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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事件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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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夜里一直没看准真面目,但这身形记忆深刻,确乎是昨夜的神秘人。
  
  梁晨停下了脚步。
  
  理智告诉他不该再管闲事,但这教主找人假扮自己,到底有何用意?
  
  有何用意都不关你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池中月说了,“待礼成后,我再这般亲你。”
  
  你傻啊,还真当你们成亲了?人家窝里斗,你趟什么浑水?
  
  梁晨内心交战,脚步却不由自主挪到了厅里。
  
  梁晨没戴之前那人给的面具。这道具倒是提醒了他。
  他身上装着“美味风蛇”。这东西是变异鱼做的,吃一个即可变身。
  即便受到攻击,效果仍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梁晨吃了一个,套上天理教众的衣裳,躲在人群里。
  看着池中月和假梁晨拜堂,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舒服。
  
  等那人突然发难刺伤了池中月,梁晨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颗心差点跳了出去。还没回过神,又见小危被人击毙,更觉震撼。
  前一刻还跟自己巧笑嫣然,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居然说没就没了。
  
  梁晨浑身颤抖。
  
  场上池中月见小危中掌,眼眸一黯,突然拔下束发的金簪,“咄”一声扔了出去。
  那簪子自“梁晨”双眼间插入,竟贯脑而出。
  
  “啊——”的一声短促惨呼,“梁晨”立时仆地。
  
  簪子落在地上,珍珠染血,颤颤而动。
  
  众人屏息胆寒。
  
  池中月墨发飞散,冷冷道:“张翼。”
  张翼,天理教九尊者之一。
  
  天理教自大护法、教主以下,有十四使,以二十八星宿命名。
  一为长老,三个自立门户,一个跟了池中月,即是小危。另九个就是教中九尊者。
  张翼正是其中之一。
  
  场上一人喝道:“池中月!你杀害教中尊者,该当何罪?”
  
  池中月并不理他,转头看向教主。“池天放,是你么?”
  
  池天放凝目不答。
  
  方才那人又道:“池中月,你敢对教主不敬!”
  
  又一人道:“跟他啰嗦什么,池中月,你一贯目中无人,这次居然要跟一个男人成亲,当真倒行逆施,好叫各派人士看我们天理教的笑话!”
  
  池中月只是盯着池天放:“这是你的意思?”
  
  池天放叹气:“小月,这次真是你不对在先。”
  
  池中月闭上眼睛。
  
  池天放:“你太墨守成规,于本教强盛殊无好处。”
  
  池中月摊开双手。
  
  池天放:“小月,你莫非不知道,我一直在姑息你。”
  
  几名尊者冲到前面。“教主,勿需多言,直接上吧。”
  作势要围上去。
  
  摩星岭上众仆从此时消没声息地排成一列,挡在池中月身前。
  
  梁晨心里又是急躁又是茫然。
  走吧,别看了,没得闹心。
  
  可是两个脚跟灌了铅一样。
  
  走在前面的尊者纷纷掏出武器,刀光过处,那些仆从如何抵挡得住,不及出声,就挨个身首异处。
  
  眼前一切残酷又不真实。梁晨牙关紧咬,强抑胸口翻腾的恶心。
  真的不该看了,再不走一会就走不了了。
  
  然而两个脚的铅化了又冷却,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九尊者渐渐靠近,把池中月围在中间。
  
  池中月慢慢睁开眼睛,眼珠变成了绯色。
  
  众尊者立时惊惶地后退几步,喊道:“血月莲花!”
  
  “小心,池中月要使莲月族妖法了!”
  
  “杀了他!杀了他!”所有人都一起叫嚣,却没一个真敢上前。
  
  池中月是天理教创始人池砚的惟一血脉,是莲月族硕果仅存的后人。
  
  血月莲花出,天理定江湖。
  
  他小小年纪,就做得天理教大护法,凭的就是这一点。
  
  池中月对众尊者的叫嚣丝毫不予理会,转问后方的白须老者道:“室轸,你跟池天放是一起的么?”
  
  室长老身子一颤,面有愧色。
  “月儿,对不住你,可我不能眼看着天理教就这么衰败下去——”
  
  他话说一半,无从继续。低头,一只修白手掌悄无声息地穿胸而出。
  
  池中月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后,淡淡道:“你养过我,留你一个全尸。”
  
  缓缓抽出手掌,室长老倒地。
  
  池天放脸色铁青。“你居然连他都杀了。”
  
  池中月:“凡莲月族人,必守莲月族规。”
  
  池天放冷哼一声。“所以那人亲到了你的月牙胎记,你就要跟他成亲!”
  暴喝:“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池中月一个轻纵,染了血的指节对着池中放。“他人呢?”
  虹影飘忽,身形犹似鬼魅,美到极点,也可怖到极点。
  
  池天放嘿嘿冷笑。“你想见他么?简单。”抬手冲梁晨一指。
  
  梁晨心里突的一跳。
  不可能,他已经换了模样,这人不该认得他。
  
  而池中月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梁晨顺他目光看去,见到又一个梁晨,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推了出来。
  K,这人到底做了几个面具?
  
  那个梁晨一边挣扎,一边怒喝:“放开我!”
  
  梁晨毛骨悚然。这根本就是他的声音。
  
  池中月不动了。
  
  池天放:“小月,如果你想他活命,就自断经脉。”
  
  池中月不说话,只是看着“梁晨”。
  
  池天放:“放心,你动不了我伺候你。”
  
  “梁晨”见他呆望着自己,喊道:“池中月,你不是很厉害么,救我!”
  脖子处的刀收紧,一道血痕。
  
  池中月闻言毫不犹疑,双 
 10、故事005·④ 。。。 
 
 
  掌反击胸口,一下,皱着眉头缓缓坐倒在地。
  嘴角慢溢出鲜血。
  
  梁晨没想到他真的说动手就动手,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人却一动不能动。怎么办?
  
  池天放也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心里又酸又喜。走过去想搀他。
  
  “小月——”
  
  一名尊者拦着他。“教主,休要感情用事,斩草除根。”
  
  池天放脸色迟疑。“我与小月一同长大——”
  
  另一名尊者道:“教主,跟这种人你还讲什么情谊,他杀室长老时眼都不眨一下!”
  
  池天放面露为难之色。
  
  又两名尊者彼此互望一眼。“大家一起上,结果了这个妖孽!”
  
  池天放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池中月,根本不曾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盯着“梁晨”看,仿佛讨论的不是他的生死。
  
  “小月,你把《莲月决》给我,你还做你的本教大护法,如何?”
  
  池中月摇头,动作不大,却无半点转圜余地。
  
  池天放心一横,右臂轻挥。九尊者看着他手势,只待一击。
  
  池中月忽道:“池天放。”
  
  池天放手顿住,喜道:“小月,你想通了么?”
  
  池中月:“我死后,你放过这人吧。”
  
  “他与你我恩怨无关。”
  
  池天放笑。“小月,你认得我不是一两天,你觉得我会放他么?”
  
  池中月偏头思忖。“是了,是我错。那我不求你放他,我死后,你杀了他,跟我葬在一处吧。”
  
  池天放哈哈大笑,笑得目眦欲裂。“我本不想让你死得那么伤心,难为你如此情深,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对这厮义厚,他却薄情得很。为了不同你成亲,反助我做成这圈套。”
  
  池中月看他一眼。“池天放,你疯了。”
  
  池天放怒极,嘿嘿冷笑。“疯的也不知是谁。”
  
  “梁晨”脖子上的刀撤了,走近池天放,行了一礼。“教主英明,幸不辱命。”
  声音转眼就变了。
  
  池中月浑身一震。“你,你不是——”
  
  “梁晨”手往脸上一抹,露出另一张面目。“大护法,属下亢奎,善学人声,你不记得么?”
  
  池中月急怒攻心,憋了许久的血终于吐了出来。
  
  天理教众人哈哈耻笑。
  
  “还真是个情种,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野男人。”
  
  “空有一身绝技,落到如此地步,当真愚蠢至极!”
  
  梁晨在边上看着,五识混沌。
  每一句话,都骂得那么到位。换了他,也是同样说法。
  
  池中月,这是个什么人啊——老子是要回去的啊!
  
  池中月:“池天放,他在哪里?”
  
  池天放:“想知道,把《莲月决》给我。”
  
  池中月摇头。“换不了。”
  
  池天放冷笑。“原来为了他也不肯么?我还当你真成了情圣。”
  
  池中月:“不是不换,你练不了。你没有月牙印,天罡之气不足。”
  
  池天放愣住。他苦心安排许久,等来如此良机,除了执掌实权,最主要还是为了《莲月决》。池中月地位虽崇,却不爱管事,并不真威胁到他的地位,但是这绝世神功,他已经肖想了一辈子。跟肖想那个人一样久。
  
  现在你跟我说,我练不了?
  
  暴怒,一脚踢飞一个凳子。
  他没问池中月真假,那个人从来不说谎。
  
  池中月:“他在哪儿?”
  
  池天放心里冷得透了,转身一指悬崖。“跳下去了。”
  
  池中月顿一顿:“从哪里跳下去的?”
  
  池天放:“五棵松。”
  
  池中月面如白纸,整个人仿似失了魂灵,径直就往外走。
  袍子鲜红,即使血污满身,只觉红得发沉,触目非常。
  步履蹒跚,却仍有一股凛然贵气。
  
  亢奎一记凌空掌劈去。
  
  池中月应声而倒。两个膝盖着地,喀喇两声。
  
  “杀了!”
  
  亢奎一马当先,后面诸尊者争先跟上,唯恐功劳被他一人占去。
  
  池天放嘴唇微动,想要阻止,念及池中月方才的对话,又死死抿住。
  唇色发白。
  
  池中月,几时都不曾为他失态。
  
  众尊者逼近池中月,下一秒,自己将亲眼看着他被人碎尸万段。池天放想着,眼不由瞪大,揪心外,又有一种异常的兴奋。
  
  然而毫无征兆的,厅里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夹带着极大的雪花暴虐而下。
  池中月周围三米方圆,飞雪纵横,冰刀霜剑,众人骇然之余,目不能视。
  
  有人冲进雪圈,抱起一身血污的池中月。
  
  池中月仿佛还魂一样,两手紧紧扣住这人胳膊。“是你!”
  
  梁晨被他抓得极痛。闷哼一声。低喝一声“闪现!”
  抱着人出了雪圈。
  
  “他们在那儿!”有人醒过神,看到已跑出厅外的两人。
  
  “你是他,对不对!”池中月死死盯着梁晨。
  
  “是又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吧!”梁晨跑到崖边,停住。
  
  “你真的——跑了么?”
  
  梁晨看见他探照灯一样的眼就闹心,别开脑袋。“闭嘴!”
  四下寻找跳落的安全点、
  
  “别看了,你们跑不了的。”池天放一马当先纵身过来,后边是一众天理尊者。
  
  “他受了重伤,你又不会武功。”
  
  早听说池中月被一个疑有妖法的少年救了,没想到是真的。
  但他没有丝毫武功,自己查探分明,竟然大意了。
  
  有人问:“那人是谁?”
  
  亢奎恍然:“这就是池中月的男人!”
  
  池天放甩手就是一掌。“放屁!”
  
  人越聚越多,而且很集中。
  
  这销…魂站位,梁晨很想再来一记暴风雪,一冰锥风吹死这群王八蛋。
  然后看满屏的掉血数字乱跳。
  
  欺负我家小月月。呃,小月月——
  
  梁晨黑线,在众人冲过来前喊道:“且慢!”
  
  众人为他方才的妖法所震慑,真的停下脚步。
  
  梁晨下巴冲池天放一努。“你,过来!”
  
  池天放哼一声,铁青着脸。“谁替你易的容?”
  
  梁晨:“想知道?简单,我也替你易一个。”
  
  池天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喊了一声“羊。”
  
  白雾乍起。他想冷笑一声,结果发出了“咩”的声音。
  咦?怎么手脚停不下来,周围乱转。经过每一个手□边,看到头上一张张惊骇莫名的脸。
  
  咩——这是怎么了?
  
  梁晨出了一口恶气,低头在池中月耳边说:“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算我倒霉吧。
  
  “波——”一声,池天放法术消解,变回人身,一怒扑来:“妖道,找死!”
  
  梁晨轻笑。“没错,我的确是找死。”
  一手将人揽紧,“池中月,死活你都认了吧。”
  一手撒出几日前收集的轻羽毛,在众人惊呼声里,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1,机上的更新,出差的小白还是勤奋的。
2,此章狗血出没,情节峰回路转,没错,看官,的确是作者急躁地想结文,预计两章内结束。
3,必须说,梁晨是有点小渣的,大家挺住。




11

11、故事005·⑤ 。。。 
 
 
  风声盈耳,飘飘若仙。
  
  梁晨摇摇浮坠,怀里是一团鲜红的池中月。触目有青山隐隐,白雾缭绕。
  心里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此世亦真亦幻的感觉。
  
  怪,真怪。
  
  莫名其妙地穿越,莫名其妙救了人,莫名其妙被掳上山,莫名其妙被逼婚,到如今莫名其妙抱着这人跳崖——明明是现采的道具,居然真的成功释放了“漂浮术”。
  
  这到底是狗屎运,抑或一切其实都是梦境。
  是游戏玩得太久,精神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
  
  可如果是梦,梦里的细节又未免过于逼真,还有这个人——
  梁晨低头,正对上池中月一对眸子,秋水洞明,心头一颤。身子突然急坠。
  
  呃,不好,一分神就忘了“漂浮术”是有时效的。
  
  梁晨惶急下回手反抓,所幸他力量不逮,先前跳得不远,离崖甚近。
  崖石凹凸不平,这一反手正抓到一根翘起的山藤。
  只是手里抱了一个人,坠势稍狠,这一下掌心火辣剧痛,生生磨去两层油皮。
  
  梁晨惊魂未定,就听怀里人幽幽问道:“你究竟,是人是妖?”
  
  淤血。是人是妖?老子还人妖呢。梁晨哼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池中月看了他一会,突然将环着他身子的手圈得更紧。
  “无妨,你便是妖,我也认了。”
  
  梁晨龇牙。老子要你认?你有种别认!
  见“漂浮术”CD已到,低头道:“池中月,从我怀里抓些羽毛出来。”
  
  池中月依言,探手入怀。
  
  手指微凉,带着羽毛尾端轻轻擦过梁晨胸前肌肤,心间一阵异常的痒。
  
  梁晨吸口气,哑声道:“扔出去。”
  
  池中月撒手,飞羽在天。
  
  梁晨跟着松手,两人再度漂浮着下坠。
  
  “漂浮术”可以减缓降落的速度,但施法者并不能随心控制方向,而摩星岭即陡又高。
  
  梁晨二人晃晃悠悠,不时借助凸出的山石,或是延伸在外的藤枝,如此几个回合,羽毛尽了,才终于到得山脚。
  
  梁晨双脚一触到实地,立时发软,一屁股坐倒,抱着人的手却不敢松开。
  池中月因此跌落在他怀里,苍白到脆弱的脸撞进梁晨的瞳孔,恨不能青筋都一清二楚。
  
  念及他腹部尚有伤口,梁晨决定不与他计较碰撞得失,稍息片刻,就把人推到一边,取出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好在喜袍款式复杂,层层叠叠,那一刀并不甚深,只是一直不得处理,失血过多。
  
  梁晨草草裹完他的伤口,正要抽手,被池中月一把拽住。
  
  “你。”
  
  梁晨瞪眼。我什么?我这么以德报怨了。
  
  池中月看着他的手。“手,包一下。”
  
  梁晨被他提醒,才觉右掌丝丝抽痛得厉害。一路扒石拉藤,没时间留意,掌心已经皮开肉绽,看着挺吓人,拿绷带裹了两层。
  
  池中月摇头,将绷带接过,细细又裹了起来。
  
  梁晨几次想抽回手,都不成功。这人不是自断经脉了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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