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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普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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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利宇捷两人的友谊像没有十五年的隔阂,才几天就熟了起来。
而心脏交换事件的误会,也彷佛不曾发生过一样。
另一方面,雷庭将他失踪的消息藏得很严,就只有美美来探望过他。当时,美美还趴在他腿上哭了好一段时间,一直自责着要是别遇到这种事就好了,不停说着苏经理的坏话。
「後来,苏经理怎麽了呢?」
美美摇摇头说不知道,顺便诅咒着「最好得痔疮不会好」的话,听得江政佑不禁笑了。
从美美那里得不到答案,他只好问雷庭。
「你希望我将他怎麽处理?」雷庭很有礼貌地问。
「把他扔进水泥浆里,自生自灭。」
「我就知道我们两个的意见相似。」
「什麽?」江政佑着实吓了一大跳,「算了,我是开玩笑的。」
「阿政真是善良。」
然後,雷庭就没继续说下去,江政佑平时也是秉持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道理,但那是他对自己的员工抱不平时常说的话,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
「雷庭,所以苏经理怎麽了?」
雷庭对他微微地笑着,吊胃口般地停顿了好几秒,才道:「基於他说出来的一些情报,我答应放过他。」
江政佑松了口气。
「阿政,你明早出院,那麽明天中午就跟我一块吃饭吧?」
「好呀。」
他印象中,自己那时答应得很爽快。
霓红灯管所散发出来的光线虽刺眼但又引人耳目,玫瑰街的街道上,通常是晚上十点过後才开始热闹起来。但在这之前,街上也有许多家店提供给一般上班族下了班之後想要一点没这麽刺激的活动。於是乎,几家店也兴起了只专门陪酒、玩乐、跳舞但不提供性服务的生意。
「想乐」就是这几家多元化经营酒店的其中之一。
但是这样的业务并在时间上的调整没有很广,只开放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专门做这样的,而想要「发生点什麽」的客人也可以继续买钟点,直到接受性服务的小姐上班。
这天,江政佑在玫瑰街还没真正热闹起来的时间就走进舞厅里,客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自己划拳喝饮料的,也没有叫小姐。
看了看今天的生意之後,江政佑坐在吧台,直到客人越来越多,其间也为迎接客人走动。但大多数,就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着水,想事情。
「政哥,今天似乎有心事啊。」
趁着空档,酒保小T随口问,却也带着真心真意。
江政佑回过神,道:「啊,没什麽。」
「不如帮政哥调一杯酒吧?」
「不了。」
「也是,我都忘了,政哥要好好照顾身体呀。」酒保小T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窝,倒也可爱。
雷庭隐暪着他被绑架的消息,用的是生病这样的理由。连他住什麽医院,在雷庭没多作解释的情况之下,也没人敢问。整间店,就只有美美只道他可不是什麽生病。但在他回来上班的那一天,全店上下的人都在门口迎接他。
江政佑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白对他的员工们好。
就像美美说的:「谁说在道上打滚的人没血没泪?那得看看是遇到谁,我就不相信人不知道谁对自己好。」说完,就急於跟他确认,「你说是吧?政哥?」
他那时笑着说,没错。
不知第几次来到店外,江政佑站在街边,熟练地掏出香菸点燃了。
他看着来往的男人女人,有的是客人,有的则是做生意的……
耳根子清净,真难得今天隔壁厅的胖哥没有出来骚扰他的耳朵。
他眯细眼睛,看着街头的那一端,有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本来样貌还因为距离有些模糊,但随着那群人越走越近,江政佑可就看得很清楚了。
他急忙将菸蒂扔到地上踩熄,作势就要弯下腰,但来人比他更快一步,抓住他的臂膀。就在江政佑错愕中带着紧张的同时,来人对着那群人中最靠近他们的男人道:「行风,我跟你介绍,这是『想乐』的店长,江政佑。」
雷庭环住他的肩拍了两下,作出亲密的样子,程度不太多不太少的举动只会让人认为他是雷庭信任的人。
「你好。」
江政佑在对方的招呼声中,僵硬地点了点头。
并不是他见不惯大场面而呈现生涩的模样,而是雷庭为他介绍的男子,着实让他惊讶。
这个叫行风的男人,竟会比雷小少爷还要俊美,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眼神很锐利,透着冷然的情绪。
「阿政,这是永炎堂堂主,衍行风。」
在雷庭的引领下,江政佑莫名奇妙地跟着进了包厢,没有叫小姐,只是点了些酒。
除了他、雷庭和永炎堂堂主之外,其他人都在包厢外等着。
这代表着,雷庭要谈的事,只事关他们三个。
江政佑并没有参与太多对话的内容,但从雷庭跟对方讲话的模式里,能够猜想得到其中的友情。
以前的黑道,讲的是义气,现在的黑道,讲的是钱。
而现在在这个大池子里混的,重义气只有两条路,不是死的最早,就是见过大风大浪慢慢将义气摆在第二,钱字摆第一,如此才能活得久。
雷庭能在道上有朋友,他也感到很开心。
不过,这麽想起来,这还是雷庭第一次来到他工作的地方。他们见面,大多都是在雷庭家里……
只是,那天在餐厅里的事情发生过後,他就没有在夜里去找雷庭了。
不知道,雷庭会不会没有了他,就睡不好呢?
「军火最近的价格不好卖吧?」雷庭轻松地靠在沙发上,问的同时,将倒满的酒杯递给江政佑,示意後者多喝一些。
衍行风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一边回答:「日本不流行持枪,所以最多就将它当成转运站,从俄国来的枪支在亚洲都能卖得不错。」
真难得在男人身上看到这样美的笑容,如果有,那就是永炎堂堂主能称得上吧?
「你去日本,道上的人都觉得可惜。」雷庭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挤出苦笑。
「是吗?我怎麽觉得,感到可惜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呵,哪里?你弟也跟我有一样的样法吧?」
「那倒是真的。」
「但是,我是绝对相信你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出像样的事业来。」
衍行风的表情还算柔和,他拿起一杯酒,道:「别都说我的事了,说说你的事吧?或者,你和想乐店长的事?」
两人谈到这里,都一致将头转向正在帮两人夹小菜的江政佑身上。
江政佑接到那冷洌却不至於压迫的眼光,停住了手,忙着堆叠出招呼客人的笑容。
「他呀。」雷庭转过身,拍了拍了江政佑的大腿。
江政佑因为对方的动作,差点跳了起来。
「别紧张,行风是我的朋友。」雷庭轻声道,安慰似的,也奇迹般地让江政佑的燥动平静下来。
「你最近要交给我的那笔钱,就是阿政接手管的。」
是吗?
江政佑看着雷庭。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以为,只管着雷庭的财产就好了,原来不止如此。
雷庭也看着他,解释道:「行风卖了一批棘手的货,金钱的流动上需要我的帮忙,别怕。」
别怕,两个字就能把江政佑的疑惑及担忧都消灭了。
「那麽,钱的事就要麻烦政哥了。」衍行风客气说着。
江政佑忙道:「别这麽说,叫我阿政吧?」
「如何?雷庭,我叫他阿政没问题吧?」
衍行风毫不保留的调侃让雷庭笑了出来:「阿政怎麽说就怎麽做吧?」
非普级(二十三)
(二十三)
送走衍行风之後,雷庭和江政佑站在店门口,周遭就只有别人买醉胡闹的声音还有妓女的吆喝声。他们俩都没说话,又彷佛在等对方说话。
过了一阵,也不觉得尴尬。
江政佑乖乖地并肩站在雷庭身旁,完全没有手足无措的样子。
「醉了吗?」雷庭问着。
「呵,还没呢。」
「是吗?」雷庭微微笑着,「酒量很好呀,我都忘了,你在之前的宴席上,威风的样子。」
江政佑抬首看着黑夜,天上是一颗星星也没有。
雷庭说的是雷佬为他办的那一场谢宴,那时候,他其实是醉了。但坐在同一桌的雷庭,却不停地夸赞他的酒量。於是开始有他千杯不醉的传言,然而,传言到最後,竟也变成真的。
其实他的酒量也就普通,被雷庭包装成传奇,传到了现在,众所皆知。
「我的酒量并不神奇,你知道的。」
对此,雷庭没再多说,只是微笑,「那麽,我们再喝几杯吧?」
江政佑将手插进裤子的口袋中,看起来像痞子;但雷庭也是摆着同样的姿势,人家却像个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模特儿。
「怎麽?你今天很想喝酒吗?」
「嗯,因为开心。」雷庭转过身,走进店里,他知道对方会跟着,果然立刻就听到後面传来:「好呀,陪你喝吧。」
雷庭忍不住脸上微笑的表情,心里,竟也有种难以控制的高兴。
高兴於他说什麽,阿政也总是让着他。
他知道,光光是帮他保管钱这件事,阿政就做了不小的让步。但前提是,他知道对方绝对有这样的能力。
回到包厢,两个大男人喝着酒,也没叫小姐,外人看是没什麽乐趣。但包厢里的人,谁也没嫌无聊。
「今天有遇到什麽开心的事吗?」握着酒杯,江政佑毫不可惜地把酒一口气喝掉。
「说来……也不算话长。最近帮里的生意,很好。帮主本来已经不怎麽管事了,但这一笔生意大到连他都不得不出面,而且合作的夥伴是他多年的战友。」
江政佑点点头,知道雷庭说到生意上的事时,从不叫自己的父亲为「我爸」,而是用帮主这样让人模不着两人关系的用词。
尊敬,又专业。
想不到这一行,竟然也可以用到专业这样的形容词。
行行出状元可不是说假的。
「两个加起来都有一百三十岁以上的人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干劲,我也觉得好玩,自然心情就好了。」
雷庭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深了。
江政佑也笑,是陪着笑,也不好说什麽。他向来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以前从来没过问雷庭所谓的「生意」究竟是什麽,现在更不可能去问。
对雷庭这个人,他很甘心成为一个不说话只听闻的接收筒。
「帮主的合作夥伴,有个女儿,个性非常强悍,跟雷行有得比。」
江政佑苦笑出来。
「小少爷不是男的吗?怎麽跟一个女生比较?」
「哈哈。」雷庭笑得很大声。声音,也是好听的。
酒喝多了,江政佑脑子不清不楚,说出这样的话来,给有心人记下来向雷小少爷告状的话,恐怕惹事。但偏偏就跟雷庭一起笑出声。
「我指的不是……不是女孩子的那种。我是说……我是说啊……晓熙也很得我的疼爱。」一瞬间,雷庭好玩的态度就顿时收敛起来。
江政佑看在眼里,正要举起酒杯的手停顿下来。
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且,那种不快感,像在宣纸上滴上水墨,无可控制地漫延开来。
「晓熙?」
雷庭续道:「帮主的夥伴我总是叫他茂叔,而晓熙就是茂叔的女儿。她很强势,绝对是流着茂叔的血。但最近……发现她有些地方,着实可爱……」说到後面,雷庭就盯着江政佑,赤祼祼地,好像什麽情绪快要涌出来。
江政佑猜不透男人的眼神,就误以为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他有种,什麽东西正在流逝的感觉。而那种感觉,虽不到糟糕透了,但也令人不怎麽好受。
为此,就忍不住狠狠地吞了口酒。
然後,将那种不快吞下肚子,埋藏起来。心里倒也不觉得悲伤,但笑容却是苦的。
「你们,听起来很亲近的样子。」
「雷行跟她,我们三个人小时候的缘份不浅,可以说是看着彼此长大的。」
「嗯。」
「我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嗯?」江政佑轻皱眉头,「什麽?」
雷庭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很熟练的样子,笑了笑,又重覆了一次:「我说,我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摸了摸被捏後,没有痛感的脸颊。他问雷庭:「为什麽?」
而雷庭脸上的笑,很诚恳。
「因为我想让你认识我的朋友。」
朋友。
朋友。
为什麽我要认识你的朋友?
江政佑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声音。他从来不会问太多,他不认为雷庭会喜欢多嘴呱噪的人。但他确实问了。因为醉意,那问句听起来像耳朵塞了层棉花,不甚清楚。
「你醉了。」
雷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就这样,两个在「想乐」里谁都不敢说不的人,喝着说着吃着东西直到凌晨五点歇业时间离开这才甘心。司机很识相地将车驶进玫瑰街里,载着两个都醉了的人,尽责地回到大少爷的住处。
到达目的地时,雷庭先睁开眼睛,然後在司机的帮忙下,将已经醉翻,然後熟睡得摇不醒的江政佑弄到了房间里。
而後,司机悄然无声地退出房间,不多问不多说不多看。
江政佑一沾到床,很自然地就侧过身,卷成一团,似乎还在好梦里般地露出了微笑,眼睛是一点睁开的意思也没有。
雷庭反而轻松多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醉汉」,不由得放柔了眼神。接着抬起手揉揉自己的脸,边走进房间里附设的浴室。
当冰冷的水接触到脸上的皮肤时,雷庭发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不是有什麽病吧?
这是雷庭的第一个想法。然後,他很快地排除这个可能。从小到大,他的身体状况虽然不是什麽无敌铁金刚,但也绝对可以让医生赞许健康得很。
洗完澡後,他来到床边。
他明白为什麽自己心跳不已。
喝醉了,连反应都迟纯。自己的下半身激动起来了都判断不出。
「所以,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呢?」
雷庭看着仍一脸熟睡的人问道,脸部有些紧绷。
阿政的侧脸,不到相当迷人的程度,但对雷庭来说,已经足够吸引。
他轻轻地爬上床,
「想让你认识我的朋友,当然是让他们看看你。让他们看看我所挑选的男人。」
非普级(二十四)
(二十四)
雷庭躺在床上的另一侧,伸手将江政佑捞得近一些,顺便让对方原本背对着他的姿势换成面对着他。
即使是这样的动静,江政佑也没有醒。
真的是睡这麽熟吗?
雷庭苦笑着,圈住对方的腰,他能感受到自己某个地方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他向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江湖上,只道他是雷佬的儿子,颇有青出於蓝甚於蓝的气势。
父亲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也绝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残酷。所以,说他更胜父亲的流言,是什麽意思?
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客气有礼的模样。玫瑰街上总是传着他如何成功地收拾雷行惹出来的祸事,却没流传他怎麽对待道上对他不义的人。
他曾叫人把背叛他的兄弟的皮肤一公分一公分地撕下来,他就冷冷地看着对方痛苦嘶喊的模样,没有喊一声停止。直至那个背叛他的人精神漰溃,残破不堪地在精神病院过下半辈子。
道上的人说他仁慈,背叛他的人他都不会赐死,但他知道,地狱般地活着,不如死好。大家都说,他比雷行优秀太多了,说他为人客气讲议气……
这些好听的形容词背後,有多少黑暗的东西都没人敢大肆宣扬。
在女色上,他虽然没有风流得像弟弟雷行一样,但女人他是不缺的。
生理上的问题,永远都有人排队等着为他解决……
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能够让他得到太多的东西了。所以,生活并不需要用爱情再加以装饰。
不过,他确实是喜欢阿政。
对方的笑容,他一看,心情就能开怀许多。
想到阿政,他会不觉地傻笑。奇妙的是,这些感受都是最近才开始的。
在此之前,阿政只是一个他信任的人。
在此之後呢?
很显然地,阿政并不是为他解决生理问题那些排队的女人之一。
雷庭现在,却很想抱这个男人。
即使,他没有和男人有过真实的性经验。但外头的风声却是听过不少道上几个老大都对男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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