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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爱录2 作者:ps忘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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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灵静的历史研究者端上了热气袅袅的龙井茶一一放置在众人面前,碧绿碧绿的茶叶在瓷白的杯子里上下浮沉,舒展,却始终挣脱不开水的束缚,缓缓沉了底。
雍泠音是那种有着完美礼仪和教养的人,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不忘给司浅旭道谢后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幕夜一般的眸子看向了神色各异的亡羁和天曳。
许久,开口:“真是抱歉,当年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却没有出现……”
当他从闭关中结束,重新回到族里的时候,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族里由长老代管,结发妻子惨死,亲生儿子不知所踪,未婚儿媳去了人界,儿子所爱之人魂飞魄散,还有那个人,也再度入了魔,好不容易才修回正道……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雍泠音禁不住心神大乱,重创了元神,一直养伤到了现在,才恢复过来,又加上听到一些隐秘而让他勃然震怒的流言蜚语,所以来人界寻找亡羁和天曳。
在飞往意大利罗马的飞机上偶尔遇到了亡羁,可惜他陷入了休眠期,雍泠音只能离开,但是没想到他并不是住在意大利,再回去那里的时候雍泠音已经找不到他了,只能一路从那边找回了中国,直到在不经意之间遇上司浅旭,这才知道亡羁的具体地址,在被百里梦鄢赶走一次后犹豫不决了很久,又撞上了那个人,才下定决心来找亡羁。
其实,他并没有脸面见他们吧……
“父亲,是孩儿不孝,你不用这么自责。”一衣水红的雍容男子淡淡道。
面对亲生儿子因为陌生而无意沾染上的疏离,雍泠音只能微微苦笑,道:“不管谁是谁非都好,我来不是为了这个的。”
“伯父,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妖在乱嚼舌根了?”天曳猛吸了一口烟,问道。
雍泠音来这里必定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如果他听到的是妖界大部分人知道的那些,肯定不会那么贸然地出现,既然来了这里,恐怕是听到了什么别的了吧!
但是,是听见了什么,让沉稳有礼如雍泠音,也忍不住来问个究竟呢?
百日菊花妖族长微微握紧了一下茶杯,随即松开,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们二人,定了定心神,方才说道:“有人分别给我和那个人寄来了一封密信。”
亡羁和天曳显然是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神色一变,连漫不经心的亡羁脸上的血色也微微褪去。
不知内情的百里梦鄢和司浅旭对视了一眼,交流着只有他们知道的心思。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只是在信上说,当年的事情……其实另有隐情……”雍泠音有些难以启齿。
亡羁抬起头,注视着他,七彩琉璃眸中眼神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变得一片灰蒙蒙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华丽而优美的嗓音中也染上了一分嘶哑:“什么叫作,另有隐情?”
雍泠音抿紧了唇,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信上说,妖界的传言都不真实……其实是你……是你负了双祭……”
空气,霎时间停滞。
天曳脸色骤变,猛地转头去看那身侧水红色的身影。
亡羁的身子一动不动,依旧笔直地注视着他的父亲,仿佛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只是,那双七彩琉璃一般的眸子里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之间,失去了流光溢彩,变得晦暗起来,透不出一分神采。
他弯了弯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温度:“父亲,什么又叫作,我负了他?”
雍泠音的喉咙开始干涩起来,却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沉、亡羁,当年,是你将双祭害得……魂飞魄散么?”
天曳、百里梦鄢和司浅旭蓦然瞪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亡羁觉得自己失了明,失了聪,失了声。
看不了。
听不见。
说不出。
脑子里,徘徊的只有一句话:
是你将双祭害得魂飞魄散的么……
是你将双祭害得魂飞魄散的么……
是你将双祭害得魂飞魄散的么……
是你么……
是么……
亡羁也这样问自己。
那个飘飘然如谪仙的人,那个温柔而强大的人,那个无比深爱着他的人,是被自己害死的么……?
反复地问着,问着,那些记忆,仿佛就随着这句话如同末世的洪荒一般涌来,顷刻之间将他覆没,溺毙其中。
绝望的梦魇啊,终此余生都不可能再挣脱的黑暗……
亡羁忽地笑了一声,轻轻的,短短的,然后,接连不断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破碎的,断断续续的。
悲伤,而哀恸,带着那暗无天日的绝望。
笑声,可怕,亦凄厉如鬼。
“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他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害死他的……”
言语,从笑声的缝隙之中滑了出来,带着那么深那么悲伤的愧疚和自责。
千年百载的时光,都无法覆灭那时候的撕心裂肺。
亡羁伸手掩住双唇,笑声停了。
却有那绯色的嫣红在他手指之间渗了出来,斑斑点点,如同肆意绽放的艳花。
被刚才亡羁的疯狂的模样惊呆了的众人惊呼一声,百里梦鄢手急眼快地掰开他的手,那鲜血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染红了淡色如水的双唇,将那水红色的衣衫染得更加艳丽。
他的身子痉挛着,仿佛要将全身的血液都呕尽一般。
“亡羁!”天曳大惊失色,急忙抓住他的手,将妖力送了进去。
雍泠音焦急地站起身想要走近,但是却被一根似石非铁的银蓝色的长鞭指住。
百里梦鄢手拿炽魂鞭,整个人散发出令人颤抖的冰冷的可怖气息,丹凤双眼被一片寒冰覆盖,声音阴冷如地狱修罗:“老妖怪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拿你来陪葬的,雍泠音。”
最后三个字,唤得身为百日菊花妖一族族长的男人也禁不住心里一寒。
鲜血,很快就连同百里梦鄢的衣服也一起染红了。
亡羁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雍容华贵的面容上一片惨败,双眸之中如同风雪肆虐,变幻莫测,成了一眸苍茫的白。
那是元神不稳的表现。
亡羁的目光对着那个千娇百媚的一脸焦急的女子,似乎在看她,又似乎越过她在看什么人,焦距是虚无的。
他呢喃着,嗓音嘶哑不堪:“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语气之中带着太深太绝望的意味,无法帮忙的司浅旭禁不住扭过头去,不忍再去看那双近乎空洞了的双眸。
“不是你的错,亡羁,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天曳争辩着,指尖颤抖。
“他是因为我才死的!他,他……”亡羁猛然抓紧了她的手,用力,张口,却再也辩驳不了什么。
他念不出那个名字。
他念不出那个刻骨铭心却也恨不得从心底抹杀的名字。
不是像彼岸花曼珠和沙华那样无法念出彼此的名字,而是,没有勇气。
千年百载,他都没有攥到足够的勇气,直面当年的过往。
炙双祭……
他最爱的人啊……
无论是雍沉血还是亡羁,炙双祭都是他在有生之年里,惟一爱过的人。
那个人,用最直接亦是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他们有多么地相爱。
对于他来说,那些过往,是一场黑暗得看不见未来的末世。
那个人魂飞魄散的瞬间,他甚至觉得,世界在那一刻白头。
直到炙双祭带着所有的未知的艰难和代价一同死去,他才知道,原来:
没有那个人,他真正的,一无所有。
没有那个人,他甚至,没有了活下去的羁绊。
可笑的是,他在炙双祭魂飞魄散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有多么爱他……
爱到,终其余生,任那梦魇缠身。
恨不得。
舍不得。
忘不得。
他挣脱不了,亦不想去挣脱,那名为过往的梦境。
那是代价。
是惩罚他当年如此懦弱的代价。
他心甘情愿将自己困在其中,生不如死。
生不能。
死不得。
只可惜,不管怎么做,都换不回炙双祭一人……
……
一身桃色旗袍的天曳看着百里梦鄢怀里呕血不止的人儿,即使强势自信如她,也禁不住红了眼眶,输出去的妖力明显不际了。
她扭头看向对面那个丰神俊逸的男人,道:“伯父,我稳不住了,你来……”
雍泠音墨眸之中急态一现,跨步想要过去,却被炽魂鞭险些从心口掠过,生生将他逼退了数米。
“梦鄢!?”天曳一惊。
百里梦鄢一手抱住亡羁,带着他一个瞬移挪到了客厅的另一边,散发着银蓝色光芒的炽魂鞭横在身前,他半跪在地面将灵力不停地灌进花妖男子的身体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容颜上沾染着重重阴霾,阴鸷得令人毛骨悚然。
司浅旭也微微一惊。
鹰妖女子急忙站起身来,神色焦躁:“梦鄢,你在做什么?!”
“别过来!”年轻冰冷的术士恶狠狠地怒斥一声。
“百里先生,你把沉血交给我……”看着对方怀里瞳仁开始涣散的亡羁,雍泠音也急了,顾不得其它便踏步走了过去。
拥有自我意识的炽魂鞭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毫不留情地朝他甩了过去,能够直接撕裂灵魂的灵器让道行莫测的雍泠音也不敢硬拼,只能再度退开。
百里梦鄢手里灵力疯狂地送入亡羁的体内,丹凤双眼里酝酿着狂烈的风暴,声如寒冰,冻骨彻心:“都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梦鄢……”天曳咬牙瞪着他。
“你们就不能都消失吗?!”他猛然吼道,声色俱凄,“为什么还要打搅他!?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妖怪受的罪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还要翻出那些旧账,你们放过他好不好!?放过他!!”
听着他那如同幼兽护主一般凄厉的嘶吼,雍泠音和天曳浑身一震,双唇张张合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放过他……
他们何尝不想……?
可是,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让你懂得,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然后,逼你屈服……
司浅旭抿紧了唇,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掩饰下了他眼中全部的情绪。
百里梦鄢抱紧了怀里的花妖男子,心下惶然。
亡羁的呕血怎么止都止不住,沸腾的血色在肌肤上,衣服上,地面上绽放出可怕的艳丽的嫣红。
百里梦鄢杀过很多该死的人,他却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有那么多的血液,而且,烫得人连整颗心都凄惶起来。
一衣水红的男子是前所未有的虚弱,窝在他的怀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琉璃般的眸子空洞地微翕着,墨色的发,嫣红的血色,浓墨重彩的色泽,却更映衬出他的苍白,淡得仿佛随时会如风一般化去似的。
亡羁。
这是他定下了终生契约的妖怪,这是他从小就相依为命在一起的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不倒的依靠啊……
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当年,百里梦鄢亲口承诺过,给他一个归宿,给他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羁绊。
但是,他食言了。
相依相守十几年后,百里梦鄢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一贯漫不经心的男子,在过往之中浮沉挣扎,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阻止不了雍泠音出现在亡羁面前,阻止不了他们提那些沉重的过往。
那夜夜将亡羁惊醒日日折磨着他的绝望的梦魇啊……
老妖怪,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告诉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如此无能为力。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力交瘁……
百里梦鄢和亡羁的感情有多深,天曳是知道的,看着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术士和忧心如焚的雍泠音,她只能看向这里的最后一个人,道:“浅旭,去劝劝梦鄢,这样下去亡羁会受不了的,浅旭,拜托你了……”
面容灵静的历史研究者没有答话,只是凝视着满眸自责的百里梦鄢,攥了攥脖子上似玉非石的星六坠,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身上有星六坠,锁灵扣和天丝结,有着简单的自我意识的炽魂鞭没有攻击他,司浅旭走到了紧紧护着亡羁的百里梦鄢面前,蹲了下来,注视着爱人。
面容阴柔秀气的男人看向他,深邃的丹凤眼里目光微微颤动着,里面盛载了满满的难过。
司浅旭心里一痛,轻轻抚上他染血的脸颊,道:“梦鄢,暂时把亡羁给天曳姐他们吧,你也不想亡羁的伤势再重下去,不是吗?”
百里梦鄢的目光颤动得更厉害了,手里的力道微微松了松。
“听话,梦鄢,亡羁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很难过的,你明明知道亡羁那么重视你,你怎么可以让他伤心呢?”司浅旭继续道,眉眼之间带着几分伤感,安抚下爱人暴乱的理智。
心神微定的百里梦鄢顿了一会儿,才缓缓撤回灵力,放开手里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花妖男子,司浅旭使了一个眼色,雍泠音立刻走上前来,接过亡羁的同时双手已经亮起了一个黑银色的阵法,柔和的光芒瞬间包裹住了亡羁的身体。
“上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个房间。”司浅旭吩咐道,那里是他们平时修炼的地方,有着最好的聚灵阵法。
雍泠音点头向他致谢,就跟着天曳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光上了二楼了。
百里梦鄢有些怔怔然地望着自己染血无数的空着的手心,旋即就被蹲在身前的爱人一把拥住。
“抱紧一些……”他呢喃着。
他觉得,身体很冷。
心口那里却很疼,像是被针扎着一样,连喘息都有些困难。
司浅旭依言紧了紧手臂。
“浅旭,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保护不了你,连护着老妖怪都护不住……”
“才没有呢,梦鄢,没有这回事,没有……”司浅旭嗓音柔和地安慰着他,黑色的璀璨的瞳仁里掠过一抹悲伤的心疼。
他知道,亡羁对于百里梦鄢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是他也明白,那些过往,对亡羁有多么刻骨铭心的影响。
爱而不得。
生死相隔。
司浅旭不清楚亡羁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也多多少少在他的只言片语之间理解一些。
那过往的梦魇,那逝去的羁绊,不是随随便便说要忘记,就能够忘记的。
不是百里梦鄢无能为力,而是亡羁自己挣不脱,放不下,逃不开,忘不了。
司浅旭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他和百里梦鄢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生不如死。
不是每个人,都有亡羁这种决绝,用时光这种残忍的东西,来惩罚自己。
至少,司浅旭很害怕。
那样的绝望,他不想尝试,也舍不得,让百里梦鄢去经历。
太可怕了……
也太残酷了……
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百里梦鄢收拾过身上的血迹之后,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雍泠音和天曳还在二楼,也不清楚亡羁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即使收拾过了,空气中还是飘浮着隐隐的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人的鼻翼。
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大概谁都吃不下午饭,司浅旭还是打算下点面条。
他刚准备打开冰箱,整栋小别墅却猛然一震,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地震么?
司浅旭一诧。
沙发上的百里梦鄢脸色大变,伸手给二楼甩了一个禁制,朝玄关冲去,拉开了别墅的大门。
猛烈的劲风瞬间灌了进来,将年轻的术士浅蓝色的衣衫和墨色的发掀得飞扬翻跃不息,其中夹杂着强大而暴乱的妖力。
司浅旭愣了一愣,才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在袭击小别墅,见百里梦鄢已经出去了,他连忙奔到了大门门口朝外看去。
别墅的结界已经自动打开了,以前面的庭院边缘为界,一道巨大的淡蓝色半圆拔地而起,完全笼罩住了整个建筑,那半圆之上不时地流转着水红色的微光。
百里梦鄢站在结界的内部边缘,目光凝重地盯着外面,手里的炽魂鞭早已经严阵以待,绕着主人的手臂盘旋缠绕了一圈。
结界之外,一个苍绿色的身影凌空踏风立在半空之上,手里还酝酿着一道绿色的闪电,看样子是打算不破开结界就誓不罢休了。
那是一个身穿古装的男子,不过是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一身苍绿色的斜襟宽袖长袍,上面绣着一丛挺拔的绿竹,占据了半边袍摆,脚踏同色软布鞋,腰间是掌宽的青玉带,苍绿色的长发笔直地落到手背的位置,发尾软软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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