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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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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黄包:眼泪,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
天堂的眼泪:可是小兰都不说话,哥很没成就感T T
凌飞纠结的揉揉太阳穴,总觉得那一排排聊天记录都变成了小蚊子,在他耳边嗡嗡的飞。谁是谁他还没搞清呢,那厢已然为他热情地规划起来。
忽然,军团里多出一行简短四字。
大闹天宫:云南可以。
本来因为兰博基尼的冷淡而趋于平静的军团再一次沸腾起来。
天堂的眼泪:啊,金子哥居然白天在线!
大闹天宫:说得我像女鬼似的= =
天堂的眼泪:难得嘛,嘿嘿。
大闹天宫:这个时候去丽江不热,淡季人也少,清静。
天堂的眼泪:嗯嗯,有道理!
锅包肉:狗腿……
大闹天宫:怪物呢?
奶黄包:谁?
大闹天宫:兰博基尼,那不是跑车里的怪物嘛。
猪肉炖粉条:我可以弱弱的插一句,人也怪么》_《
天堂的眼泪:你可以强势的插!
凌飞皱眉,手指不听使唤的动起来。
兰博基尼:猴子,我在呢。
奶黄包:谁?
兰博基尼:大闹天宫的不是猴子么?
军团一阵静默。
继而,爆发。
奶黄包:哈哈哈哈哈,金子,听见没,你有新昵称了,哈哈……
天堂的眼泪:兰姐V5……
锅包肉:果断围观。
东北乱炖:火速打酱油。
凌飞正得意,画面正中出现系统提示:大闹天宫请求与你决斗,同意/不同意?
再一看,得,能装下兰博基尼那高挑尺寸两个半还绰绰有余的守护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立于自己面前。
凌飞黑线,果断选择否。
那边再接再厉,又迅速发来邀请。
凌飞继续否。
那边继续发。
否。
发。
否。
发。
兰博基尼逃难似的从伏魔殿传送到莫尔海姆。
大闹天宫追杀似的尾随而至。
系统提示:大闹天宫请求与你决斗,同意/不同意?
【军团频道】
兰博基尼:金子的建议挺好,可以参考。
奶黄包:叫你怪物的建议?
兰博基尼:去云南= =
大闹天宫:是金子哥。
兰博基尼:……
大闹天宫:来,叫一声就放过你。
兰博基尼:……
大闹天宫:叫啊,不用害羞。
兰博基尼:你去死吧。
兰博基尼离开游戏。
白天清醒状的凌飞耐心基本为零,刚才已是超常发挥,这会儿,凌少终于暴走了。而且莫名其妙有种小姑娘被人调戏的纠结感。真见鬼了!
游戏里,活雷锋酱油团的团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观后感。
【军团频道】
天堂的眼泪:嗷嗷,小兰怒了,哈哈。
猪肉炖粉条:暴走的女人好恐怖》_《
东北乱炖:我觉得她骂臭不要脸更合适……
大闹天宫:= =
大闹天宫:包子
奶黄包:在!
大闹天宫:它真是人妖?
奶黄包:我觉得,应该是。而且就算不是,也不必要用“它”吧,好歹是个人类。
大闹天宫:……
猪肉炖粉条:小兰是人妖?
东北乱炖:人妖??
锅包肉:人妖?!
那天活雷锋军团的军团长奶黄包因为有事外出,在伏魔殿广场摆了一个下午的摊位挂时间,摊名是随手起的,很符合他离开时的心情:兰博基尼,是个谜。
第 6 章
离开游戏,凌飞忽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在游戏里倒比现实更像个正常人,或者也可能是游戏里大家都不正常,他也就不扎眼了。
外面天朗气清,可书房里拉着窗帘,只空调嗖嗖的吹着凉风,居然分不清昼夜。
随手在百度里输入云南丽江,本以为会立刻看见一派秀丽风光,哪成想第一位第二位甚至第N位都是广告,要么是当地客栈,要么是旅行社,直到第九位才是正经的百度百科。
古镇,老街,青石板路。
江南很多小镇都是这个样子,凌飞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西南会不一样。随手翻着丽江相册,忽然,他被一张照片吸引住。点击进入原链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篇博客——《我在丽江》。凌飞没有去读博客内容,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着那张清晰的胶片。
画面里是一处庭院,郁葱的老树,古朴的院墙,看不见楼阁,只一片空空的院落,一个躺在摇椅上的女孩儿正抬起手臂去遮挡铺散下来的阳光,那漂亮的背影仿佛在引导着你跟她一起眺望,眺望那远处的山,云,天。
清静。
他想起大闹天宫说过的这个词。现在看来,远远不够贴切。
时光,静止。
凌飞只想到这四个字。
他每天都在混着,颓废着,没有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做任何贡献,可他就是莫名的累。天天,月月,年年,时间匆匆在他的日子里划过,每个人都在往幸福的大道上奔,累并充实快乐着,唯有他。
与其如此,不如找个这样的地方,你呆着,时光也呆着。
网站定团,网银刷卡,电话确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活变得如此快捷,只需要一台电脑,一个网络,你就能轻松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本来此类事情通常会由廖秘书代劳,可这一次,凌飞不想让他知道,或者起码当他和老头子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得远远,脱逃了。旅行社声音软软的小姐说这是七天六夜双飞深度游,凌飞持怀疑态度。七天,甚至来不及一个慢性子的人眨一下眼。不过没关系,如果那地方真如那张恍若凝固了时光的胶片一般美好,他不介意放弃回程,一直在那里呆下去。
旅游团两天后出发。
第一天,凌飞亲力亲为地收拾自己想带的东西。行囊从一个背包变成一个手提袋,又从一个手提袋变成一个大行李箱。他没觉得自己带了多少东西,可事实是光衣服就涵盖了长袖短袖衬衫外套,且款式繁多,足够来场小型的时装秀。更要命的是他还舍不得剔出来任何一件,结果他只能再去某品牌官网定了个更大的旅行箱,运费加急,当天到货,货到付款。
第二天,凌飞无所事事了。往手机里下载MP3的时候,想到了那个多日不见的男孩儿。思念就像荒草,一旦破土,便恣意蔓延。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寸光辉即将被吞噬之际,凌飞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李闯,在凌飞心里是个特别的存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凌飞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答案通通指向两人互砸酒瓶子的那晚。医院里,男孩儿用手撩起他的刘海,一边念叨着那倒霉大夫说不会破相,一边认真的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其实隔着纱布根本看不出什么,可那个瞬间,男孩儿手掌的温度烫了他的额头。或许,还有心脏。
这感觉像爱,像喜欢,又不尽然是爱,或者喜欢。可能更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就像他会因为一张照片而被那个地方迷住,仿佛无限去接近,就能真的抛开阴霾,收获阳光。
在S大门口停好车,凌飞原本想无声无息的潜入。这阵子男孩儿一直躲着他,面不见,电话也不接,最多发发短信,所以他只能亲自去抓。
可或许是老天也想为他即将开始的美妙旅游送行,刚把车钥匙拔下来,还没等推车门,男孩儿就自动自发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不过可惜,人家的目的地不是自己这辆车。
那车是老韩的,凌飞不认得,但莫名的就知道。叹口气,他只能认命。谁让人家是正牌男友呢,自己还真PK不过。心里有点小郁卒,与其说是伤心,还不如说是懊恼。本来嘛,谈恋爱天天都能耳鬓厮磨,非得跟自己抢这一天?他就是想跟男孩儿告个别,结果连这么小的愿望上帝都要阻挠他。
凌飞嘀嘀咕咕腹诽N久,终于觉得发泄够了,正要开车,却见李闯黑着脸从车上下来,回手狠狠摔上了车门。虽然不知道俩人闹了什么别扭,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帝终于良心发现了,他怎能错过?于是毫不犹豫的按了车喇叭。
男孩儿望过来的时候,凌飞忽然觉得把软布车篷放在家里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因为这样男孩儿才能第一时间接收到自己的微笑,进而弃暗投明,跳进副驾驶的动作干净利落,连车门都不用开。
“关车篷。”
“放家里了。”
“车篷还能放家里吗!?”
“这车是布蓬,安装很麻烦,我看天气也很晴朗……”
凌飞抑制不住的好心情在看见李闯越来越黑的脸色之后,终于被稍稍克制。不用男孩儿说,他也知道自己该第一时间开车,可钥匙刚□去,就被一阵陡然飞起的尘土呛了个正着——那辆车倒先走了。速度飞快,仿佛在帮主人撒气。
“老韩?”凌飞试探性的问。
“不是。”男孩儿想都没想。
“那是……”
“一个老王八蛋!”
“……你怎么了?”
“你哪那么多问题,丢人可以了吧!”
看着男孩儿疲惫地瘫靠在椅背,凌飞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夜幕初降,星光像一颗颗钻石,点缀着天空的裙摆。
跑车漫无目的的飞驰着,凌飞知道李闯心情不好,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让男孩儿疏解,比如,兜风。通常这方法对他很奏效,但愿也适用于李闯。
没有目的地,凌飞便根据自己的老习惯,遇见左转就左转,没有左转就直行。这样兜风有一个好处,不用过脑子,不用记路线,什么都不用,最好再把脑子里其他杂七杂八的甩出去,一片空白,心情也就跟着空白了。
或许没有快乐,但同样,也没有不快乐。
跑车尽情的狂奔了五十多分钟,凌飞都不知道自己开到哪儿了,反正一片荒凉。根据经验,他觉得李闯应该疏解得差不多,于是适时的问:“你想去哪儿?”
不想一句话,男孩儿彻底回了魂,再一看四周,无语了。反倒问他:“你想去哪儿啊!”
“我?”凌飞觉得这话问得很奇怪,“我没有想法啊,等着你呢。”
“那你这镇定潇洒地开了五十来分钟往哪儿走呢?”
“遇见左转的就转。”
“没有呢?”
“那就一直往前开。”
“如果又不允许左转又不允许直行呢。”
凌飞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问题,但既然人家问了,他只得努力回忆,然后发现,真没有。于是他得意地笑了:“还没遇见呢。”
男孩儿先是一愣,继而好笑的扑棱他脑袋,说:“外星人,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凌飞想想,是没什么好骄傲的,但他就是开心。
后来他俩摆弄了车里的GPS,终于确认,自己这一路飙车险些飚到关外,于是乎连忙掉头,往回开。
路上他问李闯想吃什么,男孩儿反问我们除了吃就没其他娱乐活动么。这在凌飞看来无疑一种含蓄的邀请,所以他痛快答应,脚下的油门儿都跟着加深。哪知过了会儿,男孩儿又捅他胳膊,用更加含蓄的表达方式告诉他,你会错意了。
凌飞很受伤。
他原本真没想做什么,只是吃吃饭,告告别。可男孩儿先是让他有了别的想法,又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过来,他就是再没心没肺,这心脏的云霄飞车坐多了也扛不住,于是他决定,要为自己谋求些福利。
把车开离主干道停至土路边的时候,男孩儿警惕起来:“喂,你干嘛?”
凌飞关掉引擎,没回话,只是转身把男孩儿抱了个满怀。男孩儿很单薄,凌飞不敢用力,怕对方忽然就消失了。其实要消失的是自己,凌飞闻着男孩儿的味道,想。
一只小手抚上了自己后背,轻轻摩挲,男孩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了?”
凌飞没说话。他把脸埋进男孩儿的脖颈,一个劲儿的蹭。半晌,觉得好受些了,才低声说:“过两天我要出远门了。”
男孩儿调侃:“舍不得我?”
凌飞想,或许是的。于是他在男孩儿的颈窝里,点了头。
“你去哪里?干嘛呢?”
“云南。”凌飞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好,“旅游。”
果不其然,男孩儿下一秒就把他脑袋推开了,没好气道:“你他奶奶出去玩儿整什么煽情!”
凌飞看着男孩儿忿忿的表情,心里的花儿忽然开了。他一直没弄明白自己喜欢对方什么,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这份真实的喜怒哀乐。于是他几乎下意识的,吻上了男孩儿的嘴唇。
他不是第一次吻李闯,却是第一次,带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
李闯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迎合,只是静静的接受。
如果不是那道强光和接下来的巨大冲撞,凌飞想,这会是他人生里最美妙的一个瞬间。不,即便他被撞得飞了出去,骨头碎裂,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却依然抹不掉上一刻的美好。
陷入巨大的黑暗之前,凌飞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希望李闯平安无事,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难看,他想起来他还没跟周航那王八蛋告别,想起了那年夏天推开门安详地躺在床上的母亲……
第 7 章
“妈,东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漂亮吗?”
“当然,你们语文课上没学主席的那首词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那不是在说北京吗?”
“傻样儿,东北的冬天,比那词里说的还要美上千倍百倍。”
“我想去看。”
“大宝子,你快点儿长大,妈还等着借你的光儿呢。”
……
“我还想再来一次……”
“滚!”
“第一次都疼……”
“去你妈的!”
“宝贝,心肝儿,小飞飞……”
“禽兽!”
“来吧来吧。”
“你他妈起开……”
“乖……”
咔嚓!
“周航你他妈找的什么烂宾馆——”
……
“婚礼你来吗?”
“你缺个砸场子的?”
“凌飞。”
“哎,在呢。”
“别这样。”
“我不想跟你断。”
“……”
“行么?”
“随你。”
……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天哪,我一直以为进产房的是我妈。”
“你……”
“别激动,对肝不好。”
“滚!”
“拜拜。”
……
“你总跟你爸较什么劲哪,要是我有这么个爹,早变着法儿的孝敬他了。”
“那咱俩不就成兄弟了?”
“你脑子就不能按正常频率转动?”
“那我八成……哦不,十成十就不会找你了,周航。”
……
天堂是什么颜色的?金色?白色?透明色?凌飞觉得天旋地转,好多种颜色拥挤在视网膜上,就像小时候玩的万花筒。不同的是万花筒会让孩子快乐,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难受。
“醒了醒了,病人醒了!”
女人尖锐的声音又来刺激耳膜,得,浑身上下彻底不剩一块好地方了。
当凌飞明白过来那个糟蹋他耳膜的女人其实是南丁格尔时,凌老头已经率领几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彪形大汉把他的病床缓缓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凌飞想说老头儿你不用这样高度戒备,我现在四条胳膊腿都不属于自己了,也不知道是神经断了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是抬也抬不起动也动不了,更别提突出重围了。可他刚一动嘴唇,疼痛便像一根针扎了他的神经。
不等惊讶,沾了水的棉签已经来到眼前,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濡湿了他的唇。
南丁格尔的声音不敢恭维,但手指很漂亮。
“断掉得肋骨伤了肺。”不知谁那么有眼色给老头儿送来了椅子,于是此刻,老头儿就坐在病床前,而他的背后,则是那道人肉铺成的黑色屏障。
“别的呢……”凌飞总算历尽千辛万苦挤出三个字,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声音成了砂纸。
“胳膊骨折。”
“腿呢?”
“放心,没瘫痪。”
凌飞慢慢地笑起来,偶尔,父子感应这种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廖秘书从门外走进来,对着凌老头儿耳语片刻,凌老头儿说了句知道了,廖秘书便转身离开,赏都没赏病床一眼。
凌飞那叫一个受伤,既委屈又愤恨地骂:“冷血动物!”
倒是凌老头儿为其属下打抱了不平,只见他叹口气,一脸无奈:“省省心吧我的祖宗,小廖刚刚联系了另一家私人医院,明天我们就过去。”
“我们?”凌飞努力捕捉关键词。
“废话,难道是我过去疗养?!”凌老爷子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和自己儿子交流永远都那么费劲。
凌飞都懒得去劝老头子别激动了,毕竟作为罪魁祸首,总以这么假模假式的关心让对方气上一层楼,呃,做太多了他也愧疚。但他这刚醒就要转院……不太寻常。
“老头儿,你怕什么呢?”直觉告诉凌飞,这里面有事儿,且还是他不知道的那种。
好在凌老爷子也没打算瞒他,直截了当道:“这次车祸不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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