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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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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渝
作者:花柒寒

☆、红线三匝(1)

  东海龙宫的大太子敖锦今日卜了一卦,卦象大吉,正瞅着要不要去找恒越讨些酒喝,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步履蹒跚的龟丞相慢吞吞的来禀告,说北海的三殿下恒越正在殿外。
  他挥挥手,恒越来他这几时需要通报了。
  “来的正好!”敖锦出来迎他,“我在这龙宫也闲了三两日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天上找止水老头斗斗法、喝个酒什么的。”
  恒越忙按住他的肩头,附身凑上去说,“不忙,你要喝酒,改日我再陪你喝。今日来,我有正事。”说着,他打了眼色,瞥了瞥殿内的龟丞相,微微一笑。
  敖锦会意,三言两语打发了龟丞相,拉着恒越的衣角往里走,依旧是话里带笑,“你能有什么正事?又是让天上的哪位仙女缠上了脱不开身,还是谁家硬要把女儿嫁给你,来我这避难来了?我把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人大闹东海的要我交出你来,我可不敢得罪。”
  恒越眯着一双桃花眼,将手中折扇一阖,“倒不是我的事。”
  他不急不慢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锦帕,敖锦见了却神色一紧,“你见过她?”
  锦帕显然是旧了,料子却极好,上面拿五色丝绣着青龙的纹样,最细密的鳞甲处亦是泛着光泽,栩栩如生——锦帕的左下角,还有银丝线绣出的一个“裳”字。
  敖锦皱了眉,死死攥了那方锦帕。
  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闻了,当年东海龙宫的公主,粉雕玉器的一个美人儿,一袭石榴裙艳过盛夏天里的晚霞,多少仙君天神巴巴的恋着她,谁知她竟横心跟着一个恶蛟私定了终生。
  坏就坏在,这头恶蛟不单单吞食人心,兴风作浪,扰的人间不得安宁。为有一日能脱胎换骨修成龙形,竟还杀戮数位天神,取他们元神修炼——天帝震怒,令二郎神碎了他的内丹,打入轮回,世世为畜生!
  “这都三百年了,她终于舍得出现了。”敖锦啧啧了两声,他这个妹妹,打小就任性,自从那头恶蛟给二郎神押走了,哭天抢地不说,龙宫也不呆了。也曾派人细心打探消息,竟好似消失了,只当她是离家静心,谁知一走就是三百年。就是父王都说,权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恒越摇了摇头,“我若是你可笑不出来,红裳在我北海掀风作浪,毁损渔船,渔村上空电闪雷鸣,已有月余不曾见过一次太阳。如今村民竟拿童男童女祭我北海龙宫,这件事我暂且拦下了,你赶紧想办法。”
  “她好大的胆子!”敖锦一怒之下,拂袖打翻案台的水晶盏,复又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问,“可闹出人命来了?”
  “也算是你东海运气好,下界有一修行了三千年的精怪,再有百年就该历劫成仙了。落水的渔民、祭神的童男童女都让他救起,如今更在渔村外布下阵法,纵使红裳施法雷鸣暴雨,百姓也该无恙。”恒越说着,倒是想起了什么,“你说这三百年,红裳该不是去寻那恶蛟了吧?”
  敖锦呵得一声冷笑,“亏她还是我东海的公主,做事真是半点脑子也没有。”
  由东海往北海不过半日,敖锦停在北海上空,正见云端下暴雨如注却让什么给挡了,半滴没有落地,渔村百姓仍能安稳度日——就是不能出海捕鱼,愁上了生计。
  能拦得住他东海公主的雨,这只修行千年的精怪怕是也有点本事。就是这阵法一看就知太损内息,短日还好,真要是维持个一年半载,百年的道行可就没了。也不知是个什么妖精,如此心善,将来要是真成了仙,他也该去恭贺一番。
  敖锦念了口诀,只一挥指,雷云顷刻四散,一片晴空湛蓝。他稍稍留了心,在渔村中寻找阵眼所在,只一眼,他就笑了——还当恒越口里那修行了千年的精怪是什么来头,竟是只兔子!
  他闲闲落了地,信手招来了布阵的兔子精,上下打量了一番。长相虽是还不错,就是素衣素袍的,看着真是一点不出众。更别说此刻低着头垂着眼的样,腰也不直。他是见惯了那些锦衣华服,气度非凡的仙君,瞧不上这样的妖精。
  来人倒是恭恭敬敬,“迟陌见过大太子。”
  把头压的更低,到底只是个凡间小妖,三千年修行在这位仙君眼里也不过弹指,一个天一个地的,当是守些礼数。
  敖锦稍稍侧目,“你知道我?”
  迟陌点头,“方才大太子施法时,青龙的仙纹现在当空,除了东海大太子,谁还能有这样的仙纹。大太子不远千里前来北海,迟陌代这一村百姓谢过神君。”
  有些眼界,只是说话温温糯糥的,一点也不讨他喜欢。敖锦看也不再看他,将视线转向海上。迟陌见他半天没有言语,稍稍抬起头,只见他手里不知何时捻了一枚质地圆润的赤红珠子,再细细瞅一眼,好似也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是什么仙家法宝。
  敖锦对着珠子喝斥道,“红裳,我给你半刻时间,立时上岸见我,为祸渔村的事我便不再追究。否则我就用捆龙索将你押回东海龙宫,往后千年你都不必想着还能出来了!”
  哦,迟陌会意,这小珠子大约是传音石。
  可等了半日海里也全无动静,跟前的大太子好似一点也不心急,负手就这么站在凉风徐徐的海岸,听着海浪拍案。他这时才敢端看敖锦的侧颜,鼻梁那般挺,长长的剑眉入鬓,发冠上那颗硕大的珍珠,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珍珠,该是万年的母蚌才能结出来吧。
  本也是有机会去龙宫见识一番的,百年前北海龙宫的恒越殿下为博得一只水蛇的芳心,曾宴请群妖,可惜他天生畏水——旁人都笑,该是这样,没见过会游水的兔子!
  正出神呢,倏地,一条赤红巨龙从浩瀚大海中腾出,鳞甲耀着晃眼的红,一声怒吼掀起滔天巨浪——饶是他千年历练,也不曾见过真龙,瞬时惊得再说不出话来。
  敖锦却笑,一抬手也不知祭出了什么法宝,迟陌只见一道金光掠过眼前将那巨龙捆了个结实。看它还在空中挣扎,敖锦只淡淡道了一句:“还不老实?”便念了句口诀,巨龙竟转眼化成一个美貌女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敖锦。
  等敖锦将人带到面前了,迟陌才恍然,“这就是近日里海中兴风作浪的的妖物吗?”
  红裳立时辩驳,“呸!你才是妖——我乃堂堂东海龙宫公主,也轮到你在我面前放肆吗?”
  “嚯,你倒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敖锦瞥过她一眼,“瘦了不少,说吧,这三百年都干什么去了?”
  红裳面不改色,“寻我丈夫。”
  预料之中,敖锦又说,“那你便去寻,跑来祸害这么一个小小的渔村又是什么道理?”
  “可我……我找不到……”红裳垂着眼眸说,“我已经找了三百年,一无所获。其实也是自欺欺人罢了,找到又如何,天帝要他世世轮回畜生道——就是有一日他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听不懂说不了的畜生。我就想,索性我也不活了,做个为祸人间的妖怪!有一天也让二郎神摘了我的元神,把我打入六道轮回,就当我们夫妻相聚了!”
  敖锦哼了一声,“你就免了这一套吧。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到这北海来?还不是笃定恒越会护着你,暗暗的向我通报你的消息!你要真想做妖,这蠢兔子的一个阵法就能拦下你了?”
  迟陌在边上站了半天,突然听敖锦唤了他一声蠢兔子,虽是疑惑,也只一声不吭。却又听敖锦说了,“畜生又如何了?你看看这只兔子,三千年前他也只是个听不懂说不了的畜生,还不是有了灵性,成了妖精?”
  迟陌本想说他也曾经人点化,且仙人曾说他灵根通透,是修仙得道的可造之材。偷偷抬眼瞅了瞅敖锦,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我知你性子傲,能用这种法子来让我见你一面也是下了狠心。”敖锦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素白的质地,上面刻的图样大约是神鸟比翼,“来之前,我去了一趟天宫,灌酒了月老,顺手把这玉佩拿来了。”
  迟陌咬了咬唇,可不就是偷嘛。
  “这玉佩啊,能看见自己手上的红绳跟谁绑在一起,你寻着红线去找,要是真找到什么狗啊猪的兔子什么的……”
  迟陌又把头低了低。
  “就暂且等他再转一世好了。到时候我再去太上老君那寻些仙丹,总有将畜生变成妖怪的法子,总比你这样乱来要好。”说着,敖锦收了捆龙索,将玉佩塞到了红裳手心,信手拂去她发间的沙烁,“你啊,就在这北海给我老实呆着!有什么事……让恒越来找我。”
  得了玉佩,就是寻夫有望,也不惦记要跟哥哥多说几句话。红裳扬头一笑便遁入海中,溅起层层浪花。
  敖锦望了好一会,这才转头,迟陌对上他的视线,赶紧又将头低下去。
  “你……”敖锦思忖了片刻才说,“你救了渔民才没让红裳闯下大祸,于我东海龙宫有恩,若你需要什么,我东海绝不吝啬。”
  迟陌慌忙抬手行礼,“迟陌一介小妖,绝不敢有……”
  话没说完就让敖锦扣住了手腕。
  正疑惑着,敖锦又甩了他的手——
  东海龙宫的大太子是从不曾在外流露些什么情绪的,此刻却变了脸色,自己手腕上那根细细的红线看的分明,另一头,则稳稳的系在近在咫尺的迟陌腕上。
  
  

☆、红线三匝(2)

  “月老!月老——你给我起来!”
  “莫吵莫吵!夜还长呢,等我牵完这红线,嗝……真真是才子配佳人,绝配绝配!哈哈哈哈……快哉!”
  酣醉的月老翻了身又睡过去,敖锦可不答应,仍是要拉他起来,“你少装蒜,给我起来!”
  迟陌呆呆站着,心里半天也没琢磨清楚何以大太子非得拉着他上这天宫来。可这天宫倒是跟戏文里唱的那般不差分毫,乌云缭绕,雕栏玉砌。就瞅着这月老床上的锦缎,火红火红的颜色,像是蒙了层纱似得。那被褥上的金线,该不是真金吧?怎么晃得人睁不开眼。
  “看什么呢?”
  没料到敖锦会突然回头,迟陌窘得倏地脸红,忙又低下头,再不敢抬起来。
  “你,去给我想办法把他弄起来。”敖锦一把推着迟陌去床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倒是悠悠闲闲翘起了腿,“我给这老头灌的是十日醉,哪晓得他酒量这么差,半杯就这样了。”
  迟陌打量了一下睡得正酣的月老,迟疑着说道,“月老既然睡得这样沉,大太子不如改日再来拜访?”
  “谁有空来拜访他啊?你赶紧给我把他弄起来,我可不想一辈子跟你……”话到嘴边又收回去,敖锦忙不耐烦的摆手,“总之你想办法。”
  一辈子什么?
  迟陌没听清,也就不敢再问了,思量着眼前这般棘手情况该如何应付。怯怯的蹲下身子趴在了床沿上,半天也没敢把手伸出去,回头望了一眼大太子,一双眼正直直盯着他,耳朵都仿佛烧起火来。一咬唇,他索性捏住了月老的鼻子。
  “啊、啊啊……阿嚏!”月老一下就睁了眼,一咕噜爬起来,“何方小妖,敢在我月老面前猖狂?”
  迟陌被他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回头,紧紧就挨上了刚刚站起的敖锦。他衣衫上,是什么香料这样好闻?清甜清甜的,让人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敖锦大步走上前,低着眼对月老笑了笑,“不知月老对我这一壶酒可还满意?”
  “我当谁呢,原来是大太子,真是老头子失态了,还没尽兴就醉了,让太子笑话了。”月老缓缓走下床,拿起桌上的酒壶摇了摇,“甚好甚好,还留了些,啧啧……不愧是恒越殿下亲手所酿,当真回味无穷。”
  “哼……”敖锦冷冷笑了一声,“难得月老满意,改日敖锦定要再拿上三两壶来孝敬,倒是今天有事要好好请教月老一番,依月老所看,我敖锦的姻缘当是如何?红线那头,该绑着怎样的一个人呢?”
  “嘿嘿……大太子说笑了,姻缘天定,老头子不过是个牵线人罢了。”说罢,又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这世上能配得上大太子的,定然是身份尊贵,气度非凡才是。”
  “说的漂亮。”敖锦将头又昂了几分,伸手在他眼前,“月老不妨仔细看看,我敖锦腕上这根红线绑的是谁。”
  月老起先还笑笑,一眼瞥见那根红线绑在了迟陌的腕上,立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会呢,大太子的红线我一直收着,分明、分明是要跟……哎呀坏了!”
  话没说完就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股脑就转头走了,迟陌半天也没懂大太子和月老这是在做什么,愣愣的说了一句,“他怎么了?”
  敖锦也不知所以,大步流星也跟着出了门。迟陌没法子,只好赶紧跟上。
  侧殿是月老牵红线的地方,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寻常人是进不得这屋子里来的。出乎意料,这里竟是一根红线也没有,只有满满一屋子的书册卷轴,依着生辰八字好好的收拾着,月老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这些人前世因果,妥妥帖帖的配着姻缘。
  “错了错了!全错了!”月老翻着案上的书册,只一个劲的念叨着,“张秀才积了十世的善缘啊,该娶了陈员外家知书达理的小姐才是,怎么能跟毁了半张脸的女乞丐做夫妻呢!这个林财主,平时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本该配个母夜叉扰得一家不得安宁才是,怎么能配个心地善良的豆腐西施!”
  稚嫩的女童噙着眼泪喊了声,“师傅……”
  “你呀……”月老急得忙拍桌子,唉声叹气说道,“平日里千叮万嘱,这些生辰八字你看也不得看一眼,如今可好,全乱了!”
  眼看小徒弟就要落下泪来,月老也不忍心再叱喝,闷声不响整理着书册。
  “月老。”
  敖锦不问也懂了,这是月老的小徒弟趁着他酒醉擅动了红线,事情是清楚了,余光瞥了眼畏畏缩缩的迟陌,仍是不悦,“今日的事若是天帝责罚,难保不治你个疏忽之罪,不若你帮我将这红线剪了,我敖锦权当没来过你这月老祠。”
  “呵呵——”月老又捋了捋胡须,“大太子应该知道,姻缘天定,已经绑上的红线即便是天帝也是剪不断的,更别说我了。”
  说着,视线又转向迟陌,“原来是得了长陵上仙点化,修行了三千年的兔子精。摸样倒也周正,难得千年里一心向善,福祉深厚。他日勤加修炼,未必不能位列仙班,我看这桩姻缘也恰巧合适。”
  “要我堂堂东海太子屈尊降贵跟一只杂毛兔子过一世?”敖锦愤然拂袖,“简直荒唐!”
  知道大太子这是在说自己,迟陌忙跟他保持了些距离——即便是再迟钝,他也懂了此刻自己意外之下,竟和敖锦绑了一根红线。
  其实说来……他也是有些不愿的,他虽不是什么杂毛兔子,倒也从不曾想过要跟天宫里这些尊贵不凡的天君结下什么红线。若说姻缘,他也曾是憧憬过的,简简单单再找个小妖守着一个小窝,规规矩矩的修行,安安稳稳的度日。
  青龙跟一只兔子该怎么生活?大太子说的是,简直荒唐……
  “我不管!月老,世上没有这等绑了红线就再不能剪断的事!总之你给我想方设法把这红线给剪了,否则我就去天帝跟前告你一状!”
  敖锦气势汹汹,化了青龙原形便一声长啸而去,留着迟陌一个人对着愁眉苦脸的月老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说一句,“劳烦月老思量解开红线的法子”便也去了。
  待两个人走了,女童才抹了眼泪,“师傅……万一大太子真去天帝那告我们的状可怎么办……”
  月老嘁了一声,摆手,“他偷了我的玉佩还当我不知?再来兴师问罪,我就拿玉佩的事堵他的口,反正红线不该绑也绑了,过几日他喜欢上兔子就该没意见了。”
  
  

☆、红线三匝(3)

  “不过是只杂毛的蠢兔子。”
  恒越问起的时候,他便是这么答的,眼里浮现里迟陌每每低下的头,连着长什么样都没仔细记下来。仿佛身形有些单薄,手腕纤细,赤红的绳子衬得肤色白皙,再就真的没有印象了。说不上讨厌,不过是认识一天的人,说讨厌就过了,单单是不喜欢罢了。不喜欢他那般低眉顺眼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姿态,活像只胆小的兔子——哼,倒忘了他本就是只兔子。
  恒越还要问,敖锦便推搡着他往碧云山去,闭口不肯再提。
  碧云山高耸九天之上,云鹤盘旋,松柏苍翠——止水老头便住这里。
  止水在天界地位崇高,众人只说女娲大仙那会他就在,数年岁能数到上古时候去。在天宫里,甚少有人能见上他一面,按辈分,就是天帝也尊称一声止水上神。也是机缘,千年前止水就来了凡间这么一趟,就给恒越一壶美酒勾的在北海长居了百年——恒越那会都不知他是谁,只当是个合眼缘的老头,跟敖锦两个人凑到他跟前听上古时候的传闻,当半个说书人招呼。直到是北海龙王云游回宫,一眼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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