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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记by蔡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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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摇着扇子,懒洋洋地抬起眼,有气无力地答了句:“没有。”
纪峰说:“刘叔不太可能用原名吧?”宋厉雷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漫不经心地递给保安:“老哥抽一根解解乏——就是刚才那辆别克车您该认识吧?是哪家的?”
保安接过那包小熊猫,乐呵呵地接过来抽了一根,朝里面一栋房子努了努嘴:“C区12号。”
顺着碎石小路,绕过中间的喷泉和人工湖,果然看见老刘的车子停在院里。宋厉雷走过去,刚想推开栅栏门,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纪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宋世哲正在浇花。花丛里是各色的月季玫瑰,还有几丛蝴蝶兰和马蹄莲,争奇斗艳姹紫嫣红。他手里拎着把喷壶,神情专注心无旁骛。这边浇完了,摇动着轮椅,挪到另一边继续浇。阳光明媚,喷壶弯弯的水流下面竟然出现了一小道的彩虹。宋世哲大为兴奋,抬头喊:“老刘!快来看呐!”
刘叔端了个花瓶过来,看见那小彩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宋世哲放下喷壶,拿着剪枝刀,咔嚓咔嚓地剪了几朵开得最好的鲜花,放在老刘手里的玻璃花瓶里。他眯起眼,看着那一瓶子的好花:“看过小小姐了?”
“嗯。”刘叔把花瓶放在一边,推着宋世哲:“你猜我今天碰着谁了?”
宋世哲一下子握住轮椅停下来。老刘一愣:“怎么了?”他循着宋世哲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由僵住了:“是你们……”
“爸!”宋厉雷颤抖着喊了一句,几步冲过去,激动地不知把手放在哪儿好,眼眶通红,好半天才哽咽出声:“你没死……”
宋世哲静静地坐着,盯着他的目光温柔,却没说话。他把视线越过宋厉雷,定在大门口的纪峰身上。
纪峰倚着围栏,也回视着他。眼睛像波澜不惊的湖面,洒满了细碎的阳光。
三人沉默地保持着这样的姿态,谁都没说话。一阵风掠过,花香扑鼻。过了许久,还是宋世哲先点了点头:“外面热,进屋再说吧。”
老刘推着宋世哲进了客厅,宋厉雷和纪峰也默默跟了进去。老刘说:“我去给你们倒点儿果汁。”宋厉雷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忙站起身来:“刘叔我帮您!”也跟着老刘走了。
纪峰坐在宋世哲对面,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你的腿怎么了?”纪峰问。
“两年前的车祸。虽然捡了条命,但右腿废了。”
“为什么要装死?为什么要瞒着厉雷?”
宋世哲说:“我没想过要骗你们。我希望在你们的心里,真的当我死了。”
“可你毕竟没死。”
宋世哲淡然地笑:“真死假死又能怎么样,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死’了,能如了那么多人的愿,也算值得。”
“如谁的愿?”纪峰站起来,慢慢走过去,两手撑住着轮椅的把手,弯下腰,深邃的眼盯着他:“你想要如谁的愿?”
宋世哲抬头——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深不见底,又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他轻声说:“我死了,前仇旧恨统统灰飞烟灭。你和小雷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我欠小雷妈妈的,欠小雷的,欠你的……尤其是你——我欠你太多,惟有一死才能还得清了。”
“死了就算还清?我可不这么想。”纪峰弯起眼睛笑了一下,宋世哲却清楚地看见眼角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他说:“你想用你的死来折磨我,让我永远活在对你的思念里,让我不断地追悔愧疚却永远失去了后悔的机会——为什么没有趁你活着的时候说一句‘我原谅你了’?为什么没趁你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地跟你沟通,去了解那些我不知道的往事?……”
“纪峰,不是这样的。”宋世哲叹了口气:“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摆脱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耽搁你一辈子……”他的眼光黯淡下来:“我做错了太多事。我不配。”
“你为什么不干干脆脆死的彻底?啊?”纪峰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为什么不真的死了?又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宋世哲惊讶地看着两滴豆大的泪珠顺着纪峰的脸颊滚落下来,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放松了力道。纪峰垂下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盖着膝盖的毛毯上:“……可是为什么,知道你还活着,我却这么开心呢?你还活着,你没死,太好了……”
宋世哲心口一紧,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用他唯一可以发力的左腿支撑着站起来,猛地抱住纪峰,死死的像要把他勒紧自己的血肉之躯,红着眼眶低吼:“纪峰!如果我还能奢望一个机会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爱你啊纪峰!十一年了……我骗了你也骗我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纪峰掐着他的肩膀痛哭失声。宋世哲像沙漠里干渴的旅者发现绿洲一样,抓紧了纪峰——那是他的生命,他宁愿一死来求得原谅宽恕的爱人。再也不能错过,再也不能放手。
刘叔默默无语地站在厨房的门后,捏紧了茶盘。宋厉雷靠着墙,拳头抵着鼻子,仰头止住眼泪。

PS:老宋也挺惨的……大家看在峰峰的面子上就原谅他了吧,扭动。


40

他们打算留下来吃晚饭。两年了也没有外人来过,老刘显得很高兴,平时不苟言笑的刀条脸甚至能看出一丝笑意来。他在厨房忙活,切菜刮鱼鳞。那三个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宋厉雷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扑哧一笑:“倒挺像一家三口的。”
“胡说什么呢!”纪峰有点挂不住脸。宋世哲也看着他笑,笑容里满满的温柔宠溺。宋厉雷假装不乐意:“爸,我也两年没看着你了,你怎么不说多瞅我一眼啊?我好歹也是你儿子。”
“你?你这两年没少惹事儿吧。”宋厉雷淡淡地语气里透着一丝威严:“我人是‘死’了,可眼睛还留着。”
宋厉雷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还年轻嘛,遇着事儿难免沉不住气。”
“年轻人血气方刚,也不是什么坏事。”宋世哲说:“但是血气方刚,不代表冲动没脑子。”
宋厉雷连连点头称是。人都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经历过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才知道后悔,才能彻底明白往日的关怀和恩情。如今失而复得,除了满脑子的孝敬关心再没别的想法。一场祸事,父子俩多少年的隔阂竟然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过这两年也为难你了,”宋世哲放软了口气:“我半生心血,偌大的产业,突然间要你一个人担起来,也确实不容易。”
“您也知道我不容易,那您就帮帮我呗。”宋厉雷嬉皮笑脸地说。宋世哲神情严肃:“我年纪大了,江湖上那些风风雨雨再也不想多过问。养养花,种种草,陶冶一下情操,挺好。”如果不是早已厌倦这些个尔虞我诈仇恨恩怨,他当初也不会借机诈死,隐退江湖。
“那……峰哥你……”宋厉雷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地看向纪峰,又看看宋世哲。
宋世哲垂下眼,静静地读着膝盖上的报纸。
纪峰靠着沙发,眼睛盯着窗外出神。
宋厉雷有些苦恼地暗地里叹了一声。刚才这两人的情绪宣泄让他都激动得控制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平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像现在——纪峰偶尔说上两句,剩下时间大多静静地发呆;宋世哲有一句每一句地和自己聊,没话说了就低头看报。
气氛融洽,一派安静祥和。
问题是太他他妈的安静祥和了吧??
宋厉雷挠挠头,有些吃不准他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要是照他的理想蓝图,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生死考验,终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两人看透世事看破红尘,携手隐居在这山水桃源之中,朝夕相对怡然自得,只羡鸳鸯不羡仙,你挑水来我耕田……咳咳,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那是多么地美好啊!!
光想想都让人羡慕,实在太他妈完美了。
问题是,从现在的状态看,当事人都很平静,他一个管闲事儿的反倒激动得热血沸腾。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宋厉雷想了老半天,也就这么个比喻正合适。可谁让他们一个是他老爹,一个是他后……后爹?他当儿子的不管谁管啊!
宋厉雷甩了甩头——为了亲人的幸福,他豁出去了。反正除了脸皮厚他也没别的优点,于是恬脸笑着说:“峰哥,这都快五点啦,吃完饭估摸着怎么也得七点。我还想再陪我爸唠会儿——这离H市得三四个小时车程呢!况且这么偏,晚上也没计程车……”他突然想到老刘有车,连忙补充否决:“……也不好意思让刘叔再大老远的送我们回去不是?我看,咱俩今晚上就别急着回去了。在这儿住一宿,明天再说吧?时间也宽裕,稳稳当当的。”
纪峰回过神来,想了想,点点头说:“好。”
宋厉雷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笑着跟他爸邀功。
宋世哲瞅都没瞅他一眼,抖了抖报纸,翻过一版。
宋厉雷冷哼一声:机会我可是给你争取了啊,就看你的表现给力不给力了。





41

晚饭很丰盛。糖醋鱼,滑溜里脊,葱烧海参,牛肉丸子汤。宋厉雷吃得跟土匪似的,大叫“刘叔原来你手艺这么好怪不得我爸器重你啊”。纪峰也吃得挺对味。宋世哲夹了一颗丸子,轻轻放在他碗里:“多吃点。”
纪峰筷子一顿,低声道了句“谢谢。”垂下眼扒饭。宋世哲看着他吃了会儿,说:“你饭量好像变大了。”
“嗯。不抽烟,自然而然就能吃了。”
“你戒烟了?”宋世哲眼角微微露出笑纹:“戒了好。”
吃过晚饭,老刘切了些水果端上来。宋厉雷一边吃水果一边问:“爸,有个事儿我挺好奇的——两年前你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宋世哲说:“你们埋的那个不是我。是我让老刘找的相似的尸体。”
“那么巧?万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
“是啊。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真就那么巧找到了。只能说是天意吧。我伤得也不轻,被偷偷转移到外省的一家医院做的手术。大概是耽搁的时间有点儿长,右腿没保住。”他笑着用力敲了敲右边的大腿,敲完了又去敲小腿:“没感觉。”
“还能恢复吗?”
“肌肉已经萎缩,恐怕不行了。”宋世哲无所谓地笑笑:“这算什么。只是废了一条腿而已,有轮椅有拐杖,一样走。”
宋厉雷眼睛有些发热——他清楚的记得宋世哲高大挺立的身影,那是他从小仰望到大的。即便恨他,也终究是活在他的庇荫之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曾弯过一点儿,如今却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站得笔直。虽然表面上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其实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先生,客房收拾出来了。”老刘走过来,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有床的只有楼上南屋那一间……”
“啊?就一间呀。哎呀那我可不好意思,先抢了!”宋厉雷跟猴子似的“嗖”地窜起来,笑嘻嘻地对纪峰说:“不好意思了峰哥,我昨天开了一天车,今天还没缓过乏来呢!我先去睡啦。”也不等纪峰说话,颠颠儿地就跑上楼,一边跑一边喊:“刘叔,卫生间在哪儿?”
“这孩子,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宋世哲皱着眉嘀咕。老刘说:“要不然我睡沙发,纪先生住我屋子吧。”
“那怎么好意思,”纪峰连忙拒绝:“我睡沙发吧,无所谓。”
“您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睡沙发?”
“都别争了。”宋世哲说:“谁也别住沙发。纪峰住我房间吧,我去书房呆一晚上就是了。”
老刘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给宋世哲端水伺候他吃完药就走了。纪峰不吭声,静静地盯着宋世哲看。
宋世哲笑着摸摸脸:“怎么了,沾上饭粒儿了?”
“你变了。”纪峰突然说。
宋世哲回答:“是变了。瘸了条腿,又老了两岁,都开始长白头发了。”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纪峰摇摇头。
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吗?宋世哲居然变得温润了。从前那么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人,如今却知道妥协。收敛了锋芒磨平了棱角,再没那种咄咄逼人的锐利气势。
就像一壶酒。刚酿出来时辛辣凛冽,陈上几十年,扑鼻而来的却是醇厚悠长的浓香。
他不明白这种转变是不是因为看穿生死的觉悟。但对他来说,这种转变,让他在迷惘的同时,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安心。
他明白。他们俩其实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激情和冲动。就像两个宿敌,在人生的某一处转折点顿悟,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有点儿累了,送我回房间好吗?”宋世哲笑着问。纪峰从沉思中回过神,点点头站起来:“好。”
“书房在这边,卧室在那边。”宋世哲指着门跟纪峰介绍。纪峰推着轮椅,打开卧室的门进去。宋世哲回头看他:“我去书房。”
“你不是累了吗?早点儿睡觉。”纪峰关上门,把轮椅推到床边。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很宽敞,满地铺着厚厚的防滑地毯。床很大,床头柜边上倚了副拐杖。
“你可不能去睡沙发啊。客厅风凉,吹着了怎么办。”宋世哲低声说。
纪峰坐在床边,拍了拍:“不好意思,挤一挤吧。好在你这床还挺大的。”
宋世哲吃惊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我想冲个凉,借我套睡衣。”
“衣柜里有。你自己翻吧……”
纪峰翻着睡衣,没有直接进浴室,而是犹疑着问他一句:“你先洗?”他想着宋世哲腿脚不方便,可他先来。
宋世哲想了想:“也好。”从轮椅上站起来,熟练地撑起拐杖走进浴室。 





42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水声。纪峰从床边站起来,推开阳台的门。露台上有一架躺椅,爬山虎欣欣向荣地铺满了墙壁。他坐在躺椅上,脚踢着边上的哑铃,咕噜了几下。屋里突然传出噼里啪啦地响声。纪峰被吓了一跳,以为宋世哲滑倒了,连忙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浴室。却看见宋世哲坐在浴缸里,冲他抱歉地笑笑,指了指地上的拐杖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洗发水梳子剃须刀:“不好意思,刚才拐杖倒了,刮着这些东西。”
纪峰松了口气,哈腰把零零碎碎捡起来,放到盥洗台上,拐杖戳在一边。宋世哲抹了把脸,说:“帮我搓搓背吧。”
纪峰点点头。宋世哲背对着他,他坐在浴缸边上,手拿着澡巾。
“你手劲儿挺大啊。是不是因为拉琴得总端着胳膊,练出来了?”
“嗯,有这个可能。”
“我腿不方便,没事只能举举哑铃坐坐仰卧起坐什么的。成天这么坐着,再不锻炼锻炼身体老得更快了。”
“嗯。我在阳台上看到了,挺多健身器材。”纪峰一下一下,缓慢而用力地擦过宋世哲宽厚的后背——五十来岁的人了,上身却依然线条分明,肌肉结实。如果不是几十年如一日地长期锻炼运动,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在这方面,宋世哲对自己的要求算得行是苛刻了。或许在他所生存的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培养出如猎豹一般的敏捷力量和警醒意识,注定就是被吃掉的那一个。
现在危险虽然已经解除,可经年累月养成习惯却再难改变了。
“你这两年,都没出过门?”
宋世哲低笑,后背轻轻震动着:“死人嘛,除了呆在坟墓里还能去哪儿?”
“我倒是走过不少的地方,满世界的逛。自由自在,大开眼界。”
“嗯,正好啊,”宋世哲笑:“你替我代劳了。”
“你不怀念过去的生活?众星捧月呼风唤雨的。你这人那么爱显摆,又风流,能习惯这种清静日子才怪。”纪峰也笑着问。
宋世哲说:“除了你,已经没有任何事值得我怀念了。”
纪峰的手顿了一下,又向下,擦后腰。
“你也变了。”宋世哲说:“你对自己变好了。”
“……自己都不对自己好,还能指望谁对自己好?”
“可是你从前不这样,”宋世哲向后前倾了倾身子,方便纪峰擦:“过刚易折,情深不寿——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纪峰高傲,倔强,傲气从骨子里透出来。这种傲气就像一根铁管一样,因为不能弯曲,受到伤害时便只能折断。宋世哲喜欢他的高傲,可是他更希望纪峰能做一根竹子。被风吹倒,弯而不折。等风吹过了,又能挺起腰。
从前的纪峰像铁管,如今的纪峰像竹子。
铁管只能伤害到自己,而竹子却会保护好自己。
“既然活着,那就尽量过得好一点儿。”纪峰说:“没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了。”
“你能这么想,不会是因为我吧?”宋世哲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太抬举自己了,”纪峰说:“看你把自己都搞成这副德性,哪还有资格给别人做榜样?”
宋世哲似乎很开心,爽朗地笑——他们俩有多长时间没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了?刚认识那一年,自己甜言蜜语死缠烂打;第二年,因为自己的刻意疏远背叛,针锋相对吵闹不断。到了第三年,纪峰被自己逼走了,一去六年无音讯。六年后回来,种种矛盾误会,剑拔弩张。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嬉笑调侃轻松惬意,像两个老朋友在谈心。
“能得到你的原谅,就是把自己搞得更惨我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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