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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一洛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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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楠也不推辞,依旧用那种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他。
宋国自说自话地拿出手机,啪啪按了几下然后看毛楠:“你的号码能说一···”
宋国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毛楠低下头把羽绒服递了过来:“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一会儿打个车就好了,别这么麻烦了。”
宋国接过来衣服,放好手机抓抓脑袋,有些别扭:“啊,啊,是吗,哈哈,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没什么麻烦的,这个···”
毛楠垂着眼睛:“还是谢谢你了,再见。”转身便走。
宋国抱着个羽绒服立在原地,有些讪讪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想真够癔症的,那毛楠说不定把他当神经病了吧。不过,自己也没那么过分吧,那毛楠顶天会觉得他这个人太自来熟了,神经病就有点严重了。嗨,尽管都不好吧···
哎?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一开始就很摆明了要和自己拉开距离,换了平常自己也没这么没眼色啊,就今天,看这闹得,人家得以为他是多想跟人套近乎呢。
可好像···他还真是想跟这个毛楠近乎近乎的···难道真是癔症了不成?
毛柏被金采盯得发毛,于是开口唤他:“采···采哥。”
金采抬抬眼皮:“啊?”
毛柏吭吭哧哧不知该说啥,金采却突然笑了,起身往卧室走:“我刚才就是在想,你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感觉就像是昨天还抱在怀里的,一下子就再也抱不动了。”金采边说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影集,拿出来:“来看看,这里还有你小时候照片呢,好多张。”
两个人趴在茶几上翻老照片,金采指着照片里小脸胖嘟嘟红扑扑的小毛柏笑:“看那时候多可爱!那时候我把你往图书馆一放,好多女生围上来逗你,给你零食吃。啧啧,那么小就有女生缘呢。”
一张一张翻过去,里面的小家伙小树苗一样,随着时光晃啊晃啊就长大了。有一张毛柏十岁生日时的照片,他站在金采和毛柳中间,手上举着个棉花糖,上面缺了一大块,被金采用两根手指捏着,隐隐有些无奈的神色。
“这个,记得吗?你非要把这个给我分一块,黏糊糊的,我又只能接着,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浑身不得劲,那个黏啊,上面还都是你的口水,哈哈哈哈···”金采边笑边翻,却发现后面没有了,那是最后一张。
金采不笑了,盯着那张照片出了会神,扭过头来看毛柏,看了半天,喃喃:“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是啊,简直是一眨眼的功夫。毛柏十岁的时候,毛柳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而他刚刚留校,忙着写教案,忙着上课,忙着做实验出论文投稿,再也没心思去管别人怎样了。毛柏就像是个接力棒,毛柳忙得脚不点地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接过来,等他忙起来了又理所当然地再传给毛柳。
那几年忙,太忙,忙得他甚至连毛柳都忘了去思念,于是那些和毛柏几年的朝夕相处积累下的感情,还未来得及释放,便被封藏进了他心里最深的角落,包裹得太严实,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
可现在,这些又被已经长大的毛柏自己挖出来了。
毛柏愣愣地看着一瞬不瞬凝视着他的金采,心“咚咚咚”地狂跳不止,他无数次梦到过和金采这样深情凝视的画面,没想到这么快就美梦成真。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毛柏偷偷地掐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又做梦了。
毛柏心如擂鼓,毛柏晕头涨脑,毛柏手脚颤抖,毛柏呼吸不畅
毛柏鼓足勇气迷蒙着眼睛把嘴凑近
“小柏。”金采突然开口了:“给你讲个故事呀。”
毛柏猛一下子惊醒了,暗中拍拍自己的大腿:清醒点毛柏,这不是在做梦!再来一次采哥会毫不客气地把你扔出去的!
“以前有个孩子,生下来母亲就因为难产去世了。谁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于是只能把他送去了孤儿院。”不等毛柏回答,金采就自顾自讲上了:“他在孤儿院长到六岁,忽然来了个人自称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个哥哥比他大了整整二十岁,把他接出了孤儿院。他对这个哥哥很亲,但这个哥哥却说:‘不要叫我哥哥,我觉得恶心。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我会供养你到十八岁,再往后我不会管你。当然,我会把你在孤儿院的这六年折算成钱到你十八岁的时候给你。不用感谢我,与我而言你只是我身上一半的血缘带来的麻烦,收养你和收养一条狗,与我而言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个哥哥并没有带他回家,而是把他送去了一个收拾齐整的小院子,找了个保姆来照顾他,一直到他十八岁。”金采深深看了毛柏一眼:“你大概猜到了,这个孩子就是我。”
“你知道孤儿院的准则是什么吗?不要去计较别人说些什么怎么看你,但凡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要为此感恩。我打小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很多时候,那句话复读机一样反复响起在我脑子里,我就告诉自己,你已经比孤儿院里其他人好很多了,要知足。事实上,在那个小院子里的时光很幸福,照顾我的保姆很疼我,而且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小伙伴,你大哥。”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点儿。”金采拿手比划,一脸沉醉在回忆里的样子:“你大哥那时候十六岁,我也十六岁,我去你家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上学。他说,家里走不开,长兄如夫,他得带你,得看你三哥,所以他决定不上学了,让你二哥上学。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有个词叫‘长兄如父’。”
“你知道吗,你大哥说那句话的时候迷人极了。他一直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责任感又强,凡事想得全面,主意也下得快而坚决。那是我仰慕而又难以企及的状态,我就是那一刻陷进去,喜欢他喜欢到难以自拔。”
“所以,”金采直直地看向毛柏的眼睛:“小柏,我喜欢过你大哥。我和他才是同一年纪的人,你眼中作为兄长和老师的我,和在你大哥那里作为一个朋友的我,是不一样的,你喜欢上的那个我,并不是一个全面的我,懂了吗?”
毛柏愣在那里,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需要消化的东西太多了,心中纤尘不染温文洒脱的金教授的身世,以及倾心仰慕的采哥对自家大哥的感情
金采起身拍拍一脸惊愕的毛柏:“傻孩子,你只是误以为喜欢我而已,说到底,不过是向往自己眼中片面的那个我的样子。不要被这种向往误导,你会遇到真正的爱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字之差
看毛柏发愣,金采便收拾影集往卧室走,刚一转身,毛柏开口了,声音小小的:“那你喜欢大哥,难道不是因为向往自己眼中片面的那个他?”
金采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即想当做没有听到。
“难道你不是被这种向往误导?难道你不需要遇到真正的爱情?”
金采回过头来:“那也···”
“那也不会是我对吧?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
“因为···”
“因为在你眼里我还没长大,是孩子,是弟弟,是你的学生。”毛柏不等金采回答,自己把话抢过来:“你懒得来多看看我,懒得来了解我,就以为我也不了解你。”
毛柏有些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可是,可是,我在很努力地靠近你啊。我并不是仅凭着一股冲动就向你表白,你不知道我把你揣在心里多少年,也不知道其实我···我···”委屈涌上来,声音里带了哭意,毛柏的鼻子酸酸的,忍了好久才能继续往下说:“我也是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过我们如果可以有的未来。”
抬起头来看着金采,毛柏的眸子里暗潮涌动:“是,我们之间差着十六年,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无论我怎么努力,十六年都在那里,我改变不了···可是,难道年龄拉近不了,就连心都无法拉近了吗?”
毛柏的眼眶越来越红,喉头颤得言不成句,哽咽了半天,伸手扯住了金采的衣角:“金采,我求你,不要急着否定我,你看看我。我在努力,我在靠近你,不要急着推开我,也许我可以离你更近一点,理解你更多一点。你也说了,你喜欢过大哥,喜欢过,不就是已经过了么?难道今后你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如果,如果你可以把走近你的机会给一个陌生人,那为什么不能给我?”
毛柏低下头,泪珠子断了线一样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像只向主人乞怜的小兽,半天才止住眼泪:“不要推开我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但请你至少尝试一下···”愣了一会儿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得抬头:“对,你可以给我一个考察期,如果觉得可以,请接受我,如果···如果···”眼泪又涌了上来,毛柏忙低下头:“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也不会再勉强。”
沉默,两个人都沉默。
毛柏的手紧紧攥着金采的衣角,好像一旦放开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抓住了。
金采侧头垂眸看向毛柏的那只手,攥得那么紧,关节都泛白了,他突然觉得被攥住的不仅是衣角,还有自己的心。那颗心被攥得一紧一紧,抽得有些疼,于是金采不知觉里也红了眼眶。
这个样子的毛柏让他难受,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做,答应他的要求吗?答应了以后该怎样?不答应的话又会受到怎样的纠缠?该安慰他吗?可又要怎样去安慰他呢?
金采慢慢抬起手来,迟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微微用力按了按他的脑袋。
毛柏的头发半软不硬,和他的人一样,看着没脾气,却在某些地方实心眼得很,也倔得很。
金采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应该果断而彻底地绝了毛柏的念头,拒绝他,立刻、马上,一点希望也不能给。
可是他做不到。
金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理智在逼他冷下心绝情一点,可他就是开不了口。
毛柏的手慢慢松开,垂了下去。金采酝酿了许久,却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他果真还是无法将那个“不”字说出口。
金采把头扭回去,继续向卧室走,他不喜欢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此不从智,彼不从心,那与其作答,不如干脆交白卷好了。
走到卧室门口,毛柏垂着头沉着嗓子开口了:“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许了。”
金采想开口反驳,最后却又把张开的嘴巴闭上了,毛柏是在等着他开口呢,他知道自己说一句,毛柏也许就有十句在等着,而现下自己心里太乱,说什么都词不达意,不如不作理会。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金采想。
毛楠下了火车先没回家,打车直奔山上去看他大哥。
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毛老大抱着黑猫晒太阳,就看见他返乡民工一样风尘仆仆地上山来了。
“哟,这不是咱们家老三吗?你们研究所研究啥把你研究成这样,三年自然灾害啊?”毛柳瞅见他弟回来了,心里乐,嘴上损。
这些年毛楠不常在家里,却越发稳重了,好像突然就长大了。偶尔回来,寡言少语,阴沉得让人心慌,大家习惯了活蹦乱跳急脾气的娇少爷小事儿逼,这突然间风格一变任谁也不大接受得了。不过时间长了,再不能接受也都慢慢适应了。毛柳心细,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被毛楠放在心上了,可是三番五次地问他也问不出个结果,毛柳也就放弃了,只是见到老三就嘴欠地损损,说到底无非也是想逗他个笑模样。
毛楠脸上皮肉不动:“上山下乡。”
毛柳哭笑不得:真是冷死了。连黑猫都炸了下毛,抖抖团成了一团。
毛柳在心里哀叹: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毛楠进屋把大包小袋卸下,自觉自动地从他哥衣柜里翻出件军大衣裹上,又从自己包里掏出胸径尺:“上次听你说要伐些树,是哪片?山上踩一脚看看去吧。”
毛柳戳戳黑猫,黑猫站起来伸个懒腰抖抖毛优雅地下了地,毛柳站起来,把手拢在袖子里,哥儿俩趗趗溜溜老地主进城一样去看树。
两个人给树量胸径,毛楠看看尺子:“确实可以伐了。”
毛柳突然叹口气:“真要伐了,还真不舍得。”
毛楠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毛柳问他:“三儿,你成天研究树,树在你眼里,是什么?”
毛楠冷冷地:“树。”
毛柳不理会他弟弟应付一般的答案,自顾自地抒发感慨:“以前我做生意,造家具,卖家具,树在我眼里,就和木头一样,就是原材料。后来坏了生意来看林子,一开始觉得孤独,真孤独,寂寞,也是真寂寞。可是看得时间长了,才发现原来树也是活着的,活生生有灵气的,和动物,和人,原本也没有什么区别。它们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哭会笑,有时候吵吵闹闹得也热闹极了。我看着看着就突然明白咱爸对咱家老树的感情了,看着看着就想这么一直看下去。”
毛楠用一种“见鬼了”的眼神瞅了毛老大一眼,可惜毛老大还兀自沉浸在他的感慨里:“人有什么资格去主宰树的生命呢?”
毛楠收起手中的尺子,转身往回走:“矫情。”
毛柏没有再留到金采家,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晚上金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突然很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白天告诉毛柏那些往事,原本是要绝了毛柏的念头,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要在“喜欢毛柳”这件事上加个“过”字,一字之差,意义千差万别。那绝不可能是无意义地失误,因为在后来毛柏咬上这个字的时候,他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意识到说错话后应有的懊悔,反倒是好像早已潜意识里预料到了这些。金采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些而慌乱不已,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不合时宜地加上那个“过”字,过了是过了没错,可偏要在那个时机说却绝不是为了实事求是。那更像是一种坦白一种试探,“我曾经喜欢过你大哥,你想想清楚还要不要喜欢我?”
心和理智背道而驰,金采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冲着一片黑暗苦笑: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如果,如果你可以把走近你的机会给一个陌生人,那为什么不能给我?”
金采痛苦地闭上眼:这颗心已经不受控制了,自己这是寂寞得太久饥不择食了吗?真是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强势回归
毛楠回来了,毛柳给毛檀毛柏打了电话,就带着毛楠回家了。
毛老爷子坐在堂屋里眯着眼睛听戏,跟着咿咿呀呀地哼哼,毛楠叫了他好几声,他才舍得睁开眼,瞅毛楠一眼:“回来了?”毛楠想:好,这次老爷子不迷糊。谁知老爷子接着来了一句:“三三啊,不是哥说你,早就叫你不要去当兵非要去,你看看这瘦的。”
老爷子口重脾气大,这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人也迷迷糊糊的。老爷子嘴里的三三是他弟弟,毛家兄弟的叔叔,十几岁去当了兵后一共没回家几次,81年对越战争牺牲了。毛楠去念研究生第一学期期末回来,个子突然又窜了一窜,人也黑瘦了许多,就被迷迷糊糊的老爷子认成了他兄弟,任谁纠正也改不过来。
老爷子拉住他好不容易才回趟家的三三瞎嗑巴,毛楠顺着他爹嗯嗯啊啊,看得毛柳直想乐:毛楠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搁到几年前还被老爷子拿拐棍抽得满街窜呢,那时候哪能想到现在他能耐心陪着糊里糊涂的老爷子说胡话呢?
毛柳转头去厨房做饭,刚把鸡啊肉啊从冰箱拎出来解冻,这边手机响了。
毛柳笑着接电话:“真是稀罕啊姚夫人,您怎么想起来我了?”
谢淑媛在电话另一头一点不客气:“姚夫人稀罕,姚先生可不稀罕。听自强说毛先生谱大得很,他请不来,我就来试试咯。”
毛柳大笑:“好了淑媛,咱们还是正常点说话吧。怎么,你这刚生完孩子就来帮老公忙生意了?”
谢淑媛佯装嗔怨:“要不是某人三推四阻,何至于我亲自出马啊?”
“淑媛,说实话,我”
“得,先别说了,我还没请呢这就要拒绝?你也太绝情了一点吧。这样,反正我人也在A市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我的面,也看看我刚生完孩子的面,不如,你哪天有空见面细聊,赏个脸?”
这丫头生完孩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毛柳想,不过这下他也彻底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答应:“好好好,你人都在了,还这样说,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毛柳应约到酒店的时候,谢淑媛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对着窗外出神,毛柳走过去自行拉开椅子入座:“倍感荣幸,姚夫人可是从来不等人的,这次来这么早,受宠若惊啊。”
谢淑媛扭过头来:“损我呢?这不是来请您老出山么,当然得恭敬着。”说着抬起壶来为毛柳斟茶。
毛柳苦笑:“淑媛,我”
一道黑影罩在毛柳的上方,阴沉沉带着股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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