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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怎么着？你一个人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所有的人围笑起来。
　　“。。。很好。”
　　趁他们发愣的空隙，我从包里抽出弹簧刀，以最快的速度挨个捅去，死倒不至于，但一时半会是别想起身了。
　　最后，我用最重的脚力踩在那个带头的人的脸上，俯视着他说：
　　“记好，红牌永远是红牌，不管哪方面，你们这些垃圾永远望尘莫及！”那肮脏的脸实在有够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留恋于踩他的优越感。
　　一把拉起遍体鳞伤的茄俊，一步步走开。
　　身后满是惊叹声和咒骂声。
　　然而，一切，是那么无所谓。
　　走了很久很久吧，我自己都觉得累了，穿过热闹的街市，突然冷清下来。
　　“为什么。。。救我。。。咳咳咳咳。”
　　“我不是救你，他们弄脏了我的鞋子。”我找了个最不成理由的理由。
　　“但是。。。你。。。咳咳，你也生病了嘛。你。。。身体很热，现在。。。”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真的是感冒，经过刚刚那一阵活动，那近乎灼热的温度告诉我，发烧了。
　　所有神经像松懈了一般，我扶着茄俊的手慢慢滑下。
　　“该死。明明是我救你的，怎么会。。。”脑中一片空白，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后来的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
　　梦见一片粉红色，到处都是樱花飞舞，淡淡的，粉色的浪漫，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以前就被我遗忘了的，现在我记起来了，所以，我要把它找回来。
　　我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一直跑一直跑，最后被绊倒。
　　回过头，看到的是一截小小的墓碑，我拿起它，擦掉上面的灰，零零散散的字迹，我无法辨认。
　　在拾起墓碑的不远处，有一个凸起的小小的土丘。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开始奋力地挖那个小土丘，土很松，我不用花很大的力气。
　　直到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移开双手。
　　赫然看见一个自己在土里对着我笑。
　　


7、留下的理由
　
　　一个激灵，我从梦中惊醒，心脏跳动不已。
　　缓和了会，发现是在屋子里。房间外有些细微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过去，一个身影在我那几十年不用一次的厨房里忙碌。
　　从床上起来，烧退了，但身体还有点虚，我拖着脚步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茄俊穿着一件很搞笑的厨裙在做饭。
　　“你起来啦，好点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弄了点对感冒有好处的东西。你再等一会啊，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径直去忙活了。
　　其实他的伤比我还重，那一条条血痕仍然清晰可见。
　　我走到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厅，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弄好了，一样样端上来，虽然清淡，可是很香。
　　“好了，快吃吧。我有信心不难吃哦！”他把一碗白白的米饭端到我面前。
　　然后坐在对面，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我，想得到理所当然的夸奖。
　　我笑了下，拿起筷子，吃了点，真的不错！
　　“很好吃！”
　　说完后，他呵呵笑了，也拿起筷子和我一起吃！
　　“为什么到那种地方工作？”我继续低着头吃饭，问茄俊。
　　“什么那种地方？”
　　“极限激情！”我严肃地看着他，问。
　　“你知道啦！”他勉强笑了笑。
　　极限激情是一家地下娱乐城的店，性质和我们这一行一样，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在那种店里什么都玩得出来，并且都是一些超变态的性游戏，像滴蜡，□，捆绑，3P等等，但同样的，工资比我们这行高出不只一倍。每个人从进入这种世界的那一天都会被装上一个编号，算是一种认定。而茄俊的编号是231，被做成耳环戴着。
　　我站起来倾过身，把他的耳环拿掉，扔到垃圾筒里。
　　“缺钱？”
　　“嗯！”
　　“多少？”
　　“8万。”
　　“8万就值得你去那种地方？”
　　“一个月内，我真的拿不出来！”茄俊放下碗筷，声音很小。
　　我接着吃。
　　“为什么要那笔钱？”
　　“还不是那次给你给的嘛！”他呵呵笑了两声。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停下了那种白痴的动作，也意识到在我面前说谎是件愚蠢的事。
　　他放下碗，低着头，看了会碗沿，轻叹一口气，说：
　　“其实是我妈，她要动一个手术，急需20万，我这些年凑凑也有个十几万，所以还差8万！”他一脸凝重。
　　“那种地方不要去了，我借你！”
　　“呃。。。”
　　“不想要？”我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肯帮我？”
　　“不为什么。。。”
　　我夹了一口菜。
　　“硬是要找个理由的话，那么，我想请个帮我看家的人，做饭给我吃的人，可以吗？”
　　“我可以把这些话当作是你留下我的理由吗？”茄俊的眼里发出闪亮亮的光。
　　“随便！”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凭心而论，他做的东西还真不赖！
　　心情大好。
　　“要不要帮你洗衣服呢？”
　　“要，家里有人的话我就不用拿去洗衣店了！”
　　“你的内裤是男人穿的还是女人穿的？”
　　我抬起手，把还没吃完的饭连菜带碗地向茄俊砸去。
　　


8、美女奶荼
　
　　茄俊第二天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就这样住下了，我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好在客厅的沙发拉开也可做床。
　　“极限激情”的人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怎么在意。
　　做为一个被雇佣者，他是很尽职的，家里被他收拾一翻后，变得开阔。
　　每天回去不再是昏昏暗暗，有阳光，有花香，有热饭。
　　也有了新的麻烦。
　　刚踏进门。
　　“梦子。。。”茄俊挂着一脸的泪水，指着电视。
　　“死了。。。她被人冤枉死了，呜呜呜呜！”
　　“滚！”我一皮包扔过去。
　　自从茄俊留在这后，暂时没有工作，取而代之的是看一些乱七八糟的青春偶像剧。
　　每天我回来，他要不是莫名其妙的高兴，就是莫名其妙的哭泣。我理所当然地给他一脚，他才会慢慢消停。
　　早上起床，茄俊非得盯着我吃完早餐才让我出门，回来还不准我把衣服包包乱扔，鞋子要放齐，吃饭的时候不准我挑食，睡觉前一定要卸妆。。。
　　他才呆了一个星期，鸡婆得我想杀了他，他却还笑得像个白痴。
　　去逛街，给他买些必备的东西，他东跑跑西窜窜，一会要买花，一会要买鱼，一会要买乌龟，被我一一否决。
　　半天没有动静，以为他走丢了，回头一看，茄俊正垂头丧气地跟在我后面，像是得不到糖葫芦的小孩子。
　　多大的人了，还这德性，啧！
　　看见前面的路口，有个女人端着奶茶站在那等人，我突然想整整茄俊。
　　“茄俊。”
　　“嗯？”他懒懒地朝我抬抬眼皮。
　　“看到前面那个女人没？”我用下巴指了指。
　　“嗯。”
　　“你要是敢去跟她说‘美女，我们去开房吧！’，我就准你买乌龟。”我笑嘻嘻地说着。
　　“啊？”
　　“怂了？”
　　“切～～我只是觉得太简单了。”
　　“那就去呀！”我伸手将他一推。
　　茄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又整了整衣领，朝那个女人走去。
　　女人先是脸红，然后是疑惑，最后双眼一瞪，一口奶茶喷到茄俊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捶打着路边的树笑得不行。
　　茄俊走回来，淡定地边擦脸边笑着说：
　　“我的乌龟。”
　　“好好好，哈哈哈。。。！！！”
　　回到卖乌龟的地方，茄俊挑了两只小小的，放到鱼缸里，两只小家伙半天也不肯把脑袋伸出来。
　　“哎，你是不是还要给它们取名字呀？”我戏谑他。
　　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当然。”
　　“叫什么？”
　　“美女！奶荼！”
　　“。。。”
　　这小心眼的茄俊！
　　有一天回到屋子，饭已经做好了，凉了些，茄俊并不在。
　　一直到晚上，他才醉醺醺地回来，身上有好些瘀伤，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撞的。
　　胡乱闹腾了一阵，茄俊迷迷糊糊睡去，嘴里一直念着：
　　“妈。。。你会没事的。。。”
　　“妈。。。我一直在呢。。。”
　　“妈。。。我又买了两只小乌龟，我不在的时候。。。它。。。它们陪你。”
　　。。。
　　
　

9、媳妇
　
　　这天天气不错，吃饭的时候，我随意一提。
　　“什么时候我去看看你妈。”
　　“我妈啊。。。好啊。”茄俊心不在焉地应着，想了一会说，“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瞪了他一眼，敢我和讲起条件来了。
　　“呃。。。”他一惊，低下头拼命把饭往嘴里送。
　　“什么条件？”
　　“去看我妈时可不可以不要说话？呵呵！”
　　“为什么？”我自觉我应该不是一出口就得罪人的那种。
　　“你答应我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茄俊说完，略带阴险地笑了笑。
　　“哦。”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心里有点不安。
　　三天后，我买了些水果，和茄俊去看他母亲。
　　那是一个很小的医院，没什么权威性。很难相信这样的医院能有几成把握不出事。
　　茄俊妈妈的病房还算明亮，只是充满了我不喜欢的针水味。
　　“她就是我妈！”茄俊指着躺在床上的一位老人说，声音轻轻地，很温柔。
　　那个老人还睡着，淡淡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一种说不出的安详。
　　茄俊走到她的床边，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挪了下，看着睡着的这个老人会心的微笑，目光温柔。
　　除了眼角的几条皱纹外，他妈妈真的是个很漂亮的人，和他一样，一样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大概可说成是一种亲切吧。
　　就在我凝视得出神的时候，这个漂亮的人睁开眼睛，看到盯着她出神的我没有一丝惊讶，而是一个笑容，友好的笑容。
　　我移开视线，回避了那美丽的笑容。
　　“这是。。。？”她撑了下床，打算坐起来。
　　“哦，妈，你醒了。”他赶紧扶住老人，然后看了下我。
　　“妈，这是。。。”
　　“啊呵呵，我知道，是你的女朋友吧，长得这么漂亮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茄俊的妈妈，又看了看他。
　　“呃。。。是呀，妈，你不是早催着让我带个媳妇给你看看吗？这不，我给你带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给我使眼神。
　　我现在终于很清楚地明白了他的那个要求的意思。
　　沉着脸，皮包捏地特紧。
　　他一边呆笑着一边和他妈妈附耳说了些什么，不敢看我。
　　“哦，这样啊。不过，阿俊。妈觉得这没什么关系，你喜欢就好！”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
　　“这么漂亮的孩子，我一看就喜欢，没事的！”说完对我笑了起来，灿烂而明媚，可以媲美阳光。
　　我也报以一个微笑，毕竟对方还是一个病人。
　　老人家的精神很好，若不是旁边的小桌柜上零零散散的药和过分苍白的脸，茄俊的妈妈根本看不出是生病的人。
　　茄俊介绍了我的情况后，就开始讲一些生活里的索事，老人家听得一会笑，一会气，一会叮嘱，一会又轻轻责备。
　　我羡慕这简单平常的家庭温馨，是我曾经得到又失去的美好。
　　看着老人家的面容，我心里涩涩的，移开视线，拿个苹果削了起来。
　　“哎，我来吧。”
　　茄俊说着抢过我手中的苹果和刀。
　　“不错不错，会心疼老婆了。”
　　茄俊的妈妈开心地笑着，我应和地扯了扯嘴角。
　　“呵呵，那是，总不能让你们逮到我的小辫子，以后说个没完不是。”
　　“你这小子。。。”
　　茄俊继续说着，中心围到了我身上，让我不再有时间胡乱感伤。
　　他妈妈问了很多问题，全是茄俊替我回答。
　　就这样，我们呆了一下午，老人家始终笑呵呵的，很阳光，很有母亲的味道。
　　走出医院的时候不禁一阵无聊的伤感，我的母亲，那个自私的家伙不知道死了没？



10、我喜欢你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没说话。
　　直到走到一个小巷的拐角处，他开口：
　　“我肚子饿了。”
　　我握紧手中的包，转过身。
　　“我请你吃饭。”声音有点颤。
　　我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也许从我眼中看到了什么，他对视我的眼神有点游离。
　　“对不起，擅自决定了那件事！”
　　“我没生气。”嘴角吐出淡淡的几个字。
　　“真的？”
　　“真的。。。”
　　他一下笑了起来，像得到大人原谅的孩子一样，眼睛明亮得过分，一如当时初见。
　　他拉起我，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带着我朝小巷的一边跑去。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像马拉松过后的选手，气喘吁吁。
　　那是一间卖冷饮的小店。一位老婆婆带着一群小孩子在店里开心地玩游戏。店里有些冷清，暗暗的。
　　“孙婆婆，我回来了！”茄俊放开我的手向店里奔去，我远远地看着。
　　“哎呀！是小俊呀！怎么现在才来，婆婆可想死你了！”
　　小孩子们“哥哥”“哥哥”欢快地叫着围住茄俊，整个气氛让我窒息。
　　我转身要走，茄俊跑过来抱住了我。
　　“再做一次我‘老婆’。”他迟疑了下，“谢谢！”
　　我不作声，茄俊便当是我答应了。
　　高兴地向那位孙婆婆挥手！
　　“婆婆，她是我老婆，漂亮吧！”
　　“漂亮。。。漂亮，小俊，你小子艳福不浅呐！呵呵！”
　　孙婆婆几乎高兴得合不拢嘴，赶忙让茄俊带我进店里。
　　我配合地笑了下，任由他再次拉起我的手。
　　小孩子们跑到外面去玩了。孙婆婆把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一直笑着。
　　“你是哪的人呀？怎么和我们小俊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茄俊拉拉孙婆婆的衣服，示意了一个我不会说话的动作。
　　“哦！对不起呀！姑娘，我人老，糊涂，你别在意。”
　　我点了下头，微笑。
　　“你们坐会。我给你们弄杯木瓜凉水，阿俊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呵呵。”
　　孙婆婆把木瓜凉水抬过来后，到外面和孩子们一起玩去了。
　　店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喝了点清澈的木瓜凉水，甜甜的，凉凉的，很舒服。
　　“现在，你是我老婆，所以，给我一点说话的权利。”
　　茄俊突然开口，我依然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喝水。
　　“我这么说可能很突然，但是我喜欢你，梦子，老婆那样的喜欢。我想让你了解我的一切，小时候的我，还有现在的我。同时，我也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所有。你看起来很坚强，似乎无所畏惧，但我知道，你脆弱的那一面比任何人都脆弱，我想保护你，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我愿意去努力。我知道你大概并不在意我，甚至听到我这样的表白还可能恶心我，但是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份喜欢你的心情。如果。。。你并不是十分抗拒，那么。。。给我个机会，我们试试好吗？”
　　一股激流窜遍我全身，我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男人。
　　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神闪耀，是一种自信，一种温柔，还有一种期盼。
　　手上被轻轻印了一个吻，对面的人柔声说：
　　“给我个心疼你的机会。”
　　直到一股咸湿划过嘴角，我回过神，一眨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哗哗下流。
　　我抽回手，用力地呼吸了几口，站起身，举起手中的包向他砸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跑，现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袋一片空白。
　　来来往往的人变成了一道道黑影，明明喧闹无比的街却又是那么地沉静。
　　我好像存在于另一个空间。。。
　　直到四处灯光流溢，夜盖了下来，我才慢慢地踱回去。
　　打开门，一片漆黑，满屋的烟味，灯亮起来后看见，茄俊坐在沙发上。
　　我很累，没精力想太多，径直走向房间。
　　“对不起，如果我今天的话让你困扰了，就忘掉吧，当我没说。”
　　我脚下一顿，继续走向房间，开门，关门。
　　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有些隐隐的失落。
　　
　

11、看门的而已
　
　　第二天，一切如常，似乎昨天真的没有说什么让彼此尴尬为难的话。
　　日子照就，茄俊还是茄俊，我还是我。
　　美女和奶荼倒真是好养，我有事没事就把它们翻个底朝天，看它们挣扎，茄俊就会怒气冲冲地将两个小家伙放回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