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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十四章　。。。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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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放学后，刘强并没有急着回家，牵着李晚的小手，去学校旁边的大树下打探消息。
　　天气好时，那里每天都有一群闲来无事的大妈聚在一起，一边做针线活儿等一边唾沫横飞的说着八卦，有时候，她们兴致来了也会支一张小桌子打打麻将……
　　一般人对着两个礼貌的小孩子都不会拒绝。
　　“空房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妈放下手里的竹制毛线针，开始认真的想起来。
　　“我们屋里学校太远了，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早上起来也辛苦！”刘强瞅着空子解释了一下。
　　“唉，你们晓得这附近谁有空屋子不？”大妈站起来高声问道。
　　“没有谁去注意那个哩！”
　　“哪还有屋子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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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正在打麻将的大妈，包括附近围观的，都纷纷响应了。
　　“去王婆子那儿问一问吧，她儿子媳妇出去打工了，肯定有多余的房间，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租！”坐在东边的大妈一边大力的和着麻将，一边说道。
　　刘强面上一喜，“问您一下，您说的是哪家？”
　　“走，我带你们过去问问！”最开始答话的发福大妈热心的说道。
　　“谢谢您了！”刘强又抱起李晚小声说道，“快谢谢这个大妈！”
　　“谢谢大妈！”李晚乖巧的说道。
　　“哟，这孩子嘴还真甜！”那大妈高兴的说道。
　　王婆子的屋子是镇子上常见的瓦屋，不带厨房就有四间，因着儿子媳妇儿带着她小孙子在外地工作，只老太太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屋子就在小学的不远处。
　　那大妈帮刘强说明了来意。
　　“王婆婆，我们只要一个有床的房间，棉被我们都会自己准备，嗯，还要借用一下厨房，每个月我们可以送一回柴……”刘强口齿清楚的说道。
　　王婆子虽然有了些年纪，头脑却还是相当精明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们给多少钱？”
　　刘强心里一松，只要老太太答应就好，接下来就好商量了……
　　最后是定了十块钱一个月，过年的时候，老太太儿子孙子回来不能住在这里，其它时候都没问题，可以用厨房，但是柴米油盐菜都必须是刘强自付，房间也必须自己收拾等等。
　　老太太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刘强都一一应了，只等明天大人过来交钱，一次给清半年的，床铺好就可以入住了。
　　“这样就行啦，两个小家伙以后有空出来玩儿啊！”那有些胖胖的大妈算是做了个见证人，笑眯眯的说道。
　　“好的！”刘强开心的应道。
　　跟王婆子和那大妈道过别后，刘强领着李晚开始往回走。
　　“喂，强子，你们去哪儿了？”马凯站在小学门口高声叫道。
　　“你在等我们？”刘强有些吃惊的问道。
　　“肯定啦，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去的！”马凯不满的叫了起来。
　　若是自己不是去找房子，而是先走了又或是朝另一个方向找到房子……马凯准备在这里等多久呢？刘强心里动了动，第一次肯定了这位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呵呵，我将才去哪边有点儿事，我们快回去吧！”刘强笑着说道。
　　“有什么事不跟我说！”马凯不依的继续叫道。
　　“不跟你说！”李晚做了个鬼脸，神气的应道。
　　方才刘强已经跟李晚说过了，以后早上不用早起，中午也有床睡了……这会儿，李晚可是生怕有人抢了去！
　　“唷，你个小屁孩儿，还不得了了！”马凯在李晚头上按了一下。
　　“你屁孩子！”李晚甩开马凯的手，靠在刘强腿上还了嘴。
　　“好了，你莫要教他脏话！”刘强赶在马凯开口前制止道。
　　“喂，你又护着他……”马凯气得跳起来叫道。
　　刘强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们刚才去干什么来了？”马凯徒劳的叫了会儿，回过神来问道。
　　刘强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好哇，你竟然不叫我，我也要住在学校边上！”马凯抓着刘强埋怨道。
　　“啊，这个，要不你回去跟你妈妈说了，我们明天再去问问？”刘强为刚才放了马凯鸽子的事儿小小的愧疚了一下，这几天，因着担忧小晚，于其它的事儿都有些疏忽了……虽然不大希望马凯跟自己和李晚住在一起，还是建议道。
　　“是的，是的，走，我们快回去吧！”马凯高兴的跑了起来。
　　刘强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紧李晚的手也加快了脚步，回去还有家庭作业要做呢！
　　晚上，等刘妈从地里回来，刘强已经做好了饭菜，李晚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吃着专门给他炖的鸡蛋羹，刘强则趴在凳子上写写画画。
　　“作业还没写完？下回等妈妈回来弄菜啊！”刘妈放下镰刀在门外大声问道。
　　“还有一点儿！”刘强应道。
　　“吃了再写吧！”刘妈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刘大妈！”李晚咽下一口鸡蛋，响亮的叫道。
　　“哎，晚晚乖啊，快吃，吃完了再吃一大碗饭好不好？”刘妈习惯性的逗着李晚。
　　“只吃半碗！”李晚摇头晃脑的应道。
　　刘妈“哈哈”笑了起来。
　　刘强仔细的把作业本和书收起来，小跑着去厨房把碗筷拿了过来，帮刘妈把饭都先盛好了……
　　“妈，跟你说件事儿……”
　　农村里是习惯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事儿的，刘强趁机把租房住的事儿说了。
　　每天早起完会，中午还没有热饭吃，晚上又要写作业，能住在学校旁边自然是方便许多的……
　　“房租我自己有！”刘强见刘妈有些犹豫，赶紧说道。
　　“妈妈哪儿是为了那点儿钱，你住到了镇子上还不是要自己烧火吃，又带着李……”刘妈心疼的说道。
　　“妈！”刘强快速打断了刘妈的话，看了李晚一眼，见李晚根本没注意到刘妈的话才放下心来，
　　就算李晚只有三岁大，也早就懂得看人脸色了，而况小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
　　“小晚没什么，总是比每天来回跑舒服！”刘强给李晚夹了一筷子青菜，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吃这个！”李晚嘟嘟囔囔的翻了翻碗里多出来的菜。
　　刘强纵容的帮李晚把青菜梗子都挑到了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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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章　。。。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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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见刘强脸上又露出了与他年纪并不符的宠溺之色，忆起自家孩子平日里的勤快懂事，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吃过晚饭，刘强把李晚送了回去，顺便把租房子的事儿说了。
　　“李爹爹每个月抽空送一回柴去就可以了，今天晚上就把小晚的东西先收一收……”刘强交代道。
　　李老头连连应了，又跟着刘强折回去与刘妈商量定了，柴米油都是李老头出，棉絮一家出两床，房租是刘妈出等等，两人还没说完，马凯扯着他妈妈过来了，直说要添钱去一起住，既是这样，三家大人就说定明儿一早先去镇上看看。
　　“明天我们到你家来喊你啊！”马凯妈妈走之前连连交代道。
　　刘妈只得追出门应了……
　　王婆子等刘强走后，就收拾了一间房出来，里面的双人床和柜子都是现成的，只把床上的棉被等收了就是。
　　加了马凯，王婆子一口咬定要每月再收十块钱，而且床也要他们自己准备。
　　“孩子们要写作业，您总归放张桌子和几个板凳啥！”马凯妈妈再屋子里转了一圈，房间比较大，再放一张单人床绝对没问题。
　　王婆子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其它屋里去了，“你们自己过来搬一下！”
　　接下来，把钱给王婆子后，三人一起把柜子搬出去洗了，放在外面晒着，屋里边边角角都通通打扫了一遍，又匆匆的赶回去，借了一头驴子，拉着板车把棉絮、马凯的单人床、几个孩子的衣服等都拖了过来，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是把三个孩子的东西都安顿下来。
　　“……晚上回来先写作业啊，烧火的时候小心点儿，没钱了就回来拿……”马凯妈妈坐在床上不停的交代着。
　　几个家长分了几趟，把柴米油等都搬了过来，菜园子里的各类蔬菜也摘了些过了，晚上几个孩子就可以自己开火了，刘妈还拿了一块腊肉偷偷交给了刘强。
　　那时候农村里吃的油都是自家种的油菜籽在村里的私人小作坊里榨出来的，味道极重，颜色也不好看，却绝对健康划算；粮食也不值钱，拿出来很是大方；柴都是附近山上就近砍下来的，只要花些时间力气，这几样几个大人都没在意。
　　“我们还搬了一个煤炉子过来，放在厨房里，冬天你们要用，买了煤不跟王婆子的混在一起了啊……”李老头叮嘱道。
　　临走前，刘妈和老马媳妇儿都给自己孩子塞了点儿钱，李老头想了想，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了一个扎的整整齐齐的布包出来，数了两块钱的零钱。
　　“乖强，晚晚要是闹起来，你就给他买两颗糖果子吃！”
　　“我这儿有糖果儿！”刘强摇了摇头，不去接李老头手里的零钱。
　　“怎么这样说！你拿着好了，李晚还小，总有要用钱的地方……”李老头拉着刘强的手硬塞起来。
　　刘强甩着手往后躲，还要推辞。
　　“强，接着，李爹爹给你就拿着！”刘妈赶紧说道。
　　“给强哥哥！”李晚两边看了一下，“噔噔”跑过来，把钱从李老头手里拿了往刘强兜里塞，两分五分一毛的落了一地。
　　“哎，你呀！”刘强蹲下来，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李爹爹，我晓得了，你们快回去吧，等一下天黑了！”
　　三个大人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几个孩子好几遍，跟王婆子也说了好大一会儿，，托王婆子平日里也帮忙看这些等等，才离开了。
　　“呜——总算走了！”马凯四肢大开的往床上一倒，高声说道：“太好了！”
　　“我的床，强哥哥的！”李晚看见了，跑过去捶着马凯的大腿喊道。
　　“起来，没洗不准上我们的床，快些去写作业，等一下我们还要烧饭弄菜！”刘强站在门口喊道。
　　“嗯……”马凯翻了个身，挣扎着站了起来。
　　“小心！”刘强快步冲上去扶住了被马凯带的往后倒去的李晚。
　　“哎呀！”马凯往旁边了一步叫道。
　　“走开！”李晚靠在刘强身上，不依的踢了一脚出去。
　　“好了，好了！”刘强把人抱起来喝道。
　　李晚怯怯的看了刘强一眼，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四肢都安分了下来，这时候若是有人见了，丝毫不会觉得他是个会踢人的孩子！
　　“写作业了，马凯！”刘强抱着李晚坐到桌子边，大声说道。
　　正在暗笑的马凯也蔫了，有气无力的翻着书包。
　　刘强先教了李晚几个加减算术后，拿了笔纸出来让李晚画着玩儿，开始快速的解决自己的作业……
　　在镇上住了一个月不到，李晚脸上的红润就又回来了，刘强在吃食上从来都是舍得，几乎隔一日就去一次菜场买荤菜，没有哪一餐是只有一个菜的，最重要的是，刘强都是依着李晚的爱好准备的。
　　“强子，我想吃骨头，明天买点儿骨头回来煮萝卜吃呗！”马凯一边洗脚，一边说道。
　　刘强应了，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这个月的开销，单靠几个大人给的那么点儿钱显然是不够的，这样一来……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经历了腥风血雨上位的魔王，哪怕只是那么一缕小小的意识逃逸了出来，哪怕它曾经与这个社会严重脱节……而融合了这一缕青烟的孩子肯定会与普通儿童不同！
　　刘强认真查看了镇子上的情况后，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镇子的初中分走读和住读两种学生，每天早晚都有自习课，在中考的压力下，晚自习也都是有老师正经上课的，住读生们晚自习前有一个小时去学校食堂吃饭，而食堂是不对没有交过米的走读生开放的，走读生则可以回去吃，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走读生都能在一个小时内跑个来回带吃饭的，许多邻近村子里的孩子都只能先在学校小卖部买点儿零食，熬到晚上再回去吃……
　　初中附近只有校门对面有一家包子铺，再无其它吃食供应地方。
　　“马凯，烧炤的时候弄点儿木炭把炉子引燃啊！”刘强把饭先搭上，坐在一旁摘着菜，对正在放柴的马凯交代道。
　　“噢，今天就要升炉子了，像还不是蛮冷么？”马凯熟练的夹了一大块红红的炭火出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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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第十六章　。。。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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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今天就要升炉子了，像还不是蛮冷么？”马凯熟练的夹了一大块红红的炭火出来问道。
　　“我要用！等一下吃饭的时候给你说。”刘强端着一小筐青菜快步朝外面的水井走去。
　　“强哥哥，小晚帮你洗！”李晚听见水井压水的声音，从屋里快步跑出来叫道。
　　“冷，莫碰！”刘强慌忙叫道，“你去看马凯哥哥烧火玩！”
　　“我不去！”李晚趴在刘强的背上撒着娇，“要跟强哥哥玩！”
　　刘强只得快速的把菜洗了，拉着李晚进了厨房……
　　三人用过晚饭后，炉子里的煤已经烧着了，刘强把敞口的不锈钢锅兑上水后放了上去，用一小块干净的棉布把八角、花椒、桂皮、茶叶等包了放在里面，又加了几勺酱油进去，数了三十个鸡蛋放在里面。
　　鸡蛋是刘强让刘妈帮忙在村里收的，只说镇上有人要买，刘妈也不疑有它，随便问了几家就收了有十来斤鸡蛋。
　　农村里自家养出来的土鸡下得蛋，个头不大，一斤平均是十二个，大约一毛钱一个。
　　刘强仔细计算了成本，把茶叶蛋定了三毛钱一个，五毛钱两个。
　　“可以先尝一下，绝对比水煮蛋好吃！”刘强拿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出来，用锋利的小刀带着蛋壳儿切成了小小的好几块，让围着的初中生免费品尝。
　　但凡免费的东西就不愁没人要，很快十几块鸡蛋就被一抢而空，最先尝的人已经开始有认识的在商量着两人合伙买了……
　　没有塑料袋，刘强只得拿干净的草稿本代替了。
　　很快，这个小小的茶叶蛋摊子在附近就出了名，不止初中生，镇上的大婶们有时候也买两个打打牙祭。
　　每天，刘强晚上回去后先用炤上的大锅煮满满一锅鸡蛋，第二天下午一放学，就必须与马凯一起抬着炉子去中学对面，然后一边卖，两人一边轮流回去拿煮好的鸡蛋过来，一晚上可以卖出去大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只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实在是辛苦了些……
　　如此卖了一个多月，镇上很快有人模仿起来，再加上期末考试临近，刘强果断的停了这门生意。
　　“马凯，今天把这些都写出来了才许睡觉！”刘强敲着桌面说道。
　　“强子……”马凯哀声叫道。
　　刘强清算了盈利后，分了一百五十块给马凯，只把马凯喜得几乎找不着北了，在镇子上把几个想了许久的玩具一气儿都买了下来，整日在班里显摆，直到刘强发现这家伙从开始卖鸡蛋到现在几乎没写过作业……
　　“要是你考不好，你妈妈肯定不会再让你住这儿了！”刘强抬着下巴说道。
　　马凯苦着脸坐到了小桌子旁……
　　只是没料到，刘强逼着马凯要做个好学生，自己却缺席了人生中的第一场考试……
　　幼儿园的几个老师很早就知道李晚有个非常懂事的哥哥在前面小学，所以，李晚在教室里莫名哭闹起来的时候，尝试了哄劝、威吓等各种办法后，无奈的在考试开始前把刘强叫了过去。
　　刘强到的时候，李晚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小脸却是惨白的。
　　“小晚，强哥哥来了！你怎么了……”刘强顾不得跟几个老师打招呼，上前把人抱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强……哥哥……”李晚睁了一下眼睛，断断续续的叫道，身上一阵一阵的打颤。
　　“小晚乖，不哭了，跟强哥哥说怎么了？”刘强拿了块帕子出来，轻柔的给李晚擦起了脸。
　　令旁边的幼儿园老师吃惊的是，七岁的刘强竟能单手就轻松的抱着李晚。
　　“肚肚……”李晚挣扎着抱住刘强的脖子小声答道。
　　已经带了李晚这么久，刘强很清楚，若不是真的有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病痛，李晚一向是个坚强的孩子，而这次的肚子不舒服能让李晚哭闹不休……
　　“老师，小晚怕是病了，我想带他去看医生！”刘强急促的说道。
　　“这个，老师跟你一起过去吧！”姓王的老师迟疑了一下，跟其它两个老师交换了一下眼色，建议道。
　　“谢谢王老师！”刘强说着就心急的朝外走去……
　　刘强舍弃了相对方便便宜的乡诊所，直接去了镇上的卫生院。
　　当值的医生简单的问了几句，在李晚的肚子上按了按，就建议先查尿查血。
　　刘强马上就去缴了费，哄着李晚接了一小杯尿，又抽了一小针管血……
　　抱着李晚坐在值班室里等结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