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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寒杞律冷淡的点了点头，见他走后随手关上了门。
　　望着那七分熟的牛排和葡萄酒，眼中似乎闪现了，一个少年对着食物狼吞虎咽的摸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纠葛的起点，缠绕的过程，似乎看不见终点与结局。
　　再怎么样，那个孩子还是他的骨血，明明就是只想把他当一个收藏品一般，却不知何时入了眼，上了心。如果人生中，都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的话，那他便是那个劫。心下惶恐，这究竟是一种这样的感情？他对自己最喜欢的sd娃娃，都没有引发过这样的热枕。
　　今天的生日宴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古时候人们以二十岁为龄举行成人礼，介绍给人们认识，昭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主的行为能力，为官还是行商，都随他们的意愿。这顾家也是这个意思吗？让他们擦亮眼睛，好好掂量掂量。
　　京都顾家。出了名的护短和难缠，他虽自信顾宠宠在哪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可是没见到人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顾一鸣一定不会委屈了他，心下微叹，轻轻的抚上胳膊，之前被顾宠宠弄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心里传来一阵又酸又涩的感觉，咽不下吐不出，气闷非常，吃了两三口牛排，就放下了刀叉，再也吃不下去。
　　“爸爸，你……”顾宠宠坐在电脑前，想起老太太交代的事，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一鸣翻着手上的书，喝了一口碧螺春，淡淡的问。
　　“爸爸，你不想结婚吗。”顾宠宠转过身子，无意识的抠着键盘。虽然很不想让人介入到他们之间，但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事情，也只是迟早而已。
　　顾一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笑道“怎么这么问？”
　　咬了咬唇，感觉有些莫名的尴尬，不自在的撇过脸，盯着手上的动作，“没，随便问问。”
　　“没必要。”翻过一页书，不在乎的道。
　　“为什么？”顾宠宠皱眉，有些不理解，结婚生子不是人生中最必然的程序吗。
　　顾一鸣合上书，放到一旁，摘下眼镜，倚着床边，眼神深幽的望着他。顾宠宠一抬眸，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滋生，回过神，慌乱的站起来，听见那一句极淡的叹息，心中更加的惶恐，急切的窜进了洗手间。
　　“宠宠，你该懂的。”不想逼他的，却在他若无其事的问他想不想结婚的时候，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温柔的面具，只能轻轻的说了一句。不是你，一切都无意义，结不结婚，也无所谓。
　　他不懂，他该懂什么。手撑着梳洗台，头抵着冰冷的镜面，消去了他的燥热，苦恼不已。顾一鸣的话越来越深奥，他想不出有什么深意，只是感到有些莫名的惧意，让他无端端的害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纠结剧情，纠结要不要写肉，远目……
　　也许明天有肉吃……


☆、46第四十五章

　　这就是他的生日宴，像极了商业宴会；书写涌动着不属于他的热闹；躲在角落里冷眼旁观。除了老爷子介绍过他这个寿星以外；对于这些陌生或是熟悉的人，他除了微笑也只能微笑。
　　微微垂眸，看着红酒杯中的倒影，思绪有些恍惚；这一切属于他又好像与他无关。顾一鸣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又是在那胭脂红粉中，被万花簇拥着，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像是画中走出的王子一般。胸口却倏然的闷上一口气，艰难的移开眼，掩口抿了一口红酒。
　　“哎——你这个寿星干嘛在这里喝闷酒啊。”杨曦端着酒，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扯了扯嘴角，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有些不开心罢了。“你哥呢。”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拙劣的转移视线。
　　“他？”杨曦一脸嫌弃，“在公司忙着吧。”该死的混蛋，要不是他逃得快真的会被他弄死在床上。
　　“身体好了。”
　　脸色一僵，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早好了，现在我都能打死一头老虎了。”
　　“我怎么好像没有看见浅浅啊，你看见了吗？”顾宠宠四处张望着，人影涌动，衣衫华丽，举止谦和，筹光交错。
　　寒杞律和凌俊珏围在一起讲话，在怎么多人中自然是要找自己熟悉的人。
　　“寒总裁，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是。”冷冰冰的反击，没有让他退却。
　　“不去祝贺一下寿星吗？”凌俊珏端着酒文质彬彬的说，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有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寒杞律的眼神透过人群，落在角落的某处，哪里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矮一点的那个少年，穿着黑色的西装，帅气又可爱，拿着酒杯正和旁边的青年说些什么，随后四处张望了起来。触到眼神，又飞快的移开，若无其事的抿一了口酒，噙着淡淡的笑容，对正向他走来的人打着招呼。
　　“晓祈。”
　　“宠宠，你怎么躲在这里啊，我们出去玩吧，好没劲喔。”齐天晓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带，都是一群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我是寿星，也是东道主。”顾宠宠无奈道，他也想走就是走不了。
　　“真无聊。”撇了撇嘴，靠在窗台上。真不好玩，像是商业会所沉闷抑郁。从三十层高的地方眺望远方，也只能看清那点点的万家之火，马路上一盏盏的路灯，像极了传说中的光耀之路，踏着死亡的光辉，了断前程，奔赴新生。
　　“给你介绍个人。”顾宠宠拍了拍他，见他转过头，指着杨曦道“这是我在s市，认识的朋友，杨曦。这是我的发小齐天晓。”
　　“你好，天晓，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杨曦伸出手，笑道。比他还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他见多了，对于他的忽视他也并不在意。
　　“你好，杨曦，宠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没事，你随便称呼。”齐天晓握住他的手，给予了顾宠宠极大的面子。他是根正苗红的天之骄子，要权有权，要财有财，如果不是顾宠宠他才不会和一个小地方的人做朋友，他们有自己的骄傲，在这京都的公子圈里，都是仗着自己祖上的余荫，肆无忌惮，谁也不服谁。就连当初的顾宠宠也是和他打了一架，联手反抗欺负他们的人，才渐渐被他所接受。
　　“齐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顾宠宠坏坏的嘲弄道。
　　“你个天山童姥。”齐天晓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原来你这面皮是假的。”杨曦也加入吐槽的队伍。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反驳道“我可没有二皮脸。”
　　“不是二皮脸，或许是画皮。”齐天晓轻佻的往他的脸上捏了一把。
　　“草。”低声咒骂了一句，拍开他的手。“这可不是聊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顾一鸣这个黄金单身汉被一圈莺莺燕燕的围着，看来老太太是下了死命令，等不及要喝媳妇茶了。心下苦笑，有些莫可奈何，除去家世相貌，这些人中是有几个人真心与他结交。心中有些不耐，却还要忍着，做出一副温文尔雅，浅笑安然的假象。暗自恼怒着，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准备救援的损友们。好样的，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喂，老周，顾少是不是在怪我们。”古天瞅着顾一鸣越发冰冷的眸子，暗自心惊，忐忑不安的问道。
　　周子言睨了他一眼，“难道你想得罪顾老太太。”别忘记我们都答应了什么。
　　古天浑身一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低头喝酒。他还不想放弃自己的单身生活，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胡星煌正在和旁边的中年人说些什么，此时，见他如此摸样，问道“你怎么了，昨天晚上太卖力了。”
　　古天嘴角一抽，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周子言扭过头去，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寒杞律虽然也长得不错，但是大多数人都畏惧于他那冷冰冰的气质，和面无表情的脸，而踌躇着不敢上前。顾一鸣就不一样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浅笑着拒绝众人，又把顾宠宠拉过来当挡箭牌。
　　顾宠宠撅着嘴，霸占了顾一鸣的一条胳膊，不乐意的对那些莺莺燕燕说“我爸说了，等我娶了媳妇，他才会找后妈。”这不就是变相的拒绝了，只是找了一个好听的借口。
　　美人们脸色微变，难看得要命，这个借口烂得要死，是不是担心正妻嫡子，而他这个养子将会被赶出门去。顾一鸣也太惯着顾宠宠了，还是他根本就如传说中的与某人有着超友谊的关系，所以借着他的口回绝他们。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粉色洋装的少女，不忿的开口“你这个自私鬼，你想霸占你爸一辈子。”
　　顾宠宠冷笑“记住，这是我爸。你们有什么理由质疑我，就算你们其中一人生下孩子，我也是长子。”他讨厌这样的神情，你们凭什么质疑我，你们打的主意他都知道。心里涩然，顾一鸣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老太太给了他提示，现在又反水。上次老太太就已经念叨过他了，这次还不知该怎么办。两个人的世界还没适应，现在又来个三人行，恐怕他会悄无声息与他拉出距离，渐渐的不再相见，相忘于江湖。
　　那少女脸色微变，都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刚想呛声就被打断了。
　　“宠宠，你也已经二十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另一个人就很委婉的打起了曲线救国的幌子。
　　顾一鸣揽着顾宠宠的肩，玩味儿道“婉婷，你给我家宠宠介绍一个啊。”
　　“好啊。”婉婷自然的接了一句，开始推销起了自己的表妹“我有一个表妹，刚留学回来，要不你们有空见一面吧。”
　　顾宠宠浑身一僵，扯着笑，把酒杯塞到他的怀中“抱歉，失陪一下。”
　　“这孩子，害羞了呢。”婉婷看着远去的背影，打趣道。
　　“害羞？顾一鸣呢喃着，敛去眼中的异样，笑着附和，“我家宠宠可是没有谈过感情的纯情小男生。”
　　怎么回事？关进洗手间的隔间，靠着门板，慢慢的滑到在地，抱着膝盖。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玩笑话，以前也听过不少，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在意了起来，心里一阵烦躁，下意识的阻止了去探寻更深层次的情感。顾一鸣娶妻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再说没有人可以一直在一起一辈子，继母啊……苦笑，真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称谓。
　　想到属于他的温柔，会被别人独享，心里闷得发苦。无精打采的推开门，呛人的烟味袭来，不自觉的蹙紧了眉峰，捂着鼻子，挥着手，顺着烟雾望去，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浅浅。”
　　凌轻浅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低头抽了一口烟。银灰色的西装，眼中的冷漠更甚，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气非凡，不搭理人，难怪会有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
　　顾宠宠笑了笑，知道他不是不搭理，只是懒得搭理“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
　　“烦、闷。”凌轻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轻轻的呼出一口烟。烟雾打在玻璃上转了个圈，又向他们扑来。
　　顾宠宠打开窗户，冷风打在脸上，驱散了周围的烟雾，望着下面点缀着灯火的城市，美丽又寂寥。独独的不禁让人有些感慨万千，但又难以言喻，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消散了几分烦闷。“给我根烟。”
　　两人在洗手间里默默的抽了一包烟，走出洗手间时看见了意外的一幕。
　　午夜刚过不久，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人也被顾一鸣打发走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麻烦到顾宠宠这个寿星。
　　“天色已晚，寒总裁也该休息了吧，将近年关事情可是一大堆呢。”
　　“不捞挂心。”寒杞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都没找到机会和宠宠说句话呢，想赶他走，没门！
　　顾一鸣一脸寒碜，抖了抖那被恶鬼附身的某人，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啧……那笑容可真是假的没话说，好难看，跟哭似的。
　　寒杞律眸光掠过，整个大厅，只余下了他和顾一鸣，还有几个打扫的服务生。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一口饮尽，刚要把杯子放在桌上，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狠狠的撞上了站在他前面的顾一鸣。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寒杞律死死的压着顾一鸣，而两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死一般的寂静。
　　“不许染指我爸爸。”
　　伴随着一声怒吼，寒杞律被一阵力道推到一旁，撑着身体的手压到了破碎的瓷片，冷不丁的抽了口气，鲜血从掌心的伤口里溢出，迅速染红了手掌，不断着的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刚才落下来的汤水都溅到了他的身上，现在整个人又坐在那些汤水上面，看起来狼狈极了。
　　“爸爸，你没事吧。”顾宠宠扶起不断擦拭着嘴唇的顾一鸣，怒意蓬勃，在见到他那凄惨的景象时又心软了，扭头对凌轻浅道“帮我送他去医院，谢谢。”
　　凌轻浅回过神，点点头。
　　“宠宠。”寒杞律望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叫道。
　　顾宠宠的身影顿了顿，没回头，拉着顾一鸣的手渐渐的消失在了门外。一进电梯，顾宠宠就被一张温软的唇封住了，浓郁的铁锈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口腔，支吾着说不出话。看着那放大的容颜，心跳加速，被他吻得就快窒息了。盯着显示器上逐渐递减的数字，挣扎着，狠狠的推开他，急切的喘息声流淌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剜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率先走出电梯。
　　顾一鸣舔了舔殷红的嘴唇，嘴里都是血腥味，刚才和寒杞律一起磕破了嘴唇。勾起一个嘴角，像极了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顾宠宠没回到老爷子那里，而是去了郊区的别墅。
　　一进门就开始发难“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他……”小瓷牙深深的陷进朱唇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顾一鸣和寒杞律，对他而言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故事，顾一鸣就是和人妖在一起，他也能接受。而寒杞律，一个生父一个养父，你让他情何以堪，单是他有家室这一条，就足够三振出局。顾一鸣当小三？脊背上泛起一阵寒意，世界上最惊秫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
　　“乱想什么？”敲了敲他的额头，走进房间“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
　　顾宠宠跟着他身后，看着他脱衣服，“这世上那有什么永远，都是骗人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会给人反驳的机会。
　　顾一鸣赤着身体，剥起了顾宠宠的衣服。
　　“你做什么。”揪着衣襟，一脸警惕。
　　“脏。”丢下一个字，拖着他进了洗手间。“浑身都是烟臭味，熏死人了。”
　　顾宠宠无奈的趴在浴缸边上，手里还捏着一只橡胶鸭子，那是他小时候玩的。记得有次，顾一鸣带他回来洗澡，一看微波粼粼的水面，立马卷缩在被子里死活不出去，还是老太太告诉顾一鸣叫他把鸭子带上。想起他无奈到气愤的神情，总会让人感到一丝淡淡的愉悦。
　　“在笑什么。”顾一鸣拿着毛巾，细细在他背上划过，手上一用力，顾宠宠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两人毫无缝隙的紧紧相贴。
　　手里捏着的小鸭子，“叽——”发出了一声抗议。
　　“爸爸。”温热的水让人浑身暖洋洋，倒在后面的人肉垫子上，懒洋洋的叫他。
　　“嗯——”手指滑过他的胸前，眼神幽深，低沉的应了一声。
　　顾宠宠不自然的离开他的怀抱，放开了小鸭子，任他在水里浮沉。顾一鸣拽着他的手腕，卷到了自己的怀里，舔着他的耳垂。他忍得太久了，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一定会后悔，明明就是一个风流而浪荡的人，为了怀里的人，一直禁欲。
　　“不要。”顾宠宠推开他的头，别扭的捂住了自己的耳垂，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脸像是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散发着极度的诱惑。
　　“讨厌吗。”顾一鸣呢喃。
　　讨厌？顾宠宠摇摇头，只是觉得很奇怪。有点像是杨曦给他看的片子里的人做的事，那么恶心的事，可是他做起来，不恶心，也不讨厌。“为什么？”
　　“为什么？”顾一鸣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微叹中带着一丝溺宠的无奈“你应该明白的。”
　　又是这句话，宠宠，你该懂的。他不明白，也不懂，顾一鸣，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深邃的眼眸似乎能望进他的内心深处，心颤了颤，撇开眼，抓着小鸭子，“叽——”一声悠长的哀鸣，小鸭子已经快要被他扭成麻花了。
　　顾一鸣把毛巾塞进他的手里，转过身去，顾宠宠会意的帮他擦背。
　　一洗完澡，顾宠宠就倒在床上烙煎饼，心绪被顾一鸣那句话撹得不得安宁。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宠宠，你该懂的。烦躁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该死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顾一鸣的那句话。
　　“怎么还不睡。”顾一鸣穿着浴袍，透明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顺着他的脖子滑过胸口，路过健壮的小腹，没入浴巾之中。
　　明明是如此性感的摸样，却引发不了顾宠宠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