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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比，年年艺术联考，画画类的考试卷扑在大操场上，主考官拿着扫帚或是晾衣干，将觉得满意的考卷，分为三六九等，一一扫出来。要想在众多的考卷之中脱颖而出，你能做的，就是让你的画颜色鲜艳，让人一眼就看得到。
　　这也好比，你和别人一样，演的都是配角，配角和配角之间的差别，在于性格的鲜明，有特点，让人眼前一亮，印象深刻，让人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谁。不然，你就算演上十部大戏，还是一个小配角。
　　西门廷很满意潘小狼的无师自通，他看得出来，潘小狼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要想出彩，非得让人记住不可。他早就提点过潘小狼，欧阳这个人，是不轻易收徒弟的，就算收了金山银山，也不会随随便便收上一个徒弟。看来，小狼是上了心的。头一磕，就是比送上万贯家财，还要实用得多。
　　欧阳老头儿看着地上的年轻人猛然磕了三个头，轻声一笑，“廷儿，你这个小朋友，有意思的很。”
　　“有点小意思，我捉摸着，将来会有大意思。”西门廷倚着沙发背，轻声说着。
　　“你看人一向很准。”欧阳老头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先吃饭吧，待会儿陪我这个老头子，好好的打会儿牌。”
　　“你可把支票准备好了？”西门廷弯着身子拉起了潘小狼，对欧阳老头儿说，“不然，待会儿可要你光着屁股走出去。”
　　“哟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的狂傲。”欧阳老头儿笑笑，“我才不和你打，我要和这小年轻好好切磋。”




☆、第二十九章：赌局

“你看人一向很准。”欧阳老头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先吃饭吧，待会儿陪我这个老头子，好好的打会儿牌。”
　　“你可把支票准备好了？”西门廷弯着身子拉起了潘小狼，对欧阳老头儿说，“不然，待会儿可要你光着屁股走出去。”
　　“哟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的狂傲。”欧阳老头儿笑笑，“我才不和你打，我要和这小年轻好好切磋。”
　　看起来，欧阳老头儿的心情不错。
　　西门廷心想。
　　众人坐在了桌边，吆五喝六的吃了饭，要和欧阳老头儿打牌的，或者看牌的，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吃了饭就离开了。来吃这顿饭的人，要么是看在西门廷的面子上的，要么，是为了欧阳老头儿来的。
　　欧阳老头儿，年纪一大把，是圈子里泰斗一般的存在，他是戏曲界的大师，四个徒弟，更是出类拔萃。他绝就绝在，自毁爱徒，之后，他也就不再唱戏。从此以后，欧阳派的戏曲，成为绝唱。
　　人人都说，欧阳老头儿，是个老毒物，但谁也不敢说，欧阳老头儿自毁爱徒，做得不对。
　　身为师傅，调教一个爱徒，就像是父母之心一般，视若珍宝，不是说，敝帚自珍，自己家的破扫把，就算是又破又烂，还是当做宝贝一样。更何况，是亲手毁掉自己的宝贝，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
　　人人都说欧阳老头儿狠绝歹毒，但人人都尊敬他。
　　就算欧阳老头儿不再唱戏，他还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如今娱乐圈里，要么是演技派，要么是实力派，要么是偶像派，八仙过海，更显神通。然而，要想真正将自己的事业推向高峰，没有实力，是万万不可的。而大多的实力派演技派，无一没有一个人，不将欧阳老头儿拜作方外师傅。
　　欧阳老头儿虽不再曾收过徒弟，可是，他的徒弟，其实早已经遍布天下。
　　说起来，欧阳老头儿很少出门酬客，最多只和几个三五老友，在家中喝茶，搓搓麻将。若不是，他和西门廷因为一次机缘，成为忘年之交，他是断然不会卖西门廷这个面子，出来吃饭打牌的。
　　和西门廷相识以来，西门廷这个人，很少评价什么人，或是说人好话，但西门廷说这个叫做潘小狼的年轻后生，孺子可教，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西门廷上了这样的心。
　　吃完饭，几个人在牌桌上坐下。
　　西门廷坐在潘小狼的旁边，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潘小狼对着西门廷耳语：“你带了多少钱，让我输给欧阳大师？”
　　“左右把我的房子抵押出去，可以输得起一晚上。”
　　“那我就放心了。”潘小狼说着，开始抓牌。
　　牌局开始。
　　其余的几个人，一看潘小狼出牌，就知道潘小狼是个新手，出牌的时候畏畏缩缩。
　　于是心情大好，今晚定是个大丰收了。
　　几个小时过后。
　　谁知道，潘小狼打牌毫无章法，打的其他几个人自乱阵脚。唯独只有欧阳老头儿最淡定，竟然稳坐霸主之位，连连收了三家的钱。
　　已经快十二点了，欧阳老头儿忽然说：“我最近在喝中药调理身子，大夫嘱我早点休息，只打了这最后一把吧。”
　　除潘小狼以外的两个人已经输惨了，见欧阳老头儿要收兵，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连连点头，说，就打这最后一把吧。
　　欧阳老头说：“潘小狼，你把你们家老板西门廷的家底儿都要输没了，小心他将你发配边疆，从此雪藏。”
　　潘小狼疑惑的看向西门廷说：“若我输光了，你会雪藏我？”
　　“大师吓你的呢，打牌嘛，本就图个乐儿而已。”
　　西门廷端着茶杯，细细的喝着。
　　欧阳老头儿笑笑，不再说话。
　　潘小狼说：“欧阳大师，不如我们来打这最后一把吧。我从前听说，您最绝的不是唱戏，而是打麻将，我就有一个心愿，想和您单独打一把。”
　　“你的这个心愿，真是有意思。”欧阳老头儿笑笑，“那我们赌点什么吧。”他倒并不觉得潘小狼自不量力，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明明牌技不好，却竟然要斗牌。
　　“也好，这样吧，我若是赢了，欧阳大师便让我拜师。”潘小狼说。
　　欧阳老头眉毛一挑，来了兴致：“若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大师的颈椎不太好，我学过推拿，为大师推拿半年，包管病除，如何？”潘小狼老早就注意到欧阳老头儿是不是的摸摸脖子，又听说老头儿在喝中药，心下更加明白了。
　　“年纪轻轻，眼力倒是不错。”欧阳老头儿摸了摸脖子，说，“一言为定。”
　　于是两个人对坐着，开始对决。
　　潘小狼抓牌，并不看牌。
　　欧阳老头儿兴致盎然的说：“打暗牌？也好，我也如此吧。”
　　“东风。”
　　“一万。”
　　两个人并不看牌，一抓一出。
　　忽然潘小狼摸了一张牌，放在自己的牌里，说：“大师下一张牌便胡了，小狼认输，大师安排个时间，好让我为大师做推拿吧。”
　　欧阳老头儿便抓了牌，一看：“好好好，说好了，就此散了吧。”
　　西门廷便站了起来，说：“欧阳，我带小狼走了，改日联系。”
　　欧阳老头儿心情很好，便挥挥手，任着西门廷拉着潘小狼离开。看牌的人，也紧跟着散了。只留下牌桌上的欧阳老头儿和两个牌搭子。
　　两个牌搭子，都是欧阳老头儿好友，其中一个翻开了潘小狼的牌，说：“欧阳，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谁都知道，欧阳老头儿在唱戏以前，玩儿的一手好牌，可以说，在牌场上，欧阳老头儿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西门廷。所以，欧阳老头儿，和西门廷成了忘年之交。
　　另一个看了潘小狼的牌以后，吃惊的说：“这若是翻番来算牌，就是今晚的钱，都不够输的。”
　　欧阳老头儿笑笑，抿了一口茶。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年轻后生……赌局一开始，潘小狼就是双赢的。
　　
　　




☆、第三十章：谋算

欧阳老头儿心情很好，便挥挥手，任着西门廷拉着潘小狼离开。看牌的人，也紧跟着散了。只留下牌桌上的欧阳老头儿和两个牌搭子。
　　两个牌搭子，都是欧阳老头儿好友，其中一个翻开了潘小狼的牌，说：“欧阳，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谁都知道，欧阳老头儿在唱戏以前，玩儿的一手好牌，可以说，在牌场上，欧阳老头儿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西门廷。所以，欧阳老头儿，和西门廷成了忘年之交。
　　另一个看了潘小狼的牌以后，吃惊的说：“这若是翻番来算牌，就是今晚的钱，都不够输的。”
　　欧阳老头儿笑笑，抿了一口茶。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年轻后生……赌局一开始，潘小狼就是双赢的。
　　果然是西门廷看中的人，的确有点意思。
　　……。
　　车上。
　　西门廷说：“小狼，你很聪明。”
　　潘小狼回过头看向西门廷说：“都要输光家当了，这还叫聪明？”
　　西门廷说：“但你明明领悟了我的意思，我要你输钱，并不仅仅是为了输钱而输钱，你最后一把，输的精妙。”
　　“我本来就是个输，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输的难看一点。”潘小狼说，“至少，我天天跟着欧阳老头儿，总能偷点师吧。”
　　“小狼对我还要耍滑头。”西门廷说，“小狼不仅会打牌，而且很会打牌，故意打得毫无章法，好让其他两个牌搭子摸不清套路，巧妙的给欧阳喂牌，你当我看不出来？”
　　“诶？”潘小狼摸着后脑勺说，“我只知道，你要我输给欧阳大师。”
　　“是了，总之今晚你才是大赢家。”西门廷说，“欧阳这边搞定了，你的路铺平了一半，明天，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吃饭还是打麻将？”
　　“都不是。”
　　“最近拍戏不忙吗？不用加班？”
　　“还好。”
　　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西门廷将潘小狼送回了家。
　　潘小狼上了楼，打开家门，坐在了沙发上。
　　他并非耍滑头，说自己不会打牌，只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从来不敢高调张扬，所谓会打牌和不会打牌，总要看对手是谁，才能称之为会不会打牌。
　　西门廷说他是今晚最大的玩家，可西门廷看起来，明知道他不会打牌，竟然还要将他带去送死。西门廷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是料定了他一定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和西门廷认识不过数月，算不得十分了解，但西门廷似乎是在有意提携他。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确，西门廷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狐狸，比他潘小狼要早出道十几年，混于这世事浮沉之间，他若能猜得透西门廷的想法，那才叫怪哉！
　　但他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去猜测，去揣度，他的主意，早就一早打定了。
　　可是，他的计划，会成功吗？他不知道。
　　不管如何，他总是要竭力去试试的。
　　潘小狼想着，收拾了换洗的衣服，有些踉跄的走进了浴室。
　　人一旦去谋算了，总是筋疲力竭的。




☆、第三十一章：吃亏

　　第二日晚上。
　　潘小狼正在家里看电视，自从签约了X娱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归X娱乐所有了，如果X娱乐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和任务，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大闲人。
　　悠闲起来的潘小狼是很不习惯的，他白天里在田伯伯的店里转了半天，最后被田伯伯嫌弃的轰走了，田伯伯说，要他好好去工作，可是，公司还没有给他安排工作。
　　于是，潘小狼只好在马路边无聊的走来走去，压了马路，也不过是到中午，回到家里，他给自己做了一顿饭，吃了饭，又在家里走过来走过去，心想，早知道就不把蛋糕店的工作辞掉了，反而现在被X娱乐吊着，上不上，下不下，憋着难受，又没有办法发泄。
　　他难受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老农，在田里干活干习惯了，忽然被接到大城市过上了锦衣玉食不用劳作的生活，他的浑身就像是有几百只蚂蚁钻来钻去，难受的很。
　　他是见过这样的老人的，就像田伯伯的老母亲，他通常叫田家奶奶。田家奶奶就是一个在乡下劳作惯了的老人，被田伯伯接到城里住上一段时间，就浑身不舒服。田家奶奶起得很早，天刚刚亮，就会起来，一起床，就开始跪在地上擦地板，把家里擦得通通透透，一层不染。若是家里人不让她擦地，她就难受的骂人。
　　潘小狼以前不懂，跪在地上擦地多难受啊，现在，他明白过来了，这是一种习惯，一个人习惯了劳作和负重，一旦停歇下来了，反而就像是有一根绳子勒住了神经，胀得难受的很。
　　潘小狼此时此刻看着电视，他已经吃过了晚饭，西门廷昨天提过带他出去，但没说出去干什么，他才早早的吃过了饭，等待着西门廷。
　　就在这个时候，潘小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下子抓起了手机，屏幕上跳着西门廷三个字，他猜到了只会是西门廷，于是按了接听键，内心无比激动，却还是假装平静的说着：“喂？”
　　“小狼啊，你在家里吧。”
　　“在的。”
　　“我现在过来接你。”
　　“好。”
　　“你不问我带你出来做什么？”
　　“你不说，我问了有什么用？”
　　“真是伶牙俐齿，昨天，欧阳给我打电话了。”
　　“哦？他说什么了？”
　　“他说，过几天你就去他家里住着吧。”
　　“好，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那倒不用。”西门廷说，“不过，小狼，其实，你很会打麻将吧。”
　　“嗯？”
　　“昨天，你是故意扮猪吃老虎。”
　　“你已经说过了。”
　　“不，我没看到最后一局你的牌章，也没料到，你是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很狡猾，如果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不和你打。”
　　“为什么？”西门廷问道。
　　“你是我老板，我赢了你，你不高兴了，吃亏的是我，我输给了你，我的钱吃亏，左右吃亏不讨好的人，是我。”
　　“小狼当真不肯因为我吃一点亏？”
　　
　　




☆、第三十二章：想要什么得不到

　　“不，我没看到最后一局你的牌章，也没料到，你是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很狡猾，如果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不和你打。”
　　“为什么？”西门廷问道。
　　“你是我老板，我赢了你，你不高兴了，吃亏的是我，我输给了你，我的钱吃亏，左右吃亏不讨好的人，是我。”
　　“小狼当真不肯因为我吃一点亏？”
　　西门廷说了这句话以后，自知咄咄逼人了一些，便噤声不语了。
　　挂了电话。
　　潘小狼坐在沙发上，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对他说过，吃亏是福。他的记性一直都很好，龚拉和潘明兄妹两个对他做过的事情，他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曾经忍耐，不曾想过报复，可是如今，却忍无可忍，想要还击。
　　十几年前，他们容不下他和妈妈，十几年后，他们还是容不下。
　　潘小狼看着压在茶几玻璃下妈妈的那张照片，她的脸，已经花了，看不到本来的样子了。早在那一夜，他的心里，就只有满满的恨意了。
　　新仇旧恨，他都打算一次解决，但，还需要一步步的筹谋。他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当年，为了妈妈忍耐，不代表今时今日，他不会还击。
　　西门廷问他，肯不肯吃亏？
　　他也并不是吃不得亏的人，但若是在西门廷面前屡屡退让，西门廷，也会觉得他索然无趣吧。这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现在游戏开始，谁胜谁败，犹未可知，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不可收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小狼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的事，他是巨蟹座男，星座上说，巨蟹男，细心敏感，念旧，他都符合，但他心中，却有着和天蝎男一样的睚眦必报的性格。
　　这个时候，西门廷打了电话来，说到楼下了。
　　潘小狼下了楼，他从未邀请过西门廷到家里来坐坐，想来，这样简陋的地方，让西门廷来坐坐，不太合适，而西门廷也不曾提过要来看看。
　　坐上了车。
　　“小狼，吃饭了吗？”
　　“吃过了。”
　　“下次你做饭的时候，邀我一起吃饭吧。”西门廷伸出舌头舔了嘴唇，半晌才说，“小狼，真的很好吃呀。”
　　潘小狼当时真想抽西门廷两个耳光，什么叫小狼真的很好吃？我是人，又不是食物，不对，呸！西门廷，你个死色鬼，又占我便宜，说话不带这样大喘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啥，呸！西门廷，你不占我便宜你会死！
　　潘小狼的脸瞬间涨红到了脖子根，他生气啊，气得快要冒烟了！
　　西门廷却透过了后视镜，扭头说：“小狼，你害羞了？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再想我上次亲亲你呀？”
　　“西门廷，你个死基佬，你不调戏我，你会死！”潘小狼炸毛。
　　“潘小狼，我们彼此彼此。”西门廷妖冶勾着嘴唇，出了驾驶座，坐进了后座。
　　抬头，将潘小狼揽入了怀中，说：“你听好了，我西门廷是什么人，想巴结我的人，多了去了，想要什么东西会得不到，想要什么人，会没有？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明明知道，我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