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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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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断了。
用力甩开那只手，怜一再次警告：“你说你的，别动手动脚。”
怜一没忘昏迷前所见到的，这男人就是这么点着那名女孩的眉心将灵魂注入的。男人身上有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迷，不得不防。
“退开。”
“好，我退。”抚着受创甚深的手指继续游说：“他本身魂魄不全即是比一般鬼魂轻且弱，这样很容易被其它孤魂野鬼抢走身体，还有，对这副身体的控制也不好，肢体协调性不足，这样也没问题吗？”
楚星河看不见怜一低垂的脸上的神情，但从那流连于爱人脸颊的指尖都透出股子怜爱来，楚星河看着看着，略微不适应的打了个颤——真受不了这些日本鬼子。
手指的不听使唤，走路也走不好，身上会莫明其妙的疼痛，眼睛至今也不半好不坏的，也是因为这个……吗？
轻抚着那□在绷带外的十指，怜一向男人询问道：“能好得了吗？”
他是这么的喜欢小提琴，不能让这双手就这么废掉。
“自然是有的，”语气一顿，楚星河眯眼盯住怜一领口处露出的一点闪光，拜他这一低头之故才露出了衬衫内那只坠子来。这一意外发现让他笑眯了一双桃花眼，忽然感慨道：“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看在这点感动分上，我给你友情价——七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医院——确实是块好地方啊！好地方！
是日晚上，305号病房
“怜一，他们是？”
坐卧于床上的蓝绍文小声的问坐在身边的怜一，对于一下子进来那么多陌生人而感到惶惑，感觉有什么严重的事将要发生。
“没事，楚先生是来帮忙的。他是阴阳师。”怜一轻声安抚。
“阴阳师？”怜一有向他解说过大概，但从未接触此类事物亦不信鬼神的他还是云里雾里的无法理解，若不是怜一……反正看着先吧。
“错。是专业天师。”楚星河纠正道。以日本的说法是没错，可他不喜欢。反正入得这行，对常人质疑的目光早已免疫了，楚星河完全可以忽略，自在大方的胜任‘天师’一职。
相对于社长的从容，初次经历‘实战现场’的小彤则显得既紧张又好奇兴奋得不行。站在沙发旁的小彤瞪圆了眼看着戴眼镜的男生亲吻着另一名男生手指，那股子亲蜜……合不上的嘴被身旁的书华一把捂上，还赏了她个白眼，大惊小怪。
小彤想说些什么，却被书华手指一‘嘘’只好噤声。
“驱鬼吗？”蓝绍文抓紧了怜一的手。
“别紧张，我没恶意，只是要帮你而已，你闭上眼，一下就过去了。相信我。”
那对桃花眼似乎带着种安定人心的的魔力，看着它，蓝绍文便觉得心里的躁动都慢慢的平复、沉淀。
“可以开始了吗？”不喜欢楚星河盯着蓝绍文直看的眼神，怜一不耐的催促道。
“完全可以。”楚星河挺直腰一正色，右手四张黄符分别射向房内四面墙壁设好防护结界。
从上衣口袋内取出黑曜石手链，基于专业使然他习惯性兼巡例性得作一番解说：“等下我会放这只生魂出来，‘他’不会伤害你，所以无需紧张，ok？”
“嗯，我明白。”配合的点点头，蓝绍文还是没什么真实感。
只一会儿，淡淡的灵光便从黑曜石中释出，蓝绍文讶然，不由屏息。怜一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蓝绍文看向怜一，见他甚至比自己更紧张，那双眼，现如今只专注于那渐显的半透明人体，蓝绍文忽觉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杨彦吗？淡柔的眉，微眯的单眼皮，直挺的鼻，丰润带笑的唇，这样一副文质温吞的模样……是他吗？为何感觉如此陌生。
“彦……”
不要。蓝绍文拉住了怜一伸向前想抚摸‘他’脸颊的手，他不喜欢怜一只看着面前的‘杨彦’。
“怎么了？”抬起怀里低垂的脸，见到那一副担心情人移情别恋的可爱表情，怜一不知该不该笑，最后他还是摆选择忍住。
“这个也是你呀，哪有人连自己吃自己的醋的？”
“我不是杨彦。”他怕怜一最终发现事情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会大失所望，更怕他会翻脸无情，如那晚一般毫不留情的伤害，再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承受得住。如果最终还得失去，不如开始便让自己死心。
“我没有杨彦的记忆，但我却记得蓝绍文的……怜一会不会很失望？”哽在心里的话好不容易才能完整的出口。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这次，换你来追我。”与他额头贴着额头，怜一轻笑道。对这方面的专业他是一窍不通，也不知该怎样才能驱走他的不安，只能许诺——不离不弃。
小彤和书华早已被两人旁若无人的态度所打败，前者眼泪已满眶打转，后者是暗叹：饶了我吧。倚墙而立的雪村早已见怪不怪，只在站在床前的楚星河算得最淡定自若，还能恰到好处的微笑着为大伙解惑。
“这具身体是蓝绍文的，脑子里有他的记忆那是自然的，虽说灵魂也会或多或少的带有生前的记忆，但这只限于完整健康的灵魂，至于你，因为是散魂——就是所谓的碎片，所以通常只剩一缕执念，而这股执念我想是与他相关的吧，所以很自然的便依附到他身边的物件之上。”
缓口气，续道：“对于你是不是杨彦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是专业从业员，不会搞错的。而且你看看‘他’，”拉了生魂先生到怜一跟前，接着解说：“‘他’对他完全没反应是不？因为‘他’没像你一样与他相处过，所以‘他’不见得会爱他。”
一口气作完全套解说，他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完美服务素质的赞叹了。
“什么意思？”
“唉？”怎么还有人不满啊？望向怜一，他顾客至上的问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你说‘他’不记得我，那进去之后会不会影响到他又忘了我？”怜一看着眼前脸上只剩下茫然再无多余情绪的‘杨彦’心尖泛起些微的疼痛与惶然，搂住蓝绍文的手劲不由紧了几分。在杨彦看似温柔的表象下的那颗心其实比谁都疏冷，难以亲近。他无法忍受再花个三年或许更久的时间才得以亲近那颗壁垒森然的心门。
“噢，我忘了说。”眨眨眼，楚星河指向怜一胸口道：“他们两个只是三分之二，都不会有记忆，最重要的主意识魂在你这里。我说过了，他很爱他，所以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当然，怜一自身‘偏灵体’的体质才是主因。但这无关正事，不想多作无谓解说的楚星河聪明的选择略过。
怜一拉过蓝绍文的手一同的按在胸口上，衣服下一小块凸起让他想起被正主蓝绍文袭击的那晚听到的话：原来另一半躲在了这里……心里暖暖的，原就低柔好听的音色更是带了些腻人的味道，存心要听者脸红耳热。“你说过不希望见我露出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似的表情，那样让有放心不下。彦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他不会抛弃我，除非我先不要他，因为他说他比我坚强，不会哭。”
见蓝绍文红了眼眶，他调皮的眨眨眼取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真狡猾。”
蓝绍文果然被逗了个大红脸，羞恼反驳道：“我什么都不记得随你爱怎么编都行。”
“那呢~~有人要赖帐。”
15
１４章 。。。
十四
“咳咳……”虽然两人一大串的日语楚星河有听没懂，但肢体语言与眼神是无国界的，他有必要提醒下这两只收敛一点。
“麻烦吊坠给我，时间不早了该开始干正事了。”
坐直身体，怜一爽快的取下项链给他。楚星河接过项链仔细研究着，比五无硬币大点的泪滴形人造琥珀包裹着点点褐色碎花，像似勿忘我的形状，很是别致漂亮。
“里头的是……血吗？”楚星河只能作此猜想，否则不会有那么强大的依附力，令他的召魂术毫无用武之地。
“你怎么猜到的？是彦和我的血。”这种饰品在日本很受情侣追捧，怜一并不觉得有何奇特，反而是蓝绍文又红透了脸。
“你怎么弄这种奇怪的东西。”蓝绍文很想大被蒙头当一回鸵鸟算了，无奈被怜一先一步揽入了怀里。
“你以前也有一条，”怜一想到那条项链的去处眼神黯了下，很快又喜逐颜开道：“没关系，回日本后我们再订一条一模一样的。”
这日本鬼子还真是浪漫得病入膏荒了。楚星河忍不住额角青筋突跳，只好用力抹了把脸重新振作。
“这次真的要开始了。”
两人认真听着楚星河大略讲解了余下的过程，点头表示明白，坐直身体，颇有些严阵以待的味道。
终于可以开始了。楚星河作了个深呼吸后迅速的将生魂先行融入吊坠之内，右手食指转而点上蓝绍文额心将灵魂抽出，同样也是注入坠子中与之融合。
扶住蓝绍文软倒的身体，怜一定定的注视着楚星河的每个动作，直至将吊咀里头的灵光全抽出，顺着食指重又点上了蓝绍文的眉心，他一直屏息静观。随着楚星河将还魂咒念完，指尖乍亮的灵光也缓缓没入蓝绍文眉心中，几分钟光景已尽数回收完毕。
“完成了？”怜一问。
“完整无缺。等他醒来你可以自己确认一遍。”不是你一直在拖时间会更早完事——楚星河皮笑肉不笑的腹诽着。尾款说好等人醒来后才会付清，他也不急，届时三笔钱一齐收省时省功省油钱成就感还加倍，实在值得开香槟。
“谢谢你。”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找我，友情价。”说完，拉了小彤书华快速走人，虽然从来没人想当他的回头客，但该销的还是得销。
等楚星河匆匆赶至约定地点时，白衣飘飘现身的鬼司唯一露出的两颗眼珠子已有了不耐之色。
“你迟到了。”
“抱歉。迟是迟了点，但事情都给你办妥了。”对于打白工的服务质素是不能强求太多的。“给你交差。”
楚星河拇指一弹，手中墨黑的珠子划了道黝亮的抛物线落入鬼司手里。
看到那人硌眼的笑，面具下的两颗眼珠冷质不耐之色更甚，人间事地府鬼界是不能插手的，否则他也不乐章欠下姓楚的人情。
交易完，自是各归各路，但墙角处埋伏的另一名观众却没想过轻易让主谋走人。
楚星河看到黑暗中转出来喊停的人时真真是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拉住他男人低语道：“有事我回头再给你仔细说明，现在不方便。”
“我不是找你，我找他。”怜一越过故意挡住他视线的楚星河直直盯着那名鬼司说道。
“那位是鬼界的阴司你知道吗？你找他想死？”没空去研究他是怎么看见的鬼司，眼下要紧的是阻止他找死的危险行径。
“彦的意外是你们失职有错在先，我没说错吧。”
理直气壮的责问掷出如平地一惊雷，小彤和书华齐齐狠抽了口凉气，他们无法看到张狰狞的面具下的脸上神情，唯一露出的一双冷凝无波的眼珠只有无动于衷的麻木。楚星河也不得不为怜一捏了把冷汗，三人惊魂未定的盯住鬼司瞧，就在他们以为鬼司不予作答时，鬼司那阴凉阴凉的声音飘了出来——
“是没错。”
楚星河挖挖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没，见对面小彤书华一脸生吞了老鼠的惊呆样才确信——不是那只吃错药了就是母猪真的飞天了！！
“我想问，鬼界也有法则存在吗？”
鬼司眼神一凛，声音更冷，“鬼界自有自鬼界的法则，犯了错鬼界自会负责修正。”
“修正的定义在哪？”经历了这些天的天方夜谭，谁还蠢得会去相信他口中的所谓的“负责”。如果他猜得正确，还魂后的彦可能将承接蓝绍文之前的人生，所以为了他和彦的未来他必须要搞懂所有的一切。“正主蓝绍文不是什么好人，到底他结了多少仇多少怨我也不清楚，但这宗意外里杨彦是完全的受害者，没道理要无辜的他去承担蓝绍文以前所犯的恶果，这是不是也在你修正的范围之内？”
记得隆说过，蓝绍文接二连三出车祸并不单纯，很大可能是有人要对他不利，更甚者是想杀死他。就算这种怀疑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完全杜绝可能发生的机率，绝不要无辜的杨彦再被牵连其中。
想得还真仔细啊。乐得在旁看好戏的楚星河由衷的激赏怜一的精明与勇于争取的胆量，那眼神……啧，真的不简单。
“人间事鬼界不能插手干预。这是蓝绍文的命，活在那具躯壳内，‘他’便是‘蓝绍文’。”
这才是那只的调——无情、冷血。楚星河忍不住摇头叹息。
“蓝绍文的命运是他应该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但他却没有，反而是不该死的杨彦死了，命运在这里交叉时就被你们打乱了！”怎么还有脸说‘命运’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要断的是蓝绍文的命运，杨彦的命运才应该继续，这些错是你们造成的就该由你们来承担后果，只拿了蓝绍文的魂回去交差就算完事了？这算什么法则？”
没力气去害怕更没心思去想自己有没有能力与鬼神据理力争，他只在乎杨彦的生死。
“按理说是没错，但我并无能力更改人类的命运。”
鬼司只是平板的叙述着一个事实，合作过无数次者如楚星河也拿不定那只想通了没有。
顿了下，鬼司看向楚星河问道：“身为人类的你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个吗……”搔着头作烦恼状。难得碰上这只心软一下下，不狠削他一笔他枉姓楚了他。
“算我帐上。”
“我尽力。”满脸为难瞬间变阳光灿烂，一口白牙闪花人眼。
得了回答的鬼司一句“告辞”瞬间没了影子。
“什么态度，连句道歉也没有！”怜一对着白影凭空消失的方向愤愤不满的啐了句。
“蓝绍文的命运由我来修正，你们出院后先休息几天，等我准备妥当后会电你，你到名片上的地址找我就行了。”专业的说完，他拍拍怜一胸膛安慰道：“法则所限，这已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看开点吧。”
“鬼界也都是这种官僚作风？”怜一拎起眉，“真是让人心寒。”就算错的是那边，普通人类都只能被迫的承受。
“兄弟，我开始欣赏你了。”头次有人跟那只讨价还价还赢得如此漂亮，真是不得不佩服。
“因为这对我很重要，只能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他无法再管其他。
“你还真得一点也不怕？”大概初生之犊都不畏虎吧。
“鬼差未死前也是个人吧，他要敢赖账我死后一定变成厉鬼到地府找他算帐。”怜一半真半假的说道。真是太过有潜力的眼神，毫无疑问死后绝对是可怕难缠的主。楚星河压住眼角突跳的神经目送着怜一走远，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他遇上这种偏执狂怨灵才好。
“说得是……”书华喃喃着，直到那人的背景消失于沉沉夜色中，灼热的视线仍紧随不舍。
“你也认为他是吉川怜一？我就知道没看错。”见书华从头到尾眼也不眨的粘在四眼男脸上，小彤更确定自己没认错人而沾沾自喜道。说到认人她还从未失误过呢。
“吉川怜一？”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小彤说了什么的书华激动的揪往小彤求证：“你说那个四眼是吉川怜一？知道你不早说！”她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
“你有给我机会说吗。”她好无辜。而且，你一直阴着脸低着头她哪敢接近啊。后面一句她识趣的往肚子里吞，犯起花痴的女人是很恐怖滴。
“你们两只还走不走？不走我可不等人咯。”不知何时已走远的楚星河不耐的催促道。
“来啦。”书华立即恢复正常，低头拉着小彤直冲。开什么玩笑，医院这种地方是人待的吗。
“等等——鞋掉了。”
“买过。”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怎么想怎么觉得匪夷所思的小彤忍不住发问：“那只猫难道是什么得奖冠军猫？社长才这么紧张。”比起爱心爆棚的社长，她还是认为金钱至上的社长比较合乎逻辑。为只猫赶成这样，老爷车也能被开成跑车实乃创举。
“我没跟你说过吗？”书华奇怪道：“弥——就是那只猫，很大可能将是下任妖界的王后，出了事楚星河有九条命也担不起啊。”能不紧张才怪。要不是弥身体不适玳玳要照顾他走不开，自己也不会被 逼当速递到医院来。
“那只不是公猫么？”听错了吧？
“妖精能随性变化自己的形体，在妖界，性别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实则意义。”
“原来妖王是女的啊。”小彤得出结论。
书华扶额慨叹，还是留给社长给她恶补吧：“要这么说也可以啦……”
“华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是混久了的关系？
“因为我的目标是要成为人界的阴司，功课自然不能偷懒。”
“想通了？”楚星河从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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