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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第揉他的头发，像哄小狗一样的说：“哎呀，这是为了我嘛，为了兄弟女人算什么哈。求你了～”
　　程远哲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把书包翻过来找那张纸。还好他没有扔，虽然找到的时候那张纸已经被书和一大堆杂物给蹂lin的面目全非了。
　　吉第按着纸上的电话拨过去，然后把声音压的低一些，开始说话。
　　“喂？我是程远哲，上次你给我电话号那个。”
　　电话里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小丫头高兴坏了，这边都能听见她跺地的声音。
　　“啊，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要演讲……对对，就是学校这个，演讲稿有些……嗯嗯，能不能请你帮忙写一下呢。”
　　那头说了些什么，吉第想想说：“题目是《遇见未来》，大概五分钟左右……不是，不是科幻的，是碰见那个遇见……和尼古拉斯凯奇那个电影没关系……靠都说了没关系了！”
　　吉第火大的捏着手机，语气有些急。程远哲瞪了他一眼，吉第赶紧放缓声调说：“对不起……我有点着急，因为时间剩的不太多。……嗯嗯，那这个礼拜天能给我吗，我和我朋友一起去找你。——哦，太谢谢了，真的吗？太谢谢了，那天请你吃饭哈。我？我没有女朋友。……呃，这事儿等再说行吗，你先帮我把稿子给写了……嗯嗯，嗯嗯。再见。”
　　他挂掉电话，长吁一口气说：“现在这些丫头片子思维怎么都这么跳跃！我说个遇见未来她开始给我讲那个电影的大概，老子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程远哲慢条斯理的说：“宋濂还没把你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你火气越来越大了。”
　　吉第理亏的把手机还给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这个破演讲弄完我就去找他，这两天郁闷的网都没上……”
　　程远哲把电话摁了几下，说：“你和宋濂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算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吧。”
　　吉第看着程远哲扬了扬眉，然后试探的说：“什么叫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程远哲冲他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TBC
　　从天而降的泼墨大白马16
　　程远哲果然好用，礼拜五晚上那女生就打电话过来说，稿子写完了。
　　“不过可能写的不好，我也没演讲过的。”
　　吉第接电话接的非常激动，他赶紧说：“谢谢谢谢，那什么，要不咱们明天就见面吧？你明天有课么？”
　　女生说：“没有呢，你呢？”
　　吉第询问的看看程远哲，他摆口型说：“早上有一节。”
　　吉第对着电话说：“哦，那下午吧，我早上还有节课。在哪见面方便啊？”
　　女生想了想，说：“新玛特前面不是有个麦当劳么，去那里吧。”
　　吉第点点头，说：“好，那下午两点在那见，我带着我那个朋友行吧？”
　　女孩子有点犹豫，显然她想和程远哲单独呆一会。吉第翻翻白眼，好脾气的说：“他拿完稿子就走。”
　　程远哲脸有点绿，赶紧在旁边又摆手又摇头，可惜吉第不理他。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丫头心满意足的挂掉了电话。程远哲皱着眉和吉第说：“你明天走了我怎么办？”
　　吉第蹭蹭蹿上了床，舒舒服服的一躺。“有什么关系呀，我这可是做好事，看你天天阴着个脸，大学四年不谈场恋爱还不是白过了。”
　　程远哲低下头摆弄手机，轻轻说：“也不算白过吧，认识你了，挺高兴的。”
　　…
　　礼拜五小学最轻松了，最后一节课大清扫，宋濂还是不管事儿的老师，干啥都没人管。王琛是三班的副班主任，不过他也懒得干，就拿着抹布满走廊乱窜。
　　宋濂好几次溜溜达达去帮小孩儿擦窗户，看见王琛拿着手机直往教师男厕所里跑，跑了几趟宋濂忍不住了，过去拦他：“哎，人家小孩儿够不着黑板呢，你不帮忙打什么情人电话。”
　　王琛握着手机和他笑：“小宋，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呐～”
　　宋濂一瞪眼：“你骂谁狗呀。”
　　王琛把手机递过去，神秘兮兮的说：“我这不是给你联系这个双胞胎妹妹的事儿么。刚才她打电话过来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宋濂一抬眼，说：“这么快！”
　　王琛虚打了他一拳。“这还快呢，我可是给你大夸特夸，重点描述了你的长相，反正怎么好看怎么说的，人家姑娘一听，呦大帅哥啊，那得见那得见。——嘿嘿，这女的其实也是喜欢长的好看的哈。”
　　宋濂拿着抹布四下看看，没有小孩儿在周围，就压低声音说：“我大帅哥个头，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好看了。把我说的那么好看，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到时候那女的一见我这样儿，还没谈呢就完啦。”
　　王琛拍拍胸脯，保证说：“其实还是性格重要，你看我长的也不帅吧，可是性格好就讨人喜欢！是吧？”
　　宋濂看他那傻样就想笑。其实他对这个相亲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是不是成功也不是很在意了。现在他就是在意这个倒霉催的吉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找自己，在意的不得了。
　　宋濂一想吉第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昨晚跑到网上把这事儿裸ben着说了一下，有人给他总结说，你现在是处于迷惑，抑郁，痛苦，迷茫，蛋疼而又兴奋的纠结期，甭犹豫了，勇敢的上吧。
　　上吧，怎么上？宋濂没敢说和自己告白的是个男的，这女的可以＇上吧＇，男的怎么办？
　　他就是弄不明白这事儿了。这几天面对他妈，宋濂都有一种冲动想和爹妈说，爸妈，吉第他喜欢我你说我怎么办。可是估摸着宋家老头老太太还没有心脏强健到能马上接受这个事实，宋濂到底是把心事憋了回去，继续自己琢磨。
　　宋濂这一游神就跑不回来了。这时王琛拐拐他，把手机递过去，大声说：“哎呀，明天下午，人家姑娘问你能不能见面呢。”
　　宋濂晃晃脑袋，说：“下午？——下午，行啊。在哪里？”
　　王琛照着短信念说：“新玛特门口那个麦当劳，去楼下，她在楼梯旁边那个桌子等你。”
　　宋濂一扬眉：“那要是被人占了怎么办？”
　　王琛撇撇嘴：“那我也不知道。哎呀她想玩浪漫的就玩呗，你听着就是了，天天这么一本正经的怎么找女朋友啊。”
　　宋濂嘁了一声，一甩抹布拉他出了卫生间。“赶紧去清扫，小孩儿要是擦玻璃赶紧让他们下来，我看见刘茉让他们班好几个孩子去擦，妈的掉下来她负责啊……”
　　王琛在他身后一撸袖子：“还有这事儿？最毒妇人心啊，我得去说说她。”
　　他说着就往楼下一年级跑去了。宋濂咧嘴一乐，晃晃悠悠回办公室，批作业去了。
　　…
　　宋妈妈拽着宋濂看了好几次，又问老头：“哎老宋头，你儿子穿这个行么？”
　　宋濂摆摆头发，顺着他妈说：“妈，我就是去见个朋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呀。”
　　宋妈妈又给他整衣领，非常激动的说：“这可是相亲啊太傅，你这牛脾气我和你爸都不敢让你去相，这是哪家姑娘啊，你怎么就肯了？”
　　宋濂随口说：“哦，正好闲的没事儿，就去看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别给我太大压力啊。”
　　宋爸爸说：“不给不给，但你总得找个伴儿啊，这么总自己可不行，你看我和你妈，二十四岁就有了你了。”
　　宋濂尴尬的摸摸头。“爸，你俩早婚早育，不响应国家号召。”
　　宋妈妈哈哈一乐。“那时候哪像你们现在的孩子呢，觉得人不错了就结婚生孩子，没那些个房子啊车啊这些，简单。”
　　宋濂低头摆弄了一下手表，想了想终于试探着说：“妈，我这要是将来有个伴儿，没孩子……”
　　老头老太太愣了一下，宋妈妈有点不安的说：“宝贝，你是不是前一阵子体检检出什么了？”
　　宋濂没回过神来：“什么检出什么？”
　　宋妈妈神色凝重了，她咬着嘴唇，眼睛立马就红了。“太傅，这肯定能治，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早说啊？喝中药肯定能好，广播里天天都说不孕不育什么的——”
　　宋濂崩溃了，他脸色陡然成了鲜绿色，半天才说：“我一口气能生十八个，才没有不孕不育呢！你们俩想什么啊，我是说，将来我要是要不了小孩儿——你看看，我能生那个人不能生……哎呀反正我俩生不了！”
　　宋妈妈看着都要哭了：“这不还是不能生么！哪地方的毛病查出来没有啊？”
　　宋濂说不明白了。他看看他爸，宋爸爸倒是比较冷静，一脸淡定。“我说你别瞎想了，孩子哪能有那毛病。——太傅啊，你将来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宋濂顿了顿，说：“也不是不想要……”
　　老太太抹着眼睛说：“那你说你不能生孩子！”
　　宋濂要背过气去了。“我本来就不能生，又不是女人！哎呀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妈我没毛病，你别瞎想了啊，要不然我未婚先孕给你看看……？”
　　宋妈妈一瞪眼：“你敢，我打断你的腿！”
　　宋濂一笑。“说的是么。行了我要迟到了，孩子的事你俩再想想，说不定就不要了，说不定啊……”
　　宋妈妈追到门口，大着嗓门喊：“宝贝，你不能生也没关系，去领养一样的！”
　　宋濂：“……”
　　…
　　宋濂坐车到了新玛特门口，在麦当劳前面站着等。王琛给他传了一张那女生的照片，短头发，前面的刘海齐齐的，挺可爱。王琛又发短信说了一次那丫头的事情：＇叫郭添添，24，在公交公司做小职员～别紧张啊，要微笑，要随和！＇
　　宋濂哪能不紧张呢，这相亲总归是去见陌生人，平静不下来。
　　等了十分钟，远处一个和照片上的人特像的姑娘往这边走过来了。宋濂赶紧整整衣服，看着她走近。
　　“哎？——那个，宋濂？”郭添添脸圆圆的，一笑俩酒窝。“你来这么早呢，我还说去楼下占位置等你。”
　　宋濂见她不怎么认生，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一点。他挠挠脸颊，有点僵硬的说：“那个什么，进去说？你中午吃饭了没。”
　　郭添添挎着小包推门进去了，边走边说：“没呢，就等这顿。我有优惠券，AA制哈，别为这个争。”
　　宋濂心里挺高兴的，郭添添性格很爽快，相处起来应该不是很难。
　　两个人进门去前台点餐，宋濂拿着优惠券点了辣腿堡套餐，再加四个辣鸡翅，然后请郭添添吃奶昔。两个人端着餐盘往楼下走，宋濂没话找话说：“你——你性格真好。”
　　郭添添回头一笑：“这才刚见面呢，怎么，要把这事儿定了？”
　　宋濂的脸一下涨的通红，他赶紧摆手说：“我就是夸你，你性格和我妹妹挺像的。”
　　俩人下了楼梯，一看楼梯旁边的位置果然让人给占了。宋濂放眼一望，说：“坐那边儿吧，还有沙发，坐着舒服。”
　　郭添添带头往里面走，宋濂心里正琢磨着等会要说点什么，一抬头看见一个长的特像吉第的人坐在不远处，他正和一小丫头坐对面，笑的脸上都开花了。
　　宋濂以为自己眼花，使劲眨巴眨巴，一看真是吉第！他猛然觉得脑子被谁给揍了一拳，晕头转向的。他刚才在家还和爹妈说将来不能要孩子的事，妈X的这混账居然和小女孩约会来了！——他不是，他不是说喜欢我呢么？
　　宋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用恨不得把吉第大卸八块的目光死盯着他，边看边走。可惜吉第是背对着过道，什么都没注意。宋濂像歹徒一样的眼神把那小丫头吓到了，她对着吉第欲言又止，眼神儿不断的看着宋濂。然后宋濂听见吉第说：“你怎么啦，难受啊？这程远哲上个厕所这么慢……那什么，等一会他要是不行了我送你回家哈。”
　　我X，还要送她回家！宋濂在心里粗口都骂出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人给背叛了，或者……抛弃了？反正非常非常难受。就算吉第一直没有联系自己，但是宋濂觉得吉第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不管怎么闹，那人都在电影院里那么啃了，肯定是喜欢……吧？
　　宋濂精神恍惚了，他突然开始怀疑吉第那个时候的表白是不是只是个恶作剧之类的，其实就是开一下玩笑，男生么，总爱开玩笑的。……可是既然是开玩笑，我干嘛要当真呢，为什么要难过？
　　他停下脚步，然后听见郭添添说：“坐这里吧。”
　　宋濂勉强笑了笑，放下餐盘，然后立刻掏出手机，把吉第的号码给拖出了黑名单。这事儿他肯定能给我解释的，说不定等一下吉第一出麦当劳，立马就能给他打电话。
　　宋濂拿起汉堡咬了一口，嘴里干干的，咽不下去。他又喝可乐，眼睛不时往吉第那边扫两眼，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笑的特开心。
　　宋濂呕的要命，喝了几口就顺不上来气。这时郭添添突然说：“宋濂你眼睛怎么红了？”
　　宋濂赶紧抹了一把脸，闷闷的说：“哦，进东西了，难受。”
　　郭添添放下汉堡，抬手说：“我给你看看吧？”
　　宋濂见她要过来吹眼睛，心说这动作也太暧昧了吧，不合适不合适，再说让吉第看见怎么办。他赶紧用手搪了一下，笑着说：“真没事，吃饭，吃饭。”
　　他什么心思都没了，还相亲，还吃饭，全都顾不上了。他看着吉第就咽不下东西，拼命吃了好几口以后，宋濂终于忍不住，拿手机给吉第发了条短信。
　　＇你在哪＇。
　　宋濂看着吉第拿起手机看短信，他的笑脸一下就凝在脸上了，然后换上一副担心有迫切的样子。宋濂心说我又没死，你那张脸是怎么个意思……还没想完，他看见吉第把电话贴在耳朵上——
　　靠，他在打电话！
　　宋濂吓坏了，手忙脚乱要关机。可是动作慢了，他的包里立刻传出自己傻乎乎的铃声：＇太阳当空照，小鸟对我笑……＇
　　郭添添哈哈大笑：“宋濂你这铃声太逗了，这不是我们小时候唱的么？”
　　她的声音特大，再加上电话铃声，吉第几乎立马就扭头看过来。
　　宋濂抓着电话不知道该摆什么什么表情好。他这算是什么？当场zhua奸？还是当场被抓jian？
　　吉第还保持电话贴耳朵的动作，看了宋濂好几十秒才反应过来。他把手机揣兜里，一踢椅子从那头瞬间跑了过来。
　　宋濂看见吉第的愤怒了。刚才他的那些委屈劲儿一下都消失不见，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装死人。吉第看看郭添添，又看看宋濂，那脸的颜色都赶上包青天了。
　　“宋濂。”他说。
　　宋濂本来没什么底气，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忽然又来了火。“干嘛？不约会啦？你女朋友那边儿等着呢，别让人等着急了——”
　　吉第这下耳朵成了紫红色，他一俯身把宋濂拎起来，和拎小鸡一样。“你给我过来。”
　　吉第有点气昏了，拽着他的手左右看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宋濂拖到了男厕所。里面没人，吉第一把把他推最里面的隔间里，然后锁门。
　　“你怎么回事？”
　　宋濂这是第一次见吉第生气，也觉得挺心虚的。他嘴硬说：“我怎么了，你约会就行，我就不行？”
　　吉第咬了一下牙，把宋濂摁在墙上，解他裤腰带。“你相亲？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相亲！”
　　宋濂抓着吉第的手，扑过去咬他耳朵。“谁喜欢你了！你还说你喜欢我，不照样和人家女孩子出来玩！——我X你他妈别解！吉第我X你妈的蛋！放开！！”
　　两个人在狭小的隔间里厮打起来，吉第任宋濂怎么踢怎么打就是不放手，反正对着这人的脸亲就是了。
　　宋濂原本没觉得，但是等真的看见吉第时，他一下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眼前这个人了，看他的脸就觉得想念。两个人也不算是真打，虽然各自心里有气，但拧了几下，就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连亲带啃。
　　宋濂还记着那女生，他的舌头被吉第搅着说不出话，退了好几次才能喘息一下。“你——你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吉第把手伸进宋濂衣服里乱摸，喘着粗气说：“不认识，她喜欢我同学……我让她帮忙写演讲稿。”
　　宋濂抱着吉第的脖子，心里踏实了。他藏不住话，吉第还没严刑拷打自己就和盘托出了。“我那个……是同事介绍的……谁让你不联系我。”
　　吉第停下舌头，皱着眉头说：“当时是你说的要分开想想，为什么把我拖黑名单里？”
　　宋濂掐他胳膊：“我把你拖出来了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啊。”
　　“啊？不可能啊，我天天都打的，你什么时候把我拖出来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
　　“……”
　　吉第哧哧笑，抱着宋濂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宋濂有点不好意思，他歪着头说：“吉第，你说咱俩都是男的，这不是变态么。”
　　吉第使劲搂着他，差点把宋濂肚子里的空气都挤出来了。“就算是变态我也喜欢你啊。”
　　宋濂垂下眼睛，过了一会才说：“我——我真不知道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