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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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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思凛也知道他听不进去,若有所思的说:「人生何其漫长,你一直以为最爱的人,或许没办法爱他一辈子。随着年纪增长、时间转移、甚至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总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所以我们会开始另一段旅程,在那段生命中会遇见另一段爱情,另一个足以拨动我们心弦的人--尚,漫长的单恋听起来浪漫,却充满苦涩,就像咖啡里明明可以加糖调味,有人却偏偏只喝黑咖啡来凌虐自己的味蕾。其实不过是他自己放不开。」
  「你这般说话可真伤人。」
  「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实话。」
  尚画独角兽的手僵在空中。
  「尚,你可以吻我,脸、手、唇、眼……我亏欠你的,今天让你拿回去,可是在你尽情吻过我之后,就把我埋进心里最深的地底吧!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别人,你比我更清楚有一个人,已经等待不只三年。」
  
  尚睁大眼睛瞪他,愤怒的说:「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我吻你作什么?」
  「让你作个比较,你吻我的滋味,是否真如想象中那般美好?」
  或者另一个人,他的吻更让你销魂蚀骨,而你不愿意承认?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何不试试?」我可以任君品尝,自愿并且诚恳。
  「我不想吻你。」
  「不想?你可知被你乱吻一通,回家后HUGO会多生气,他会看见你在我身上制造的吻痕,那是另一个男人的印记,标志于他的所有品上,他会嫉妒到发狂。就像你看见他吻我时那种难受的心情一样,这种嫉妒的滋味,尚,你不想让他也品尝一次吗?」
  撩拨的语调和煽动的言词从思凛嘴中不断吐出,诱惑着他人脆弱的心灵。
  他最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予最后一击。「何况,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对一个从你手中夺走珍宝的人给予报复的最后机会。
  你不想吗?
  尚很古怪地看他,「DENIS,你到底想干嘛?」
  思凛冷冷道:「还清欠债,让我们的人生从新开始。你太温柔,我不愿意亏欠你。」
  尚走到他身旁抱住他,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
  尚温柔地低头吻他的眉,说:「你要我作什么,我就作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开心。」
  「吻过了就照我的话去做,我要放你的心自由。」
  尚努力笑道:「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也会听你的话,这样好不好?」
  「嗯。」
  「我真可以吻?」
  「当然。」
  尚在他额头上亲吻,温柔地。又捧着思凛的后脑,吻他的唇:侵入他口中的蜜地,尽情攫取,唇舌交缠间,思凛始终很配合,些微的银丝牵连双唇之间,尚结束这一吻,充满遗憾。「原来你是真对我毫无感情。」
  思凛笑,「那当然。」
  「可是还是想吻你。」
  「好,你可以继续。」
  尚这回再度低下头来,亲吻他脖侧优美的弧线,离开时,两个殷红的齿痕斜刻在思凛锁骨旁,挑战意味浓厚。
  被吻的那人拿起法式炸面团继续吃,平静得如同广场上的雕像。「正事说完了,接下来,你给我说说你这一年来的生活吧!」
  




☆、思凜的社交生活4

  
  尚拿出自己今年的作品集,放置于桌上,掀开的的第一页,崭新的雪铜纸页,华丽的花式字体,居中短短一行:献给我的 DENIS,不论过去、现在、未来。
  思凛呻吟一声,苦着脸继续往下翻,第一面的作品是仿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一幅半身的人物画像。神态倨傲却安然的男子坐在圆弧造型的拱廊上,光灿的阳光从廊外照进,照在男子诱人的脸庞上,和澄静的笑容相互辉映;只是他右方的身躯却诡异地被阴影笼罩,画面的美好顿时蒙上黑暗色彩。
  「如果我没看错,这张油画,画的人似乎是我?」
  「是。」
  思凛第二次叹气,「你把我画得太好,在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形象吗?」
  「我的画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谢你。」老是欠下情债,他除了谢谢又能说什么?思凛继续往下翻阅,突然问道:「这个作品画集,是否公开发行?」
  「在我每场画展,都会贩卖,第一场就在巴黎,我今天来,就是想亲自邀你参加。」
  每一场!思凛抱住头,这次是真的感到忧郁,「尚,你想害死我吧!」
  「怎么说?」
  「我…」
  那年玩票性质到某场时装发表会客串模特儿,思凛玩得尽兴,回家后齐大老板说「我不喜欢我的情人如同商店物品被大家观赏。」然后就被教训得生死不能……。
  区区数百人的时装发表会,和现在公开发行的画集,哪个比较严重?
  尚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真是难言的苦衷,思凛才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修格管束到如此没尊严的地步,也不愿意干涉好友的事业计划,如果他坦白说出自己的顾虑,尚绝对会把这画拿下,重印作品集。
  那给别人带来多少不便啊!就为了修格莫名其妙的嫉妒心吗?太可笑了。
  他淡淡道:「如果有盈余,可别忘了付我肖像使用费。」
  「呵呵呵,什么时候你也计较起钱来了?」
  「我又不是活在外层空间,物质生活还是很重要的。」
  尚试探说:「画展办完我请你吃饭,这样如何?」
  「我们不是一年见一次?」
  尚的脸色惨白,没有料到如此直接的拒绝。
  思凛心中不忍,看着咖啡杯中的独角兽,安慰他道:「我是你的朋友,可这样真的对你不好。也对『他』不公平。」
  暗棕色的眼眸黯淡下去,他低头在作品集内页签上自己的名字、年月、地点,雨掉落寞,「你收下这本画集,我不会再强求更多。」
  理智终于光荣战败,思凛无奈道:「算我怕你了。」
  
  桌子这头两个许久不见暧昧又激情的朋友聊得火光四射,另一边两个换上平常人服饰的保镳隐藏在离他们不远的角落,综观全场精采演出。
  苏瞻拿出小巧的隐藏式摄影机,把这一幕幕限制级真人舌吻通通录像存证,LOUIE几次想站起来阻止都被苏瞻拉着坐回去,摇头示意他少管闲事,LOUIE垮着一张脸,简直无法理解那个DENIS到底有何打算。
  「你真要把这些……全部给老板?」
  「为什么不?」
  「唉…你明天早晨再给吧!刚刚飚车那段已经够了。DENIS怎么一离齐先生的眼就专门惹事……」
  苏瞻冷漠的眼光盯着柔和光晕下倔强的那人,说:「那是因为…他不懂得珍惜幸福,只想恣意挥霍。」
  什么样的感情经得起你这样天天闹腾?
  你以为老板真有那么好耐性?
  LOUIE迟疑观察苏瞻立体俊朗的五官,说话间隐隐泛出的不满,决定闭嘴,这人铁面无私成这样,给DENIS当保镳肯定干不长,DENIS笑着拿糖过来拜托你,你以为人家笑着就没事啊,他要是那么好说话,齐大老板跟他相处了三年怎么还束手无策?
  「你你你……你做什么?」
  拿出摄影记忆卡放入手机里,忠心耿耿的保镳开始在手机上按键,「我把影片用网络传送回去……」
  LOUIE一把夺过他手机,斥道:「你和DENIS有仇啊!」
  「没有!」苏瞻冷漠道:「我只是不喜欢挥霍幸福的人,他们应该得到一点教训!」
  「明天再说……」至少要给DENIS一点向老板坦白交代的时间。
  「我刚刚已经按了发送键,来不及了。」
  
  **********
  
  晚上七时许,冬季的天空已然一片暗暗沉沉,估量着回程的时间,再不情愿也得离开。
  思凛和尚拥抱作别,拿着画册步入黑夜之中。
  
  回古堡的路途上,思凛蜷坐在后座不发一言,主动交出了驾驶权。
  手心里的画册触手生热,想象修格愤怒下会有的举动,心中真是一片索然无味。用权用势逼迫画者取下画作、销毁画册,他有时真感到迷惘:这般强的独占欲望,修格是不是有病?他又不是一只狗一只鸟,怎么可能只为他一人活着?
  
  这其实已接近,变态的偏执。
  思凛在后座车厢躺下,了解别人的内心世界果然是亘古难题,烦躁烦闷厌烦厌恶,让大家看看我的脸又怎么了,脸生下来就是被人看的啊!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总把我看顾的那么牢?我难道长了一双会飞翔的翅膀?
  




☆、思凜的社交生活5

  
  修格打开车门,后座里思凛平躺着,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头脸,深蓝色的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充当棉被,鞋子踢落踏垫上,两只脚丫子裹着厚袜在空气里缩着。
  修格看着小东西五秒,愠怒的风暴积聚在他锐利刀剑的般的双眸里,下一刻,他俯身把思凛打横抱起,当那热烫的身躯抱入怀中,男人却笑了。「八点三十二分,凛凛还是迟到了。」
  「这也计较!」
  「当然计较,哥下厨做了菜等你回来,敢让我等?」
  思凛睁眸,颇为意外。
  男人伸手揭去他脸上的羊毛围巾,笑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得蒙着脸?」
  语意冰寒,语气轻松。
  「哥……」思凛心中打鼓。
  修格冲他一笑,温柔道:「行了,你先吃饭,有什么话都回房里再说。」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晚餐开在靠近花园的小厅里,冬天虽然无花可赏,可是透过雕花玻璃门窗往外看,黑色天幕里隐约可见几点星光,闪烁。
  思凛在坐位上向窗外瞭望,换穿毛绒拖鞋的脚在高高桌几下摇摆摇晃,上头点缀着一只粉白粉白的小绵羊。
  「看什么?吃饭。」
  修格替他盛好米饭,在他身畔落座,饭桌下伸进另一组咖啡金的毛绒拖鞋,图案是可爱版本的雄狮蹲在上头直伸懒腰。
  端起碗来,修格挟过一筷子雪菜肉丝,再一匙玉米虾仁,思凛讶异看看桌上的菜肴,不多,五菜一汤,可每一道都是……。
  「凛凛,住国外这么久,想家了吧?」修格怜惜地说:「哥特地找台菜师傅学你的家乡菜,尝尝地不地道?」
  菜脯煎蛋、白斩鸡搭配蒜茸酱油、爆炒高丽菜,中间一大海碗排骨萝卜清汤,腾腾直冒热气。
  「所以嘱咐你别迟到,菜冷了味道就不好。」
  有人煮一大堆菜,殷殷期盼等你回家,那是多么久远以前的记忆,世界上,除了已经过世的爸爸妈妈,还有谁为你这样做过?
  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思凛眨眨泛红的眼睛,连忙夹一口菜脯蛋送入嘴里,吞下一大口白饭。
  「太咸了吗?哥第一次做。」修格问。
  「好咸,盐不用钱啊!」
  「真的吗?」修格也尝一口蛋,外酥蛋嫩菜脯爽脆,好得很哪!
  回神去看,小东西正拿汤匙舀一大匙玉米虾仁进碗里,把玉米和白饭在碗里冬拌西拌,最后混成一团,然后把筷子一丢,直接拿汤匙把玉米拌饭舀来吃。
  「你什么吃相?」他笑骂。
  思凛把菜脯蛋用汤匙切走一大块,揣进碗里当作回答。
  无言以对的修格默默拿筷子给他挟高丽菜,任劳任怨帮他取走白斩鸡的骨头,蘸好蒜茸酱油再放入他碗中。
  小东西嘿嘿直笑,扒了一大嘴饭,说:「偶…要…歌汤。」
  「你指使谁呢?」
  排骨汤盛好放他桌边,修格问:「还需要什么没有,凛少爷?」
  「唔,暂时没有了。」
  修格哼一声,自己开始吃饭。雪菜肉丝剩下一整盘子,他多挟两筷,耳边就听见思凛说:「哥,我明天要吃雪菜肉丝汤面。」
  修格那个怒啊!筷子一放他横眉道:「造反了?」
  「喔喔!」思凛故意说:「那又没多少钱,哥小气巴拉的!还财团主……」
  「财团主席怎么了?」财团主席给你作菜作奴才,连声谢也没有!
  「没…没什么……」
  「那盘鸡肉给我吃完,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个子还不到七十公斤,抱起来比竹竿还咯手。」
  「哦…」谁像你壮得像头牛似的,又不是比赛健美。
  「嘀咕什么?」
  「没有…」
  「谅你也不敢。」修格发号司令完,心情略好。自己拣一只虾仁吃了,又甜又脆,现学现卖,这水平算高了。
  思凛觑空档替他挟一只白斩鸡腿,「鸡肉挺嫩的。」
  「这是放山养的土鸡,教我做菜的厨师找的,说肉质很有嚼劲,你家乡不都爱吃这种?」
  「我很久没回去了……」
  除了回去看看爸爸妈妈的长眠之所,他真不知道还回去做什么?
  思凛脸上流露出的忧伤让人心酸,修格放下碗,握住他的手,郑重唤道:「凛凛。」
  「……」
  「凛凛乖,别难过了,有哥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难道忘了?」
  「嗯。」思凛乖乖点头,垂下的眼睑里满是无助慌乱。
  「来,替哥盛汤。」
  他听话照办,拖鞋也不在空中乱晃了,小羊规规矩矩站在鞋面上,另一旁笑容可掬的狮子依然在伸懒腰,惬意无比。
  「汤炖煮了两小时,大骨头汤对身体好,凛凛多喝些。」
  「好。」思凛低头喝汤啃排骨,修格微笑注视,注视着他极力掩饰的慌乱,他不戳破,不过含笑静观,笑容含意颇深,难以猜测。
  
  你又要做什么?还想还能做什么?凛凛,再试下去,可别怪哥真的翻脸!
  我真要教训你,你承受得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後面;為求連貫;我補了些字數在最後;記得回去瞄瞄。那裡面思凜已經覺得修格很點點點




☆、修格的手段1

  修格坐在思凛的床上,他已然换上一身居家的浴袍,脚底依然是那双毛绒绒的Q版拖鞋,刚刚洗过的黑发还有几许潮湿,贴在额际,他的手里紧握着I…PAD,盯着那上头清晰播放的影像,大怒的情绪已然过去,潜沉之后是一种更冰冷深刻的愤怒。
  
  隔着些微距离的影像拍摄,两人对话有些模糊,无法全然听清,只要瞧思凛那种诱惑挑衅的目光神色,修格怎猜不出小东西说话的内容。
  什么叫做「人生旅程中会遇见另一段爱情」,你今生有了我齐修格,你还想要再遇见谁?要说服他人放弃对你的追求,犯的着让他吻你?
  
  分明是做给我看。
  修格淡笑,小东西想试哥的反应吗?我总叫你满意就是!
  
  思凛泡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泡澡的热水呈现青绿色,清新的草药香气飘散空气中,白色的肌肤在热水的作用下变成淡淡红色,熟透的虾子一般,思凛抱着自己双膝,心里真是有点忐忑。
  他暗叹一口气,从浴池站起,飚车被骂已经不是第一回,等下不知会被怎样罚呢!
  
  保镳们纵然和自己有点交情,都还是全权听命于修格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下;不要说保镳们了,就连卢伯也好、思观也罢,平时对自己再好再知心,真碰到事情了,个个都是修格那边的人,听他说说话就是极限,能全心全意帮他的,一个都没有。
  
  帮亲不帮理!自古皆然。
  
  他推开浴室木门走出来,发现修格坐在自己深蓝宫廷大床上,正拿毛巾擦拭头发。
  「哥…」
  「凛凛过来。」修格朝他招手。
  思凛胆儿颤颤地过去,离他三步远,修格横他一眼,「又做坏事了?」
  「没有。」
  「那就站过来点。」眼看他动作颇慢,修格干脆把小孩子拉坐在身边,把毛巾环绕他头上使劲搓揉,斥道:「洗完头发不记得要擦干,你几岁了?」
  思凛委屈一下,我都当自己二十,就哥当我两岁啊!
  堂堂的大老板叨念他,手上功夫却不马虎,两三分钟内把湿发擦得半干,命令道:「拿吹风机来。」
  被擦得七晕八簌,思凛扁嘴说:「哥去拿。」
  「思观六岁就会照顾自己了,哪像你这样。」修格皱眉,却没有不乐意的模样,思凛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更闷了。心道「明明就是你很想帮我吹头发,顺了你的意还要被骂,我还想自己来呢!」
  轰隆轰隆的机器声响起,思凛盘坐在大床上,让修格拨弄他头发吹整。手下黑发光泽上佳,男人越摸越爱,「今天没去剪发?」
  「因为来不及。」
  「那就别剪,嗯?」
  「可是不方便。」
  「什么时候不方便?」
  被藤条抽烂后臀没法自己照料自己的时候,根本没法子清洗,黏腻的头发很不舒服。思凛说:「我不喜欢浏海这么长,我想把头发剪掉。」
  「遮住了眼睛的样子也很可爱,哥希望凛凛别剪!」
  思凛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默不作声,直到修格帮他把头发全都吹干梳好,才闷闷地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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