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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局掌控者作者:古攸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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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积怨

    

    蓝政庭没想到好心办坏事,他要是不出现还好,可他出现了,并且为别人提供了方便,然后害惨了那个在背地里操控着整个局势的男人。

    关泽予听说蓝企的董事长要去国外过他的六十大寿,这真是个大新闻,想不到为了儿子,他老人家也够拼,而那个人呢,出国待那么多年,他过得一定和安然舒服吧,不然怎么不舍得回来?

    五年了,一天一天在等,一年又一年的在期盼,等耗尽了,也就淡了。

    本以为,不会再想起,可是,不巧,又看到了。

    关泽予本来不会关注这个叫钟郁的男人,要不是他的相片遗落在全创CO董事长的茶几旁。

    林靳达把资料随便搁着就急着跑出门了,他说,“我有大事要去做,你爱看不看,随便你。”

    关泽予本来是坐在隔壁的休闲区翻看策划案,当他走出来,还在兢兢业业办公的程董事长,他还在忙着他的工作,这个男人,也很拼,他居然没有留意到茶几上的资料,那是关于一个叫钟郁的男人的资料。

    关泽予本来是坐过去,想试着煮茶,他很久很久没有喝过茶了,最近喜欢喝咖啡,他喜欢咖啡那浓烈醇厚的味道,还有其中那苦涩滋味。

    当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转眼瞥见不小心碰到的文件,一半落在地板上,一半还留在桌上,他看到了一张相片,那是一个男人的相片,其中,不只这个男人,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温润如玉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穿着一袭高贵合体贴身的银灰色西装,他嘴角边的笑,温柔俊逸,带着无限的温暖和情意。

    关泽予捏着手中的茶杯,他转头看着桌面上的相片,那相片中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改变,眉眼里还是那般的温柔,眼睛依旧如一湾清泉纯澈明亮,只是笑容上,多了十分的成熟气韵,而少了二十岁的青年的稚气。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来以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一张相片,又勾起那深深埋藏起来的记忆。

    他痛恨着这段记忆,又自我肆虐的寻着这段记忆。

    程宏祎放下手上的工作走过来,他说,“我以为,你需要我吩咐秘书去泡一杯咖啡奉送。”

    关泽予放下茶杯,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注意力,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那几张照片。

    程宏祎发现了异常,他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初次见面就把自己爱车给撞了的钟总裁,他居然出国了,他还跟一个知名度不小的总裁关系密切?

    这是林靳达告知的信息。

    程宏祎本想不在意,可是林助理不知道是哪边的助理,为了帮宋骁延拿下项目,他对自己的忠诚是越来越稀薄了,好像为了一个男人,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关泽予说,“钟郁,环世GR亚太区的执行总裁?他是不是也很想得到项目?”

    程宏祎心里慢慢的沉下去,这不是一个好局,局是越搅越乱了,尤其是这个钟郁,他就不该出现。

    关泽予说,“看来,嵘盛LC和锦绣TX,他们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程宏祎沉默的泯了一口茶,他说,“我没你说的这么昏庸。”

    关泽予似笑非笑,“是吗,这么说,程董是打算,又再一次拒绝我了?”

    多年前,玩了一次,趁着人家年轻不懂事,可畏把他宰得死惨,他差点就死在别人的血淋淋屠刀了。

    程宏祎眼神微微变了样,他说,“泽予,你恨我。”

    关泽予这回笑容是真的有了点笑的样子,不过,这样的笑,让懂得的人看着更觉得寒意透骨。

    “你说呢?”

    程宏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这样的道理?当年一文不值的青年,他如今身价过亿,他不缺钱,他缺的是乐趣。

    这场局里,到底谁是真正的掌控者?

    是他程宏祎推出了第一子,原本是想借着熹浩项目的招标计划,转移一下视线,然而,环世GR的执行总裁搅进来了,他晚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不是时候的时候,淌进浑水里,还一副我是为了人生追求,我昂扬斗志,我骄傲我自豪的模样?

    到底谁比谁更蠢?还是谁比谁更聪明?

    程宏祎转头目送着起身离开的人,那挺拔伟岸的身影,短短几年时间,他追上自己的步伐,他顶起一片天,成为了海市的神话,年轻的冠鹰总裁,他如今没有什么玩不起,也没什么拿不到,他是个心冷的人,对什么事,对任何人,都是漠然无视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泽予,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程宏祎在那人走到门前,要开门之前,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关泽予站住,他头也不回,拉开门即刻出去。

    假如再来一次,他程宏祎还会不会为了那几千万元的数目找各种理由来搪塞着真的很诚意在为自己做事的青年?

    关泽予说,“熏妍说希望能拿到一半的项目,她不要全,只要一半即可。”

    程宏祎想说,“主要还在股东那里,过了我这一关不一定行。”

    关泽予没有等男人开口,他说,“股东那些人,有的跟STri的关系不错,她跟他们说好了。”

    程宏祎冷硬的表情仍旧无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沉默了许久问,“你也喜欢推进这种小伎俩了?”

    关泽予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他说,“那是她们自己的做事方式,就像我有自己的行事风格,熏妍让步,那是因为她是女子,而我要全部项目,那是因为,我喜欢主持大局,不喜欢自己看中的蛋糕,被分割成半,你认为呢,是完整的蛋糕好看,还是被劈成两半的好看?”

    关泽予好像在拿着一把刀,他在一刀一刀的划,就这么在一个冷定沉重的男人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他似乎极度享受这种残忍行凶的快感,他说,“这相对于你当年待我,也够仁慈了,看在你真心请过的份上,你也可以继续再给我一刀,就当做是补当年失误。”

    程宏祎听着这没有一点点温度冷情无情的话,莫名心里一痛,转头看着面无表情在叙述着一段恩怨深仇过往风云往事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长大了,他成为了王者,如今也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说,“既知我不好惹,那么就不该回来找我,对不起我的人,我从来都不打算着如何眼不见为净。”

    程宏祎心里有不甘,他说,“你没必要这么无情。”

    关泽予嘴角微勾,他说,“我从来就没有情。”

    他都习惯了这样高高在上,欺人太甚,就怕自己心软一下,退后一步,然后某些人就得寸进尺,不知死活。

    程宏祎觉得心痛,那是无法言喻的心痛,已经很努力的补过了,然而,还是没能完美的将过一揭而过,因为受制的人不接受。

    当开口问,“你就那么在乎周熏妍?”

    关泽予不回答。

    程宏祎说,“我一直不相信那些报道。”

    关泽予不做声。

    报道有真有假,而关于航芯的美女总裁周熏妍,她和冠鹰总裁之间的关系,众说纷纭,他们看到了两个人时不时一起出去吃饭的照片,还看到关泽予抱着人家上车,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足够证明,他关泽予很看重周熏妍这个女人。

    关泽予回到了别墅庐园,他开车进了大门,面对着空荡荡的花园,还有灯光朦胧笼罩的独立别墅,还有光线昏暗的房间。

    每次回家,都会感到压抑,因为不喜欢面对这样一个冷清清的近似坟墓的家。

    他松开了领带,兀自走到沙发里坐下,一个人,沉在昏暗的房间里,房间的灯没有开,外面的灯光映照进来,显得那么微弱和无力。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抬起手抹住眼睛,眼里明明看不到,可是脑海里就这么闪过那身影,银灰色的西装,俊雅的笑意,眉宇里满满是温情的柔和,还有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

    蓝政庭。

    等了这么多年,用了五年时间,就换来了一个名字,这代价,恐怕没有一个人能付得起吧。

    程宏祎说,“钟郁不熟悉我们这里的战略规则,他单纯如当年的你。”

    程宏祎突然想挽救一个人。

    关泽予问,“当年的我,你是说,我当年很幼稚对吗?”

    就因为当年什么都不懂,以为赚到了钱,就可以做很多事,包括去找那个人,哪怕满世界的找,也在所不惜,可是,当时什么都没有,奋战着,挣扎着,抗争着,手头里仅仅有一点点资金,足够支付生活的日常开销,足够让自己过上温饱满足的生活,可是他当年要的不是这些,他只是想找个人,而要找到那个人,他必须有钱,有钱才能通过各种途径找人,而且是在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找这个人的迫切心理,那就像是一种变态心理,他找他,就为了确认心理的想法,其实没有多余的非分之想,没有可怕的残念,然而,没能实现,以致留下了遗憾,以致就此成了心病,他的心事成了一颗毒瘤,它生长在他的大脑里,心里头,只等着哪天,他病情恶劣,就此一命呜呼。

    程宏祎不知这个看起来顶天立地的男人痛苦和煎熬,他说,“我没想过要让你走过这么艰难的路。”

    关泽予沉了声音,他说,“可你已经想过了并且实施了,为了那一笔钱,你花费了不少心思吧,以各种理由拖欠,最后实在无计可施,就连工地出事也怪罪到我头上。”

    程宏祎第一次发现这个人也会这么愤怒,他一定积压这些愤怒多年,否则,他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看起来无情无义的样子,拒绝任何人侵入他的生活,影响他的脚步,更别论是他的心。

    

    第17章 困情

    

    谈欣语说,“你们开局太大,殃及不少无辜者。”

    她说,“关总,收手吧,全创CO哪是能打得倒,何况,程宏祎一直在给你让步,你这样步步紧逼,别到时把自己给逼得走投无路了,战场上,每个人都有卑劣的诡计迆廻困局,你又何故如此耿耿于怀别人对你的算计,其实同样,你给人家下绊子的时候,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等哪天,他们把一切仇恨如数奉还甚至是加倍奉还给你。”

    谈欣语想好好劝劝这位欣然公司的大股东,她想说,“这是为了你自己好,何故给自己找罪受,明明这样并不快乐,却要千方百计的投身入内,就为了你所谓的乐趣。”

    关泽予坐在办公桌前,他面前的女士,循循善诱了半天,等她说得差不多,好像是口干舌燥了,她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关泽予回神,他说,“没什么事,你先走吧。”

    谈欣语知道自己的话是白说了,她说,“顾塔娜一直在找我套话,我是能应付过去,不过,你要是不希望她找你,你最好见好就收,跟环世GR玩市场战略,作为最高执行总裁的你,显然略逊一筹。”

    关泽予浑然不在意,他说,“顾塔娜手里有什么样的王牌?”

    谈欣语想了一下,她说,“她的王牌就是她的上司,钟郁不容小觑,能担任环世GR亚太区的执行总裁,可想而知他的执行力有多强,绝对不亚于你,况且,程董明显偏向于他,他这个人,现在倒变得稳重仁善了,当年狠厉阴冷,而今敛尽锋芒,已经看不到他当年凌厉的锋利了。”

    关泽予无心听取这些大道理,他说,“不管他们如何选择,我都要熹浩工程规划不在程宏祎的掌控之内。”

    谈欣语无话可说,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并非个案,只不过这个比较棘手,只要一不小心,冠鹰随时受到波及,到时,整个海市的经济圈都可能为此瘫痪。

    关泽予签署了秘书呈上来的报告,她出门后,谈欣语问,“听说你要出国?”

    关泽予把笔扔进笔筒里,他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要解释,他随后说,“出去公差。”

    谈欣语显然不信,“是出于玩吧,又是你那些拿命在爬山的驴友叫你出去,你不是很讨厌出国吗,以前工作上的差事全权交给专门负责人,现在怎么……”

    关泽予转头看向窗外,天气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倾盆大雨的趋势,进入年底,喜庆的气氛在大街小巷里流窜沸腾,这些欢腾喜庆的热闹,似乎不属于他,自从妈妈去世,他的人生就缺少了喜庆的气氛,反而多了一丝沧桑。

    谈欣语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过年?”

    关泽予回头看了一眼,他实话实说,“我喜欢一个过。”

    “怎么,不陪着周小姐一起过?”

    “我和她没什么?”

    “可我觉得她和你很般配。”

    “很多人说,你我和也是一对,你看呢?”

    谈欣语:“……”

    这话让人怎么回答?

    “关总,你知不知道你确实有足够的魅力,要不是在语言上,这么刀光剑影杀气重重的话,很多女人都会不计后果的拜倒在你的冷酷无情之下。”

    谈欣语说完了话,她逃之夭夭。

    关泽予看着面前的文件,当手机响起,周熏妍的来电,她说,“公司还没放假吗?”

    关泽予看了一眼日历,“还早着,他们只有八天假期。”

    “这么剥削工人权利可不好?”

    “他们心甘情愿,因为我肯付出三倍的工资。”

    周熏妍不再开玩笑,“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就餐。”

    “不了,我还有事。”

    他挂了电话,随后穿上外套,取了车钥匙,开车出去。

    路上少有行人,许是天气太冷了,许是多半回家了。

    他去花店买了一束花,顶着寒冬里的刺骨寒风,他走到墓碑前,把花放下后,他站在墓碑前久久才说,“妈,我想出国。”

    “可能两三天就回来,也可能出什么意外?我从没未做过冲动任性的选择,唯一一件,那是和你吵架,那次,我负气住在学校里不回家,等我回来,你就不在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冲动,我如今做事,总在思前想后,斟酌再三,考虑得全全面面,确保不会再为此失去,才肯放手去执行。”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飘起的细丝,雨点到来的声势很小,小到他只感觉脸上点过一丝丝凉意。

    墓碑上的女人照片,她微笑着,不声不响。

    关泽予伸手去抹,抹去了上面的些许岁月风尘,拭去了上面的零丁雨点,细致雨线。

    他说,“五年来,我不敢作出这个决定,但是今天,我就想试一次,如果一无所获,那么我就回来,从此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妈妈,你会支持我的任何决定对吗?”

    他站起来,当握了握空荡荡的手,他转身走出墓园,沿着道路,一直走到十字路口。

    共事多年的搭档,董旬尧,他停下车说,“你来这里……”

    关泽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冷清清的道路,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尤其是在旁晚十分。

    董旬尧等着人家上车,他说,“你要出国?”

    关泽予坐上了副驾驶座,他说,“去找个人?”

    董旬尧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脱口问,“谁?”

    关泽予转头看了一眼,他不再说话。

    程宏祎听说这个消息,他难得心惊肉跳起来。

    根据多年经验教训总结,他关泽予出国绝对不是为公事,那么,他是为谁?

    程宏祎赶着去找人,然而,他晚了一步。

    关泽予真的如谈欣语所说,他跟随那帮要刺激不要命的登山爱好者一起同行,几人走过的路极险恶,那都是少人涉足过的地方。

    周熏妍说,“你看起来就不适合冒险的人。”

    关泽予看了一眼信息,他没有回复。

    周熏妍等了好久,她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复,心里没来由的失落和悲伤如同海浪卷上沙滩。

    本以为,不会再爱了,以为一生爱过一个人足够,可是,走到现在的年纪,二十五岁,跟他一般年龄,脱去了最初几年的稚气,如今一副端庄优雅高贵,慢慢地,就忘记了当年毕业时男朋友让自己失恋的悲哀。

    她还记得那晚,从大学毕业的聚会里走出来,她东一步,西一晃的沿着四通八达的道路走,她当时一边走一边哭,哭得甚是凄惨,那满脸的泪痕弄花了特意精心打扮的妆容,她原本想跟男朋友求婚,那时想着女人现在都这么汉子,所以,第一次有了一种霸道的想法,她不想再故作矜持,想要打破形象,就为了那个男生,她以为,所有一切幸福美好,不会在毕业季里跟随结束,却不知,一切的开始和结束,早就不知不觉形成。

    男生说,“你什么都不懂,天生是高贵的公主,我怕养不起。”

    他的话是轻轻对她说的,但她觉得那是站在舞台上广而告知,他在说她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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