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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高考完吧，我会看着他的。”
　　隔间之外突然门被大力推开，又重重关上。有人进入，伴随着强烈的喘息以及皮带金属扣撞击瓷砖的声音，两人急不可耐地交融结合，不顾一切，丝毫没有想到隔间里面还有人在。
　　夏梓强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他想起了那个挺愉快的夜晚，如果只是普通的男孩，他大概会让这人一路做下去，如果性格也讨喜，他就不顾一切，直接把人给娶回家里。只不过命运弄人，那人的户口，是挂在他大哥名字下面的。
　　健身房内，空调的冷风能够看到烟雾。这次的健身教练换了一个，夏梓强偶尔来，却从没见过这人。
　　从开始起，这位教练便一直绕在他身边转，当夏梓强开始做腰部旋转和俯卧撑的时候，那人终于还是下手了。
　　“你是1号吗？”健身教练五官深邃，长相算威猛型，脖子后面纹了一头白虎，他的手在夏梓强的胯间游走着，不轻不重地揉按下去，不过几分钟后，那里也没有什么反应，教练的脸色明显有些惊诧，“你是有特殊爱好，还是那方面不行？”
　　“我只是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夏梓强被这么问有些生气。
　　教练笑着说，“你不用掩饰的，我这双眼从没看错过。”
　　“那就当我给你破处了。”夏梓强从机器上面站起身来，他的小兄弟一向忠诚，外人一碰便发软，外加刚刚在休息室的隔间里面还自己弄了一次，怎么可能硬的起来，他掏出了一点小费放进健身教练的裤袋里，说道，“感谢你的特别服务。”丝毫不去理会那名教练铁青的脸。
　　计划被打乱了一大半，夏梓强必然只有先行进入陆弦的学校之中。
　　他顺着今天早上的路走到了那个学校，天酷啦啦的热，除了车子他就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了身上，一道风，脸上都是拥上来的灰尘。
　　这个学校一片安静，他想进去，门口的保安如同收取保护费的地痞流氓般拦截了他，“今天是全校考试，如果是接送学生的话请过一会儿再来。”
　　“考试？”这陆弦倒是没有和他说，“是三点半结束么？”
　　保安答道，“没错，来接孩子啊？”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叠牌问道，“没事干的话要不要先和我来一局，赌小的。”
　　还真是会找乐子，夏梓强笑着拒绝了，“我在附近走走，还没来过这。”
　　保安耸耸肩膀，“那好吧，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挺乱的，常常发生学生斗殴事件，你最好不要过去，就算过去了刚好遇到，也要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谢谢提醒。”如果真是这么混乱，小侄子一定会被沦为欺负的对象吧，夏梓强有些担忧。
　　贵族学校就算是在占地上，也是绝无仅有，夏梓强见过的，只有他的大学才有这种建地面积，防护措施也做的很棒，走了一圈之后，到处都是密密实实的，看不到任何缝隙可以让他翻墙进去。即便是学校外围，也有草坪铺陈，石子路衬上几颗高大的古木，白色的建筑物显得尤为高贵。
　　小丛林间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夏梓强记着保安的话，没有好奇过剩地凑过去，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它会冲上来，掩住你的眼，让你的魂都跟着震惊。
　　小树木旁边就是这种情况，在看到原本认定是纤弱无力的人力气大到能掀起一头牛，该露出什么样子的表情？夏梓强看到的倒是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也足够开眼了。
　　三人正围着他的小侄子陆弦，原本已经挽起袖子，想冲上去拯救侄子的夏梓强硬生生停下脚步，因为陆弦已经自己搞定了，他一脚一绊，一拳猛力，三个人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猛男完全不在话下。从头至尾，陆弦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解决一切以后就连衣服也不需要掸掸灰。
　　夏梓强郁闷了，他走上前去喊道，“陆弦。”
　　陆弦扭头，眼中带了丝惊慌，“夏叔，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回家啊。”夏梓强装作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几个男生还捂着身体躺在地上，拿着余光偷瞥夏梓强与陆弦，不敢说话，“虽然还没三点半，如果你没事情了，那就先回去吧。”
　　陆弦两手紧握，随后从地上拎起自己的书包，跟着夏梓强一起离开了。
　　车子内也是闷热的，里面被太阳烘烤的如同真正的烤箱，夏梓强叼了根烟到嘴里，打着火，手滑又不稳，打了几次没有点着，无奈之下只好又把烟给吐进了烟灰缸里。
　　陆弦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道，“夏叔，你刚刚都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陆弦手交握在膝上。
　　想想也是，毕竟第一次见面，陆弦身上就是伤痕斑斑的，如果说不是一个常打架的少年，也没有人会相信。但是这武力并不低下，那身皮肉伤，又是怎么来的？谁这么大的本事还能伤到他的小侄子？
　　夏梓强自乐地笑着，又将刚刚扔掉的烟给叼进了嘴里。


☆、第　5　章

　　家中的人味越来越浓郁了，随手打开冰箱，黄色暖光之下便有满当当的食材，就算是夏梓强的老妈都没有成功地做到过这一点。
　　陆弦在家里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终于有了点主人的样子，夏梓强除了书房和卧室，就不多踏足其他的地方，剩下的那些地方便都由陆弦来掌控，他们偶尔也会请个家政帮忙打扫一番。
　　“陆弦，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衣服都少了不少？”
　　“这几天没有用烘干机，可能晾在外面的时候被吹走了吧。”
　　夏梓强挠挠头，“倒也是。”少的是他最喜欢的一条内裤，他看了眼陆弦，这件事情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陆弦的学业让他有些上心。
　　“你快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就别做家务活了，好好看看书吧。”夏梓强虽然自己也不会干什么家务，但也明白学生学业要紧，他当初若不是高了一分入了个好学校，现在也是没有这么轻松自在的。
　　陆弦的成绩好不好，他是不知道的，“你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夏梓强话语顿了顿，“你不会想着不念大学了吧。”
　　“如果我不念了，夏叔你就不养我了吗？”陆弦垂着眼眸问道。
　　“我当初既然答应了你，便会履行诺言。”
　　“那我能不能不念书了？”
　　“这可不行。”夏梓强从沙发上拎起陆弦的书包，“看来你是没怎么学习，不然怎么会放弃这么有乐趣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还是给你讲解一些吧。”他踏上楼梯，领着陆弦进了书房，这里陆弦第一次踏入，唯有那书桌大到霸气，旋转椅也显得高端，坐下去能将整个人给沉陷。
　　夏梓强从书包里面掏出几本复习资料，崭新的书，一片空白，夏梓强问了几点内容，陆弦通通不知，没办法，只好从头教起。
　　基础有一点也方便，而且陆弦悟性够高，光是数学的话，没有多久便讲完了不少，陆弦低垂着头看着书本内容，夏梓强有点疲乏，拿着杯子出去倒水。陆弦一页一页地翻，余光却扫见了一本蓝皮封面的书籍。
　　这本书他从刚才就注意到了，但是夏梓强在身边，便没翻动，现在人走了他就伸手拿过来，封面以及内容全是英文，这对手上有一本词典的陆弦是构不成什么问题的。他翻了翻那本书，最后忍不住脸上泛红，轻笑出声。
　　这夏叔果真如同他想象般的一样，面上严厉，内则有趣到这种地步，那人竟然是捧着这么一本《猫科养育手册》来养侄子，陆弦向后翻阅，这几些日子来，夏梓强对他做的动作也都是一一能寻到踪迹，但是他看中的却是更加后面的内容，那么要怎么样才能让夏叔把书翻下去，并且落实那些行为呢。陆弦愁眉。
　　夏梓强倒水回来，直觉性地觉得气氛略有变化，他放了一杯在陆弦面前，还有一杯放在自己桌角，接着讲下面的内容。
　　“夏叔，这些都要讲，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不讲的话，你就只有一辈子跟着你叔这样的男人鬼混了。”夏梓强摸摸陆弦的后颈，慢条斯理地滑下另一个重点。
　　陆弦却被他给弄得舒服地眯了眼，“夏叔，我也没有多少志气，如果考上了家门口那所大学，你就给我一个奖励怎么样。”
　　再差的学校也是学校，夏梓强没什么偏见，直接同意，“你要什么奖励。”
　　“等我考上了，我就告诉你。”陆弦抱回那些书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是他挑的，不过只是用来学习与放置杂物而已，那床被子就像是被故意遗忘了一样，一直都没有被购买，以至于陆弦到现在也还是和夏梓强一同睡。
　　夏梓强不知道陆弦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准备干自己的活的时候，手机震了两下，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最后的署名是楚光，夏梓强略有印象，短信内容很短，大概是那人又犯了什么错，需要夏梓强去给他美言几句，男人酒杯上的情谊永远是实打实的，楚光相信自己舅舅的好友有这个实力。
　　夏梓强回信过去，【没有什么好处，我干嘛帮你？】
　　【大哥你别急，你猜我有什么好处给你？——我找到了陆弦拍的那部片子。】
　　夏梓强的手顿了顿，他已经快忘了这件事情了，【我上次问过了，陆弦说他没拍过这种东西，你别乱说了。】
　　对面的回信慢了一点，随后直接传过来了一个文件，夏梓强犹豫了几秒之后，鼻尖开始冒汗，他本该对陆弦的话深信不疑，也应该把手指放在拒绝上才对，但最后，他还是点了接受。
　　人类被好奇心所驱使，容易犯下的错有很多。
　　夏梓强觉得自己一旦打开，大概就会摧毁掉一些信任，这是他永远不想破坏的东西。
　　他捏着鼻梁骨，顿了片刻之后缓缓放下手机，电脑的屏幕早就黑了，晃动鼠标，屏幕上满满的都是项目与金钱，容不得他半点疏忽，那头手机又无力地震动了几下，翻面朝下的横幅晃动了几次，楚光一条条的信息，最后还是被心事重重的夏梓强给无视了。
　　为了陆弦的日子能够轻松一点，夏梓强跑出去买了一本菜谱学了起来，刀锅铲子都是第一次上手，书上写的严谨，他便买了个电子秤称量各种佐料，绞尽脑汁要做出一顿饭来。
　　他艰难地下手，嘭地巨响，楼梯的脚步声急急地下来，陆弦跑进厨房，看着里面的情形，赶紧把人拉出来，再进去将火关了，拿了一块湿毛巾擦拭着夏梓强的脸。
　　“我只是想做顿饭。”夏梓强按按太阳穴，他还真是不擅长做这个，是因为自己太笨了吧。
　　“家务我来做就可以了。”陆弦坐在沙发上，举着毛巾，脸离夏梓强很近，夏梓强能够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他的脸，陆弦垂眼，脸埋进夏梓强的手掌中摩擦了一番，温顺地如同无爪的猫崽，起码夏梓强在那日下午看到那场一边倒的斗殴之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等你高考结束了，去看一下你奶奶吧。”夏梓强想起这件事情赶紧说出来，“她从很早之前就在念着你，说起来，她好像挺喜欢大哥的。”
　　陆弦依靠在夏梓强的怀里，感觉很舒服，如果真的能变成一只家养的猫，也未尝不可。
　　**
　　夏梓强的年假休息的一团糟，工作狂的本质暴露，私下又是密密麻麻地接着各种任务，像他这种人，就是休息不了，一停下就会浑身发痒。
　　“考好了？”今天是陆弦高考结束的日子，夏梓强特意定了一桌子酒菜，方桌子险些容不下这些丰盛的食物。
　　到家之后，陆弦的脸色一直都很放松，他还喝了几杯红酒，夏梓强调笑着说，“真是长大了，一会儿可别发酒疯。”但如果真的发起酒疯，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桌上的饭菜只少了一半，酒瓶子空了一大堆。夏梓强家里有很多藏酒，但他不懂欣赏只会牛饮，现在已经是醉醺醺的，眼中偶尔清明，却更多地被神志不清所占领。陆弦稍稍地收拾了一番桌子，然后就拉着夏梓强上了楼。
　　房间的灯开了又关了，为了透风窗帘不曾拉上，陆弦低头看了眼，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伤口了，但是他不确保夏梓强会不会喜欢这具身体。他又站在床边呆立了一会儿，随后蹲下了身体，凑近夏梓强。
　　唇与唇靠的很近，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想要干一些事情，心中激动、渴望、按捺、压抑，窗子外边的灯光亮了起来，凉风呼呼地吹。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什么都没干，站起身来，缓缓的解开衣服……
　　醉酒误事，酒后乱性，总有这么多描述喝酒的危害的词语。夏梓强虽然酒量不好，就一直对自己的酒品十分相信，觉得自己发自内心的善良，就算是酒后吐真言别人一定只会觉得他很可爱而已。
　　但是当他此刻撑着脑袋看着床边的情景时，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发酒疯大概也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不过这渺茫的概率就这么让他撞上了，身边少年光裸的躯体袒露在空气中，身上青青紫紫，身下狼藉一片，被子上还有白色的痕迹。
　　他不就是喝了点酒，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出来。
　　拍拍脑子，大概还是能回想起一点，月光下白的发光的身体坐在他身上颤抖着摆动身体，他好像很开心，还把人给换了不少体位干一遍，把人做的求饶都没放过。——真是糟糕极了。
　　床上的人略有清醒，夏梓强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只有傻笑，“你醒了？”
　　陆弦动了动，皱起眉来，似乎是身体不适，夏梓强连忙将人按住，“你别动，我去拿点热水帮你擦一擦。”
　　陆弦咳了咳没发出声音，夏梓强对这方面也只是稍有理解，而那薄弱的知识都来源于身边好友偶尔心情不好时的抱怨，这样他才知道，那个完之后是要把东西掏出来的，否则会发烧。
　　夏梓强跑进厕所断了一盆热水，在陆弦身边坐下，“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脸开始发红，陆弦瞥眼之后便转过身，配合着露出了。他愣了一下之后手指探入，慢慢转动，渐渐深入，内壁的摩擦与吸附让他羞愧难耐，要不是自己喝了这么多的酒就好了。
　　“陆弦，我真是对不起你。”夏梓强自责道，明明做了错事，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很愉悦。
　　陆弦转过身，黑眸中沉淀着淡然，夏梓强接着说，“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都这样了，就让我一直照顾你吧。”虽说明明是陆弦一直在照料他，他盯着路线的眼睛等待答案，床上的少年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点头，夏梓强松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喊我。”他清理完陆弦的身体，“我去隔壁房间，你好好休息。”
　　陆弦这一休息，就是好几日，中间夏梓强都是点外卖过日子，他本来是想自己做的，却又想起以前的教训，不敢轻易打开打火机之外的火焰开关。
　　而且小侄子那痕迹斑斑的身体又不断在他脑中闪过，自己这算是犯罪了吧。小侄子以前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好不容易让小侄子稍稍放心了点，就干出了这种禽兽的事情……夏梓强把烟蒂丢在烟灰缸里，那里面已经塞满了脏脏的蒂头。
　　都这样了，要不就把小侄子娶回家吧。
　　不过他们是叔侄啊。
　　但是等成年以后，小侄子就可能会搬出去一个人住了，也有可能直接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他们两个没了这层身份，那还怎么……夏梓强想了很多，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
　　这几日，外头有很多刚考完了出来放松的学生，夏梓强觉得时机刚好，便在几天之后带着陆弦回到小镇子。
　　同行的还有两位好友，几个人小时候住同一个院子，好友魏和向来是没什么事情干又喜欢凑热闹的，听着夏梓强要回家，也跟着上了车。
　　魏和坐在了陆弦的身边，他的伴侣则坐到了副驾驶座的位子上，夏梓强从后视镜中扫了两眼，便知道大概是小两口这几天又闹矛盾了，而矛盾起因，可能有关房事凶猛。
　　“你叫陆弦么？是弦乐的弦？还真是个好名字啊。”魏和与夏梓强一样，是个停不下来的人，不过一个是停不下来闹腾，非要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一个是停不下自己，一停下就觉得空荡。
　　陆弦应该很少见到如此热切的人，一时有点怔住。
　　夏梓强就在前面说道，“这两人都不是坏人，你不用太紧张。”魏和也跟着顺杆向上爬，抓过陆弦的手赞叹，“咦，这双手还真是不错。——傻子强，你平时没有少用他吧。”夏梓强握着方向盘的手歪了一下，被气得险些呛出血来。
　　小轿车内只有魏和精神十足，其余的几人都是不怎么说话的，魏和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之后也显得无聊，双手枕在脑后问道，“你们是叔叔和侄子的关系吗。”
　　陆弦微微点头，魏和嘴角勾起，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感叹着，“不过是一层什么都算不上的关系而已，何况你们还不是亲的。”
　　话题就此打住，夏梓强虽然很想问魏和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