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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草相遇必有一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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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哲咬着牙,勉强没让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你不是该静养么?”
任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腻声道,“都静养好久了。”
杨哲想起他的胃,心里一沉,手放在他胃的位置,低声道,“为什么不好好待它?”
任昊见他问的认真,也不敢玩笑,握着他的手挪到心口的位置,“因为这里更难受。”
杨哲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任昊爱着他的事实又撞见脑海里。
弯起食指,在他心口处轻轻的戳了戳,“这里住的人,对你不好么?”
杨哲此刻低着头,任昊看不清他的表情,想了一会儿才老实回答道,“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杨哲长长的叹口气,额头抵在任昊的肩膀上,哀声道,“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
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一环又一环的欺骗,感情要多深厚,才能经受的起?
“你都知道了?”任昊有些艰难的问。
“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是事实?”杨哲抬起头,跟他稍稍拉开距离,“还不赶紧坦白从宽?”
任昊赶紧拉住他的手,诚恳道,“只要组织肯宽大处理,我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杨哲看了眼桌上被冷落的披萨,“先吃点东西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完。”而且,从哪里开始问,他还没想好,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一点儿,可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
胃不好的时候能吃披萨这种东西么?
杨哲抢先一步走到桌子前,“这么不健康的东西就别吃了,”刚要说还不如定个粥啊什么的外卖,见旁边有个红色的保温桶,不像是任昊的东西,“这什么?”
一抬头,看见任昊一脸懊丧的表情,杨哲心里一沉,把保温桶拧开,是一桶粥,各种不认识的杂粮熬的。
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杨哲冷声道,“组织问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桶粥是哪里来的?”
“别人送来的,”见杨哲的怒气又加重了,赶紧道,“黎云送来的。”
想起刚才在咖啡店的时候,黎云的确有提来医院看他的事情,本来没觉得什么,现在看见这个爱心小餐,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倒是用心。”
想想现在都快十点了,杨哲斜眼过去,“晚饭没吃?”
任昊赶紧道,“吃了,不过医生说每餐只能吃六分饱,所以睡觉前都再加一顿。”
杨哲俯身闻了闻,还挺香的。
把保温桶上面可以两用的盖倒过来,把粥盛进去,见任昊还在原处站着,“过来吃啊。”
任昊这才走近了,又看了看杨哲的脸色,“要不我还是吃点别的吧。”
杨哲把他摁在座位上,“废话啥啊!让你吃你就吃!”
任昊不敢再说话,拿勺子搅了搅,看一眼杨哲喝一口粥,一副只要杨哲变脸就立刻把粥扔了的样子。
杨哲抱着胳膊站在床边,越想越闷,可是病人吃饭,他也不想给他残弱的胃施加压力,只好把一肚子问号埋在心里面,坐在他对面的床上。
一抬眼,见任昊一直往这边看,不好好吃饭,忍不住道,“看着下饭啊?”
任昊勾了勾嘴角,“秀色可餐。”
杨秀色送他个白眼,你才是秀色好不好?
等任昊把粥喝完了,杨哲才忍不住问出来,“黎云每天都来?”
任昊正在擦嘴的动作停了一下,杨哲一拍桌子,怒道,“还不老实交代!”
任昊赶紧道,“有时候来,不是每天。”
“有时候?”杨哲撮着小虎牙,“什么个频率?”
任昊直视着他,“我没注意过,”站起身凑到杨哲面前蹲下,柔声道,“他来与不来,我都不关心,我一直期待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杨哲的怒火攸的全都了无生息,化成了一团软泥,压在心口,沉甸甸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问出来的时候,杨哲的脸有点赧红。
任昊的指尖在他的手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还记得那年我过生日时,你给我煮的那碗面么?”
“记得。”就是那一次,让杨哲有了生存必备技,可是对任昊有什么特殊?
不过是一碗面。
还是碗迟到了的面。
“那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虽然你第二天才想起来,”任昊跟他十指相扣,苦笑了一声看杨哲,“我本来以为你是随口说说,所以才想故意难为你,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当真了。”
“原来这样,”杨哲恨恨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你那时就这么坏了啊,你就因为碗面喜欢上我了?”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任昊垂了垂眼睛,“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也不知道,就从那时候开始有了点不一样的心思吧。”
杨哲的大拇指在任昊的手背上安抚的来回摩挲着,心想,你精明一世,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如此糊涂,“那你怎么不说?”
任昊笑了笑,“怎么说?”,做了个耍流氓的表情,“嗨,好兄弟,我喜欢你啊,就是想上你的那种喜欢,”,抬眼看杨哲,“你什么反应?”
杨哲踢他一脚,“那你不会说想被上的那种喜欢?”想起大学时的样子,忍不住道,“你那时候比咱们院花都好看,说不定我就动心了。”
任昊沉默了一会儿,杨哲以为他是宁可这样曲线的暗恋,也不肯被压,心里郁闷,“不就被压么,至于么?你那时候跟我说了,咱省多少事儿!”
任昊想的却不是这件事情,认真道,“就算你一时糊涂答应了,那你家里呢?你的前途他们都给你铺好了,能容忍咱们在一起么?”
杨哲愣了一愣,他之前一直苦想不明的事情,让他结不了婚的手段那么多,任昊为什么用那样最让他丢人的方式,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所以你在我婚礼重磅出手,让我跟他们决裂?”
任昊站起身弯下腰抱住杨哲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悲伤道,“我能毁你一桩婚,可是你若听从家里安排,难道我能一桩一桩的都毁下去么?”
杨哲心里疼的发麻,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任昊。
“难道你就这样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和你一起扛?”杨哲失望的看着任昊,“你宁可冒着让我再不相信的风险,也不肯信我?”
任昊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再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会听从父母安排,只是因为当时以为在梦想的那条路上,无人相随,要寂寞的走下去,所以才不敢走?”
杨哲把任昊推开,站起身来,“你以为我现在想要闯出自己的一份天地,是为了什么?”
“为了和你一起,站在更高的地方,彼此相伴,谁也不孤单。”
“你特么的算计这么多,不过都因为不相信我,”杨哲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推了任昊一把,恨声道,“那我们还过个屁日子!”
杨哲想起他们第一次欢爱时,自己对任昊说,他是自己心里的永久居民,任昊问他,那如果我在里面插了两刀呢?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
直到他死去。
杨哲摸着自己的心口,颓然的问任昊,“你以为你在这里刺的是两刀么?”
自顾自的绝望一笑,“你这明明是拦腰斩断!”
倾诉衷肠
空气里静悄悄的。
杨哲却仿佛仍然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盘旋着,不肯散去。
就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听到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些脱口而出的话,甚至都没有经过仔细思索,就直接从心口跳了出来。
自从出差前那晚知道这些事情以来,他一直没有也不敢仔细去想,借着工作的理由消极躲避着,被黎云点破后匆匆赶来,脑子里只顾着任昊形销骨立的样子,也没顾得上思量,此刻,吼出来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内心深处是这样的想法。
又忙又累的工作,早已不仅仅是靠梦想来支撑着,或者说,他有了一个更新更大的梦想,要和任昊站到同样的高度,一起。
可是,事实往往那样讽刺又残忍。
他为之奋斗的那个人,却一直把他放在不可信赖的人里面,宁可给他被误解被扭曲的爱,也不肯多给他一点信任。
想到这里,杨哲就一阵气血翻滚。
每次他觉得自己抗击打能力已经满格的时候,任昊总能轻易的摧毁他所有的防线。
愤怒的目光扫过去,却见任昊自始至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哪怕刚才被推了一把,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是那个姿势,拧着眉头,有些茫然又困惑的看着杨哲,似乎陷入了某种极艰难的沉思里。
这种极少出现在任昊脸上的迷茫与不理解,让杨哲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
你大爷的!老子的话有那么难理解么?
让你相信个人,相信个喜欢的人,这个要求过分么?!
能比你做的那些事情更过分?!
发痒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可是看到任昊脸色益发苍白的样子,杨哲终于还是没能打过去,心里却因为自己的心软益发气闷,扭过身,打算离开这里。
见他要走,任昊才动了动,伸手想要拉住他,“杨……”
刚才杨哲推了他一把后,正好把他推到了椅子前面,此时任昊只顾着要去拉杨哲,没留心脚下的凳子腿,腿一伸,刚好伸到凳子腿里,往前走动的同时,被勾住了腿。
杨哲听到他声音不对,回头的刹那,刚好看见任昊勾着凳子腿往地上倒去。
眼看着任昊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就要撞到地上,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怨念,原地弹起,用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速度扑了过去。
杨哲堪堪抱住了任昊的肩膀,却没能挡住任昊往下倒的势头,被硬生生的被压在地上,偏偏任昊的胳膊肘正好压在他胸口肋骨处,任昊压过来的那刻,杨哲疼得眼睛鼻子皱在了一起。
任昊赶紧把压在身上的凳子踢开,支起身体,着急的问,“摔到哪里了?”一边问一边在杨哲身上四处摸着,看他疼成那样就知道摔得不轻。
杨哲嘶留口气,勉强应了一声,“没……事儿。”撑着地,勉强爬了起来。
任昊帮着他站起来,见他疼的话都说不溜了,拧着眉头问,“要不去楼下的外科看看?”。
杨哲虽然摔得心口疼,可也没把怒气摔没,此刻还满腹怨气,给了他一个白眼算是拒绝,捂着胸口坐床沿上,自己给自己顺气,心想,妈的,刚才老子干嘛扑过去当垫背,看他摔个跟头岂不是更解气?这下倒好,本来就内伤的胸口又添外伤,估计得青紫了。
任昊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见杨哲没反应,又一点点的凑近他,直到两个人靠的极近。
“我帮你揉吧。”任昊的手伸过去。
杨哲条件反射的反手去推他,胳膊肘刚往后推了一下,感觉到任昊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随后是耳垂处的舔吻,整个人僵了一下,推过去的胳膊虽然因为惯性依旧往后打过去,力道却被这一停顿卸了大半,最后落到任昊身上的力气已是软绵无力,倒像是投怀送抱。
任昊右手环住他的腰,左手附在他胸口处轻轻揉捏着,轻柔的吻落在杨哲的耳边、脸颊,“对不起。”
若是平常,杨哲早就被任昊这般柔情万种的样子迷得晕眩,此刻在气头上,却是很快就冷下脸来,把头转了过去躲避开任昊的吻,反问道,“你道什么歉?”
任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所有这一切,不信任你,算计你,伤害你。”
听他说完,杨哲本来直挺着的腰却忽然塌了下去,有些颓然的愣在那里,心里的怒气也被一股浓浓的哀伤所替代。
他本来以为自己等的是任昊的道歉和反省,可是,任昊真的道歉了,他却非但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难受了。
一股无力的感觉弥漫上来。
他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形成,他再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了。
爱仍在,可却掺进了太多的杂质。
杨哲慢慢的把头扭回去,低头看着任昊仍然环在他腰上的胳膊。
此刻,他已无心无力再去撇开两人的距离。
当心的距离正在拉大,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能重新拉近的?
察觉到他的沉默,任昊有些慌乱的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杨哲。”
听到任昊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杨哲突然想起他们每次欢爱时,任昊也是这样重复的不知厌倦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时候听来是那么甜蜜动情,此刻听来,却是另一番酸涩滋味。
那时听起来有多动心,现在就有多讽刺。
再怎么极力的去避免,依旧难以把那些被蒙在鼓里的记忆抹掉,甚至越是想忽视,那些画面就越清晰,不断的提醒着他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多傻多可怜。
杨哲终于发现,自己再怎么爱他,也不可能超越自尊的界限,不管任昊的出发点是什么,他做的事情,终究是太过挑战自己的容忍极限,尤其是……
“我结婚的那晚,是你吧?”虽然早就从杨峰那里推测出来,杨哲却还是想从任昊那里得到验证。
他宁可那晚的人不是任昊,宁可被个不认识的男人上了。
杨哲说的含糊,任昊却瞬间就明白了,身体猛然一僵,也将杨哲本就微薄的希望彻底打碎。
“任昊,”杨哲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浓浓的绝望和哀伤,“我们……”
杨哲本来想说的是,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吧。
分手两个字,他说不出口,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这样爱一个人了,可是,继续跟任昊在一起,他也做不到,任昊的一举一动,总是提醒着他那些曾经的欺骗和算计。
任昊却以为他要说分手,彻底慌了手脚,本就把杨哲搂的极紧,此刻更是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嵌在自己身体里,再也分不开,“不要,求你,不要走。”
杨哲本就疼的胸口,被任昊这样紧的抱住,疼的更加厉害,本来想要挣扎着推开他,在听到任昊的声音时,却停了动作。
因为他听到任昊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从认识任昊那天起,他就没见任昊哭过,别说哭,就连眼圈都没红过,好像这世间就没有能让他心伤的事情。
可是,这个什么苦都往肚子里装、什么委屈都往心里咽、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人,此刻却紧紧地抱着他,无助的像是洪荒中抱住最后一颗浮木,声音哽咽的哀求着。
“我就只有你一个了,你不能也走了。”
杨哲的心突然就软了。
纵然还有许多钢针一般的刺插在心口苦苦支撑着,可还是,莫名的软了下来。
哪怕,这一软,把那些尖锐的荆棘包裹的更深,磨砺得他的心口都快要滴出血来,他还是像明知有砂石在体内的蚌一样,别无选择的把那些砂砾包容在柔嫩的身体内。
杨哲把手附在任昊的手上,轻轻的拍着,闭上眼睛悄声道,“不走不走。”
什么是爱?杨哲回答不出。
可是此刻,他却知道,他宁可自己伤痕累累,也不忍心看任昊如此伤心欲绝。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闪着自信明媚的眼神,美丽而耀眼。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挂着恣意从容的微笑,优雅而自若。
他的任昊,该是永远能得到上帝的眷顾,骄傲而强大。
他怎么舍得让任昊如此黯然、如此狼狈、如此的悲伤?
千恨万怨,抵不过一个不忍心。
铁石心肠也终化作绕指柔,何况杨哲本就是个心软的人。
听到杨哲的话,任昊才慢慢收了力气,却依旧是把人环在自己怀里,脑袋搁在杨哲的肩膀上,不言不语。
杨哲侧头看了他一眼,正好任昊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视线交缠在一起。
“还第一次见你红眼睛呢,”杨哲侧了侧身体,两人的脑袋靠的更近,见他真的只是眼圈红了,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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