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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犯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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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龙言之收回手，「你说半个月前？」
「是。」安野注意到龙言之的微表情发生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你们……是他的同事？」龙言之扫了宗正义一眼，本能地产生了忌惮，退后两步双手交握做出戒备的姿势。
「是朋友。」安野坚定的眼神不如动摇。
「朋友？」龙言之俊美的容颜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对他来说，很难得。」
「你知道对他开枪的人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们？」安野感觉到龙言之的戒心在瓦解，但仍然有什么让他无法迈出那一步。
「不，我不认识。」龙言之重心向后，倒向他的躺椅。
宗正义与安野对视一眼，他们达到目的了。
「谢谢。」安野转身，与宗正义一起走向大门。
「我什么都没说……」龙言之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漏洞、没有泄漏任何信息。
「那个人是龙门的残党对吗？」安野回头对龙言之说，「世人都以为龙门在你被捕的那时就成为一座空殿，其实它依然存在。」
龙言之不敢再说话，他努力控制自己惊愕的表情。
「看来我又猜对了。」安野摆了个胜利的手势，「是什么让你心甘情愿进监狱呢？让我再来揣测下……」
「够了。」龙言之低沉的声音愤怒至极。
「不不不，这些都不足以补偿我的朋友们，身中四枪。」安野平静的表情之下，隐藏着比龙言之更深重的怒意，「桥河过上了新的生活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如果你真的爱他，放过他。」
「走了。」宗正义搂过安野，将他带出房间。
刚关上门，安野变冲宗正义吼道：「他认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会影响你的判断。」宗正义知道很多事，可出于事件的特殊性，他不能说。
「他一开始没认出你，你扶他的时候，他发现了。」安野捏了捏拳头，让升温的脑袋冷静下来，「他知道我们并不是普通的警察，转移话题后什么都不肯说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他一个人进去，安野有些恼怒。
「你以为龙言之杀过多少人？」宗正义沉声问。
「他是黑道的干部，如果杀人能用计算的，那就爬不上那个位置。」安野不明白宗正义为何生气。
「那你就该清楚，哪怕他两条腿不能走，也有办法轻易地杀了你。」宗正义提醒安野，「扶他的时候，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了吗？」
经宗正义这么一说，安野才想起那沉重有力的触感，真不像长年被监禁的人应有的肌肉。
「他认识那个对我们出手的人，但他并不知道事件的具体过程。」安野的脸颊浮现尴尬的红色，扭过头不去看宗正义的眼睛，「去研究下龙言之最近的探访记录，应该会有所发现吧。」
「嗯。」宗正义揉揉安野的头发，「放平心，你可以的。」
安野很快便静下心，冷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反而愤怒、失控、焦虑才是最难的感情。但这次，他真正体会到所谓的怒不可言……看到往日嬉皮笑脸的陆桥河面色惨白地躺在白色的担架上，生命一点点透支出那具年轻的身体。血、到处都是血，白色之后是红色，红色侵蚀着白色……永无止尽。
失去并不可怕，令人难以接受的往往是失而复得后的再次失去。
对手的目标不是他们C。A。O，而是陆桥河。
他会利用陆桥河的弱点不择手段地击垮他，不单单是要他的命，还要他痛苦的死去。
这种事怎么能够允许呢！决不允许！
「我其实……很讨厌小野妹子这个称呼。」安野很少说出他的心里话，就像C。A。O里的每个人一样，他们都把最真实的自己埋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但我……不讨厌这么叫我的人。」
越了解安野便会越喜欢他，越喜欢他便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宗正义想把这孩子拉进怀里好好保护着，不让他再经受任何风雨，一件伤心的事都不会发生，快乐又幸福地度过每一天。
可他最终却没做……应该说，他永远不会这么做。
这个孩子需要去体会更多的感情，学会仇恨、学会愤怒、学会悲伤、学会欢笑、学会爱和信任。这是做父母的应该给予他的机会，注视着他的成长，不干预、不插手，让他选择自己决定的事。
「做我们该做的事。」宗正义唯一希望安野不要改变的，就是进入这个团队的初衷。
「抓那个人进去给龙言之作陪。」安野不会轻易崩溃，他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有明确目标，人挡抓人佛挡抓佛。
「小野妹子！」魏武壮也完成了他的调查，找到了安野与宗正义的所在地。
「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安野兴趣盎然。
「最近龙门的狱徒手头挺宽裕。」魏武壮与龙门的混混们谈话很困难，他们似乎对警察非常反感，问话过程不顺利，于是他把方向转向几个监狱里比较活络的犯人。那些人喜欢和警察合作，知道该怎么讨价还价，更容易开口。
「有人在接济他们。」安野立刻想起了龙言之所隐瞒的那个人，「还记得那天在车上，那个小流氓接的那通电话……」
「凉爷。」魏武壮立刻反应出那个名字。
「他被抓了吗？」安野问宗正义。后来的事几乎全部交给了蒋斐石处理，他们部门因权限问题而没继续跟进。
「嗯。」宗正义后来和蒋斐石通过几次电话，但他并没有把消息公布给组员。
「陇城好远啊……」安野不认为他们还有时间去那个地方。
「让蒋斐石去问就好。」宗正义拿出电话拨号码，递给安野，「只要有关陆桥河的事，他不会袖手旁观。」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真是位可靠的父亲。」安野接过电话。
「你也有，不用嫉妒。」宗正义揉揉安野的头发。
谁嫉妒啊！嫉妒毛线啊！
魏武壮扭过头，他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61
61、空殿 。。。
回C。A。O总部的路上安野一直与蒋斐石保持着联系；被打入冷宫的蒋斐石这次意外地帮上了忙。他在安野的指示下问了凉爷几个问题；虽没彻底搞清楚那日绑架C。A。O众人的来路；却也给他们提供了大致的方向。
「谢谢你了；蒋探长。」安野语气和善，心怀感激。
「看好他……」蒋斐石对恭维并不感兴趣；「他就交给你们了。」
「好，我向你保证。」安野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却听得出蒋斐石此时此刻的焦虑和担忧。对手是黑道，草菅人命泯灭人性的黑道，他们不会姑息对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不做好100％的充分准备，又会落得同上次一样的下场。
蒋斐石长长吐了口气，扩音器里传出嘈杂的电波声。他的处境非常尴尬，想帮一把却是心有余力而不足，陆桥河是他的责任，若非迫不得已，他一点都不想把这份责任移交。
「那就拜托了。」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安野把手机还给宗正义道：「喏，探访名单可以给我了吧？」
宗正义接过手机，另一只手把资料递给安野。
「我看看。」安野把出现频率较高的几个人都做了记号，迅速阅览后往宗正义那里一塞，「通知狱所，调取这几个人的录像。」
「嗯？」宗正部长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名单，这是要他去做事吗？这是要他去做事的态度吗？
「结束后我做一个星期的饭。」安野豁出去了。
「嗯。」宗正部长接过名单看了眼，心情愉悦地拿起电话。
安野扶额，真是败给这位大叔了，敢不敢少冒点傻气啊！我做的饭一点都不好吃啊！连隔壁家养的阿黄都不肯吃，为嘛你每次都吃得一脸幸福，还要我天天做啊！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毒死了知不知道啊！
咆哮无用，部长的喜好是绝对的，想让他为你办事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条件不够吸引不够诱惑，他都懒得瞥一眼。
安野安排好了这头的事，便想去慰问下那边的林汐雾，看看陆桥河的情况如何。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安野赶紧移开电话保护耳朵，切换到免提模式。
「陆桥河，你这不要脸的，竟然敢拿我平板电脑看小黄片……」
「林总，你的电话……」
「等一下会死啊，我先办了这渣渣，看刀！」
「救命啊，谋财害命啊，谋杀亲夫啊！」
「亲你妹夫！」
安野把电话往宗正义嘴边一递，确保话筒的位置正好能清晰地传达部长的声音。
「咳咳。」宗正义哼了两声。
世界安静了。
哦不，是电话那头安静了。
「喂？啊~是义哥啊，有什么吩咐吗？」林汐雾甜美的声音传来。
「汐雾，我是安野。」
「林总，你听错了，这是小野妹子的电话号码。」阮心软糯地说。
「噢……」三秒后，「陆桥河！我杀了你！」那边又开始了……
安野嘴角一抽：「宗正在我旁边，我开着免提。」
「小野啊，有什么吩咐吗？」林汐雾即刻回到甜美模式。
这精分也太专业了吧……安野忍不住感慨。
「没什么，就是来问问陆桥河的伤势。」如是翻译：陆桥河还太平吗？有木有可疑的举动？
「精神得很，我屈尊降贵做他的专用护士，他还敢不快点好起来吗？」林汐雾的这句话其实是在对陆桥河说。
「那就好。」安野安心了。
之后他们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林汐雾转移陆桥河的注意力很成功，让他被追着打好过他独自墙角发霉，只要陆桥河还待在医院，胜利就会属于他们。
「凉爷说那个请他帮忙做事的那人，是道上很有名的海叔，他说要找一个人，把那个女孩藏起来，那人就会出现。凉爷他看对方有海叔做担保，出手也很大方，就替他把那个绑来的女孩丢某个村了。」安野说起蒋斐石给的信息。
那个女孩自然就是魏盼盼，魏武壮的三妹。
「可是小野妹子。」魏武壮不解道，「他是如何得到我们的个人信息的？」
C。A。O组员的个人资料全部存在特属部的机密文档，由国宝级黑客管理，基本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剩下的可能性——他们的身份已被识破，龙门的成员明里暗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破案的时候，我想是我的错……」安野仔细回忆了最近的一系列行为，「拾金者的案子，慕楚把你们的照片公布在聊天室里，引起的轰动太大了，后来都转进了微博，也难免陆桥河被人发现……」
说起这件事，宗正部长也有责任。安野拿出陆桥河的自拍照片时，并不知道陆桥河背后的故事，更不知道有一群人对他虎视眈眈。但宗正义是知道的，他清楚地很，可这位最了解内情的人，却没阻止。
同时被公布照片的还有魏武壮和秦淮，秦淮心思缜密、做事处处留心，很难找到突破口，反之魏武壮就好下手很多。
这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找上了魏盼盼，天时地利人和，她的出现是攻破C。A。O的唯一缺口。
「说来说去还是我连累了大家，义哥，抱歉。」魏武壮能再细心点就好了，他经常忘带手机，然后就用公共电话或者路边小店里一块钱一分钟的租用电话联络家里，他确实在这方面顾虑不周。
「该来的，逃不过。」宗正义从来不会逃避任何挑战，他有他的想法，不阻止照片流传也好，愿意与属下共赴杀场也好，他都有自己的原因，因此他不会责怪任何人。
「后悔过去的事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把龙门端底。」安野调节气氛，「先让艾篙去查查那个海叔，我们去找龙门聚集资金的渠道，顺着那条路，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心脏。」
从监狱里龙门的小弟和凉爷的口供，龙门背后有雄厚的资金。黑道的钱多数逃不过黄赌嫖，销声匿迹的龙门之所以没被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一定是转换了敛财的方式。但反过来说，不抢不杀那还是黑道吗？对于他们而言，最快的资本积累方式就是走违法途径，闷声发大财的龙门也不会例外。找到他们赚钱的圈子，也就找到了他们的弱点。
「安保公司，私人借贷企业，汽车租用公司……往这些地方下手。」宗正义了解黑道，他们即使转型也逃不过以上路线。
「回总部后，我去找六部要资料。」魏武壮主动请缨。
「那这就交给你，我研究下龙言之的探监名单和录像。」安野想先下手为强，布一张天罗地网，让那群人跳进来。信息收集完成得差不多，重要的人物关系也搞清楚了，就看这个鱼饵该如何甩出去。
嗯，不会让他有机会逃的。
嘟、嘟——
艾篙来电话了。
「小艾。」安野期待着新情报。
「小野，别激动啊，一会儿听到我说任何事，你都不许激动啊。」艾篙紧张地叮嘱安野。
「好，我不激动。」安野平淡无奇地应道。
「龙言之……是龙门的少主。」艾篙的声音颤抖，「他恨陆桥河的原因……是因为……桥河，手刃了龙门掌门。」
「哪里来的消息……」安野开的是免提模式，他看到宗正义的脸色变了，低气压骤然。
「小野，你该不会开的免提吧？义哥在旁边？」艾篙似乎隔着几千米，依然感受到了宗正义冰冷的气息。
「嗯。」安野再想取消免提，已不可能。
「哈哈哈哈……那我先挂了，安安好梦！」艾篙迅速闪人。
龙言之是龙门的少主？可为什么他们得到的每一份资料，上面写的都是重要干部？
「特属部和龙门，达成过什么协议吗？」安野的直觉很准，但这一次他却不希望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不能说。」宗正义闭唇不语。
又是该死的政治游戏……安野真想翻一翻那些尘土，看看到底能挖出多少不可说的秘密。
可如此一来，倒是能说通龙言之认识宗正义的理由，还有那些被存封的资料、以及陆桥河的档案。拥有上万帮众的龙门倾垮，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让事件沉于繁华，要做到如此彻底消除不安因素和后遗症的，也只有特属部。
社会暴动、人心浮晃，一旦龙门事件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特属部代表有关部门与龙门谈判，将不利因素减轻消抹至最低……实则无奈。
「宗正，桥河知道想要他命的人是谁，对吗？」安野有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现在是在玩捉迷藏游戏吗？一个两个都死咬着不说，真当别人拿他们没办法？别搞错了，侧写人的心理可是他们的老本行，惹怒他们，全部丢进海河喂鱼！
「问他去。」宗正义能轻易说漏嘴吗？当他龙言之吗？
「好吧，我宣布战斗正式开始。」安野拍拍前面魏武壮的肩膀，「我们不但要把他们两人的老底挖出来，还要让他们认清自己不可饶恕的错误。」
「同伴是用来信任和依靠的。」魏武壮表情严肃道，「陆陆不相信我们，要惩罚他！」
对，吊起来抽，狠狠抽！
62
62、空殿 。。。
紧急会议！
安野回到总部后第一件事就是召开除宗正义与陆桥河之外的所有人；商量政策性攻略。
安野与魏武壮在办公室找了个空置的小隔间；架起视频电话；开始与资料室的艾篙和医院的林汐雾商量他们的计划。
「什么！陆桥河知道是谁要他的命？」林汐雾扬眉怒吼；漂亮的脸蛋皱在一起，「开玩笑吗？」
「没；宗正应该也清楚了。」安野正经道，「各位；我需要大家的力量。」
「恭候你的吩咐噢，小野。」艾篙少有地戴上了她的黑框眼镜，「资料室待命中。」
魏武壮与安野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开始侧写。
「首先，艾篙你得到的那条情报，有多少把握？」安野要先确定推理的基论，他们的出发点绝不能有误。
「100％。」艾篙手边有一叠资料，「这里有龙齐天，也就是龙门掌门的死亡报告，与陆桥河复位申请时间只差一天。」
「也就是说龙掌门死后，龙门案件算是告一段落。」魏武壮神情凝重，「如果人真是陆陆杀的，那他……」
「就是警界的英雄。」林汐雾叹道，可她没办法把英雄两个字和病房里那个看AV的家伙联系起来，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有木有。
「但他并没有成为英雄。」艾篙推了推她的眼镜，「按默认的规矩，以陆桥河的功绩，回来后就算没进入警界高层，起码弄个部长当当也是应该的。」
「而他选择了特属部。」安野想到蒋斐石，「蒋探长为此至今留以疑问。」
「陆桥河像是那种不会邀功的人吗？」林汐雾好笑地问。
「完全不像。」艾篙沉重道，不是他不想为陆桥河说话，是实在说不出口啊，他就是爱炫耀爱招摇爱唯我独尊的人。
「不当警界的英雄，却来C。A。O当个默默无闻的小特警，原因呢？」安野望向魏武壮，平时他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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