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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淮作者:华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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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各回各家算了。”
  “也好,看这雪快停了,日头出来我也晒不得。”
  “嗯……贤弟,过几日栖灵寺梅花便开了,到时你我带上好茶,去赏梅吧!”
  “好。”

  33。

  先前从灵虚道长那儿讨来的灵符还余下了两道,沈君逸整理衣物时从柜子中翻出,黄符无损,保存完好,他捻着这两道符,思及当日将符贴于门扉使苏翊辰无法出门的效用,他皱起双眉缓缓的思考着什么。
  “大哥!”
  沈君逸镇定自若把符收回柜中,君淮抱着两件裘衣从外面进来,肩上落了不少飞雪,他放下衣物,拍了拍肩膀,沈君逸走过去替他拂去了发上的白雪。
  “大哥,这衣服是你和大嫂的,早上娘刚刚去取回来。对了,栖灵寺梅花一夜全开了,我和翊辰约好了明日前去赏梅,大哥与嫂嫂要不要去?”
  “你近日到是与翊辰走得很近。”
  沈君逸话一出口,沈君淮就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他坐在圆凳上,抚着桌上两件裘衣,柔软的毛磨在掌心里很是舒适。
  “他最近精神好了不少,所以……我想陪他多走走,毕竟,他十五年才得归来。”
  “那你是要陪他走到几时?先前他自个儿提及的,不可离他太近,否则阴气近体死的是你,你这样不顾自己去陪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到底有何意思?!”
  沈君淮默不作声,两件裘衣软实的皮毛在沈君逸言语的催化下仿佛化作了硬刺扎在君淮的手掌上,越是抚摸越是疼痛,就如同他越是与苏翊辰并肩而行,就越是要伤到彼此。佛说世间有八苦,生苦,死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他细细思去,才发觉已占四苦,苦楚过分,已侵入骨血,抛不掉剔不走。
  “再……等几日吧……让他多留在这人间几日……”
  “留到何时?留到你陪他一块儿去死?!”
  沈君逸陡然起身,走去柜前从里头拿出了符纸伸长手臂直直递到君淮的面前。
  “这道符是上次除鬼时我从灵虚道长那儿求来余下的,翊辰是借尸还魂,魂魄残败,受不住此符入体的冲撞,如今交与你,将它烧化融成符水一并喂翊辰喝下便可送他一程。至于你做与不做,这道符你是留着还是丢掉,都随你,横竖你现在大了,我也管不了你。”
  君淮怔愣的接过了符,迷茫的瞧着符上龙飞凤舞的血红字迹,脑子里一片混沌。
  “大哥,你让我想一想……让我再……想一想……”
  “想到积雪融尽?想到来年开春?想到下一个艳阳天里让他再见一次阳气作祟的好景色变痛苦挣扎着死去?”
  “……”
  “君淮,若你还对他抱有善意,便该让他走得没有痛苦,不再像从前那样,苦熬十五年都没有出路。”
  何止善意,我对他抱着爱意啊,是连言语,都已无法描绘的爱意。
  他一把攥紧了手里的符纸,登时痛恨自己生而为人,夺了爱人的名讳与身份,却在最后关头,依旧是自私而孤独的。
  栖灵寺红梅怒放引来不少游人赏花,沈君逸推说周玉笙近日身子不好就不去了,白日里游人众多,苏翊辰如今的模样不适宜暴露人前,且佛寺圣地,他一介半死不活的残魂也经受不得佛光普照,他俩便在傍晚时上了栖灵寺,想时间不如意,不如直接观赏夜梅,省去那诸多的烦恼。
  傍晚雪晴,夕阳已落,沈君淮带了好茶,进寺就与小沙弥讨来了煮沸的山泉水泡了。苏翊辰穿着狐裘,风帽遮住半张脸,露出惨白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嘴唇,行过山门时一枝红梅滑过他的帽子径直把帽檐给扯了去,他连忙捏住红梅,一只手重新把帽子戴上。手中的红梅一朵已经盛放,余下的两三个花苞娇羞的矗立在枝头,仿似少女一样观望着注视他们的人。
  “这是朱砂梅,色如朱砂,红得醒目。梅花最为骄傲,愈是寒冬愈是精神,正是香自苦寒来。”
  君淮抬手拂去刚才挂在翊辰风帽边沿的一片花瓣,苏翊辰执着手里的梅花,看得入神,那些花苞映入眼帘全化作了浓重的朱砂,叫人看的痴迷。
  “这愈是寒冷愈是精神的劲头,倒是与翊辰你有几分相似。莫要站在这儿看了,寺后梅园中那开得才叫好呢。”
  栖灵寺后开辟了很大一块园地做了梅园,此时满园红梅盛放,朱砂颗颗沾染枝头,白日里红的醒目的梅花在夜幕下到是生出了另一番美意。小沙弥将泡好的茶水端来,向二人作揖后自行离去。君淮把苏翊辰的风帽取下,露出他被血浸染的双目。
  “此时无人,也不必这么遮遮掩掩了,双目见一见夜色,也挺好的。”
  “见不见,也无甚区别。”
  “于我而言,有区别。”
  苏翊辰坐在石凳上,君淮站在他身边,冬夜寒冷,他抱着一只暖炉,口中不时呵出白气,沾染了近旁的一枝红梅。
  “总觉得,完整的看到你,才算是安心。”
  哪怕是带着血意的双眼。
  哪怕是苍白无人色的面颊。
  都要看到才能安心。
  听了君淮这仿似表白一般的话语,苏翊辰不禁抿唇微微笑起。君淮见他笑了,自个儿也被感染,一起笑了。石桌上的一壶热茶已泡到刚好,君淮仔细的倒好递与苏翊辰一杯,茶香四溢,混入了漫天的梅香中,慢慢孕育出别样美好的滋味。
  “十年普洱,与这梅香,最是相衬。”
  苏翊辰不懂那么多,十五年井底阴魂的生活让他停留在五岁的学识上,对于这茶,君淮说好,那便是好的。他微微抿了一口,滋味倒是醇厚,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栖灵寺坐落大山中,入夜后万籁俱寂,寒风忽而吹过摇曳满枝红梅,花朵碰撞似乎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声声都是花朵曼妙的唱腔。沈君淮望着眼前的花,思绪渐远,慢慢行过山头,在下一刻就回到了十五年前,睁眼还活在苏家的大院中,也是冬日,他光脚从屋里跑出,脚丫踩在白雪上冷得透彻,奶娘从后面追上给他套上鞋袜,他淘气不从,朝前又跑了一段,腿脚一软跌进雪堆里,再爬起来,就见到君淮在自己跟前了。
  '小哥哥,把鞋袜穿上不要冻坏了'
  二十岁的沈君淮恍然从记忆里跌出来,转头见近前的苏翊辰默默饮茶赏着梅花,周身皆是安静祥和的气氛。昨日沈君逸交与他的黄符被他收在箱底,他还不曾想过到底是否要把那黄符送进苏翊辰口里。
  本来情意没有如此长,心怀中也不曾有彼此,奈何命之所往,情之所起,一切变得不再坦荡,不再清晰,叫人难以逃开的迷茫像大雾罩住了自己。
  “翊辰,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不剩多少了,十五年的井水早已把我那点可怜的记忆消磨殆尽了。”
  杯中茶水干涸,君淮执着茶壶又为他满上一杯,热度渐散,热气已不如先前那样蓬勃。
  “君淮,你说人间是我的,可我离开十五年了,就算归来,人间也难再属于我了。”
  “你我都是人间的,人间也是你我的。”
  “我到希望如此,但生之苦楚,舍不得之物太多,但人世已难留。”
  夜色渐晚,杯盏中热茶冷去,园中的梅花慢慢隐入夜色中,那些娇羞如同少女的朱砂红梅在僻静的夜里微微露着一角面容,园中归于寂寞,少女们裹着红纱,连一角面容都不屑于露出了,唯剩近前的几株还绽得热闹。君淮把手中的暖炉塞到苏翊辰怀中,重新把风帽给他戴上。
  “生苦,死亦苦,倒不如待你舍不得之物全都舍得了再行离去。”
  苏翊辰在帽檐下抬眼看他,眼底的血色让眼神都带上了血腥之气。
  “但是,不要连我都舍得了,那样我要伤心的。走吧,下山回家去了。”
  箱底那道黄符应了沈君逸的算计,它会在君淮手里永远归于沉寂。心太软弱,良善犹豫,牵扯到苦痛的事情,他总是难以坚定,于是故事总在这样难以决断的情愫里走向落寞无声的结局。
  幸而落寞无声也罢,苦中总是带了乐意的。
  宛如苦茶,涩中带甜,回味无穷。
  
  34。

  临近十一月底,周玉笙临盆日子越来越近,沈君逸这几日也不去银号了,成天的留在家中陪伴周玉笙。沈家长孙即将出世是个分量格外沉重的大事情,沈家上下都严阵以待,平时跟着周玉笙的丫鬟也被分到了几个跟班差遣着一同伺候大少奶奶。
  这天午后又开始飘雪,沈君逸在屋里给周玉笙暖了个手炉,而后坐在矮凳上半躬着身给妻子揉捏水肿的小腿。周玉笙挺着大肚子坐在软榻上止不住的犯懒,她抱着暖手炉,小腿搭在沈君逸的膝盖上,昏昏欲睡。
  “我给你按完去床上睡一会儿,现在可别睡过去啊,这快临盆了,我可不敢像以前似的把你抱起来送过去。”
  坐在榻上的人点了点头,大肚子撑得她腰酸,这才坐一会儿就快受不住了,只盼夫君快为她按摩好了放她去躺一会儿。沈君逸细致的给周玉笙揉捏着小腿,耳中听外面风雪大作,早晨君淮带着翊辰去游瘦西湖,那会儿朝阳刚露头,看着日头和煦是个好天气的模样,哪知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下起大雪来了。
  沈君淮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先前给他那枚符纸也只是劝上一劝,沈君逸从来没有对他抱过任何希望,无论是送走苏翊辰,亦或是其他事情。沈君逸自诩是个聪明人,他想要的,始终会得到,不想要的,也绝对不会沾染,那张符纸是他给沈君淮的一个决断,而到底是他来断还是沈君淮来断,就由不得沈君淮做决定了。
  沈君逸给周玉笙捏完了腿,起身发现妻子还是靠着软榻睡着了,手里还虚抱着手炉,白皙的面颊上染了一点红晕。他俯身轻轻拍醒妻子,柔声唤她去床上歇息,正说着,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
  “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好像是染了风寒,发烧了。”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沈君逸一路跟着大夫向沈君淮的屋子走,一路愤愤的想到苏翊辰真是害人不浅,不过这沈君淮也着实的够了,心软下不了狠手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吃苦果,何必呢?!苟且偷生也活过来十五年了,作孽感这玩意儿早该抛诸脑后而不是十五年后才想到要忏悔。
  沈君淮和苏翊辰游了一早上瘦西湖,回到家中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头晕脑胀差点从车轱辘上脑袋朝下栽下去。下人急急忙忙扶他回房,一摸额头竟是烧起来了。老爷夫人不在家中,就去告知了大少爷,请来了大夫看看。
  沈君逸顶着一头大雪,到了沈君淮屋外连忙叫人全把身上的雪拍了再进去,省的又让二少爷沾染了寒气。他与大夫拎着药箱,清扫了一身的白雪推开门进去了,沈君淮躺在床上,弱不禁风的见沈君逸黑着一张脸带了大夫来瞧他,急忙要爬着半坐起来。
  “大哥……”
  “起来做什么,躺下,让大夫给你看看。”
  这风寒怎么来的他兄弟二人心知肚明,现下各怀心事静候大夫诊断。沈君逸拉过凳子坐下,他方才听到君淮病了就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现在坐下了发现自己不仅没穿裘衣,连披风都不曾加一件,先前走得急,也不觉冷,现在到了屋里坐下才惊觉手指都冻僵了。沈君淮倚在床上伸手给大夫把脉,注意到沈君逸在缓慢的搓手指,见他指尖泛红,是被冻着的模样。君淮把另只手从被中伸出来,拿着一个小手炉遥遥的伸向沈君逸。
  “大哥,你快拿我的手炉去暖暖。”
  “管好你自个儿吧。”
  “没事儿,我捂着被子暖和呢。”
  沈君逸站起身,不甘不愿的走过去接了手炉,炉中银碳燃得恰好,面上还覆着沈君淮的体温,他摸起来到很是舒适。那边大夫给君淮把了脉,从药箱中翻出白纸来开药方。
  “二公子感染了一点风寒,现在有点低烧,没有大碍,煎了药吃下去捂着被子发一身汗就好了。”
  “多谢大夫,我这就差人去抓药。”
  送走大夫,沈君逸抱着暖炉严实的关好窗门回了屋。屋中沈君淮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被子拉起遮住了一半儿脸,他走过去把被子给他拉下到脖颈,使劲掖了掖被角。
  “说说吧。”
  “什么……”
  沈君逸忽然放下手炉,几步迈到墙角的木箱前,悍然掀开,俯身在箱中翻了几翻,果然在最底下的一个小包袱下面翻出了先前递交到君淮手中的那张符纸,君淮见符纸被大哥翻出,正在发烧的红脸顿时苍白了几分。
  “果然在这里。二少爷,你倒是给我说说这符纸为何还在这儿?!”
  “……大哥你都瞧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张黄符被夹在指间,颤颤巍巍似是要被夹碎,沈君逸胸中一团怒火翻搅,翻天覆地的想要找到出口宣泄出去,他虽是知道此结局在预料之中,但难免还是要生出失望之感,他对于沈君淮,恨不得是把心肺都掏出来给他细看,那上面任何一滴血任何一点跳动都是因他而存在的,可君淮却一再叫他失望。
  莫非真要让他把心掏出来?!
  “大哥是为了你好,为何你总是要辜负我的好心呢?!”
  “大哥,你并非是我,你又怎么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苟活十五年,已是占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命运,如今要叫我亲手送走他,你叫我如何下的去手?”
  沈君淮被低烧困扰,一张脸上两颊浮着两团红云,嘴唇红艳,看着鲜艳欲滴。沈君逸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大力关上了箱子,攥着符纸回到床边。沈君淮看他两眼直勾勾的冲着自己,神色紧绷,是一个风雨欲来的样子,沈君淮在此陡然而来的压力下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不是平时的沈君逸,相处十多年,沈君逸一直是个温和可靠的兄长,他爱护自己包容自己,从未对自己露出过这样可怕的脸色,今日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色难看得仿佛要吃人!
  “既然君淮你满心自责下不了手,那只好为兄替你了了这桩烦忧。”
  言毕,沈君逸攥着黄符就向门口行去。沈君淮看他不是开玩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穿着一件单衣踉踉跄跄跑过去阻拦他。
  “大哥你要做什么!”
  “我去了结了我亲弟弟,免得你优柔寡断迟早害了自己!今日小病一场,明日就是要你的命!”
  沈君逸手已经抓住了门闩顷刻就要拉开,沈君淮从后面直扑上来撞开了沈君逸的手用身子挡在了门前。他惊恐万状的看着兄长,烧红的脸颊在此刻的惊惧下更加红艳了起来,白皙的肌肤透着底下娇艳的红,就似是在脸上开了两朵红梅。
  “不可以,大哥不可以!我知你为我好,我日后不想他不念他不见他就是了!你不要害他!”
  “为何?为何不送他走?君淮,真是为了一桩十五年的旧怨吗?”
  沈君逸看眼前的君淮焦急万分,眼中都似乎盈了泪意,沈君逸在这泪意中品味到了异于寻常的感情,这味道苦辣酸涩,沾染沈君逸的舌尖入了他的喉头,就似是品尝了万千的利刃,那尖锐的口划破了他的内里,誓要继续深入把五脏六腑一起扎破。
  誓要把他沈君逸,伤的百孔千疮。
  周玉笙在床上小寐了一会儿醒来,见夫君已不在身边。她挺着肚子艰难的起身,见半闭的窗外还在飘着雪,比午后似乎是更大了,伸手招来丫鬟询问大少爷去了何处,丫鬟答说二少爷早晨去瘦西湖游玩回来就病了,大少爷领了大夫去瞧他。
  “二叔病了?扶我起身,我也去瞧瞧二叔。”
  两个少爷的卧房隔了一整个花园,周玉笙披了斗篷,拿着一个暖手炉带着丫鬟朝沈君淮住的院子走去。正在下雪的天气较之以往难以行走,周玉笙还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走的很是辛苦。等走到君淮的院子时,她的风帽上已经落满了雪,她走到廊下抖了抖雪,招呼丫鬟自行回去,她自己敲门进去瞧二叔就是。丫鬟乖巧的退下了,小院里剩她一人站在廊下,不时有风雪吹进来落在肩上,她抬手欲敲门,就听到君淮房中传出了吵闹声。
  “不……不为何,我只是不忍他一世孤独……”
  沈君逸气急了,眼睛泛红,抬手一把捏住了君淮单薄的下巴,手劲大的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了去。
  “你中意他?你中意那个从井底爬出来的阴魂!”
  “我……我……”
  脑中烧起了一团火,火浪翻滚不出半刻就烧到了沈君逸的肺腑,沈君逸在这滚烫的怒意里双眼赤红,他知晓先前的苦涩意味全是现实,那些利刃已然划破了他的喉头,落在心尖上,用明晃晃的刀尖扣着他的心门,心血淌出来落进深渊,滚烫的,热烈的,痛的让人要作呕的心血。
  沈君逸已然不知道自己的风范了,他只顾着感受那些心血滑落的滋味,他想给埋入深渊里不得见光的心意找一个出口,不要这般难受。于是,他凑上前,狠狠的咬住了沈君淮的嘴唇,唇齿间泄露出两个字滚落到地上,砸成碎片。
  “君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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