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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河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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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骂句混蛋,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还不是你弄的!这下怎么办?”
  晏河清还是笑,这件事仿佛愉悦到了他,他轻快地、理所当然地说:“你又没做错。”
  江小寒被他这目无尊长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行为震的目瞪口呆,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出个词儿来形容一下自己心上有如千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的心情,只像个白痴一样张着嘴愣愣地瞧着晏河清,“你……你……”
  星空下,晏河清望着他,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带着笑,仿佛又没有笑。江小寒却有一种错觉,他的凝望似乎透过了自己望向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带着希翼、薄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就像是……就像是在问:“是你回来了吗?”
  江小寒深深地深深地困惑了,他想不通,他非常想不通……但他最想不通的还是——为什么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居然还是对晏河清没有半点怒意。
  自己对他这般近乎盲目的包容究竟从何而来?
  与此同时。
  英国。
  咔哒。
  苏砚打开金属储物柜,把搭在肩上的毛巾和腰间的浴巾随意地扯下,搭在了储物柜的横杠上,先取出长裤将修长的双腿遮住,腰带稍束,还未扣上,所以裤子只松松地垮在腰间,露出半截内裤和楔形带盆骨处的两条性感的鱼沟线,接着他穿上浅灰色竖条纹硬领衬衫,伸展手臂时腰间崩起的一块块腹肌简直要叫人喷鼻血。
  一个人高马大的金发白人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嘿,苏,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这人是此次国际集训的举办家和东道主英国竞送的选手安德烈·伊芙琳,苏砚对他回以礼貌的微笑,“谢谢。”
  “我能有幸请你吃晚饭吗?”
  苏砚愣了一下,在国外,共进晚餐基本上是和上|床挂钩的,从小到大,他被人表白过无数次,更暧昧的也不是没有过,但被一个男人邀请还真是第一次。大抵是因为自己现在正对一个同性抱着不可告人的晦暗密思,所以此刻他不由地红了脸,想到了江小寒,有点卑微的窃喜,又有点淡淡的忧伤——他那么拒绝我,一定是对我没有好感。他晓得自己不是钱,不可能让每个人喜欢自己,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毁有誉自然难免,却没想到那么巧,江小寒是不喜欢自己的那一类,回忆起他们在酒吧遇见时江小寒似笑非笑觑着自己的倨傲模样,他就觉得半甜半忧。
  安德烈·伊芙琳看苏砚似乎走了神,出言唤道,“……苏?”
  苏砚这才魂兮归体,他在心底斟酌着语言,面露尴尬之色,“啊,抱歉,抱歉,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
  安德烈·伊芙琳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脑袋,“哦!是我错了!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不是想和你睡,我有妻子了……呃,我妻子前几天买了一件中国古董,事实上,这次邀请你去我家吃晚饭也是她的主意,她打算,打算请你帮忙看一下她买回家的中国古董,你方便吗?”
  苏砚顿时赧然,讷讷地点头,“可、可以!当然可以!”
  安德烈·伊芙琳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谢谢谢谢!我妻子是你的忠实粉丝!她非常喜欢你!还经常嘲笑我游泳比青蛙还丑,而你是来自东方的美丽白天鹅!哈哈哈!青蛙!哈哈哈!天鹅!哈哈哈!”
  苏砚不露声色地往边上避了半步:“……”外国人的笑点都那么奇怪吗?
  果不其然,到了伊芙琳家,苏砚受到了对方妻子热情的近乎疯狂的招待,对方精心准备的一桌美食也十分尽兴,只是如果能少点土豆就好了,他真的不想再吃土豆了。
  吃完饭,伊芙琳夫妻俩拉着他到了书房,从书架的最上面取下了一个系着绸带的长条形锦盒,揭开绸带,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轴画卷,伊芙琳夫人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拿出,在书桌上慢慢地展开——
  “我说的就是这幅画……苏?苏你怎么了?”
  苏砚再次陷入了突如其来的迷障中,他着迷地抚上画,手指掠过天上浮云,掠过远山青黛,掠过清清河川,掠过盛放旖旎的姽婳桃花,掠过树下似要羽化而去的飘忽背影……
  恍惚中,一阵春风从画中吹了出来,拂过画幅,千般情境瞬时活起,满枝满桠的桃花仿佛灿灿颤动,自枝头争先恐后地挣脱,落入风中,筛落了一地点点艳粉,花下之人背对着自己,身姿兰芝玉树,声如溪水潺潺,娓娓道来:“川上仙,行踽踽。墨鬓湿轻云,冰肌清溽暑。广袖琼佩动清风,兰操苹心常似缕。却道归期终转至,垂拱长亭折柳绦。吾情清澈川中水,朝暮风波无改时。”
  这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转过头来,为所见之景而点亮了眼眸,如瀑的青丝从肩上簌簌滑落,浅色的嘴唇蓦地弯起,“——你来了。”
  我……
  “苏!”苏砚被人抓着肩膀狠狠地摇了一下,周身幻影刹那间散去,一时间他竟有种近乎恐慌的苍茫之感。
  转眼再凝视画幅。
  哪还有什么桃花?哪还有什么回眸?
  那人!那人分明就是江小寒!
  苏砚忽然不知何处凭依,好半天才定下心神,抓住了伊芙琳夫人的手臂,眼底是疯狂可怕的执着,“我知道这样非常失礼!但是、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把这幅画卖给我……我、我很抱歉,可这幅画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江小寒自认不是一个喜欢饲养小动物的男人,所以他盯着赖在他家门口这只皮油毛亮的猫足足有十分钟。小猫翡翠眼睛泛着水光,喵呜喵呜地柔软叫唤着,在他脚边乖巧地蹭着。他实在狠不下心肠赶走它。一段时间不见,这只失踪多日的神秘黑猫不仅没瘦,还胖了一圈。他都要以为黑猫不会再出现的时候这只猫却突然冒了出来,还得寸进尺直接要求登堂入室。这直接横在家门口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地绕过去不是?
  江小寒蹲下来,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抖动的毛茸茸三角儿挠过他的掌心,痒痒的,叫他心也软了下来。
  江小寒突然记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节目:
  “有时候你坐着不动,会发现你家的猫头也不转地盯着你看,其实它不是喜欢你,而是在看你有没有死掉,如果确认你死掉了的话,就会一点一点把你吃掉……”
  想到这,江小寒骤然觉得一阵阴寒,他低头看着这只黑猫的眼睛,这双眼睛好似人一般,充满了感情,无比招人怜爱。他又想起幼时,那个空旷古宅的铜边大门门口挂着的黑猫风铃,他问祖母那是什么,祖母把他抱在膝上,慈爱地告诉他:
  “黑猫是阴间来的冥使,可以穿行于阴阳两界,遏异驱邪,逐妖制魔。这黑猫啊也是所有猫里面最易修炼成精的,若有一日我家小寒遇见了黑猫,切忌惹下过节。”
  江小寒开始觉得腿蹲得有点酸,他捏着黑猫后颈的皮把黑猫拎了起来放进怀里,站起身,打开了家门,晏河清冷冷地看了那黑猫一眼,黑猫立时竖起毛、打着颤儿、忙不迭地从江小寒的怀里跳了下来。
  夜半,卧室的灯光熄灭。
  窝在鞋盒和毛巾组装成的临时猫窝里的黑猫突然抬起头,目光直锁窗台,一条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延伸生长,顶端绽开一朵小花,黑猫起身跃起,几步跳上窗台,踮着步子走到那藤蔓边上。
  江小寒在这的话定要吓一大跳——那朵小花里忽然传出人言:“猫妖,你怎么失踪那么久?”
  黑猫竟也开口说话,他似乎十分懊恼的样子,“格老子的!前些日子不是我发情期到了嘛!我没忍住,随便找了个人解决,被关到现在!要不是我机灵还逃不出来!”
  小花抖了抖,惊讶道:“咦?你怎么找人类传粉啊?”
  “我们那不是传粉是交|配。”黑猫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人类的技术比较好嘛~我想着天君这般好这男男之道,定是有他的妙处……此番一试果真如此!”
  小花又是一抖,好奇而羞涩地说:“是吗?~~~”
  语气难掩浓浓向往之情。
  咳。
  天君保重。
  02
  天光朦胧,霡霂霏霏,举目是连绵不绝的傍水青山。正值金秋,空气中隐隐飘浮着桂花的甜蜜香气。
  这里就是锦屏啊……苏砚想着,看了看手上拿着的照片,照片上的天空绚烂梦幻,仿佛油画般由紫红到靛蓝层层滤过,其下是深色的山峦和跳跃着奇异光彩的静谧河流——伊芙琳夫人最终将画卖给了他,苏砚顺藤摸瓜找到了卖画给伊芙琳夫人的卖主,打听之下,卖主给了他锦屏的地址以及他手上的照片。
  踏着透出丝丝凉气的青石板走了一段路,苏砚拦住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老婆婆,比着照片问,“你好婆婆,我可以问一下往这条河去该怎么走吗?”
  老婆婆耳朵不太灵光,苏砚大声地问了好几遍,老婆婆才颤巍巍地给他指了一条路。
  他钻进一条灰白高墙围成的窄巷,踩过水洼,溅起的细小水珠仿佛逸散的星芒,前方高耸着灰色的石雕牌坊,隐约穿到锵锵的铸铁声,走出巷口,情境仿佛豁然开朗,稍矮的屋檐下挂着金属板红漆书写的店牌,膀大腰圆的壮汉从烈火熊熊燃烧的火炉里夹出一块熔红的铁块,放进石槽的水中,嗞啦一声升起味道奇怪的灰雾来;玻璃柜边,白发苍苍的爷爷正带着眼镜修理一块手表……
  淡淡的雨腥味钻进鼻子,苏砚蓦地心神摇曳起来,飘渺的人声像是从天边飘来——
  “先生,抄这封信多少钱?”
  “先生,谢谢你帮我写的信,我儿子又带信回来了,可以帮我读一下吗?”
  “先生,下雨了,快收摊吧……”
  氤氲的水气中,一个人影渐渐隐出,就在他眼前,街心那棵盘根错节的古树旁,白帆被打湿,聚拢的人群散去,露出案前身着青衫儒衣的男人,他站起身,拿出一个洗的泛白的布袋,整理笔墨和纸张书本装进去,这时他抬起头,笑道,“怎么?来帮我整理东西?”
  苏砚伸出手,前方的幻境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过头,方才还在案边的江小寒却走到他的身边,嘴角依然带笑,“云卿,如何?今日又作了新诗吗?”
  苏砚一眨眼,眼前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是他,又是他,又是江小寒,他到底是谁?
  苏砚缓慢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素带河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了他眼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一时间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感,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即将浮出水面。
  “啊!!!”
  有如夜枭嘶嚎般的可怕尖叫陡然响起。
  苏砚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似是被铁钳牢牢夹住,他低下头,看到一只灰白的手,细瘦的有如一截枯树枝,发皱的皮肤下可以突出的血管格外明显,却几乎接着他稍微上移视线,随即对上了一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的眼睛,青光障让她的眼睛蒙着一层铅色的眼翳,这双眼睛里在她肮脏不堪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此刻正如决堤一般涌出浑浊的泪水来。
  苏砚按捺住心底的不适,尽量和颜悦色地问:“婆婆,有什么事吗?”
  老婆婆却像是痉挛般颤抖起来,“啊啊呀呀”的叫起来。
  苏砚讪讪道:“你能不能放开手?”
  老婆婆反这才注意到自己紧握着,仿佛受到了惊吓般放开了手,就在苏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老婆婆突然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重重地磕起头来,“忒(太)好了,忒好了,大人您归来了,老天保佑啊……”
  苏砚被吓到,不知所措之极,这时,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爷爷几步赶了过来,拉着苏砚就走了,“哎哎!小伙子,别理她,那是个疯婆子哩!”
  苏砚仍惊魂未定,但还是向老爷爷道了谢,老爷爷笑起来露出一口稀疏的牙齿,问他是不是游客,苏砚点头后又问他要不要去河上荡荡舟,苏砚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艄公爷爷摇着橹同苏砚唠起嗑来,“小伙子,你看上去很眼熟啊……是不是上过电视?”
  苏砚笑笑,“是啊,阿爷,我上过几次电视。”
  艄公爷爷骇然:“哎呦!不得了嘞~你上过什么节目啊?我最喜欢看电视了!”
  苏砚:“我上过奥运会。”
  艄公爷爷恍然大悟,“噢噢!那个我看过!我说呢,你是学游泳的吧?我就说这么俊的后生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呵呵。你这是来对嘞~锦屏可漂亮了~”
  苏砚附和。
  艄公爷爷又问:“你是来玩的吧?”
  苏砚踌躇,点头,又摇头,“我……我来找一个人……”
  艄公爷爷拍着胸脯说:“找谁啊?这镇上的人不说十成,但八成,我是都认识的。”
  苏砚愣了愣,恍惚道:“……江小寒。”
  艄公爷爷眯起眼睛,“江小寒?我识得哩!”
  苏砚也没想到艄公会认识,他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江小寒的照片给艄公看,“我说的是这个人。”
  艄公爷爷点头,“是啊是啊,就是他,江家的二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哩!”
  江小寒的出身地居然在这里!简直太巧了!苏砚似乎能看见冥冥中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他喜出望外道:“那你能和我说说他吗?”
  艄公爷爷眼珠子一转,“你是他朋友?”
  苏砚就说不出话来了,人家都还不认识自己呢……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心脏,苏砚丧气起来,偏过头,正巧对上岸边的一处废墟,残破的庙宇在风中显得无比苍凉,“那是哪儿?”
  艄公爷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了一声,唏嘘道:“那里是以前的河神庙。早些时候香火可好了。就是破四旧的时候被打烂了啊……唉……”
  就在苏砚盯着那看的时候,一个黑影猝然从破屋的阴影中蹿了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行起五体投地的大礼来。
  苏砚视力好,他清楚地看见,那个人,正是在老街上拉着自己又哭又叫的疯癫的老婆婆。
  一段带泣的歌声顺着河水和凉风飘了过来:
  “水深深,山高高;辣日头,新娘俏;新娘俏来送神去。美嘚嘞,俊嘚哩;欢喜呐,天水降;谷簌簌来苗央央……”
  这里的人说话都用的方言,发音极为奇怪,苏砚陡然发现自己从未来过此地,但此刻,他却能清楚地听懂这首用方言唱出的歌来……


☆、展馆惊魂事

  1。
  公司的新游戏《洪荒?飞升》的开发到了最后阶段,江小寒的工作越来越紧的。这时游戏临近上市,公务缠身,他也无暇顾及什么奇怪的梦了,睡啊睡的也就习惯了,也不是特别频繁,两三天才做那么一次梦,每回都是那沅清天君取悦于他,他几乎都不用动作就可以享受到人间极乐,他倒是头回知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如此销魂蚀骨,且这几番发泄倒是叫他纾解了不少工作带来的压力。
  这天临近中午,江小寒去到公司的食堂打饭,食堂的墙壁和柱子上也贴了新游戏的概念海报和各个游戏人物的设计海报,他不由地在其中一张海报前停了下来,这张海报的主角是他的小叔叔晏河清,但又可以说不是。
  晏河清所扮演的角色的原型是河神吕公子,是掌管黄河的神祗,始见于《山海经》《庄子》中,《神异经?西荒经》有云:西海水上有人乘白马,朱鬣白衣玄冠;从十子童子,驰马西海水上,如飞如风,名日河伯使者。
  当然,这个游戏里的河神是经过改编的,矫饰之后的河神美的惊天地泣鬼神,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耽美味道(苏蘅评语)。或许我们这里该稍微提及一下这个游戏,既然是以洪荒为背景,游戏的龙骨毋庸置疑的是由中国古代的各种神话。这是一款大型网游,玩家角色分为仙、魔、妖、人四族,另有隐藏的女娲后裔一族,各种任务也是神话故事为原型改变而来,例如耳熟能详的“夸父逐日”、“后羿射日”等等,而晏河清饰之的河神角色则是任务“大禹治水”里的NPC,他会指点主角去获取各种凿山通海的武器甚至神器,来剧情角色大禹来治理河流,顺利地将洪水问题解决玩家才可以通过此关。
  讲回正题,河伯的造型十分之华丽,虽说晏河清参与了原画创作,但他的稿子过于古典,美术部的人以他的画为基本进行了添加和完善,最后出来的结果也令人满意。正如海报所示——晏河清身上叠着一层又一层的锦服,叫他的身形足足宽了两倍,最里是白色的单裳,中层是蜿蜒着蓝色图腾的配衫,可由半敞的外衣中窥见几分,最外是金棕色为底色上绣银丝花纹的大氅,领口的一圈还围有纯白色裘毛,不仅如此,他的胸前还挂了(看上去)黄金制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饰品,大氅的下摆亦是缀满了琅佩玉环。总结起来这幅装扮就四个字:自带柔光。
  然而这一身衣裳纵是如何华丽,穿在晏河清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繁琐过头,没把他的光华遮挡半分,可以说同他的那张脸一比,这身衣服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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