,呃……穿便装去,问问年纪大点的人,看有没有人知道这宅子的事情。”
  派出去的人,中午时分回来了。那时我正在正厅里招待崔叔闻吃他在这里的第一顿饭,我看着桌上的萝卜丝茄子丝瓜汤,稍觉招待不周。崔叔闻端着他的米饭,一直在微笑。我给他笑得浑身不舒坦,于是问:“崔翰林这是想到哪家的花魁了啊?”
  他俩腮一鼓,不知是不是强忍住才没把饭喷出来。我哼一声:“你就慢慢想吧,反正要有一段日子看不到了。”他慢慢吞吞喝了口汤,才看看外面:“叫他们进来吧。我也想听听。”
  呃……他怎么就听到了。
  仔细回想,倚风曾说崔叔闻刚到宋国的时候,还是四五岁的小儿。这么说,他也是很小就离开这里了;他自家的事情素羽似乎也没有全告诉他。我看看他:“先把饭吃了吧,人就在外面候着,不急。”
  他扒饭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我叹口气:“都进来吧。都打听到什么了?”
  ——这宅子现在门上挂的牌匾是“敬王府”,之前十几年没挂,再之前的几十年,挂的是“崔府”。这崔府的最后一个主人,正是奚国前前任丞相崔灏。
  崔家世代书香,每一代都有人在朝为官。崔灏的父亲正是当今圣上我父皇的老师;崔灏自己更是出类拔萃,不到三十岁就宣麻拜相,位极人臣。
  可惜崔家一直人丁不旺。崔灏的父亲没有兄弟,到他这一代,也只有兄弟两个人。他兄长崔毅自幼好武,十九岁的时候就跟着靖北大将军守边关去了,后来就没了音讯。崔灏呢,只生了一个儿子,大名崔迢,乳名崔宝宝。
  崔宝宝的娘在他半岁时病逝。崔灏没有再娶,一个人守着儿子过日子。直到几年之后,朝中有人弹劾他里通敌国。大理寺的人在崔府的地窖里面搜出来三大箱金子,上面打的正是齐国朝廷的钤印。当时百官联名上折子要诛崔家九族,我父皇硬压了下去,赐崔灏和他爹白绫自缢;其余族人流放的流放,充官的充官;家产籍没——于是这崔宅,就荒废了十几年。
  我留心听着,发现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素羽”这个人。
  知道得越多,疑问也就越多——根本无从问起。
  崔叔闻从头到尾都在安安静静地听,不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根本就像是个局外人。
  我叫那两个侍卫退下,走去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叔闻——”
  他把我的手甩开,非常正经地道了一声:“多谢王爷。”
  我说:“要不……咱们去找少爷?你也成年了,有权利知道当年的事。”
  他摇头:“你还不明白他?要是他愿意说他早说了。我想,他也是想让我们自己去找事情的真相,再自己决定怎么做。”
  这倒是。素羽总是这样,宁可看我们摔倒撞墙,也不肯多做一步。
  崔叔闻慢声说:“你还记得湖上那个岛么?”我点头。
  他说:“岛上有个亭子,亭子下面有个半丈见方的地窖,本来是用来放些杂物的。我只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爹突然一个人划船把我送到了那个岛上,又把我藏在那个地窖里,留给我一些干粮和水,叫我在那里等少爷。”
  我有些不解:“少爷?那个时候……他到哪去了呢?”
  崔叔闻苦笑:“自从我记事起,少爷一直都和我们住在一起。那个时候我生了场大病,他回他原来住的那座山上给我找药去了,已经走了足有半个月。我在地窖了呆了三天。到第四天早上,少爷终于回来了。等他把我从里面抱出来,我才知道我们家已经被抄家,我爹和我爷爷都被皇上赐死了。”
  我抓住他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从前之所以会那样害怕,还一做梦就喊救命,就是因为小时候在黑乎乎的地窖里关了三天么。
  他微弱地笑笑:“我不怪你父皇,真的。只是少爷一直很后悔,说他回来晚了一步——只要他早到那么一时半刻,我爹也许就还有救。”
  我问:“那么……少爷有没有查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苦笑:“倘若当年什么事情都了结了,我还回来干什么?”
  我想了想:“你现在在翰林院编书,要查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恐怕不方便……”我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我出生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逼得我娘要把我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她自己还送了命?
  父皇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被人偷走的。但是他没有追查是谁做的。
  正如崔叔闻说的那样,他心有忌惮。
  崔叔闻站了起来,神色凝重:“怀真……帮个忙,初考过后,我想到大理寺去。你父皇那里——”我点头:“好。”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土堆,于是问:“叔闻,你刚才在那林子里看的……是什么?”
  他低下头去:“我养的猫。当年我生病的时候,它先一步病死了。”
  我立刻扯开话题:“等时机一到,我就去求父皇,让你到大理寺去。”
  我想,我也该着手查查我娘的事情了。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我们还没来的及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宫里就来了太监——宣我父皇的旨。
  父皇说,我六弟怀瑾死了快一年了,他打算把怀瑾生前写的诗文编辑成集,作为皇家藏本收藏;所以钦点翰林院侍讲学士苏青溪主编,翰林院修撰崔叔闻协助,敬王怀真监工。时间一个月,赶在周年忌之前刊印。
  另外,要崔叔闻给怀瑾的诗配上画。
  我大开中门上香领旨谢恩。那段公公宣完了旨,又说:“敬王爷,皇上说,请您自明天起,就上翰林院应卯去。”
  段公公说完就走了。我捧着那块黄布,有点不知所措。崔叔闻跪在我后面,倒先爬了起来,别有深意地说:“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啊——”
  我拿着那卷轴就往他肩膀上敲了一下:“不用说这么多遍!”
  他用手在被敲的第方夸张地揉了又揉:“皇上——圣明啊——”说完凑到我耳边:“王爷,下官和苏学士相处也有些日子了,对苏学士的脾气爱好也知道一些……倘若王爷能赐下官些许银两,下官必巨细无遗,一一禀报。”我甩甩袖子:“你想得倒美!你爱说不说,反正本王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这家伙,怎么到现在还以为我对苏青溪……还有意思……
  崔叔闻露出一副奸相:“王爷,须知想要抱得美人归,总得下点功夫。恕下官直言,像王爷这样,平日里既不去苏学士跟前走动,也不给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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