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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当人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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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看著男人,思索著该如何言说这麽多年来的悲伤,然而难道悲伤真的可以诉说?要是悲伤光靠几个字,几句话,几首歌就能说清楚,那麽人心不就太简单了吗?
要放下,真有这麽简单?我这一次真的就能把一切放开,坦然的接受未来,迎向光明的明天?
要是真的那麽简单,我这麽多年来的痛苦,失眠,徬徨,挫折,失忆,甚至是把自己逐渐缩成小小的圈,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不就太不值得了吗?
可是……
懦弱了这麽多年,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好想要守护的对象,想要用尽一切衬托他的美好,维系他的光亮,哪怕必然的黯淡可能会席卷而来,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凝望的对象,哪怕我最终的下场可能会被打回原形,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如果不试著打破壳走出这牢笼,我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得到解脱,逃避从来都不是解脱,那只是让我走进了一个树洞,我对著那个洞哀嚎著无数难以名状的眼泪,每一滴都造成了自身灵魂的破碎,久而久之我变得脆弱,轻轻一碰,就整个人崩裂。
而这条线这个牢笼,只有我自己能走出来,尽管我可能现在也走得不完全。
「那公司的事情,还要劳烦你了,行宇。」
男人的声音忽然让我回到现实,我不解的看著夏行宇,只见他轻轻一笑,「你是说公司的股票吗?伯父。」
男人尴尬的笑了几声,「我会让我们公司的人和你沟通,请务必把先生手中将近一半的股票交予冯家,至於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目前还无法决定呢,伯父。」
夏行宇温柔的语气,和夏行军实在太相似了,只不过更沉稳了些,甚至连长相都那麽相似,搞不好哪一天我认错人了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先前不是和你父亲……」男人的声音有些讶异。
「但是前阵子行军忽然说他想要那个东西,我父亲决定之後就把那些东西都过给行军,当成行军的成年礼,所以决定权变在他身上了,我父亲也觉得很遗憾破坏了当初在酒店和你的口头约定,但毕竟家人的关系比较重要,不是吗?」
夏行宇不温不火的拒绝了男人的要求,温和到男人甚至没有办法动怒,要是对我的话可能巴掌已经下来了还正反拍。
「哈哈,当然当然。」男人转过身子,和蔼的看著夏行军,「那麽行军……」
「没办法喔,先生。」夏行军冷硬的回道,「基本上我会让别人去参加会议,我不会自己参加,我只是拿著那些东西而已,相信董事会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你也不用说我年纪还轻不能经营公司,因为不会是我合作经营。第二点,那些算是我的成年哩,我怎麽能交出去呢?交出去的话等於我把我十八年的岁月都交出去了呢……」
「行军,你年纪还轻,这些东西你是用不到的,不如交还给叔叔,让叔叔把公司处理的更好,冯实叔叔也会很高兴,你们愿意把这些东西归还冯家的。」
「是吗?」夏行军歪著头,一脸天真的样子,「老师,你觉得呢?」
「啊?」我刚刚似乎又不小心恍神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插嘴,更不用提结束我和这家庭的关系,「你自己决定吧,这又不是我能多说什麽的。」
「老师,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全部都还给伯父。」
夏行军突然投下了震撼弹,我看著他认真的表情,还有夏行宇毫不在乎的微笑,甚至是管彦武坦然的神情,奇怪了,怎麽事情变到我身上?
「燕安。」
男人回过头,一脸哀求的看著我,怎麽这张脸可以污秽的如此深刻,深刻到让我看著就作呕,哥哥明明是清高的人,不知怎麽会被他们弄成这副德性,连带也毁了我,尽管再三说服自己父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忤逆,但实在是做不到。
或许很多人觉得被强暴了,或者差点被强暴,被凌辱,欺压,这些人应该洗涤自己被伤害的身躯,宽宏大量的谅解那些一时之间被恶魔遮掩了双眼的人。但尽管性爱以及压榨本身就存在人性之中,被伤害,被剥夺的人,难道真就只能接受并且妄想自己是上帝,能宽恕所有人类无论罪否?
为什麽被伤害的人要求赔偿会被认为是不够宽容,要求罪犯去死会被认为是天理不容?那难道一个人的括约肌就理所当然要被阴茎插入,子宫理所当然要孕育强暴犯的精虫?
更何况凭什麽和我要求?这一切的因果,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大概这样不好吧。」我手紧紧抓著一旁的沙发,不让男人看出我的颤抖,「毕竟冯先生这样的安排必有深意,我想就照著他的意思走,那些东西毕竟已经是属於夏家的了,这样强求也没有意义。」
「冯燕安!」男人忍不住吼了声,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缓声,低声对我说,「燕安,你想想看,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学生时代的事情,那你要怎麽办?」
「你想说就去说吧,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怪只怪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冯先生会先做了这种买卖,还沾沾自喜以为完全掌控了公司。」
我冷著声对他说道,尽管我也是刚刚才弄清楚情况,冯先生很早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股票过给了夏伯父,而夏伯父曾经答应要归还,但被夏行军阻挠,其他的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只是从来没有想到冯先生竟然先做了这件事情。
或许是出於他对我的愧疚吧?谁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他什麽哀痛也无法对人诉说。
「冯燕安!」
男人终於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硬是拉住了我的手,要把我往另一个房间拖,我用力的推开他,他就踉跄的跌倒在地。
看著他颓丧的样子,心底似乎有什麽慢慢瓦解了,一点点,一点点,碎石剥落的声响,共鸣了我眼中一直努力克制平稳的水波。
但是你不能哭啊,冯燕安,你不能哭啊,至少在这里不能哭。
要是你一再的心软,只是助长了他们禁锢你步伐的能力,他们尽管生你养你,你也不需要削骨削肉以还,这一次不只是你自己,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啊。
我看了夏行军一眼,出奇的这次他什麽也没做没说。
男人疲惫的站了起身,看著我,一脸想要打又不敢打的样子,「很抱歉,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任由你们剥削的冯燕安了。」
「你是冯家的人!」
「那又如何?我早说过了,我在大学被赶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和你们毫无关联了。」我硬著气,看著我一直以来畏惧的容颜,那似乎一点一点斑驳,「我现在告诉你,冯孟先生,我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打算走法律途径那我就陪你玩,要是你敢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绝对让大家一起去死。」
「你这……」
冯实的轮廓在我眼中逐渐碎裂,随著我每一个字的出口,崩解,父亲脸上那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具,一点一滴的消失,我终於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了,我的父亲。
「我也不想再忍受你们了,忍受你们这麽多年,也够了,该还你们的我也还了,今天过後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有我自己的未来,你们有你们的。」我一口气说完话,转身就走了出去,一派轻松的转著钥匙,「那个,管彦武,我载你?」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管彦武用著哀伤的表情看著我,点了点头,但夏行宇接著说道:「管彦武就让我载吧,我看行军很想和学弟说话,帮我照顾行军好吗?」
我看著夏行军那期盼的模样,忍不住点点头。
「那伯父,这事情可能还需要商量,我回去会问问看我父亲的意见,再来和你联络,那就先这样了。」夏行宇对房内鞠了躬,便转身和管彦武一同离开。
而我走在後头,夏行军轻轻拉了我的手,我们沉默的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坐进了车子,我一陷入座位之中,眼泪就夺眶而出。
原来这麽多年的牢笼,几句话就这样被敲碎了吗?
「这未免也太好笑了。」我抽著气,不由得自嘲,「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这麽多年的伤痛,只是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也太可笑了。」
「老师……」
「要是能把所有的悲伤都从心脏挖出来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难受,也不需要忍受那种屈辱,更甚至不用硬是要自己当一个人,明明说了多少次,回忆就该死在回忆里头,明明我什麽都不想要了,为什麽还会这麽难受……」
「老师……」
「明明可以什麽都继续忍受的,假装自己是孤儿,和真的变成孤儿是截然不同的,而我却选择了一条没有回路的尽头走,明明从来没有感受到家的感觉,那又为什麽会这麽难以忍受……」
「老师……」
「这也太可笑了,我是国中生吗?竟然为了这种事情哭,解决了的事情有什麽好掉泪的,明明不需要哭的,眼泪却一直流……」
我猛擦著眼泪,手忽然被夏行军压住,「你放开。」
「老师,你不用那麽难过的,一定要把过去的伤痛斩开,你才有可能向前迈进,原地踏步的终点什麽也没有,只有心魔,只有噩梦,一开始会痛,会过去的,我会抱著你不会离开你的。」
我看著夏行军因为我而颤抖流泪的样子,心中原本崩裂的地方,细微细微的重建了起来,就在原本塌陷的地方,盖起了新的住所。
我看将头靠著椅背,看著夏行军,「你知道为什麽我刚刚要那样断了我自己的後路吗?」
夏行军摇了摇头,我捏了捏他哭红的鼻子,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啊,为什麽你要比我还难过?因为我的悲伤而让你掉泪,这样是要我以後怎麽忍心忧愁?
「因为我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人,夏行军。」
你是不会当人吗 77
「因为我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人,夏行军。」
夏行军的脸马上胀红,其实他也不是那麽难对付嘛,看他这样什麽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难得有种小朋友的感觉。
「那个、我、我、我……」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怎样?又不是就能变得坚强。」我轻笑,「就算是想要坚强,守护什麽,但事实上并不会因为你有了这个对象,你就变得威武,毕竟又不是在演漫画,随便喊个几声就升等直逼魔王。」
「可是如果不这麽做一定会更痛苦啊……孓然的生活太孤独。」
「那你想要让我不孤独吗?」我擦乾了眼泪,看著夏行军,明明我是老师啊,怎麽会这样沦陷在他的眼眸,「还是好孤独啊,看著你,看著别人,都一样孤独啊……」
「老师……」
「你在我身旁有什麽帮助?想要保护你,对我又有什麽用处?怎麽可能这样就不再痛苦。」静静的说著,看著他依然红润的脸,「喜欢一个人什麽的啊,每一个人都会经历,你遇到一个人,喜欢他,追求他,幻灭他,终究会有一天你能走出那个阴影,最终还是孤独啊。」
「才不会孤独,才不会孤独……」夏行军猛摇著头,「与一个人相遇的机会一生不过一个眨眼,要是无法记住那瞬间,眨眼云烟,缘分自然就灰飞烟灭。能在这麽渺茫的机会之下喜欢上一个人,那本来就是一件幸福了。」
「不过幸福又怎麽能代表不孤独呢?」我摸了摸他的头发,转动钥匙,踩了油门,「夏行军啊,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不要再前进了,停在这边,不能再接近了。」
「老师……」
「我说是今天,就真的是今天,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要是一起毁灭了的话怎麽办?」我叹了声气,「明明应该很幸福的啊,可是怎麽无论如何呼吸喘气,都感觉快要窒息。」
光是在家中和男人说话,以这微弱的身躯对抗他,以及整个家族的疯狂,我都感觉我的灵魂就要分崩离析,是他,是夏行军黏著了那些裂痕,但是不够坚强的话,只会把他也跟著压垮啊。
如果只满足在这种被守护的感觉,要怎麽保护他?
遇到夏行军之後,我才知道原来幸福是接近死亡的,那麽窒息,如跌进了满室绝望的深坑,无以喘气。
但是怎麽办呢?无法控制情绪的人是我,我还是无法成 人,甚至连教职员的本分都没有做到,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幸福吗?
会遭天谴的吧。
「不会一起毁灭的……不会的……」
「你啊,你最後还不是和家里求援了,为了我,还不是低头了?」
我淡淡的笑,说著说著,有些东西正在愈合,有些东西正在崩解,在心土重建的过程是相当艰辛的,「要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师这麽没用,就不会有後续这麽多的事情发生了。」
「……我想不到别的更有用处的方法,不然我要怎麽保护老师?」夏行军咬著牙,「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那样,感觉是利用了我自己的家族,也背叛了我这些年来的认知,可是老师……不这样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方法了啊……」
「所以说我才是害你不再出众的原因。」我吸了吸鼻子,「要是没有遇到我,应该这样说,要是没有我放任你的情感,那麽你就不会浪费这麽多时间敲碎我的防卫,也不需要和家人低头,明明是一个可以独立在社会之外的孩子,你这样子,就会被打回人型啊……」
「老师,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出众?喜欢我的特别,喜欢我的不完全社会化?」夏行军定声说著,「我只是知道我自己生活的优势而已。我厌恶家族,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要接受他们的恩赐,但是老师,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难道我要看著你把自己杀死,才能成就我的出众吗?那我宁愿当个平凡人。」
「不能让你被我污染啊夏行军。」我看看夏行军,快要开到他的家了,「所以说真的就到此为止了,现在的我什麽也没办法给你,你还有别的更需要努力的事情。」
「老师……」
夏行军低喃,我将车子停好等他下车,忽然他吻了我的脸颊,我看著他不明所以的微笑,「怎麽?诀别吻?」
「老师,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管彦武跟我说过一件事情,他说他可能一开始就走错路了,因为对你如果只是陪伴那麽或许根本不能够让你解脱,但是他又不想要和我走一样的路,他说我和他太像了,像到如果走同一条路最後会变成完全一样的态度。」
「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因为已经破了,老师,剩下的你自己走出来吧。」夏行军讨人厌的的自信微笑又来了,「我不逼老师了,我也不会像之前一样那麽黏老师,不过偶尔应该可以吧?我会让老师自己看到我有多喜欢你,老师的认知就会不攻自破,剩下的就只能靠老师自己了。」
「那还真是高兴,你不用再来烦我了。」我捏了捏他的脸,「还剩一年就要毕业了啊你,真期待。」
「我也很期待我可以用男人的身分拥抱老师的那一天。」
夏行军说完就下了车,飞快的跑进了家中,我看著他雀跃的背影,忽然又想哭了,是谁说过流泪是好的?哭出来,就能宣泄?
但我现在怎麽会觉得愈哭愈翻腾?
是啊,还差一年多一些时间,夏行军就要毕业了,接下来的时间会被快转,一切都会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流逝,然後他就要离开校园,他会认识新的人,有新的目光,新的舞台,他在那里可以再一次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他会逐渐收敛刺眼的光华,调整成适宜众人喜欢的灿烂,不再那麽容易刺痛他人。
而我还是会被困在这里,他是必然离开的,但我还是停留原地。
你是不会当人吗 78
如果说女人的情绪可以归咎到经前症候群,男人只要帮她算好时间,避开那期间和女人的冲突,那麽就能很有效率的减少争吵,但是男人呢?男人又没有经前症候群,是要怎麽避开低迷的时期,更何况还可能会乱经。
好不容易有了勇气斩断过往,但是仔细想想,我也不过是回到了母亲还没有来找我的时间点,不过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後顾之忧了。
沉静了一些日子,偶尔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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