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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好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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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宛筠看了看自己这架势,嘴抽了抽:“说吧,怎么回事呢你?”
  段闲知眼睛乱瞟,娃娃脸通红通红的,他们老段家的男人脸色天生就是白里透红的,段老头七十好几的时候一点看不出来,脸色红润,两颊发亮粉白粉白的一小老头。段闲知这脸也一个样,四十多了,看着一点也不老。
  段闲知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像个做错事的企鹅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抬头看一眼章宛筠又低头看一眼脚上的鞋子,看到鞋子穿反了,脸更红的,最近他确实有些……愧疚地看章宛筠,然后边走回卧室边用屁股对着章宛筠说:“我,我出轨了……你,你不要不理我。”
  章宛筠一开始还吓一跳,这个小男人他管得挺牢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给她出轨了,再一想不对啊,他
  出个毛子的轨啊,要出早出了,跟安敏那个……咦,说起来好像祭拜完安敏回来他就不对劲了,这……
  抬头询问地看段闲知,只看见他转瞬消失的屁股,脸绿了绿,追上去。
  段闲知忐忑不安的坐床头看见举着条把进来的章宛筠,吓得一下站得笔笔直,混乱中两只脚踩反了把鞋子给穿对了:“你,你要打我了是不是?我,我给你打吧,轻一点。”然后蹬了鞋子天要亡我样趴床上去了。
  看得章宛筠真想上去抽几棍子,这人几岁了,几岁了,难怪儿子怎么都长不大,这老得都还嫩着呢。
  一巴掌拍在他只穿了居家裤的屁股上,摸着怎么有些糙,仔细看了看,穿反了,棉裤不太看得出来,这是穿了一天了。不行,这样下去还得了:“出轨了?怎么个出法,跟我说说。”
  段闲知扭过头眯着眼睛看她:“你不打了?”
  “哎……”他一说完章宛筠又给他一下。
  “别废话,怎么的说说。我不打你,我怎么会打你呢?”声音吓人的温柔。
  段闲知抖了抖,眼睛全张开了,爬起来叹口气:“小敏,我这次回去,他,我跟他说我喜欢他,我对不起你。你……”
  章宛筠两只手把他脸一阵捏,嘟嘟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小袋都遗传你了吧,他是你生的吧?”
  “啊,肿木了?”段闲知嘟着脸眼睛往上看站着的章宛筠。
  “也就你了,路痴是不是还都自带迟钝啊?你花二十年都找不对方向,你在他走了以后就不对,你不知道自己爱说梦话啊?也是造化弄人,你们没有缘分。这次怎么就开窍了?”章宛筠一脸兴味地看一脸红的段闲知。
  “他,他……去天上了。”脸上笑笑的。
  章宛筠摸摸他脸:“嗯。”
  之后段闲知恢复了很多,也不躲着章宛筠了。这人啦,觉得自己私自说喜欢安敏,心里愧对自己老婆,所以躲着她。蠢不蠢,章宛筠在那一个月后看见回来的段闲知的眼睛就知道他心里多了一个人,只是她不去想,人就应该学会满足,不然幸福会被自己丢掉。
  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的时候,段家大门口迎来了一只可怜兮兮拎包离家出走的……班柏!
  这天,领着亦微正打算出门的久思一打开段家大门,从外面摔进来一个睡得脸砸地上都没醒的班柏。
  现在才凌晨四点不到,久思是想领着亦微去明果湾看水上日出的,可是这怎么都不应该在这的班柏是怎么回事?
  亦微一开始吓一大跳,跟受惊的动物一样踩着久思腿蹿他身上抱着他脖子吊在那里眯眼看地上的不明物体。
  “不怕,是班柏。”把人从身上抱下来,拿脚踢踢班柏,让他脸朝上:“看!”
  亦微可没久思那么不厚道,看清是班柏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拍脸“啪啪啪”的,这孩子没留手,班柏是哭着醒的:“呜呜,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
  “班柏醒醒,是我,我是亦微啊,你吃错药了,什么不要啊?”看着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班柏,亦微同情心这才开始溢出来,把他扶到那堆班柏自己带来的行李上,拿过久思去客厅带过来的纸巾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你怎么了呀?比我还爱哭呢!”
  听见最后一句班柏给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亦微说:“那你咽口水的动作还华丽了呢……”班柏咳得更厉害了,这货原来是记仇的。
  “你是怎么的?”亦微一脸严肃问。
  班柏刚擦完的眼泪又下来了,上前一把想抱住亦微嚎,一眼瞟见刚脚动了动,他一抱就要把他拎飞出去架势的骆久思,半道上把身子折回来抱着沙发背嚎啕:“太惨了,太惨了……亦微你今年几岁?”
  “十八。”
  班柏挂着泪的脸静了一秒,然后又是一脸悲戚,头没敢转手往后指:“那他呢?”
  “二十,成年快半年了,学校成人礼的时候我们都没成年!”
  完了哭得更大声了,一脸控诉:“你们都还比我小,你们都小。”
  亦微云里雾里不高兴了,一拍他头:“你还哭呢,我妈该醒了,她还老说我没你懂事呢……”
  班柏手捏着纸巾脸上胡乱一搓,声音是平的:“我妈明天要 给我 订亲。”从沙发背上滑下来:“我才20,我才成年一年,他们就要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不,不能说不认识,长得跟潘冻栋一样的女孩子,呜呜,就是潘栋栋的妹妹,订亲啊……订婚啊,呜呜……”用手掌把刘海往后一推,故作潇洒:“我离家出走了!”然后身子又软在那里,眼泪汪汪的:“你们一定要收留我,不要把我送回去,那就是个火坑啊……你们要看着我被挫骨扬灰吗?”
  看班柏竟然用上了挫骨扬灰这么严重的词,亦微沉思状想了会儿:“那开学还有小十天呢,你爸妈不担心的?”
  班柏踢踢短腿,抬头腼腆的笑挂脸上:“我给他们留了一万字的‘血’书,他们看了就知道我是认真的。我说的是提前回校了,我就担
  心他们来逮我回去,你不知道我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完使劲搓胳膊,寒毛都竖起来了。
  然后亦微点点头说好,被还开着的门里进来的冷风一吹抖了抖,伸手摸摸班柏都凉透的外衣,有些不高兴的开口问:“你几点过来的,刚才你是在我家门口睡着了?”久思看到亦微冷得一抖,长腿快步一迈,把门阖上,走回来就把亦微抱进怀里:“冷?”亦微找个舒服的姿势摇摇头继续审问班柏。
  班柏看着他们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半夜从家里逃出来的,坐火车到T市是半夜十二点,然后找路到他唯一可以投靠的亦微家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开口,在门口坐着不敢敲门,大过年的,这样……太失礼了,然后就睡着了,他已经两天没有睡好了,火车上有个很奇怪的人总是盯着他,他不敢睡。提心吊胆两天时间,到段家大门的时候筋疲力尽才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睡得人事不省。
  含糊敷衍了几句就一个喷嚏,亦微眉一皱:“你在外面到底多久?”
  “也,没,没多久,三小时吧!”眼睛乱转就是不敢看亦微。
  亦微脸都没转,继续瞪着班柏,头微微侧过去到久思耳边:“久思会做感冒茶吗?班柏肯定着凉了。”
  久思:“是姜汤。”
  “是叫姜汤吗?我上次喝的那个?”亦微边招呼班柏快去楼下浴室洗个热水澡,边跟着久思到厨房。
  “嗯,加糖你可能没尝出来。”
  “那我也要喝一碗。”
  “嗯。”边在剁板上把姜切得很细很细,跟丝一样,等会是要滤掉的。
  “亦微,亦微,过来一下。”班柏从浴室方向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亦微正要过去,久思一拉:“乖,给我看火,我去看看。”
  亦微乖乖点点头,过到里面让久思出去。
  班柏这边,其实也没什么,这二货把他妈存旧东西的行李箱给拉来了,所以……这货连个内裤都没得换,一拉开他顺手拉进浴室外间的行李箱,他当时就裂在那里了。
  这是什么,小时候的布偶,这个又是什么,前几年他妈买回来摔掉一个角的瓷器水牛……是说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
  久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班柏拉着浴帘半遮着身子一脸的沧桑,再抬头看见进来的是久思,直接滑浴缸里面去了。久思看了看拉开的行李箱,心里面也很无奈,比他家亦微还傻啊这。班柏听见了估计能吐他一脸血,也不看看亦微什么不是他照顾的。
  r》  在宿舍里毛巾都替他拧好了啊有没有,小内裤小袜子哪个不是久思给手洗的,宠的只会走路了。
  去拿了一身亦微没穿过的,他妈拉着亦微妈血拼回来的羽绒服,长兔耳朵的那种浅蓝羽绒服,亦微虽然喜欢但是不想穿,压在那里。
  班柏接过来,看着明显跟他不在一个次元的衣服,敢怒不敢言。
  旁边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和久思一人一碗正捧着喝的亦微就看见一个从浴室里走出来,超级卡通超级可爱的感觉全身都是那种蓬松毛发的萌的少年走了出来。
  班柏被亦微看得脸红得跟兔子,咳,跟胡萝卜似的。一双手这里拉一下那里扯一下:“没,没别的衣服了吗?”
  亦微还是盯着他机械地摇头。
  久思拿起那碗姜汤递给班柏,班柏愣了愣说谢谢。
  班柏喝了多久,亦微就看了多久。亦微看了多久,班柏脸就红了多久。那个样子,他在镜子里也看见了,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班柏很瘦的,脸又小,看着比亦微还小,只是那张脸的轮廓不是亦微这种遗传他爸的娃娃脸,班柏的脸更像一个青年,棱角分明,可是这样一个人突然萌了就好萌好萌,淡色的碎发,背后的长长兔子耳朵,虽然是羽绒的,但是外面的材料是那个细绒毛的料子,棉的感觉,穿着这衣服整个人都看着很软,很容易推倒。
  于是这一天亦微他们都在照顾班柏,因为他……感冒了,不感冒不正常。一没有好好休息,二心力交瘁,三还在寒风里睡了三小时,不过他竟然没有发烧。
  而且第二天原地复活,颠颠地要跟着久思他们去看日出。
  骆彦秋昨晚正好睡在他的游艇上,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盖着蓝色兔耳朵的小孩子半个身子都在栏杆外面吊在那里,好像随时要掉进海里一样。
  当时吓出一声冷汗,上前把人一把抱上来,班柏不管不顾一把搂住救他人的脖子。
  班柏急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当时他正跟着亦微他们等日出,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然后他看见水里一抹银光。他知道是有鱼露了下肚子,走到另一边凑过去想看看是不是还在,结果头一晕,半个身子挂外面,起不来,嗓子也给堵了。骆彦秋发现他的时候他都挂了五分钟脸都充血了。
  于是抱着骆彦秋脖子跟救命稻草一样的班柏缓过劲来,把脸面向抱着他的人时……
  一张小脸通红通红,还有条清鼻涕挂在那里,帽子因为当时头向下所以现在正盖他
  头上,两只耳朵竖着,再看他的眼睛,因为脑充血憋得通红通红的,眼角还是湿的。
  骆彦秋觉得心跳了一下,但是这不应该啊……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啊,难道自己恋……,他开始抱着班柏陷入黑暗中。
  班柏怎么也没想到救自己的是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愣在那里不敢动。
  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亦微看着石化的两人戳戳戳:“彦秋小叔你抱着班柏做什么?”
  班柏剧烈挣扎,彦秋扭着身子把他放下来,责怪地看他一眼: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现在的小孩真不可爱。
  骆彦秋:“这小孩谁家的,你们也不看好,刚多危险……”
  亦微:“啊?”
  班柏:“我才不是小孩,我,我比他们两个都大。”骆彦秋惊奇地看他一眼,伸手把他帽子往后拿,退后一步又看,背着兔耳朵好像更可爱了,咳嗽了一声移开眼睛又移回去,班柏裂在那里,一脸羞愤,转身跑另一边去了,亦微追过去,久思也想跟过去,被骆彦秋叫住了。
  “久思转过来。”
  久思对这个家里最宠的小叔态度不冷不热,不过还是转过身子。
  骆彦秋仔细看了看,安心了,看到久思的脸他也会心跳加快,刚才那是错觉,他骆彦秋才不是怪蜀黍。
  不过后来……
  然后久思就去另一边了,班柏直到太阳升起才平静下来,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儒士味道。
  然后转脸看并排坐着的那一对,乖乖走过去坐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干劲十足,明天就是假期最后一天了,哎……修了一下


    ☆、原来不是兔子啊

  等日升的这段时间明显不雅痞的骆彦秋不厚道地拨了一个电话,他昨晚睡在游艇里,打算今天出游,既然撞上好玩的,那就再加点……
  于是骆闻阅被叫来了。
  久思问了问亦微,要跟出海吗?这样就要在船上过夜了。
  “好啊!”亦微面带笑容,乐得要死,他还没有在船上睡过觉呢!高一暑假他会仰着脸一脸兴奋地说“都没有坐过飞机呢!”这样的话,现在根本不需要。
  亦微长大了,而久思看着长大的亦微,心里什么都有,即希望他不要长大继续跟绵绵的小孩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又希望他长大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到时候……叹口气,摸摸望着湖面的人,至少这个位置他要定了,这个位置只属于他。
  登船以后的骆闻阅凉凉地看了一眼想看好戏的骆彦秋,自己选了间客房进去了。
  骆彦秋玩味地摸摸左腕上戴了不知多少年的乌金手链,心说你还不是过来了,晕船你还不是过来了。
  骆闻阅轻微晕船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了这个两天一夜的游艇旅行。
  骆彦秋边答应着:“这样啊,那有些遗憾了,不然你可以吃到久思弄的东西……那我挂了。”说着挂了,但耳朵里的耳机根本没动它一下。
  骆闻阅当时正揉着酸涩的眼睛要扣电话,听他提到久思挺在意,指甲不小心刮了一下眼皮,惹了一条红痕,有些疼,“嘶”了一声接上:“半小时!”
  班柏背着兔耳朵,亦微他们走哪他跟哪,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自在。他凌晨逼着自己醒来跟过来看鬼太阳也是因为一个人在段家心里面觉得惶恐,大过年的这……离家出走太不着调,在亦微妈面前有一个成年人的害羞。
  看见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处水湾,以为他们只是要在岸边等日出,步步紧跟,回过神来自己就在这白船上了。吐槽看个太阳你们也这么浪漫,心里面更多的是惶恐,所以乖乖退到船的另一侧才会发生那样的事。班柏是个乐观向上的好青年但不代表他把一只脚踩进久思那流人生活的圈子时,心里面不带一点矛盾。见了斯文俊逸谦谦君子一样的骆彦秋他更是一步不愿意离开亦微,仿佛这里没了亦微,他自己就会变成舞台中间聚光灯打着的跳梁小丑。
  班柏到底没有亦微的没心没肺,或者说亦微是因为有了久思,所以他可以在这个圈子里自由的……班柏不行,面对除了亦微什么都不在乎的久思,他尚且做不到去留无意,一头撞上骆彦秋这样的人物……咯,这不正背着兔耳朵焉在
  亦微身边吗!
  啧啧,骆彦秋没发现自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背对着他蹲着的那小团的淡蓝,兔耳帽随着那移动着的一团时左时右,时左时右……
  回过神时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手上的乌金旧链子,回到驾驶舱……
  那手链顺着他的操作,黑中透金光,不知道是因了骆彦秋的身份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此时调好自动缓航的骆彦秋脑子里全都是那颗戴着兔耳朵红眼睛挂鼻涕的脑袋,又摸了摸那条手链,有些尴尬,他都能当人叔叔了,这样有些奇怪,不太好。
  摸手链只是他的习惯罢了。
  明果湾附近8小时航行区域内有一座无人岛,骆彦秋经常去那里,他觉得那个地方很熟悉。大概是去多了的幻觉,骆氏无缘无故买断了这座岛近百年的使用权,可是即不上去建商业别墅,也不准许其他人上岛,只是骆彦秋后来实在去的太频繁才建了一处小型停居。
  他每次上岛都觉得有一种惊惶窘迫,说不清,身体的感觉却很明显,即便如此他还是会一次次的租船跑去那里,所以骆家他的兄长姐姐才会在他二十岁时送他这艘游艇。
  那一年从医院醒来的骆彦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水要漫上来了。”突然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守着他的一帮人,喃喃着:水要漫上来了……然后又陷入黑暗。之后出院半个月后又失踪,骆家大肆登报上电视寻人,一天后被一个出海打渔的老人带去骆宅:“我那腰子湖的一座岛上看见他的,当时他正要下水,我是想上岛挖一个东西……当时,真是,这孩子咋想不开啊,哎,有钱人真是……”那老渔夫甩都不甩满脸笑容的骆征:“孩子都想寻死了还能笑得这么窝心,黑心肝,不得好死,哼,连个杂胚骡子都比不上……”骂骂咧咧地抱着睡着的骆彦秋就是不撒手:“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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