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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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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迹砸烂。每砸一次就好像经历一场盛大的节日。叶鸿生派人把文物围起来,不给他们砸,叫他们回来上学,这是什么觉悟?还是共产‘党员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能那样雅致,那样文质彬彬,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温良恭俭让! 
  叶鸿生不积极主动地早请示晚汇报,这是什么行为?不仅如此,他还在校园里种植大片梅花。他不知道国|民‘党遗老遗少喜欢梅花吗?叶鸿生过去就跟反|动|派官员称兄道弟,勾勾搭搭,现在还想在学校搞出一个“蒋管区”来! 
  学生们全部穿上军服,捆好皮带,手拿一本小册子,严厉批判他。 
  面对这些毛孩子,叶鸿生只好说:“恐吓和谩骂不是真正的战斗。” 
  红|卫|兵不理睬,把叶鸿生押上台,开始跟他算账,骂他是“混入党内的特务”、“手上沾满革命同志的鲜血”。 
  叶鸿生不明白。 
  红|卫|兵骂道:“你给帝国主义与蒋匪帮服务,当走狗!早干嘛不起义?杀害多少革命同志!” 
  叶鸿生哭笑不得,说:“革命不是武打片,想打就打。党的工作是有章程的,任何工作都有章程,不是随心所欲地去破坏。周恩来同志有过明确指示——不到关键时刻,不能随便搞起义。起义的时机是组织来定,不是凭个人想法,我只能建议。” 
  红卫兵不买账,样板戏里共|产‘党员都是爱憎分明,引刀成一快,痛快去死。他们认定叶鸿生不死,实际上就是叛徒。 
  叶鸿生无可奈何,说:“不怕牺牲并不是无缘无故牺牲。无政府主义和教条主义被严肃批判过,你们不知道吗?” 
  红卫兵坚持要把他“批倒斗臭”。 
  叶鸿生说不通,想想自己不可能没有错处,干脆低头认罪。 
  他心里明白,学生们对党的历程完全不了解,对革命单凭想象。在共|军历史上,出现过无政府主义、托派、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等各种错误倾向,每一种错误都足以致命,让崇高的革命走向灭亡。共|军的来源多半是贫民,为了将这一批无知识的无产者和其他阶层的人一起变成革命者,军队用崇高的理念引导他们,严格的纪律约束他们,终于把大家锻造成守纪律、有操持的军人,而不是土匪和刺客。 
  叶鸿生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要改变这种传统?
  他想不通,只能解释成“自己不合时宜”。 
  
  叶鸿生认罪后,批|斗的风潮缓和下来。日子不好过,但是学生们的花拳绣腿谈不上攻击性,他还能忍耐,不至于像有些人那样想不开,忧愤悬梁。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金生。阮君烈撤离,金生还留在大陆。叶鸿生每年都与他联系,这一年却没听到消息。 
  当时,阮君烈要亡命天涯,叫哥哥一起走。 
  金生不愿意,说:“日本人来,我都没走。共|产‘党好歹是中国人。我不参与政治,怕什么?”朱氏要跟着小儿子,金生给了弟弟一大笔财产,让他带走母亲。 
  金生是无党派人士,他的医院也接纳共|军,广结善缘。建国后,共|军迅速把他划入“团结对象”,金生没有受到弟弟牵连。中|共给他政治地位,让他当政协委员。这些恩惠都没有打动金生,直到他参观了一个纺纱厂。纱厂的女工们曾经是烟花女子,沦落在街头巷尾,困于污秽贫病。如今她们自食其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金生感动得五体投地,说:“不得了!不光救人的身体,还拯救人的灵魂!功德无量!” 
  金生一口气跑回老家,带头把祖坟迁走,分田地给穷人,支持土地政策。由于金生的觉悟高,政府给予他一系列荣誉。在党外人士里面,金生是很受尊重的。 
  叶鸿生怀着忐忑,给金生家里打电话,得到不妙的消息。 
  盛宝莹去世,金生说他想自杀。 
  叶鸿生大吃一惊,星夜乘车赶去A市。等他赶到时,金生已经服毒,被送到医院洗胃去。叶鸿生先去过他家里,发现并没有被抄家,只是家中无人。 
  叶鸿生又去医院,找到阮君铭的病房,坐在他床前,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了?” 
  金生面色青灰,哭道:“我把宝莹害死了!” 
  叶鸿生听他哭诉。 
  “革命”开始后,造|反|派把A市的市长打下去,占领政府,开始清理“反|革|命”。金生接受不了这种乱七八糟的“革命”,站出来反对。这一次,中|共自己人乱成一锅粥,没人给他主持公道。金生被关起来,苦了他的妻子盛宝莹。 
  盛宝莹是一个不管事的大小姐,四处求告,吃很多辛苦。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也是造反派,跟父母反目。盛宝莹内忧外患,独自忍耐苦楚。 
  在各方营救下,金生安然无恙,但是盛宝莹在忧患中染病,转成肺炎,香消玉殒。 
  叶鸿生忙宽慰他,说:“你死了怎么对得起宝莹?不要钻牛角尖。” 
  金生哭着,使劲摇头:“没人喜欢我活着。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叶鸿生大吃一惊。 
  原来,金生出狱后,他的儿女不能宽恕他。子女们认为,一切都是父亲的错,他不光害得自己面上无光,还害死无辜的母亲。金生受不了这种指责,一下子精神崩溃,陷入狂乱。 
  叶鸿生劝道:“怎么会是你害死的?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多想。” 
  金生只是流泪。 
  叶鸿生安慰他,给他去盛粥吃。出门的时候,叶鸿生看到了金生的女儿阮宝铃。她正躲在门边,偷偷看她父亲,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叶鸿生带女孩进去,让她挨着她爸爸坐着。 
  金生看到他女儿才打起精神,有力气吃饭。 
  叶鸿生陪金生过了几天,放下心,回到学校。 
  他刚回去,就接到军区的紧急调令,被召回部队。回军区后,叶鸿生蓦然发现,军队也不太平。司令被打下去,造反派正在夺权,老政委也被撤职。撤职前,老政委通过上级发出调令,将叶鸿生拉回来撑一撑。 
  叶鸿生重新挂上枪,发出命令:“驱散所有武斗行为。” 
  




第 74 章

  造反派正在冲击政府,被军队镇压。 
  在争执过程中,枪声响起来,军队强行夺回政府,恢复秩序。虽然中央下达命令“不要武斗”,但是火药味没有减轻,双方在军区对峙,为谁是真正的革命而争吵。 
  争吵没有结果,大家一起给上级打报告,等待中央裁定。来不及等结果,造反派晚上发动袭击,围攻司令部。叶鸿生指挥剩下的军人将他们反包围,全部困住。所有人揣着枪,上好子弹。 
  他们在军区僵持了一个礼拜。 
  中央批示下来“所有人停止武斗”,但是认为“造反有理”,军区司令、政委,包括叶鸿生在内正在犯修正主义错误,必须严格甄别他们。 
  叶鸿生捧着文件,无法置信,觉得世界很不真实。 
  造反派没有打赢,但是扬眉吐气。 
  叶鸿生说:“这不是真的!” 
  造反派说:“你先解除武装!” 
  叶鸿生激动地说:“就算我有问题,政委和司令也没问题。他们红|军时期就跟随党,肯定是忠诚的。” 
  造反派训斥他:“革命不是论资排辈!不要想依仗功勋变成新的权贵,试图去压迫别人!” 
  叶鸿生不接受,说:“我们没准备压迫别人,只是有些意见。” 
  造反派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员?你执行不执行党的决议?” 
  叶鸿生好像被鞭了一记,热血沸腾。他一秒都没有迟疑,解下枪,按在桌上。 
  对方想来收,叶鸿生提出条件:“你们可以甄别我,但是必须交枪,停止武斗。” 
  造反派答应,要叶鸿生先缴械。 
  两派人都端起枪,等着对方先撒手。 
  叶鸿生把手松开,枪交出去。造反派的众人也解下枪,互相监视。 
  得胜的人用枪指着叶鸿生的头,把他推进牢里。 
  为了证明自己对党的忠诚,叶鸿生不能反抗,只能顺从。在这一次“甄别”过程中,夺权的人要求叶鸿生交代关于军区政委、司令,还有他自己的问题。叶鸿生不肯,他们把孙仲良也抓进来,要求孙仲良揭发叶鸿生的“罪行”。 
  孙仲良心知此事无法善终,不肯搀和进去。一行人刑讯孙仲良未果,又回头去揍叶鸿生。 
  造反派说:“一个反|革命硬什么硬?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叶鸿生坚持道:“我是党的战士,听党的话。我没有反党,政委他们也没有。” 
  造反派按住他的头:“你还不承认?你一贯反党,还鼓动联结政委他们一起!” 
  叶鸿生咬定青山,不肯认罪。 
  造反派要把他压服,在他腿下加砖,再痛下杀手,活活压断他的腿。 
  在剧烈疼痛中,叶鸿生冷汗不止,卧在血泊中,昏迷过去。等他睁开眼,恍然发现自己没死,被一些同志抢救出来,送到军区医院。救治得不够及时,叶鸿生的一条腿落下病根,留下轻微的残疾。 
  等他恢复一些,才知道是陈铮得到消息,专门从中央来地方一趟,救下他。陈铮到医院看望叶鸿生,说:“你干嘛这么犟?非要被打死才好?” 
  叶鸿生辩白道:“我没有反党!” 
  陈铮感叹说:“我知道你没有。你唱什么反调?” 
  叶鸿生一个劲地叫:“我没有!” 
  陈铮在中央任职,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他一直走在形势里,尚未倒下。陈铮劝告叶鸿生“思想要进步,不能原地踏步”。 
  叶鸿生气得倒回床上。 
  陈铮劝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鸿生长叹一声:“我是怕党的青山毁掉!我自己有什么可惜?” 
  陈铮安慰他,叫他先养着。 
  叶鸿生说:“我一向觉悟不高,水平低。你在中央,你没觉得不对劲?” 
  陈铮沉默片刻,告诉他,自己也感到一些问题的处理不够恰当,但是党|员必须服从党的决议,维护党的利益。面对一些是非对错,他选择了忠诚。这个时候,陈铮还不知道,他自己很快就要倒台,变成“黑标兵”,与他的批判对手在干校中团聚。 
  叶鸿生叹息一声,百般滋味沉在心底。 
  叶鸿生康复后,军区党委对他的思想问题进行决议。 
  与会者认为,叶鸿生严重偏离正确路线,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应当开除党籍。这场会议,叶鸿生也参加了。为了将他开除出去,会议经过三次表决,直到他自己也举起手,全票通过为止。叶鸿生不得不举起手,因为新任政委告诉他,假如他再不表现出认罪觉悟,他永远不要想再入党,不能获得党组织的宽恕。 
  剥夺他的党籍以后,叶鸿生被驱逐到乡下,接受劳动改造。 
  他被流放到彭乡。 
  彭乡这个边远的小镇因为风景秀丽,粮食产量不高,山水崎岖而成为改造干部的地方。叶鸿生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但是还有比他更不幸的人,孙仲良枉死在牢狱中,再也没能出来。叶鸿生是陈铮的战友,还是救命恩人,陈铮千方百计保他。陈铮与孙仲良没有交情,不会花太多心思。 
  等叶鸿生想法去救孙仲良的时候,孙仲良已经奄奄一息。 
  孙仲良骤然离世,他的妻子已经同他离婚,划清界限,留下一个男孩名叫孙卫国。叶鸿生收容这个孩子,把他托付给可靠的朋友,草草收拾一下,前往彭乡。 
  叶鸿生在秋天到达,黄叶落满田埂,跟金黄的稻子一起点缀着乡村。 
  忙完秋收之后,有空闲下来,叶鸿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下休息。跟他在一起的人很多,有各色知识分子、文艺工作者、中|共新旧干部,还有些异见人士。这群人也许是政敌,也许是朋友,或者又是政敌又是朋友,关系包罗万象。大家前后脚进来,怀着五花八门的不满与忧愤,用劳作改造自己。 
  叶鸿生不爱说话,累了就坐在稻草旁边,看鸟雀啄露水。他并不讨厌劳动,只是很不喜欢压抑的氛围。叶鸿生捡起一片草叶,放在嘴唇上吹,吹一个简单的调子。旁边有个人听见,凑过来,很欢喜的样子。 
  叶鸿生看他一眼,发现是个作家。在大陆,他的文章被当做毒草,已经被禁;而在台湾,由于他涉嫌“通匪”,台湾压根没有出版过他的作品。 
  叶鸿生吹一会,停下来。 
  作家眼巴巴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不吹了?” 
  叶鸿生说:“该走了。” 
  他们站起来,在监视下,一起往回走。叶鸿生有时不老实,难免被严肃教育。一直到冬天,他才得到信任,被派去筑水库。冬季的时候农活少。一场雪下过,农民准备休息,叶鸿生还在路上,把最后一批土砖运过去。 
  叶鸿生在雪地里躇躇然前行。 
  天地被白色笼罩,不再有焦点。他呵出白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道路不清,他偏离路径,不小心翻车,跌倒在雪地里。雪层蓬松而柔软,覆盖在路面上,叶鸿生干脆躺着。 
  白雪还在一片一片落下来,大的像羽毛,小的像绒纱。 
  叶鸿生躺在雪地里,看着雪花,觉得很美丽。 
  他不由自主想起阮君烈,他心爱的人。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无法消除内心的私欲,想到阮君烈可能会遭遇不幸,在雪地里推车,叶鸿生心痛得难以承受,连想一下都受不了…… 
  叶鸿生遮住眼睛,感觉到眼角一阵潮热,又在寒冷中逐渐冷却。 
  还好阮君烈没遇到这种事,被改造的是自己。叶鸿生默默想着,随即又对自己产生厌弃,生发出另一种浓烈的悲戚感。 
  也许这一辈子,他挤不进工人阶级先锋队里,就好像他在国军中死活升不上去一样。不管他多努力,他都没法走在潮头上。没有方式可以证明他的丹心,他实在是干不来打打砸砸那一套,也缺乏大鸣大放的精神头。 
  他们说的没错。叶鸿生茫然地想着。 
  我的思想有问题,党的事业不需要我这种人。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有两个事物是他最难以割舍的,一个是阮君烈,是他最心爱的人,另一个就是党的事业,他毕生追求的理想。他失去阮君烈,心灵好像死去一次;这一刻,他又丧失了自己的党籍,被剥夺政治生命。 
  叶鸿生闭上眼睛,卧在雪地里。 
  他身上还留下什么?
  也许只有最无用、最稀薄的一点呼吸。 
  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中,叶鸿生曲起身子,像抱住棉花一样抱住雪堆,觉得很舒服,他很久没有这样舒服地打个盹。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思绪也像飞雪一般,飞向遥远的过去。 
  多年前,他的父亲去世,母亲患上肺痨,一家人搬到乡下节省用度。隆冬时节,母亲需要找大夫。叶鸿生奔出门,心焦地寻船,要上城里请西医。那个冬天格外寒冷,水路要过几个弯。叶鸿生开的价格不足以说动船家,只好自己下水。十二月的天,他把衣服脱下来,船家给他包起来防水。他负着一个包袱,逆流而上,游水赶路。 
  水中不见游鱼,只有碎冰。鱼儿都躲在水下温暖的地方。 
  叶鸿生一个人在寒流中奋力划水。 
  那时节,他十七岁。 
  到城里,叶鸿生穿上衣服,找到医生家,求他出诊。医生正在暖房里吃饭,本来不想在坏天气出门,看着诊金和他苦苦哀求的份上,答应出诊。 
  叶鸿生跑到码头,包下一条好船,把医生带回家。 
  烧暖火炉,服过药,他母亲的病情得到缓解。叶鸿生放下心来,送医生回城里去。回家的时候,他看见河滩边有人烧纸。一个穿蓝花袄的女孩在河边悲泣。 
  叶鸿生过去一问,得知女孩子的母亲已经病逝,没有钱请医生。 
  叶鸿生也没有钱,搜遍口袋,只能给她一块大洋。 
  少女哭着,与他倾诉一番。她逝去的母亲操着皮肉贱业。为保生计,母亲把她随便嫁给一个有烟瘾的男人。男人要抽鸦片,不惜拿她换大洋。她母亲离开人世,终于解脱,可她还看不到指望,要继续做个有丈夫的妓‘女。 
  叶鸿生心里不知多么难过。当他感到不幸的时候,总有人比他更加不幸。 
  少女对他说:“我要找个喜欢的人,逃出去,跑到一个大公馆,去做女佣人。” 
  她的脸冻得发红,挂着残泪,努力幻想着。 
  叶鸿生不忍心打断,一直点头,鼓励她保持乐观。 
  像这样不识字的乡下少女太多,除了会做饭、做女红、服侍别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做的。店铺不会要她,她不会管账,只能卖点小杂货。叶鸿生心想,就算她去做女佣人,也不见得会好。乱世之中,一无所有的弱者总是要被人欺负,被人践踏的。 
  分别之后,叶鸿生没有再见过她,逐渐淡忘这码事。 
  她只是千千万万可怜人中的一个。 
  叶鸿生家道中落,很明白这些穷人的宿命。越是贫弱的人,世界从她身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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