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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草相遇必有一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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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后有人问起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若是回答:“在厕所表的白,当时我在小便,他也在小便。”得多尴尬啊!
真相泄露
华辰现在已经丝毫不见大学时的黑瘦模样,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精英十足。
以上下级的关系面对昔日的老同学,杨哲虽然心里挺别扭,脸上表情却十分自然,轻敲华辰大开着的办公室门,笑着叫了声,“华总。”
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却又把距离感拉开的正好。
“杨哲!哎呦,叫我华辰就行了,”华辰赶紧从办公桌后面迎出来,热情道,“一直想着找你好好叙叙旧,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
虽然杨哲来公司几个月了,但是因为华辰一直忙着高校实验室的事情,很少来公司,上次公司年会,他们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也没碰面,毕业后,这倒是第一次见面。
华辰很是热忱,也不谈公事,从橱柜里翻出茶叶,亲自泡了一壶茶,给杨哲倒了一杯,边喝边聊,回忆了一下共同的过去,询问了不同的经历,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后,才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这事儿还是你亲自去实地调研一下,”华辰推推眼镜,露出老练精明的眼神,“我看过你那个提案,我觉得挺对路子,先看看当地政府能给什么优惠条件,咱们这边再相机而动,跟他们政府沟通,别人去我还不放心,你算是咱们公司里最专业的人了,你去我看没问题。”
华辰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杨哲反而不好意思谦虚了,只好道,“我尽力而为,争取不辜负领导期望。”
“什么领导,”华辰拍拍他肩膀,笑道,“咱们共同的领导就是任昊,我看看近期的安排,”说着起身,翻了一下工作计划本,说道,“尽快这周安排调研吧,争取年内能动工,明年年初注册登记。”
“行,我回去拟一下调研提纲。”杨哲爽快答应道,站起身,抬眼看见华辰挂在墙上的一张放大的照片,沈迈站在中间,左边是任昊,华辰站在右边,背后是简陋的办公室。
任昊不爱照相,即使照相也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难得见到他在照片里笑的这么开心,杨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华辰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解释道,“这是沈迈第一次来签投资合同的时候,我们一起照的,”忍不住唏嘘了一下,“唉,现在想想当时拿到第一笔投资的时候,都感觉跟做梦似得,就连任昊那么淡定的,都忍不住激动了一把,你不知道,当时签完字,我差点儿哭出来。”
说起这些有些尴尬的往事,华辰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只因成功后,再回首往日的艰难时光,早已把那些尴尬不好意思的事情化成记忆里美好的点缀。
看着照片里笑容洋溢的两个年轻人,杨哲想起公司开半年度会议的时候,华辰跟任昊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由得一阵恍惚。
记得大学时参加一个师兄的上市庆功宴,酒席上自己触景生情,想到自己的人生规划和家里的安排背道而驰沉甸甸的,结果喝醉过去。
印象里模模糊糊记得回去的路上自己跟任昊说,以后我也要站在这台上,你要跟我一起。
忘记了任昊是怎样的回应,只记得自己从此再不敢奢望理想一词,哪怕类似的话都不敢再说。
回头来看,任昊做到了,只是,跟他站在一起的却不是自己。
只因当初轻易放弃。
这次,他不会再放过任何机会。
告别华辰后,回到办公室,杨哲跟史峰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我得征调个人。”
华辰早就跟史峰打过招呼,史峰也没多说什么,大手一挥,“随便用,”奉承的看着杨哲,“要是不嫌弃,点我也行啊,咱一起去常州征战沙场!”
杨哲赶紧摆摆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老大,别难为我了,常州那么小一地儿哪能装得下您这尊大佛,而且那里遍地绿植哪有沙场给您征战?”
别说史峰,就连公司的老员工他都不敢轻易用,虽然有华辰的令箭在那里,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这资历有华辰和任昊的关系傍身,只会让他更难做事儿。虽说有点小功绩压着,可是大多数人还是不觉得自己有这能力去开辟个分公司。
最后杨哲选了何至,虽说是实习的,可是技术水平不错,而且是自己师弟,听话又能干,关键是后一条,杨哲只需要个用起来顺手的。
常州那边新扩了高新区后,市委、市长直接兼任区委书记和区长,区里的招商压力很大,见他们主动联系,忙不迭的答应安排调研,表示时间越早越好。
两方面都挺积极,当即拍定了两天后。
华辰对他的效率很是满意,指派了几个骨干跟着杨哲,算是敲定项目的核心团队,而且挺周到的给老员工旁敲侧击了一下,杨哲此次的重任是上面董事会高层指派的,也暗地里给杨哲极大程度的授权,只要以公司利益最大化为前提,任何事情可以当时做决定,回来再汇报。
被如此重视、信任,杨哲感动不已,也顾不上要跟任昊把握好分别前的每一分钟,连着两天都在办公室加班到半夜,终于在出差前把所有事情准备妥当。
临走前的那天,一到下班时间,杨哲就飞快的关电脑奔到停车场去接任昊。
两天没跟他好好说话温存一下,又临别在即,恨不得插翅膀飞到任昊公司。
“今天加班么?”刚启动车子,接到任昊的电话。
“不,”杨哲声音轻快道,“在接你的路上呢。”
任昊声音满是歉意和懊恼,“公司有个订单出了问题,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杨哲挺失落的在心里啊了一声,不想再给任昊添堵,只好安抚道,“没事儿,你记得吃饭就好,我先回去,你下班的时候再去接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任昊说完,又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们都两天没爱爱了。”
纵是隔着电话,听到如此露骨的表述,杨哲还是忍不住脸红了,咬了咬嘴唇,飞快的说道,“今天晚上等你。”
任昊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挺响亮的“啵”的一声,“不会让老爷您久等的。”
脸色微红的挂了电话后,杨哲也不急着加速回家了,放慢速度一边开车一边想明天出差的事情。
“杨哲!”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的车玻璃突然摇下来,坐副驾座的人对着他叫了一声。
杨哲偏头一看,居然是程羽然。
几个月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不像以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素面朝天,只扎了个马尾辫,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不少。
“嗨,”杨哲也探出头打招呼,见开车的是冯达,惊喜道,“达子!这么巧?!”
冯达的身子也探过来,三个人都挺惊讶的,说了两句话,见绿灯亮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吃个饭吧。”程羽然提议道。
杨哲想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吃,不如跟他们一起,答应道,“好啊,不过去我家附近吧,我晚点儿时候还有事儿。”具体什么事情,就不方便跟外人说了。
冯达和程羽然没意见,跟着杨哲的车开到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
“我真是太激动了,”下车后,程羽然拉着杨哲的衣袖兴奋道,“居然这样碰见了,之前约你吃饭都没时间,可终于给逮着了。”
杨哲把自己的袖子拉回来,笑着道,“孕妇还是不要过于激动,淡定淡定。”
冯达的车还在找车位,示意两个人不用等他,先进去坐着。
“达子待你不错吧。”杨哲跟程羽然往餐厅里面边走边闲聊。
程羽然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比你好。”
杨哲挺诚恳的点点头,“恩,你喜欢就好。”
程羽然知道他是故意理解岔了,咬了咬嘴唇,“你这人,唉,” 叹口气,“幸好我当时听任哥的,迷途知返,没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杨哲正好跟服务员说有三个人,没听清她的话,回过头问,“任哥?”这是谁?
“任昊啊。”程羽然在座位上坐下,低头解着大衣的扣子,没注意杨哲的脸色。
杨哲的脑袋里打了一个结,“他什么时候给你当情感顾问了?”
“婚……”说了一个字后,程羽然突然想起什么来,笑着掩饰道,“婚礼后啊。”
杨哲见程羽然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拆穿,心里却想,先不说任昊有没有那么闲管别人的感情,就说婚礼后你都跟冯达好了,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劝?
程羽然见他默然不语,急着转移话题,见一个时尚女郎从旁边走过,赶紧道,“快看,美女!”
杨哲还在琢磨事情,懒得回头,敷衍道,“哦。”
见他这样,程羽然八卦兮兮的凑上前,好奇问,“你真对女人没感觉啊?”
杨哲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心想,女人的第六感不会这么准确吧?自己这才刚弯了几天,她就看出来了?
可是听她的口气,倒像是听别人说的,来找自己确认?
“对不起啊,”话说出口后,程羽然才觉得自己说的唐突,见他脸色不对,赶紧道歉,“我胡乱说的,你别当真。”
正好冯达走进来,听到程羽然最后一句话,再去看杨哲一脸阴沉,奇怪的问,“怎么了?”
程羽然忐忑的看了眼杨哲,小声道,“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冯达面色一变,“你把任哥帮你逃婚的事情说了?”
冯达的声音不大,刚好落在杨哲耳朵里,仿佛一道霹雳,从头顶劈到了脚底。
任昊?逃婚?
这样两个完全不在一个空间里的词语搭在一起,仿佛在瓦斯气里丢了一把火,“腾”的一声,在脑海里爆炸了。
程羽然慌乱的去捂冯达的嘴已经是来不及,冯达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两人一起惊慌失措的看向杨哲。
看到两个人大惊失色,过度震惊下的杨哲反而冷静下来,顺着冯达的话说道,“任昊帮你逃婚啊,我知道啊,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表面上开着玩笑,手脚却是一片冰凉,仿佛掉进冰窖里一样,四肢发麻,杨哲想动一动手指,发现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程羽然和冯达一个被宠惯了,涉世未深,一个性子本就耿直,又在国外长大,心机哪有杨哲深沉,见他神色如常,只道是他真的早已从任昊那里知晓,也就放下心来,说话间也就不顾之前任昊曾经的嘱咐,随意起来。
程羽然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道,“任哥今天不来,真是可惜”,看了冯达一眼,两人浓情蜜意的相视一笑,“我们两个在一起,除了谢你,还要好好谢谢他。”
杨哲喉头一苦,想拿起杯子喝口水,手指却硬是弯不过去,哆嗦了一下,险些把杯子碰翻,赶紧把手收回到桌下,“哦?因为他帮你逃婚?”想起之前程羽然没敢承认的事情,强压着心口如遭重锤击打的痛楚,补充道,“还给你当感情顾问?”
他过去几年在官场上虽没少算计过别人,被人算计的次数也不少,却是第一次这样毛骨悚然、心凉彻骨。
还是真相
“恩,可不是么?”程羽然答应了一声后,扭头对冯达娇嗔道,“若非任哥,某个不靠谱的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对着杨哲止不住的抱怨,“说什么要去婚礼上求我爸,结果呢,直到结婚那天,这个死人还犹犹豫豫的,偏又赶上飞机晚点,要不是任哥帮我跑出去,咱俩……”想到杨哲对自己也没什么意思,后来直截了当的回绝了这门婚事,程羽然反而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把“早就结婚了”几个字咽了下去。
作为当事人之一,杨哲听着这些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事情,感觉整个世界都倒了过来。
他本来以为是程羽然一时任性才做出逃婚的事情,从杨峰那里知道她和冯达好上了,还当是逃婚之后的事情,没想到竟是他俩有感情在先,而且也没打算把婚结下去,而是要让冯达中途去闹场抢新娘来着。
杨哲突然很想笑,一是为他们居然能想出在婚礼现场闹场这么个幼稚不切实际的点子,二是为这几个当事人,从小就喜欢他的程羽然,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冯达,还有那个自己最信任的任昊。
冯达憨憨的一笑,“哎哎,都是我不好,我哪里知道往这里的飞机限行的那么厉害?本来中午到的飞机居然晚点了十个小时,”看着杨哲突然泛出笑意的脸,以为是在笑自己,憨笑又加深了一分,“幸好任哥去机场接我,带我去找到羽然。”
杨哲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任昊接到电话后急匆匆的走了,原来是带冯达去找程羽然,怪不得第二天自己到家的时候,程羽然哭哭啼啼的什么话都不敢说,想必那时程伯伯已经知晓他们的事情,抓了个正着,所以第二天冯达才找到自己家里去,消息大概也是任昊给他的。
他脑子转的飞快,冯达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连了起来,故作无意,实则试探道,“任昊怎么没把你们安顿好,反而让程伯伯当天就找到了?”
程羽然叹口气,“我们本来打算找个地方躲一躲,任哥提醒说我爸爸迟早找得到,所以,我们就去了火车站,忘了现在身份证联网,结果刚买上票,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我爸找到了。”
杨哲听了后,心里却有些狐疑,他们两个有这个疏忽还情有可原,但是,任昊做事情那么周全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最不能选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种需要身份证的?
杨哲越是绕着圈子问他俩,越是发现他们的回答疑点重重,却又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当时若是不想结婚,怎的不直说?”杨哲看着程羽然,的问道,“不然哪用着这么折腾?”他若是知道程羽然心有所属,当时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去……年吧,”程羽然犹犹豫豫,本来还欲语还休,看了眼冯达后,咬咬牙,一副全招了的模样,“我直说了吧,反正这事儿我们两个是对不起你定了,要是继续瞒着你,更是不厚道。”
“其实,当时我们也想着直接把事情跟我父亲说了,可是,考量着若是跟我爸直说,他肯定不同意,所以我们就想,不如在婚礼现场时,让冯达去求他,现场那么多煤体、朋友,舆论肯定在我们这边,就算他不同意,事情闹大了,也由不得他说不行就不行了。”
听到程羽然的解释,杨哲反而更愣怔了。
这想法也太天真,先不说舆论媒体不一定是向哪边倒,光是他们若是真这样大张旗鼓的搞起来,弄得两边都没面子,冯达以后能不能在本市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过,程羽然这样一说,他倒是想明白为什么程家当时着急忙慌的要结婚了。
程羽然只以为自己这场恋爱山高皇帝远,没人知晓,也太过低估她父亲的能力了。
“都过去的事儿了,”杨哲扯出个笑容,“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心里却想,你们做的再过分也不会伤到我心上,我当时伤心不过是觉得丢人。
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任昊的脸,只觉得呼吸都扯得肺疼。
冯达端着杯子,“杨哲,以茶代酒,你大人大量不计较,可是我这里,”冯达拍拍自己胸口,“知道对不起你,我嘴笨不会说话,”冯达瞪大眼睛,认真道,“可是,我心里记下了!”
程羽然的表情也蓦地沉重起来。
杨哲笑笑,也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杯,开了句玩笑缓和下气氛,“你那里放你老婆就行了,别放我们这种糙汉子!占地方。”
喝完杯里的茶,杨哲有点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和抗压能力,被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幕后消息轰炸,此刻自己居然还能脸色如常的谈笑,恐怕现在恐怖分子扔个炸弹在眼前,自己都不会眨一下眼皮。
“达子,你跟任昊这在工作中结成的感情不浅啊,都帮你到这份儿上了。”杨哲怀疑任昊恐怕也是早就知道冯达和程羽然的这段感情了。
冯达本来在低头喝汤,闻言抬头露了个毫无心机的笑,“可不是么?他那时还刚从国外那个叫霍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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