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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瞳 by未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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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于阿姨走了之后,墨瞳会休息一下。 
      他在网上定了一套我爱我家的DVD光碟,那是他最喜欢的一部剧,想买很久了。现在,他几乎每天回来都会看几集。有时,在做图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一回到家的时候,他都会放上一碟,空空的屋子里响着那一家子快乐的,咋呼的说话声,暖融融,喜气洋洋的。 

      墨瞳会窝在沙发里看,无声地笑,心里也会有小小的念头升上来,看,原来坠落永远比挣扎让人容易接受。 
       
      周释怀一直没有出现。 
      有一天早上,墨瞳起床的时候,突然在走道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那是一种茶叶香型的香水,混着极淡的烟草的味道。 
      墨瞳知道那是谁身上的味道。而前些天,屋里并没有这种味道。 
      难道他晚上回来过? 
      墨瞳小心地推开客房及书房的门。 
      没有人。 
      卫生间和厨房里也没有人。 
      为什么他会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呢? 
      这原本就是他的房子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墨瞳也没有见到周释怀。也没有在家里闻到那混着淡淡茶香与烟草混合的味道。 
      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 
      真命天子并没有现身,却有人上门来了。 

      12 
      陶泽宇是周释雅的丈夫,原来他的名字是陶耀祖。 
      他目前在周氏公司里负责财务,也算是居了高位了。 
      一天,他对周释雅说,你知不知道老大前一阵子又买了一处房子? 
      周释雅白他一眼说,我大哥买房怎么了,他如今可是周家真正的老大,有几处房产怎么了?你就不能学得大气一点,老是这么碎嘴唠叨的,什么时候才能成大器? 
      陶泽宇沉默了两分钟,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是生活在周释雅的威严之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学校时,他是全校都有名的才子,主持晚会,任校刊的主编,出尽了风头,尽管他不是很高大俊帅,但因为风光的气势,端正的面目,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其中就有周释雅。 

      他权衡再三,拒绝了校花,而选了周释雅,那时候周释雅的父亲已经很有钱了。 
      当他向周释雅表白时,周释雅几乎是感激的。 
      她父亲的公司不是没有更为出色的人才,但是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一半是因为她觉得知根知底,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够好看,她明白父亲手下的男人如果真的愿意跟她结婚恐怕多半是为了他们的家业,她宁可选这样一个家庭条件差一些的,将来生活中不至于受委屈。对于她的这种观念,父亲周广福是支持的。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够明白。 

      但是,周释雅还是低估了陶泽宇家庭条件之差。 
      当她在婚后的第一个春节,跟着他回到苏北老家后,她才知道如今还有如此的穷人。 
      她小的时候不是没有吃过苦的,家里孩子多,母亲没有工作,只有到过年才能吃到像样的菜,做一件便宜的花布新衣,但是,跟如今她看到的景象相比起来,她曾经历过的贫穷的日子,忽然如同被嵌上了金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富裕了。 

      晚上,她睡在土坑上,看着泥墙上的一个洞,上面插着半块玻璃,那就是窗子了,忽然有说不出的一种情绪升上心头。与其说是感觉被欺骗后的屈辱感,不如说是浅浅的失望,象漏了气的煤气管道,一点点地把那种让人不快的味道吐出来。 

      当她看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用土得她完全听不懂的家乡话跟人寒喧,看着他不洗脸便上了床,闻着他的身上突然间染上的,与他的家人邻里乡亲同样的味道时,这种感觉其实已经在心中慢慢地酝酿了。 

      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她身边的陶泽宇,周释雅脸上露出的惊诧与失望甚至是厌恶他怎会看不出来。 
      突然地,他觉得空落落地,从前在她面前的优越感,如漏气的气球,嗤嗤地不知不觉地漏走了。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气势完全地颠倒了。 
      陶泽宇知道,即便他改了名字,也抹不去出身在他身上打下的烙印。 
      就如同他心底里暗暗想着的,周广福再财大气粗,神通广大,也不过是一个暴发户。 
      但是,周释怀,是不同的。 
      那个男人,他的学识与阅历,他的精明与强势,均在那一派云淡风清中隐隐缭绕,让他的莫名的压力。 
      还有那个男孩子,叫做安墨瞳的,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无名地痛恨他,恨他有求学的机会,尽管那机会是用那样不堪的方式换取的,仍然让他妒忌的心大过轻视。那种机会,是他当年梦寐以求的,却没有能得到。结婚后,他也曾轻描淡写地向周释雅提过再升造的事,被周释雅一口拒绝了,她希望他快点在周家的公司里站稳脚跟,再加上女儿被确诊为轻度智障,他也再没有心思完成心愿了。 

      常常,他会想,原来,老天连堕落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却给了那个小子。 
      歇了一会儿,陶泽宇赔着笑说,“这不是咱们俩口子闲聊嘛,你知道他买下那一处是干什么的?你再也猜不着。” 
      周释雅果然被引发了好奇心,“干什么?不过是想养个人罢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是……”陶泽宇故事拖长了音调。 
      周释雅笑着叭地打他一下,“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陶泽宇说,“倒不是卖关子,刚刚听说,我也不敢相信。他养的居然是个男孩子。” 
      周释雅霍地坐起来,那个被埋了十几年的秘密好象突然又到了眼前。 
      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家里为了那事几乎闹翻了天,她并不完全明白,随着年龄的增大,她才渐渐清楚。 
      她的大哥啊,优秀的,一直为她所崇拜的大哥。 
      陶泽宇拍拍她,“而且,你知道他养的那个男孩子是谁?” 
      周释雅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丈夫所说的话,即便他保证消息绝对可靠,是周释怀的心腹在喝多了之后不小心透露的,可是她还是不能相信。 
      直到看到站在门里的安墨瞳时也还是不能相信。 
      她看着那个男孩,如见鬼魅。 
      正是周末,墨瞳在家。 
      半天,才猛地推开他进了屋子,砰地撞上门。 
      “是你!真的是你!” 
      墨瞳看着她不做声。 
      他的沉默更激怒了周释雅,在别墅时的一幕重上心头,她用力推了墨瞳一个趔趄,直问到他的脸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真是妖孽啊,你为什么不能去害别人,为什么要咬住我们周家,你是吸血鬼吗?啊?!” 
      墨瞳还是不做声。 
      即便浑身是嘴,如何能讲明他的经历,他的痛楚,他的无奈和他如今这尴尬的角色? 
      周释雅逼近他,“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说,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滚远一点?” 
      墨瞳想,呵呵,钱!他们果然是一家子,都捏着钱,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周广福,周释怀,还有周释雅。 
      他冷冷地说,“我走我留,好象不是你可以就了算的,就算是出来闹,似乎也轮不到你,莫非周小姐有恋兄情结?” 
      周释雅愣住了,然后,无边的羞怒包围了她。 
      她抓起一只花瓶,砰地摔在地上,又愤怒地把餐桌上的一套瓷器扫到地上。 
      磁片飞溅起来,割破了墨瞳的手指,割得很深,血呼地一下就下来了,把整个手掌都濡湿了。 
      墨瞳把受伤的手攥成拳,收在背后,由着那温热的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滑下去。 
      他看着喘着粗气的周释雅,慢慢地开口,“周小姐,我劝你还是暂且息怒,有什么话,你不妨当着周先生的面去说,这如今背着他在这里砸东西,恐怕不太好。” 
      周释雅定定地看着他,心里知道他说的话没有错,周释怀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如果他知道她冒然来这里闹,会怎样她也心中无数。 
      周释怀早已不是十多年前她可以任意撒娇,随意差遣,放心依靠的哥哥了。 
      越是明白这一点,她心里越是恨毒了安墨瞳,看着他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 
      最终,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等——着——吧!等——着——瞧——吧!” 
      墨瞳望着一地的狼籍,过了半天才拿起扫帚,一点一点扫干净,一路扫,那手指上的血就滴了一路。 
      都扫完了,他又拿拖布把地上的血迹拖掉,这才去浴室冲掉手上的血。 
      抬起头,镜子里映着一张削瘦苍白的脸,只有一双墨黑的眼睛,灼灼发亮。 
      好象有两团火藏在深暗的湖底。 
      水深,火热。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想,周释雅说得没有错,真是形同妖孽。 
      他掬起一捧水,泼到镜面上,模糊了里面的人影。 
      这才发现,手上的血又滴滴哒哒地落到水池及洗脸台上。 
      他翻出医药箱,伤口很深,创可贴根本不管用,他只好找出纱布裹住伤口。 
      然后,拉上所有的窗帘,一头摔到客房的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晚上,快十一点时,周释怀来了。 
      这是一个多月来,墨瞳第一次看见他。 

      13 
      周释怀走进门来,脱下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回头对着墨瞳温和地笑了笑,说了声嗨。 
      墨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周释怀走上前来,自然地搂住墨瞳的肩。 
      “这些日子,你的功课怎样?” 
      墨瞳顿了顿,终于答,很好。 
      周释怀笑了笑,啊,是啊,我知道你的功课一向棒,接着出人意料地补充道:“这点,象我!” 
      墨瞳微微诧异地抬起眼看了看他。 
      周释怀看着他墨黑晶莹的眼睛,笑得更加温和。 
      这个人,即使微笑的时候,也有藏不住的威严。 
      墨瞳心想。 
      周释怀问,“有吃的吗?” 
      墨瞳又是一愣,说,“今天炖了汤,可是没喝完,我怕放坏了,就让于阿姨带回家了。只剩一点白米饭。” 
      周释怀说,啊,呵呵。 
      墨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你等等。 
      说着,走进厨房,切东西,开火,一会儿就有香味飘过来。 
      周释怀看着墨瞳端过来的饭,松蓬蓬的米粒,嫩黄的沙蛋,翠绿的葱花,还有粉红的火腿。 
      周释怀说,啊,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墨瞳没有吱声。 
      这时候,周释怀看到了他左手中指上缠着的纱布;纱布下,还有殷红的血迹透出来。 
      周释怀伸手握住那只手,问,怎么弄的? 
      男人的手极为宽大,骨节却并不粗。 
      墨瞳淡淡地说,削铅笑时划破的。 
      周释怀看着男孩儿的手,纤长白暂,却不细滑,手心粗糙,还有一层薄茧。 
      墨瞳想把手抽回来,挣了挣竟丝毫不能。 
      男人的手劲儿出奇地大。 
      周释怀放软了声音说,“你这个奇怪的孩子,竟会替她隐瞒。” 
      墨瞳又是一怔,马上又释然。 
      是啊,有什么能瞒得了他? 
      墨瞳说,“她自然有她的立场与理由,我难道要象女人那样去与她争吵对嘴?我做不出来。” 
      周释怀牵着他的手,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出医药箱,一边把那乱糟糟的纱布慢慢解开。 
      他说,伤口挺深,要先消毒才行。 
      说着取双氧水,小心地洗去伤口上的血污。 
      墨瞳细白的牙咬着下嘴唇。 
      周释怀说,“有点痛,可是我们有灵药。” 
      他拿出一只金霉素眼药膏,小小的一支,挤出了棉线那么细的一条条油亮的膏体,仔细地涂在伤口上。 
      “这个治外伤很灵的。小时候,我们弄伤了手脚,妈总是用这个给涂上,那时候,没有钱,小毛小病从不敢上医院。” 
      说着,抬眼看看墨瞳,又捡出干净的纱布,认真地缠上手指。 
      他的动作十分有条理,不急不缓。 
      他笑道,“放心,我的这个手艺也是不错的。在国外,这是每个孩子都必修的课目。我们国内,却对这种自护自保的教育比较忽视。” 
      墨瞳不说话。 
      他果然缠得很好。 
      缠好了,他并没有放开墨瞳的手,却看着他。 
      他的身上依然是混着茶叶清香与烟草的味道。 
      他双目炯炯,眼神沉稳。 
      他开口,“其实,你没有必要忍她。人无论在何种境遇之中,也没有必要过于压抑自己。” 
      他突然有些戏谑地眨眨眼,“你甚至可以直接了当地表现你对我的不满。因为,我用近乎卑劣的手段,迫你留在我身边。” 
      墨瞳刷地抽回手,这回做到了。 
      他转过头,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是女人,用不到怨天由人这招。” 
      周释怀说,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墨瞳转过头来直视着他,“你希望我问,我姑且一问,为什么?” 
      周释怀又笑,这笑着染着点点的沧桑。 
      “也许是因为你象我,象年青时的我。当然我现在依然算是年青,至少,还有大截青春的尾巴。可是,象你那样的青春,你一定没有注意到,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走在阳光里,象是能被阳光穿透,整个人仿佛透明的,这样的青春,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抓在手里。” 

      墨瞳奇怪,怎么自己与这个男人居然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 
      他心里一声冷哼。 
      却不动声气地说,“饭凉了,我给你热一热。” 
      14 
      周释怀很快地吃完了饭。 
      出乎墨瞳的意料,他居然自己洗了碗筷,一边赞墨瞳的炒饭实在很地道,又说,“记得,你的手,不要浸在水里,明天我带大块儿一点的创可贴来,你自己也可以换药了。” 

      墨瞳说,“手指没什么,只可惜了那套高陶的茶具。” 
      周释怀扬了扬眉,似在说咦,你居然知道高陶。 
      高陶是高淳出产的一种陶器,完全给国外来样加工,国内市场根本见不到,色彩明艳,形状抽象,极具装饰性。这一套茶具,是周释怀向高陶定做的一整套陶器用品中的一件。 

      墨瞳轻笑,“没有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周释怀另一边的眉毛也挑了起来,脸上是加深了的笑容。 
      墨瞳不以为然地转头。 
      周释怀说,不早了,休息吧。 
      一句话,把墨瞳定在了原地。 
      有莫名的恐惧蛇似地在心里丝丝地吞吐着信子。 
      周释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很吃惊。 
      “我睡客房吧,你去睡主卧,主卧比较舒服。” 
      墨瞳“不”字冲口而出,然后似意识到了什么,”我是说,你的块儿比较大,你去睡主卧的大床吧。” 
      周释怀又象刚才那样眨眨眼,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我们扔硬币决定吧。国徽与字,你要哪面,谁朝上谁睡主卧。” 
      墨瞳看着他,不答。 
      “怎么?不敢试试运气?” 
      墨瞳说,“怎么会不敢?我只是有点奇怪,你实在不象那种裤袋里会装零钱的人。” 
      周释怀又笑。 
      其实,他笑得很多,从墨瞳见到他开始。 
      他的笑,千变万化,仿佛是一种语言,只有他能运用自如的语言。 
      墨瞳慢慢地说,“我要字。” 
      周释怀把硬币轻轻往上一弹。 
      硬币在空中划了一道银线,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移开盖住手背的右手,把硬币托着送到墨瞳眼前。 
      是字。 
      墨瞳忽然在心里有些鄙薄自己。 
      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甚至是轻松地与此人对话。 
      就当是收了人家的钱,尽义务让人家觉得有点娱乐好了。 
      他干巴巴地说“我去客房拿点儿东西。” 
      周释怀跟进来。 
      当墨瞳拿起床头放着的镜框时,他伸手接了过去,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你父亲?” 
      “是。” 
      “你们,长得很象。” 
      “是。” 
      “他现在在哪儿?” 
      “……” 
      “嗯?” 
      “我们……失散了许多年了。” 
      “是,我记得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他把手放在墨瞳的肩头,手心火热地隔着衣服熨着墨瞳的皮肤。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到他。” 
      墨瞳接过镜框,逃也似地出了客厅。 
      回到主卧,心还砰砰地乱跳。 
      他居然说,要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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