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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事件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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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问我为什么想去长阳城,我说我要找一个人。”
  
  “后来我找到那个山洞,里面居然有桌有椅,就住了下来。没几日,那怪人又出现,说只要我帮他一件事,他就可以送你来见我。”
  
  池中月说到这里,一个手抚上梁晨的脸。自额角而下,经面颊到脖颈。
  “他没有骗我。”
  
  梁晨任他摸着,胸口起伏。突然一下抓住他手,牵着探入衣领,握住贴在心脏的那枚血玉。
  
  池中月微一愣怔,笑了。“原来你还带着。”
  
  梁晨“嗯”一声,另一手扶着他腰。
  那一日他回昆仑,临走前一刻池中月将血玉塞进他怀里。
  
  梁晨本来把这东西随便扔在枕头底下。有一回做了噩梦,不知怎么就翻出来戴在脖子上。
  然后就睡踏实了。从此再也不曾摘下来。
  
  池中月轻抚那玉。“这是莲月血玉,只传族主。我们莲月人有九魂一魄,那一魄就在里面。”
  
  梁晨深吸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头埋在他颈间。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过去,也怪不得最后又能回来。
  原来他的魂魄一直如影随形。
  
  “月护法!”
  
  有人惊喜呼喊,是个女人的声音。
  
  池中月将人推开。“毕昇。”
  
  梁晨回头,看到一个女人正走过来。
  
  她其实是在跑。
  个子很高,身段窈窕而凹凸有致,五官衣着一色明艳。
  跑动的姿势很帅气。
  
  “阿修罗使参见月护法!”
  
  池中月:“免礼。我不在这些天,你费心了。”
  对梁晨道,“我教阿修罗使,毕昇。”
  
  毕昇。梁晨想起来了,那个只闻名听声不见人的天理教十四使。
  替池中月缝喜服的大师级裁缝,原来是如此模特般华丽的大美人。
  
  还是个女人。
  
  毕昇看也不看梁晨一眼,只是盯着池中月。“月护法能回来,毕昇真是高兴。”
  
  不但是个女人,还跟池中月很亲近。
  梁晨突然有些不舒服。
  
  池中月:“教主呢?”
  
  毕昇:“在祭台前等礼。”顿一顿,“他知道护法来了,欢喜得有些怕,不肯过来。”
  
  池中月微笑:“我去看他。”
  
  毕昇俯首称是,在前面带路。
  
  梁晨迟疑着要不要过去,池中月却问也不问,直接拉着他走。
  
  到了祭台前,天理教一众人等站得齐整,最前面供桌旁有个白色身影。
  
  毕昇过去行礼。“教主,月护法来了。”
  
  那白衣人身形一僵,慢慢转过身。
  看到池中月后,几不可察地扁扁嘴,面无表情地踱到跟前,微一躬身,淡淡道:“月父。”
  
  池中月搀起他一边胳膊。
  
  梁晨从那人回头的一刻起就石化了。
  
  这天理教的新教主,竟是个七八岁的小童。
  
  这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他的样子。
  
  乌发如墨,面比皎月,行走时青风毓秀。
  就好像有人对池中月施放了两倍缩小射线。
  
  不由颤声问:“池中月,这是,这小家伙是谁?”
  
  池中月:“本教梅教主。”
  
  小池中月,也就是梅教主本来一直看着池中月,闻言目光扫到梁晨身上。
  眼里蕴含淡淡敌意。
  
  “月父,他是谁?”
  
  小眉毛挑着,小白眼斜着,小红嘴撇着。
  
  K,虽然长得像,这小子哪里有小月月可爱。
  等等,这小东西,叫池中月什么?岳父?
  
  池中月伏低身子,对梅教主温言道:
  
  “小景,他是梁晨,快叫爹爹。”
  
  梁晨和梅教主两个同时变脸。
  
  梁晨:“什么?”
  
  梅景:“骗人!”
  
  梁晨一脑门汗。什么爹爹,谁是谁爹爹?
  
  梅景一把抱住池中月。“月父,你突然不见了两年,就是找这个傻子么?”
  
  两年。梁晨想起自己当时回去,狂霸天以为他只是下线了几个小时,而事实上,他已在这个世界困了十天。正如自己穿回去其实不足三月,而池中月却已在快活林辗转找了他五年。
  
  综上,这两个世界并非平行。这大概就是以前书上写的: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梁晨想到这里心头一颤。万幸不是千年,要不然自己回来了,也再见不到这人。
  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伸手想去拉池中月。
  
  梅景抬手一掌。“不许碰我月父 
 14、故事005·⑧ 。。。 
 
 
  !”
  
  梁晨看着他酷似池中月的面貌,心里疑云滚滚。
  为什么他让他叫自己爹爹?突然一把抱起梅景夹在腋下。
  闪现,狂奔。
  
  摩星岭上陈设依然,他很快就找到了当年池中月的房间。
  推门进屋,把人扔在床上。
  
  梅景被他诡异的举动吓到,居然一言不发。
  
  梁晨扒下他裤子打屁股。
  “臭小子!你岳父说我是你爹,爹是什么,爹就是你老子!小子打老子,好大胆子!”
  
  梅景这才回过神来,呜呜哭着,拼命挣扎。
  
  梁晨打了几下,眼前一亮,看到这小子雪白的腰臀连接处,有一个鲜红胎记。
  心中一动,停了手凑过去看,对不知何时立在身边的人道:“这个,是梅花?”
  
  池中月:“是。”
  
  梁晨:“莲月族血印?”
  
  池中月:“是。”
  
  梁晨皱眉。“不该是月牙么?”
  
  池中月:“普通族人是月牙,天赋异禀者才是梅花。”淡淡一笑,“三百年才出一个。”
  
  梁晨也笑了。“我儿子果然厉害。”
  
  梅景哇哇大哭。
  
  梁晨把他抱起,亲了两口。“行了,你骂了爹爹,爹爹打你屁股,大家扯平。天晚了,小朋友要早点睡觉,你爹我还有话跟你岳父说。”
  
  一边说一边抱着梅景放在门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毕昇,关门上锁。
  
  不理会屋外敲门声震耳,他转过身,看着站在床边的池中月。
  
  一会儿,门不再响,人声也渐渐远去。
  
  梁晨朝池中月走过去。不疾不徐,却一步跟紧一步,没有半点空隙。
  
  池中月的心跳无端快了许多。
  看着那人走来,每一步都振聋发聩。
  咚咚咚。
  
  梁晨停在他身前,轻轻唤了一声。“池中月。”
  
  他从来没用过这么缱绻的语气,池中月有些不适应。
  梁晨却轻轻揽过他。“你没什么跟我说的?”
  
  池中月:“……你信你是他爹爹?”
  
  梁晨看着他,看了许久,蓦地双臂一紧,一记吻落在耳垂。
  
  “小月,其实后来我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你。”
  
  这句话仿似岩浆浇下,烫红了池中月整个身心。
  
  “我一直想你。”梁晨自耳垂一路往下亲吻,将人压倒在床榻。
  
  嘴唇沿着旖旎的腰,缠绵厮磨,在那一弯朱月停驻。
  这是他们最初的缘分。
  
  梁晨想着,整颗心春风化雨,一醉方休。
  
  “小月,是亲这里吧,”他又轻轻舔了一下,“亲了这里,小月就是我的了。”
  
  ———————— 完 ———————— 

作者有话要说:懒得多改了,就这样吧。




15

15、故事005 。。。 
 
 
  《迷你番外三则》
  
  【一】
  
  梅景:月父,我有话对你说!
  
  池中月:何事?
  
  梅景:那男人是个妖怪!
  
  池中月:什么妖怪,要叫爹爹。
  
  梅景:月父,你不知道我方才看到什么!
  
  池中月瞟他一眼。
  
  梅景:我看到那男人抱了一只羊羔,又亲又啃的!
  
  池中月:……小景,你该练功了。
  
  梅景又是生气又是伤心:月父,你不信我。
  委屈地转身就跑。
  
  【二】
  
  梅大教主沐浴时,梁晨突然进去了。
  
  梅大教主很不满,却不敢有意见。
  全天理教上下都知道,教中地位最高的人是月护法,然而月护法只听这个人的。
  
  这个人半点武功也不会,但梅大教主也怕他。
  这个人要看他洗澡,就看吧。
  这个人盯着他屁股半天,也忍了吧。
  
  直到梅大教主穿上衣服,这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梅大教主终于怒了。“你又想怎么作弄我?”
  
  这个人却笑着说:“儿子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梅大教主很警惕。“何事?”
  
  这个人面色突然变得很郑重。
  
  “你身上那朵梅花,只是个胎记。”梁晨看着梅景,一字一顿地吩咐,“就算被人亲了碰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别跟你月父一样犯二,切记切记。”
  
  【三】
  
  那日摩星岭顶,夜黑鸦鸣。
  池天放见大势已去,不怒反笑:“月儿,我自己来。”
  反手一掌击向天灵盖,倒地。
  
  月儿,你舍得杀我,但是日后难免难过,不如我再成全你一次。
  月儿,其实你五岁的时候,我就偷偷亲过你的月牙,你知道么?
   

作者有话要说:良辰美景奈何天,是初见,
纷飞旧流年。

谢谢daniela197703姑娘的地雷




16

16、故事006 。。。 
 
 
  第一次见面,一群人,TONY一个个介绍过去,他顾自己吃那盆意粉,头也不抬一下。
  到我的时候,突然抬头眼尾扫了一记。我就知道,他对我有意思。
  
  第二次见面,还是一群人。我中途去上厕所,有个人跟出来,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站在旁边。
  拉拉链,掏东西,出水,收好,系裤子,转身走。整个过程没看过我一眼。
  这时我就肯定,他对我有意思。
  我不是很爱兜圈子的人,就追过去提醒他没洗手。
  
  第三次见面,就只有两个人了。
  他坐在沙发上,姿势舒展。下午的阳光照着侧脸,头发微微带点金色,线条很年轻,表情也很懒散。他一个个数着自己的女朋友们,漫不经心又意味无穷的,一副久经花丛的样子。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我很配合地听着,最后他终于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一对眼亮晶晶的。
  他说:她们每一个都比你好看。
  我笑了。
  
  后来上床的时候,他还是这么说。
  总说。
  咪咪的皮肤比你滑多了。
  小美的胸小小个,软软的,握起来很舒服,哪像你。
  Jenny的腰如何柔若无物。
  Sisi,那个跳芭蕾的,整个人简直像一套组合玩具,多曲折的姿势都可以。
  胡美丽被他看两眼就能出水。
  等等等等。
  
  一次两次还好,说得多了,我一不耐烦,就把他给上了。
  他在上面的时候像只凶残的小豹子,被压的时候也不见得温柔。
  但是眼睛会一直望着你,一直望,望不到边。表情懵懂,紧要关头居然还会脸红。
  
  我擦。这真是太好笑了。好笑得简直有些可爱。
  装纯不是我的专利么?敢抢我饭碗,这么一想我就激动了。
  最后两个人不管不顾,一起嗷嗷叫唤。
  
  那段时间,其实有很多人酸溜溜地跟我说,阿飞,成少这人最喜欢玩纯情,你要小心。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叫你以为,他以前乱来,是没碰上你,一碰上就金风玉露了。
  
  那么煞有其事。尤其是曾经与他春风一度过的那个谁谁,还有谁谁,说着说着眼神都不对了。
  我边听边笑边点头。没事,我有九花玉露丸。说的跟我多认真似的。
  
  我于鸿飞能那么傻么?成少是谁啊,在A城混的,谁不知道他那个位高权重的爹,还有那个比爹还狠的大哥。成少爱玩是出了名的。不过只要他不太离谱,怎么乱来,他们也不管。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在他们眼里什么算离谱。
  后来成少偷偷办了转学跟我一个系,搬出来跟我合住,扔了签证不肯出国,我也不过是被人拽到角落黑屋子吃了几顿没头拳脚。这应该不算什么。
  
  事情变味大概是从我把人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给拐上床开始的。
  然后我丢了工作,还莫名地进局子待了几天,也算青春不留白了。
  
  照我说,他们那么做真的挺蠢的,完全没必要。
  我总是想,如果不是他爹和大哥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压,估计我跟成少也不至于就好了1;2;3;4;5;6;7年那么多。
  等后来他们终于疲了,懒得折腾了,这日子一清净,我们果然就过不下去了。
  
  你说这不是白费劲么?
  什么东西也奈不住时间磨,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感情。
  给点耐心,它自然就会腐败。
  
  好比你额头长了个脓包,你不去挤,它自己慢慢就烂了,然后平复,消肿。
  如果忍住不碰,连疤都不会留一个。
  
  我根本不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那个时候,连借口也懒得找了。
  只记得分手那天我起得挺早,他还在睡。
  
  当然他只是装睡。他知道,我知道。他也知道我知道。
  但是谁都没拆穿,有病啊。这样才不会尴尬。
  
  我走之前给他留了两个煎蛋。
  他这人娇生惯养的,但是这些年早饭却都是他做。我一直坐享其成,也算给个交代。
  
  不过他喜欢吃煎得很嫩的蛋,一戳就流黄的那种。我更爱老一点的。
  但是这年头,有人让你吃现成就不错了,所以我从来不挑剔,咽快了也就不恶心。
  
  那天我照我自己喜欢的火候煎了鸡蛋。
  我其实挺想知道他吃了会说什么。打开门的时候这个念头很强烈,我甚至都停了脚步,回头去看被窝下隆起那一坨身子。他大概又是抱着脑袋在吸尾气。
  
  不过这时电梯正好来了,我还是走了。
  
  可能因为没问成,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老记着这个事。
  长到我离开A城去了B城,又娶了老婆,又过了很多年,偶尔也还是会想,如果当时问了他会怎么说。
  
  我那老婆是二婚,人不错,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个孩子,省了我不少麻烦。
  儿子不是我亲生的,但也还算有礼貌。反正我对他也说不上多用心。
  念完书后,逢年过节的,还送点烟酒,娶了老婆还带来看我,很不错了。
  
  之后的日子都是四平八稳。
  
  偶尔会听到他的消息,当然比我要精彩得多。
  结婚,离婚,又结婚,又离婚。
  做老板,当官,消失,做更大的老板,当更大的官。
  
  后面也就那样了,你们知道,中年人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
  
  老了更没意思,我是说我自己啊。
  他的我不知道,因为没来得及老人就没了。
  具体什么病不清楚,不过想想都不意外。
  
  这世道,地沟油、三聚奶、假茅台,什么吃不死人。
  早晚而已。
  
  我比较庆幸的是当时已经跟老婆分居了,这样至少不用解释一阵接一阵,长时间的恍惚。
  
  最后那些日子在老人院,护士给我倒水,从来不敢倒满。
  我不肯让他们喂,非要自己喝,手一路抖着送进嘴,就洒得差不多了。
  
  那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以前两个人在一起闲扯。
  他说,诶,以后我要是帕金森了,你帮我打手枪啊。
  我嘲笑他说那不是正好,就当装配了自动按摩仪。
  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然后叹气说,瞎操心什么,都帕金森了,能尿出来就不错了。
  我也跟着笑。心里说,的确是瞎操心,那会儿咱两个还能在一块么。不过当时看他笑那么欢实,我也就没扫兴。
  
  你看,果然让我说中了吧。
  
  我一路抖着杯子,杯子快到嘴边时掉了,我也跟着翘了辫子。
  
  出魂的时候,看到护士没急着去捡杯子,反凑过来帮我擦眼角。
  嘴里喃喃地说,哎呦,这水溅到这里,看着跟哭了一样。
  
  小丫头就是爱幻想,哪怕她在老人院里干活。
  
  那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死的人挺多。
  远远看见奈何桥,队伍长得我直头疼。
  这一辈子如此平淡,也没什么可回味的,排这么久,不得闷死人。
  
  结果这么东想西想的,居然也就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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