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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凯觉得，他似乎也不会拒绝，偶尔与庄毅再做做这种让身体感到舒爽的热身运动。

　　凶猛的一阵冲刺之后，原凯顾不得庄毅的感受，又接连发动两记狠狠地抽插，终于让憋着一口气的庄毅放下了最后的防备。

　　看着脚趾不再紧绷，腿脚也变得无力，无法再强撑身体来抗拒他的庄毅，原凯心中的满足感与支配欲又被撩起来了，他现在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苍白的脸也变得顺眼起来，远比对方平时的古板和严肃看起来要让人觉得心动得多。

　　“毅哥，你这种模样如果被人看到，又有谁能相信，现在被我操得神智不清的男人是永华集团里人人尊敬、呼风唤雨的庄毅啊？”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原凯也不能保持冷静了。他微微喘息着，健美结实的背部好像有节奏地均匀呼吸，张驰着非凡的力度与热量，似乎能击垮世上所有阻碍他侵入的防御之物——

　　所以，攻占庄毅的身体与心对原凯来说，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良久之后，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归于平静，原凯从极至的快感中回过神，发现他正趴在庄毅的身上，而他的手则紧紧搂着对方的腰。

　　有些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感到痛恨，原凯飞快撑起身；低头，他见到庄毅那张此时在路灯下面显得有些惨白的俊脸，紧紧闭着的嘴唇，还有挂着密密汗珠的身体，他知道对方难以承受之前过激的性爱，陷入短暂的晕劂之中。

　　这一瞬间，原凯有些失神：他印象中的庄毅要比眼前这个昏倒的男人坚韧强硬得多，所以原凯现在甚至有些怀疑，他刚才拥抱的人究竟是不是在他记忆之中的庄毅？

　　注意到庄毅的眼皮动了动，原凯知道对方快要醒了，所以他也不再沉默。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看似随意的问着，原凯淡淡地开口。

　　庄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好像仍然没有恢复体力，也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这里，太过平静，也显得太老实了一点儿。”原凯这次没有动怒，他捏了捏庄毅粉色的性器，看着手里的东西软软的，没有生气的样子，和之前做爱的时候完全处于同一种状态，竟然没有勃起。

　　这说明：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他单方面的泄欲；对于庄毅来说，除了痛楚与不舒服，这个男人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和快感，庄毅的身体在刚才发出的那些颤抖反应，也仅仅是生理的条件反射罢了。

　　“是不是……两个月以前那一次？我，造成的？”

　　听到原凯好像有些犹豫地问着，庄毅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苦笑：还是被原凯发现了。他原以为原凯不会再碰他，他便可以把这件事成功的瞒下来；没想到两个月不见，他们仍然莫明其妙地纠缠在一起儿。

　　尽管原凯的语气里似乎没有带着丝毫歉意，然而不知为何，庄毅心中翻涌的那一丁点怨意，现在却慢慢淡化了。

　　没有睁眼，庄毅这种时候不想面对造成他不举的罪魁祸首，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看不到庄毅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原凯不自觉感到有些轻松，甚至也好像没有罪恶感了。默默退出庄毅体内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原凯神差鬼使般抬手，轻轻摸了摸身下人被汗水浸润的黑色发丝。

　　庄毅的确不像武欣，这个男人五官端正，身躯挺拔，行事干净利落，是一个身心都非常坚硬的俊美男人。

　　原凯依稀记得，他年少时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迷恋这样的庄毅，也着实享受面对别人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的庄毅只对他一个人静静绽放笑容、只给予他一个人温柔的特殊待遇。

　　他不喜欢一切夺走庄毅注意力的东西，好像恨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与庄毅的相处上面；甚至，庄毅处理事务晚归的时候，原凯还非常怨恨缠着男人的那些俗事，曾经大声叫嚷着要踢走所有妨碍他们单独相处的人……

　　实在难以想象，他这个曾经发誓要率性而为、再也不会为别人而活的原凯，在那个时候，竟然如此看重一个人？

　　或许就是少不更事惹来的祸端，现在原凯才让庄毅自以为是地替他决定所有的事，并且也让这个男人一步步夺去了亲人与朋友的信任，只为了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对方为他铸造的、那个所谓幸福的牢笼里。

　　不为生计发愁，不必担心有人取他的性命，他只需要呆在家里，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就是了；原凯唯一付出的东西便是：他不能再和兄弟们一块出去打架，他不能出力维护社团场口的安全；同时，他也不能‘偶尔’和其他人在无聊的夜晚做做热身运动，打发一下时间。

　　如果庄毅当时不是那么强硬，原凯觉得他有可能会做到对其忠诚；但是，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同时信心与自尊暴满的原凯受不了被人管教约束，受不了被人护在身后，他更受不了有人伤了他身为男人的颜面。

　　尤其是庄毅！！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只要庄毅在众人面前干涉他的决定，或是说了什么他认为过分的话，原凯就会感到特别心烦，同时也非常愤怒。

　　如果原凯觉得庄毅扫了他的面子，他通常会大发雷霆，私下里也会狠狠‘惩罚’那个男人。

　　他做得一次比一次过分，偶尔原凯自己也会反思，他对庄毅会不会太残忍了？然而当他觉得面子再次被庄毅削掉的时候，总会克制不住怒火，对这个男人干下一些可怕的事。

　　渐渐觉得这样对待庄毅的他有些不正常，原凯也厌倦了和庄毅周而复始的争吵和那些不断在他们身上重复发生的事——

　　尽管这些矛盾，差不多都是他先挑起来的。

　　两个月以前，原凯提出了分手，庄毅自然在他预料之中的不答应；所以，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了不带丝毫情意和体贴，只有虐待与发泄的性爱。

　　原凯记不清当时他做了多久，用了多少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工具，他只是记得当时好像看见了庄毅因为痛苦和悲伤显得扭曲的脸庞，弄得他的记忆一片模糊。

　　现在，原凯也无法回想，他只知道他在那一晚成功地撕裂了庄毅的爱，获得了自由。

　　整整两个月，他都不用再面对庄毅了。终日泡在美人堆里，忘了责任，忘了愧疚，选择不同的漂亮情人，开开心心地打发时间，享受别人的讨好与崇拜，享受完全支配性伴侣的征服感，和那些人似乎全心全意依恋着他的感觉——

　　这些都是庄毅无法给他的东西。

　　直到遇上武欣，原凯才稍稍收敛了一点，告别了那段糜烂的夜生活；他决定在征服武欣之前，不会与其他人腻在一块。

　　至于庄毅，当然更加不会扰乱他的心神了。

　　那么现在，他这样对庄毅又算什么呢？

　　沉着脸收回手，抹去了那一丝刚刚爬上心头的歉意，原凯拉好裤子拉链，走向了庄毅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听到原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庄毅缓缓睁开了双眼。过一会儿，他还要向原凯的父亲——永华集团的主席原正汇报工作，本来不应该如此放浪。

　　但是庄毅明白，如果他刚才明确说出这层顾忌，原凯停在他体内的时间会延长，对方肯定又会任性地认为，他在拿原正来压人。

　　刚才发生的性事，庄毅虽然在身体上感到痛苦不堪，但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太过伤痛的感觉了。

　　微微有些心惊他在面对原凯的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无所谓的感觉与态度，庄毅不愿也不敢深究原因。

　　现在，他只想快些恢复体力与理智，不要让人看出他刚刚经历了怎样可怕的煎熬。

　　看着原凯投在地面的那个被路灯拉得长长的身影，庄毅默不作声地整理衣衫，不自觉再一次想到，他与原凯初见的情形——

　　那时，他似乎只有依靠幼年时与原凯和平相处的温馨时光，才能打消失去父亲时受到的伤害。

　　庄毅记得，他第一次遇见原凯的时候，原凯比他小两岁，约莫矮他半个头；而现在，原凯的身高已经超过他了。

　　但是如今这个身高与力气都渐长的原凯，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替他抹去流下的泪水，也不会用带着童稚又豪爽的语声告诉他：永远只对他一个人好了。

　　庄毅一直在暗中注意原凯的动向，以防别有用心的人对付永华集团的少主。他自然知道：原凯在离开他的这些日子里，身边不断出现漂亮的情人，尽管那些人和原凯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但原凯对他们都非常温柔，也很体贴，就像当初对他一样。

　　如果没有发生新欢被人调戏的意外，出手大方、床上功夫高明的原凯几乎就是一位完美的绅士，倍受欢迎的同时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满意。

　　然而原凯面对庄毅的时候，态度却截然不同。他似乎很在意庄毅的一言一行，他的气量也会在庄毅面前，奇怪地变得非常狭小；有时不需要什么争吵，往往庄毅只是说出一句无心的话，便能引得原凯大发雷霆，暴跳如雷。

　　最好的证明，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庄毅站起身，极力忍住股间传来的疼痛，慢慢挪动身体。

　　出来寻找原凯的同时，庄毅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补了一会儿瞌睡。以前工作的时候，原凯会时常过来，拥着他一块补眠；然而现在的原凯，说不定已经忘了那个房间了吧？

　　轻声叹了一口气，庄毅觉得终日忙于应付原凯丢下不管的那些公务，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有的时候，他觉得商场比帮会的事更加耗费人的心力和精力。

　　然而庄毅却不能不管，不仅是因为他在幼年时得到了原凯的关怀，也为了父亲亡故之后，好心将他抚养长大并教育他成材的原正。

　　快步走到车前的时候，庄毅听到一股优美的音乐缓缓从车窗里传出；抬头，他看见原凯舒舒服服地坐在驾驶副座里，抽着香烟，闭目欣赏车中CD里播放的轻音乐。

　　胸口蓦然发痛，庄毅忽然记起，在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原凯也是这样在车里听着音乐等他——

　　那时的原凯还是一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少年，对方缠着已经用过饭的他，硬要他去西餐厅再享受一次午餐。

　　对于原凯这种任性的要求，庄毅除了苦笑着点头应允之外，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然而那一天，当车内原本听着音乐的原凯，注意到他脚步逼近的时候，突然睁开眼，打开了车门。

　　接着，猛然向他冲出来的高大少年，好像带动了所有的阳光，庄毅看到光线一直追着原凯的身躯，让这个少年好像在这瞬间幻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直到对方站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了神。

　　原凯那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欲言又止；一会儿之后，庄毅清楚地看见汗水与青筋在原凯的额头出现，对方好像非常紧张，弄得庄毅深感奇怪。

　　“毅哥！”从原凯嘴里暴发出来的叫喊声吓了性情稳重的庄毅一大跳，还未让他询问原凯究竟怎么了？这个高高大大，刚刚与他肩平的少年却涨红着脸，伸手牢牢抱住了他。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又是一句让庄毅感到意外，却终生难忘的话，他忽然明白原凯缠着与他见面是为了表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原凯下一句请求又飘进了庄毅的耳里。

　　“好不好？”

　　或许，这不应该被称为请求。原凯这种终日散发着热劲与力度的强悍男子，即便是在心慌意乱之下，说出来的话仍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魔力。

　　直到现在，庄毅仍然能够回味他在那时的感觉：他的心脏，因为原凯从来没有对别人流露出的紧张与期待，瞬间变得柔软，他也隐隐觉得自豪，因为只有他才能让比谁都要蛮横和骄傲的原凯如此心神大乱。

　　在那一刻，庄毅真的感到非常开心，先得到暗中喜欢人的表白，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所以在那样高兴的情形之下，一向喜欢采取主动进攻的庄毅，在情人的殷切要求下放弃了以往的原则，任由同样开心得忘乎所以的原凯激情拥抱。

　　庄毅原以为，他已经握住了幸福，人生也没有遗憾了。

　　但是现在，那个难得微带羞怯神情与紧张意味深深凝视他的少年，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庄毅的手触到车门的时候，里面的原凯没有像庄毅记忆中的少年那样，欣喜若狂地跳下车，紧紧拥着他，大声地说：喜欢。

　　第三章

　　“愣着干嘛，你再不上来，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不回家了。”原凯睁开眼睛，说着这句话的同时从副座移到了驾座上面。

　　庄毅心里微微一动，原凯这样做是不是看他的身体有些不妥，因此主动提出帮助？

　　“看什么看？如果不是刚才你叫人把我的车拖走了，我此时才不想坐进你这辆寒酸的破车里。”原凯不耐烦地催促着，“还不快上车！”

　　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庄毅微感好笑，到了这种时候，他还痴心妄想原凯会替他着想……

　　看来，他真的是没有受够教训。

　　庄毅钻进汽车，关好车门，将安全带系好：如果不做这些事，他实在无法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和原凯单独相处。

　　原凯不再看庄毅一眼，他专心致志地发动汽车驶上公路，在车流中不停捡着空隙超车，很快来到了原家的大门前。

　　佣人殷勤地打开大门，将原凯与庄毅迎进豪华宽畅的客厅。一位稳坐在沙发正中，眉眼与原凯有些相似的老者看到他们进来，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哟，老爸。这么多天没见，你的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好嘛。”原凯笑着走上前，在距离老者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大声向对方打着招呼。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没有忘记你姓什么吧？”老者不温不火地说着，他的神情虽然淡淡的，但自有一股隐而不发的威严气质，语声不大却把一句简单的责备话语变得极有份量。

　　或许，这就是永华集团负责人原正的迫力了。

　　“我怎么会忘了？咦，丹丹，生完孩子不久，你恢复得不错啊，身材还是这么苗条……如果你不是我妹妹，如果我也喜欢女人，我一定会追你的哟。”原凯对自己父亲见面便给予的压力视而不见，他转头看向坐在原正旁边的一名年轻漂亮女子，笑嘻嘻地接着问，“你的小宝宝呢？快让保姆抱出来给我看看。”

　　“得了吧，哥。你没事装什么好舅舅？如果不是毅哥想办法把你逮回家，你还记得你有个妹妹和侄儿吗？”原丹似乎非常不快原凯借她的儿子转移话题，她毫不客气地对着她的哥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要这样说嘛，好歹，我侄儿也是我们原家将来唯一的继承人呐……”

　　“那你知道，你侄子叫什么名字吗？”原丹打断原凯调笑的话，淡淡反问。

　　“小少爷叫原野，姑爷答应小姐，第一个孩子随母亲姓。”庄毅见原凯吃憋，便上前开口温言说道：“我以前对少爷说过，你当时还夸这名字不错。”

　　“你什么时候说过？”原凯半真半假地抱怨，面对妹妹的谴责，他还是感到有一些尴尬，所以就算他想和庄毅撇清关系，但他现在也有些感激对方刚刚出来替他打圆场。

　　因为原丹目前在一家知名出版社里担任专职的插画师，她的丈夫是一名牙医，这位大小姐虽然和她的丈夫同样完全没有插手家族的事，但她的个性既爽快又火爆，一直看不惯原凯在外面搞三搞四，说起话来丝毫不给自己哥哥面子，时常弄得原凯感到火大又无奈。

　　“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少爷、小少爷，姑爷小姐的？”原正闻言不悦，“阿毅，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了，你和阿凯同样都是我的儿子。阿凯的妈妈在世时，她也很疼你的。大家自己人，我不许你叫得这么生分。”

　　说完这句话，原正有意无意地盯了原凯一眼，他知道庄毅没有叫自己儿子的名字，一定是原凯命令对方改口，顿时心里非常不快。

　　原凯装作没看见，连声催着呆在一旁的保姆把他的侄子抱来瞧瞧。

　　“是，我尽量。”庄毅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到原正身边。

　　看着礼数周到、成熟稳重的庄毅，原正严肃的眼睛里不自觉染上一抹赞许的神色，他再扭头看着举止轻浮的儿子，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阿凯，你这些天也玩够了吧？”

　　“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啊，老爸。我又没有用你的钱，我花的是自己赚的钱……”

　　“再提你赚钱的事，我羞也羞死了。如果你不是永华集团的继承者，你成立的那个公司能有那么好的业务和关系网吗？”原正皱眉说道：“你看看阿毅，人家只比你大两岁，但他处理事情……”

　　“拜托，老爸。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说同样的话：什么你看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