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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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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黑着脸说:“这里还有没有暗道?”
  就在我提出最后一个方案的时候,突然从上面冷不丁的垂下了一根登山绳子。接着就听见赵老板喊道:“喂!活着的吱个声。”
  我一听到他们居然还没死,连忙喊道:“活着呢!”
  在高处的赵老板声音显得非常高兴,他又喊道:“那么我拉你们上来!快点!下面是摆放《天尸舞戮图》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僵尸!邪得很!”
  他话音刚落,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他所谓的《天尸舞戮图》,就不自觉地回头去看那些女尸。渐渐地,我就觉得那些封在冰层中的女尸舞姬怎么看都显得十分阴邪。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她们的这一套动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脑子闪过了一个镜头,在太行山里的虫墓中我看到过类似形式的东西!这不是舞蹈,而是在演示一种杀人的方式!这些杀人方式全都是模仿鬼咒中的八苦,由这八苦组成了八个不同的杀戮形式。有些非常有象征意义,要不是我的联想能力还算不错,不然根本不会想到这点。
  我心中大骇:靠!那些女尸一个一个在用僵硬的姿势表现出八种杀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对杀的疯女人一样,只不过她们的动作被冰冻结了!那种姿势,那种疯狂的眼神,和当初壁画中所描绘的那些人一模一样。我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连忙把想法说了出来,六子马上想到前面拿在手里的那截骨头。他突然说:“我懂了,那口鼎其实是用来煮食活人的!”说完,他惊恐地对我们喊:“快!先上去吧。这里如果真的是那种地方,怨气绝对不会比那什么鬼咒小到哪里去。”
  看着他只有一只左手能动还想要往上爬,我嘴角都在抽。但是他说的没错,那些以这种方式处死的人,死后都是不会得到解脱的,会永远徘徊在这里。况且还有那么多诡异的女尸,万一她们从冰里跳出来,我们绝对斗不过那么多僵尸的。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六子背在背后,拉了拉绳子,便想靠着摩擦力爬上去。白翌想要拦住我,但我和六子都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多待下去了。虽然赵老板这个家伙也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现在能上去才是最主要的。我打断了白翌的话说:“先上去!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六子催促我快点爬,于是我没等白翌说话就先爬了起来。白翌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我看着他,发现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他指着上面说:“方向错了吧!我们是那边摔下来的吧,他们怎么有本事从这里扔绳子?”
  背后的六子点了点头,我感觉脑门一抽,额头不停地在冒汗,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不稳。我呼了口气,身后的六子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从我背上摔了下去。我也从绳子上滑了下来,冷汗直冒的盯着上面。我们看不到赵老板的人,过了很久他又喊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那些女尸闻到人的气味会诈尸的!爬啊!”
  我满心的疑惑,正想要开口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另一边居然也放下了一截绳子,还传来了曹阳的声音,他喊道:“爬上来!”
  我瞬间僵化,怎么这两人就分开了呢?而且居然隔着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办到的吧。我们三人六眼瞪着两条绳索,已经彻底懵了。
  六子说:“怎么办?上哪根?”
  我皱着眉头看着两根绳子说:“能不能……都不上?”
  我身后的白翌低声说道:“看来没这个可能了。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女尸变姿势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之前原本还保持着各种古怪杀戮姿势的女尸,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齐刷刷朝向我们笔直站着,脸上也开始长出了许多白色的绒毛。我的太阳穴都快要爆了,捂着脑袋指着那些古尸问道:“活……活了?”
  白翌摇了摇头说:“是尸变了,这些女尸很可能被下了某种尸变的咒。估计这冰层当中是空心的,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厚。”
  我握着手里的匕首说:“幸好这冰层还没有化,否则我们现在得面对多少女尸娘子军啊。”
  六子哭丧的喊道:“你没看到么,那些冰开始渗水了!等到融了我们依然得和它们对着干!”
  我问道:“怎么会融了呢!”
  白翌看着两根绳子说:“别管了,我们现在三个人,表决下,上哪根绳子?”
  我抬头看着上面,那两个人都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有两根绳子摇晃着。而身后则传出了冰裂的声音,我朝赵老板的那根看了看,随后拉着曹阳的那根说:“这里吧!赵老板一个老头没可能跃过宽度那么大的断层。”
  六子连连点头,白翌抬头看了看。他一脸疑惑地说:“我还是觉得奇怪……”
  我哎呀地喊了一声,迅速地跑到赵老板那一边,把他的绳子系在了自己的安全绳上,说:“如果有危险我们再荡过去。总之现在先上去!下面太难对付了。”
  冰融得匪夷所思地快,短短的几分钟,女尸已经渐渐地露出了身体,有些露出的双手在不停地扭动,像是想要尽快从冰层中爬出来。这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白翌也点了点头,先我们一步爬了上去,我背着六子跟在他的身后。
  一开始爬得十分吃力,身后的六子绝对是个巨大的负担,我几乎是爬一点往下滑一点。最后六子急中生智,用匕首凿着冰,让我有一个接力点,我们这才非常艰难地开始往上移。白翌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我双手已经用尽了力气,只是点了点头让他自己小心点。这时候我实在是恨自己过去为什么那么“宅”,如果多一点运动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废了。只是这已经不是后悔缺少运动的时候了,我脚下有些女尸已经跳了出来。她们没办法弯曲自己的双腿,只有在那里互相不停地混乱抓扯,胡乱撕咬。
  被这镜头一刺激,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连忙咬着牙往上爬。上面再猛,也好过被这些芊芊玉手给撕成条。六子差不多已经被吓得背过气去了,还在不停地催着我往上爬,我都听到他喊了好几次:“驾!驾!”我知道他完全是吓疯了才那么喊的。
  我心里狂骂,真把我当骡子了。但实在没力气也没时间和他扯淡,只有咬着牙往上爬。终于快要爬上去了,突然我上面得白翌停了下来。我都快急疯了,喊道:“你小子快爬啊!我撑不住了!”
  但是白翌低下头,他的额头都是冷汗,惨白着脸对我说道:“选错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这绳子居然自己开始往上拉。我心里暗惊,这要多大的力气?我们三个男人还有那么多装备。我背着六子一个人就已经差不多要歇菜了,但是上面只有一个曹阳居然能同时拉动我们所有的人?
  六子暗叫不好,我连忙想到了还有赵老板那里的绳子,对着白翌说:“你先挪下来点!我们荡过去。这边绝对不正常,先去赵老头那里。”
  六子听到我说有绳子,心一急就想要拿绳子,我还真以为他要替我拿,于是便放手给他。但是我们两个傻冒太惊慌失措了,居然谁都没有拿住,只有眼看着绳子掉了下去。我和六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三秒,顿时脸色全都发黑了。我大骂道:“大哥!你要拿就拿!干吗放手啊!想我死早点说啊!”
  六子趴在我的背上对着我的耳朵吼道:“我操!你好意思说!不是你放的么。”
  我们抬头看了看白翌,他低头看了看我们,发现绳子已经掉了下去,顿时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只有先上去了,上面的那个东西很可能已经不是曹阳,你们小心点!”
  此时大家都沉默了,只有像一串大闸蟹一样被钓上去。白翌左手固定住绳子,右手拿着匕首,保持着最容易防守的姿势。绳子一点点往上挪,我们就像间隔在无间地狱和修罗地狱之间一般,下去了,是死,上去了,指不定死得更难看。我趁机朝着对面看了一眼,在那里趴着一个人,但距离太远光线太暗,我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太像是赵老板。我心里暗惊难道两边都不是人了?
  我没有心思再管这些,只是让六子小心点,很快我们就被拖了上去。白翌第一个爬了上去,他一个滚身,马上保持着压低身体的姿势。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完全站稳,一个东西猛地一下就缠住了他的脖子,一眨眼白翌就被拖了过去。我奋力爬了上来,放下六子,抄起腰间的匕首。此时白翌的脖子被一根红色的绳子给缠住了,但再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绳子而是舌头。只不过它太长了,居然像绳子一样的缠着,力气十分巨大。我发狠地想要冲过去,六子拉住我指着对面说:“傲……傲因……”
  我看到在壁画的边上蹲着那个怪物,此时它的面具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我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的五官。其实他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五官可言了,眼睛就是两个巨大的黑窟窿,里面窜出了许多噬魂棘,鼻子已经烂没了,只有那巨大的舌头触目惊心。他的手里居然还拿着曹阳的头颅,而尸体则挂在了一个墙壁的凹槽内,凹槽的一头燃着火堆。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有一个凹槽可以让人猫着腰通行,那么在那边的就一定是赵老头了。
  但是现在绝对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白翌没到两秒钟的功夫就已经被拖到了傲因的面前。它有着极其锋利的爪子,乌黑锃亮的,直接朝着白翌的脖子划去,幸好白翌是一个练家子,他侧身闪过,那锋利的爪子直接把他的衣领给划破了。这力道简直不是划厚实的冲锋衣而是切豆腐似的。傲因也没有缩回手,直接把爪子抓进了他的肩膀,顿时鲜血就喷了出来。白翌一吃疼,“啊”地叫了起来。我一看白翌没可能再躲过第二次攻击,连忙抄起手里的匕首甩开六子冲了过去。
  此时白翌的脸已经被掐成紫黑色了,他感觉到我冲了过来,艰难地伸出手来挡。在那团舌头里白翌艰难地喊道:“跑!别管我了!快离开这里!”
  我眼泪猛地滑落了下来,毫不犹豫的直冲上去:“跑个屁!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混蛋!你听到没啊!”
  那怪物没有眼睛,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视力,而是通过气味来分辨事物的。它似乎感觉到边上还有一个人,迅速地用另一只爪子抓向我的脸。我连忙身体一歪,往旁边靠了一下,马上就感觉到肩胛骨这里一疼,我用手一按,满手都是血。那个怪物闻到了我的血味,仿佛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疯狂地想把我撕烂了。我吓得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白翌又替我挡了一爪。那爪子直接往他胸口抓,他用手一横,手臂上又出现了五条血痕。他虚脱地拉住我的肩膀说:“跑!我求你快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喊道:“闭嘴!我不跑!”这个时候我本能想要抱头痛哭逃命,但另一种复杂而难以言明的情绪告诉我绝对不能抛下白翌一个人逃。我吼了一声,做好了一起死的准备,最后一次瞪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把匕首插向那个怪物的手臂。这次居然真的给我刺中了,它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却丝毫没有松力,而是把舌头勒的更紧,白翌几乎连呜咽声也发不出了。
  就在我们两个都要完蛋的时候,挂在白翌脖子上的那个嘎乌突然掉了出来。那怪物一看那嘎乌,居然愣了一下,白翌抓紧时间趁着它一松懈,干净利落的割断了他的舌头。怪物舌头被割断了,疼得满地打滚,变得更加暴躁。我抄起嘎乌,拖着白翌往后退。
  白翌连眼都来不及睁开,抓着我就爬了起来。六子连忙过来拉我们。此时我和白翌身上都是血,那个怪物朝着我们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哀号声。我听得出那是属于牛角的声音。也许因为牛角的记忆,让我们逃过了一劫,但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陪他去死。我咬着牙最后看了这个怪物一眼,连忙跟着六子他们连滚带爬地往那个壁画的凹槽里爬。我们用脚踹开了火堆,一头钻了进去。那个怪物发觉我们想要逃跑,嚎了一声,几乎像是瞬移一样又向我们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它怕火!”
  我心中一惊,但是没时间思考这些,我们没有火源。白翌一急,直接把自己的帽子拿到边上的小火堆烧着了,使劲扔了过去。那东西一看见有火球飞了过去,就像野狗一样发出了呜咽声,这让我们有了最后的逃命时间。我们三个人猫着腰,直接钻进了墙壁中的凹槽之中。这是一个已经打开的暗门。我心中暗惊,那个赵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这种机关都知道?那为什么前面带着我们一起瞎转悠?
  我们非常小心地匍匐着向前爬去。这个凹槽的一边是空的,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得有被几十个女僵尸给活撕了的觉悟。白翌爬在最后面,他干脆点燃了一捆绳子,形成了火墙来挡住傲因。我们几个人都已经被这怪物给吓破了胆,发疯似的向前爬,连右手骨折的六子也顾不上伤,一边疼得嗷嗷叫一边爬。
  他在我面前,我几乎是推着他往前的,最终让我们给爬到了对岸。六子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当他一抬头居然倒抽了一口气,惊恐地吼道:“你是谁!”
  我连忙爬了起来,顿时我也傻眼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脸已经腐烂了的老太婆,她的脸简直像是泡烂的大饼,都是疙瘩。从她的皮肤里掉落出许多灰白的灰烬,这让我想到了白翌的睡袋。难道是这个玩意?这个老太用一种十分阴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个眼神我有些熟悉。突然她开口道:“白少爷,安踪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听那声音,顿时明白了她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据说已经灰飞烟灭了的借寿婆!我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整只鸡蛋,顿时感觉这一切都被人给设计了。不过,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也太毁容了吧。
  白翌最后也爬出了暗道,默默地站了起来。因为身上的伤很重,他连站直都办不到。他看着借寿婆,眼神中没有一丝惊讶。我第一反映就是问他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没想到在他眼里居然看不到一点波澜。他几乎对此事有一种莫名的冷漠,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这个赵老板是借寿婆了。
  我问道:“你知道他就是借寿婆?不是你说的,她已经快要完蛋了么?”
  白翌抿着嘴,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我差点扑上去掐死他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我和她有过协议。当初在玲园你快要死了,她说她能救你,而条件就是和她合作,带你进入河伯正殿。”
  我捏紧了拳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白翌说出了这些,顿时人像要虚脱了一样,晃了几下。他伤得太重,就算我有再多的问题想要问,他现在这种状态估计也回答不了我。此时那个烂了脸的借寿婆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我们两个,我心里顿时有种被人当白痴耍了的感觉。我硬憋着怒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在搞什么名堂?”
  借寿婆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翌,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后面的那个东西马上就要跟过来了,你们跟我走。”
  我摇着头看着白翌,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接受这样的约定,等于是把自己的命也搭进来了。当时我就算死了,也就一个人的事,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爹妈,现在他把我们三个都带到了这个九死一生的地方,真的觉得他太不值得,考虑得太不周到了。白翌避开了我的目光,不声不响地跟着借寿婆往前走,似乎也没有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六子拉住我问道:“怎么回事?这老太是谁?我操!演的是哪出戏啊?”
  我捂着自己的肩膀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走,跟过去看看,看那个老太到底玩什么花样。”
  这里和前面的壁画不一样,没有了前面那种奇怪的人像,而是由各种各样的八卦或是五行阵形组成的。有些图案非常复杂,而有些则就是几根直线和曲线。我完全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我这时的注意力都在白翌和借寿婆身上,也没心情去关心这些玩意。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所谓的八苦可能并不是这件事最终的目的,在八苦的后面还有着一层更深的牵引,而这个牵引也许是和我有着某种很深远的羁绊。
  突然,他们在通道的一处停了下来。我发现这里的壁画是一组非常怪异的八卦图,虽然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大体构造差不多,但是方向和顺序都不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最古老的先天伏羲八卦,只依靠八宿来验算一切。这些八卦图画得十分严谨,包括圆形也非常完美。这些很可能都是失传的文明,如果真的能够印回去,就算不拿去卖,独自研究估计不出十年也能在风水界引起轩然大波。
  此时老太婆拿出了一块玉珏,掰成两块,一块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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