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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崖勒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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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我喝著的啤酒，眼也不抬就整瓶喝光。
「老大够爽快！」张国臻拍手叫好，连忙给於阳多几罐酒。於阳开了几罐酒，把其中几瓶塞到我手上。我二话不说全喝了，再没有吭声。众人见我不再抗拒，没有再注视著我，继续专注在电影上，不时閒聊几句。
一开始觉得口里苦得难受，但还没有甚麽不妥。可是渐渐地，眼前的人和事物变得模糊，头也胀胀的，我完全不能够理解旁人在说些甚麽。
神志迷糊，之後的事我丁点儿都记不住了……
「醒了吧？」
我睁开眼，见到於阳站在旁边，弯下了腰看著我。
头很痛，我没有应他，用手捂著眼，不让刺眼的阳光照进眼里。
我顿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他：「早上了吗？」他「嗯」了一声。我睁开眼，看见自己还躺在於阳的床上，其他人也还在睡。电视早已关了，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有很多空罐子和烟蒂，似乎在我醉到睡过去後，他们喝得更变本加厉。
「起来吧。不用理他们，我们去吃早餐。」
一去到饭堂，子醇早已经坐下了，和我们房间的室友一起用餐。
「小靖！」子醇看到我很激动，好像已经等了我很久。「你昨晚也不说一下！跟他们去干甚麽了？」我走了过去，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宿醉使我有气无力。
「你怎麽了？」他皱了皱眉，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不舒服吗？」我颔首，望著子醇给我舀了碗白粥，放到我面前。
「吃一点吧，再不行去跟老师说。」
我喝了一点粥，又坐了良久，终於觉得头脑清醒了点，没有像刚起床时一样头像大了十倍一样沉沉的。我没有跟老师提出要休息，如常跟於阳去到图书馆混混噩噩地消磨时间。
深夜的时候有群人趁营内的保安全员都睡了後，举办池畔派对。营内有两个泳池，其中一个比较远离老师宿舍。於阳似乎跟那群人很熟，带我和上次一起喝酒的男生去玩了。
那群人好像没有做坏事的自觉，放了台收音机在地上，还把音量扭到最大，沉睡的夜晚都要被那咆哮著的摇滚唤醒。
作家的话：请随便留言～我需要有更大的进步～你们的一句话是我前行的勇气～^_^
第四十章
泳池外高高耸立著的路灯长期都不会关掉，光能够照到室内泳池里，明亮得就像白天一样。池水波光粼粼，像洒了一层细细碎碎的水晶在上面，同灯光一同熠熠发亮。很多年轻的男女跳进泳池之中，水花四溅，欢快地嬉闹著。
「真热闹啊……」我不禁感叹一声。这群人真是充满活力，夜都深了也能玩得那麽疯癫，还是在无时无刻都在怕会被老师发现的前提下……
於阳没有第一时间跳下水。他走到旁边供人晒日光浴的沙滩椅，坐了下去，只是看著下面的人玩。
「你不下去吗？」我问他。
我话音刚落，诸葛月泓居然偷笑起来，又像是怕被於阳听到，中途硬生生地忍住，表情扭曲。而其他人都在看别处，似是没有听到我说话。
似乎说错话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不著痕迹地瞄了於阳几眼，他没有回答我，回望著我。
诸葛月泓突然凑过我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他嘛……不习水性。」不知诸葛月泓是不是想笑於阳，他说这话时明显於阳也听到了。他刻意把词说得好听一点，可他都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於阳不会游泳。
想不到运动又好、又会驾车，看上去没有甚麽能难倒他的於阳，竟然败在游泳这样东西之下。
我吐了下舌，不敢再问。
於阳倒是坦然得很，没有否认。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
「呵呵……那你是不是要教我呢？」
说罢，他抓住恤衫的下摆，向上一提，再穿过头，动作迅速地把上衣脱下来。
我隐约听到周围的旁观者有的惊呼有的叹息，但无一不是在赞赏於阳好看的躯体。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於阳赤裸上身，不过这次我也看到发怔。这副结实漂亮的身体太完美了，让人有伸手去摸一把的欲望。
他忽地用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拉近，直到贴著他的肌肤。
「好吗？」他又问了我一次。
我稍稍仰起头看著他。他的双眸也凝视著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我，再容不下他人，紧贴的皮肤下面，就是一颗为了我跳动的心。
就似我一样。整个思绪被他占据。
「好。」我轻声应了他。
泳池是越走越深的，我跟他走到比较浅水的区域，慢慢下了去。我扶住於阳的双手，领著他往下走。其实水也不过到我们胸口，刚刚好让他这种初学者练习。
「你先试著让自己浮起来。」
我在後面托著他的双脚，使他和水面平行。其实双腿有了扶助後，要浮在水面容易得很。他稍微放松一下肌肉，人就会自动浮起来，那麽要游泳就不是件难事。
不过这就是个问题了。自於阳跟我下了水後，明显整个人都很紧张。尽管他没有说出来，脸上也装作一片淡然，但我可以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这只到胸口的水也会将他淹死。
「为甚麽这麽怕呢？」我试著开导他，他不能时时都处在警惕的状态。只有摒除了内心的恐惧，才能在水中自由地畅游。
他想了想，才娓娓道来：「小时候被我爸推下水，按著我，死活不让我上来。那时我反抗不了，喝了几大口水，透不过气就差点死掉了。」
作家的话：渣阳心情不太好哦～～为啥呢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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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很诧异，又有点心疼。於阳父亲的目的是甚麽呢？至少绝对不会是教他游泳。这麽做等同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於死地，但最他却没让他死。他为了甚麽要伤害自己的儿子？他的父亲似乎很恨他，到底他童年时还遭受过怎麽样的委屈？我正欲开口问，於阳就打断了我：「还要继续浮著麽？」
这当然是废话。我一早已经告诉他关键就是会浮，不过他似是不想我知道他太多往事。尽然心中有点莫名的失落，我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思，不再过问。
「你先放松下来，不要想著那些旧事了。」
他试著松弛紧绷的身体，站到地上，又让双足离开池底，来回好几次。我在一旁鼓励著他，看著他浮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也不禁替他高兴。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终於能够自个儿浮起来了。诸葛月泓他们在池边看著，见他克服了多年的心理阴影，都一起欢呼。
接著我示范了一次自由泳的姿势给他看，他点点头表示了解，自己配合著刚学会的东西，很快就能游个几米。虽不速，但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游泳可以说是人的天性，只要第一次成功浮在水面，那麽以後的动作简直易如反掌。看看於阳，原本连浮也不会，现在都可以独自游泳了。
「谢谢你，这是很特别的一晚。」
他游回我的身边，搂住了我。
「我从没想过我能学会游泳。只要有你在身边，似乎甚麽东西都难不了我……」
我想不到的是，陪著他突破以往限制的居然是我。
是我太蠢了。
年轻的我不加思索就选择了相信於阳的话。那时候我从没想过，若果於阳真的被父亲如此对待，那麽怕水的他，为甚麽只需半个多小时就能在水中无拘束地活动？或许他确实恐水，但真的是因为我在旁，他才突破这个难关麽？很久以後我找到答案，他对水恐惧，至少小时候是。不过随著时光的流逝，他长大了。不是长高长壮後就不怕，是他的心智思想变了。他学会了「冷漠」。
冷，不在乎任何人和事。他仍旧清晰地记著童年溺水的惨痛记忆，可他早已不在乎。他可以不顾一眼，把旧事抛在背後。他看起来是个充满阳光气息的男生，他爱笑，爱玩闹。然而，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冷，他无情，他可以把所谓的至爱毫不留恋地撇下。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我跟於阳有过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教晓他游泳，第一次偷东西、犯罪，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接吻……我以为和他经历了这麽多，就等於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到头来我才知道我甚麽都没拥有过，他从没在乎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更从没在乎过我。
我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自大地以为他想的、念的只有我，以为他也爱得痴狂。在一切都过去後，我仍然在他眸中找到自己，我还是为他跪倒在地，仰著头望他，失去应有的尊严。整个人早已经遍体鳞伤、残破不堪，像一只被人踩得粉身碎骨的蝼蚁，垂死之时还在作出无谓的挣扎。其实我不用寻找，因为他由始到终都在注意著我的一举一动，望著我为他死心塌地，一直到後来的痛不欲生，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都在印证我是多麽可笑。再忆起以往曾经的自负，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它们似是在无声地告诉我就是世上最愚笨，最不可救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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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旅行最後一天学校举行了营火晚会，又是跳舞又是玩集体游戏，热闹得很。之後我们就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六天五夜的旅行就这麽结束了。比起以往几年平凡无比的旅行，不得不说，这次很是难忘，我想大概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学校给了我们一天的补假，休息一会，再准备好再次上课。
我背著行李回到了家，想掏出钥匙开门，但手上有两三袋东西，动作有些困难。才刚想放弃，去按门按，门就开了，苏清杵在门後。
我想不到他会给我开门，愣了一下然後跟他说：「我回来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走出来帮我拿了一半的东西进屋子里。
我跟著他入了屋，把鞋子脱了，背包随手扔在鞋柜旁，就扑上了沙发躺著。
「累吗？」
我嗯了一声，阖上眼假寝。
苏清没有再说话，我听到他把我的行李都放好，走远了。我躺了不久，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小靖，醒醒。」耳边隐隐约约有叫唤声，我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旁边的人拍了拍我，有点厌烦，我转过身子不理他。
「小靖……」
那人还不死心，我努力撑起想再次合拢的眼皮，眨了眨眼，景象才一点点清楚起来，眼睛找到了焦距。
我清醒过来，看著上方弯下腰的苏清，问他：「怎麽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沉睡过後的沙哑，声音很小。
苏清却听到了，回答道：「吃饭了。」
我瞥了瞥沙发後的窗，发现外面果然已经一片漆黑，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哦。」
我坐了起来，嗅到了一股香气。苏清见我醒了，回到去厨房。我随著他走了过去，他正从锅里舀起食物放到碟子上。他很认真地看著，确保不会有一滴汤汁溅出碟子外。我去了旅行差不多一星期，他还是一点都没变，穿著毕挺的西装、有著严谨的态度。
「坐吧。」
我依言坐了在饭桌旁，等待他把菜端上来。被摆在桌上的是一个汤和三个菜，椰子鸡汤、西芹炒鸡柳、清蒸黄花鱼和炒菜心，全都是我最爱的菜。
我执起筷子，夹了片西芹。咬下去很爽脆，它汁液有著独特香气，留在口中是一片芳香。
我把碗中的饭都吃光，又把桌上的菜都清空，直到肚子再装不下其他的东西，才捧著肚皮放下碗筷。
苏清也吃完了，马上站起来清理餐桌。他低下了头，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敛下的眼，眉向上飞扬。他的鼻梁很直，下面是两瓣形状完美的薄唇。
我心里一动，走到他身旁帮忙。我拿过几个盘子，放进洗碗槽，冲去上面的脏污。苏清捧著剩下的碗也过来了，两个人挤在一个水槽前擦碟子。
「旅行好玩麽？」
「好玩啊。」
然後又陷入了沉默。我静静地听著水流动的声音，尽管和苏清没有话可以说，但毫不尴尬。
明明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平常琐事，不知为何，现在却格外窝心。
回家真好。
作家的话：嘿嘿～为啥心里一动啊～
因为终於回自己窝里太温暖啊（掩面走～）
我开始学书法了～向更古风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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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後天的事，整个上午都在上无聊的数学和化学课。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那一堆堆数字和不知名的符号给塞满了，听不明白又要在老师面前奋力支起快要贴在桌面上的头。
午饭时子醇跟胡梓晞一块儿去吃了，遗下我一个，还在暗暗地埋怨子醇之际，於阳在我们的教室门口出现了。他是校内小混混的老大，又长得不差，很多女生看到他心里都小鹿乱撞。所以他来到我们班，女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男生们也竖起耳朵八卦一下。
「小靖，要一起吃饭吗？」於阳在门口叫道。有些男生听到於阳找的是我後，都没了兴致般撇了撇嘴，又继续做自己的东西去了。女生还是盯著於阳看，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
我快步走了过去，答应了他，一起下了楼。
我们在饭堂用过午饭，於阳提议想打篮球，找来了诸葛月泓那几个男生。不过我不太会玩，就坐在篮球场旁看他们玩。
他们决定了分组，於阳、袁曦和诸葛月泓一队，然後就是张国臻、霍冲和谢乐楠。因为不是正式的比赛，他们随便找了袁曦抛篮球到半空中，他才刚扬手，其馀的人立刻纷纷跃起，都伸出手想把球拍到去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纵然张国臻和谢乐楠身手都很好，却都比不上如豹子一般快的於阳。他猛地跳起，递手一拍，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其他人抢先拍了球出去。他眨眼间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诸葛月泓见状，机灵地跨前一大步，使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边拍著球边往对方的球架飞奔过去。
张国臻一队的成员尽管都长得健硕，却难不免有些许累赘，他们看著眼前的一切，慢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张国臻和霍冲立即转身去追截诸葛月泓。他们两个左右包抄，跟著诸葛月泓跑，接著霍冲跑了在他的前方，想拍过他手下的篮球。
「阿泓！」
於阳在霍冲的背後，向诸葛月泓大喊。他们很有默契，诸葛月泓听到後，把球传了给於阳。於阳双手接过球，拍在地上扭过头就跑，不一会儿就跑到球架的下面。
谢乐楠见队友抢不到球，於阳跟球架的距离又近，他早就预先跑到球架下。於阳瞥他一眼，跳起，捧著球就要投入篮中。谢乐楠举起手想把快入篮的球打到别处，谁料於阳手上方向一转，居然没将球直接投篮，而是抛了给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在球架右下方的袁曦！他拿过球，不慌不忙地用单手投球。「当啷」一声，球穿过了蓝红白相间的网，直直地掉了下去，来回在地上弹跳几下。
於阳咧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跟诸葛月泓和袁曦击了一下掌。於阳回过头向著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我虽也欣赏他赢得轻松，却看不过他如此骄傲，给他做了个鬼脸。
「喂，小子！」
作家的话：对於一年都不会主动做或看运动一次的我来说，写运动实在太艰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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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蓦地，身後传来男生粗鲁的呼喊声。我皱了皱眉，是谁语气那麽差劲地叫我呢？带著一种不妙的直觉，我往回看了眼。只见几个男生伫立著，刚才说话的男生，手跟腰之间夹了一个篮球，表情微恼的看著我。我好像跟小混混们特别有缘份，这不又来了一群？
「场上的是你的朋友吧？叫他们赶紧走开！」
我愕然。学校那麽大，有好几个球场，为啥非这个不可呢？分明是来找我们麻烦。
「为甚麽？」
「不为甚麽，这里一直都是爷的场子，占了我的地方当然要滚开。」
横蛮无理！球场是给学生用的，哪有独占的道理？这里又没有刻著他的名字！就算有，那又怎样？
我站了起身，挑衅地对他道：「我们就是不让。」
「找打是吧？小子！」
他举起拳头，作势要挥下。
知道於阳他们在附近，我也有了底气，毫不示弱地瞪著眼前的人。
「你们在干甚麽？」於阳一声怒喝，信步走了过来，眉头皱著，嘴角微抿，一副不悦的样子。他走到我身前，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那人见到於阳，竟然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是大哥你在这里……我们这就走，你们随便玩，随便玩……」说著，他就要领著其馀的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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