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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当人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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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教务组长愣了愣,不解的问道。
「所以,请不要再说这些都是同学之间的玩乐,这是一种欺凌,这是一种压缩,拿著所有人的力量,压缩其他人的生活空间,这是一种伤害,不是玩乐,也不是学生应该要有的玩乐。」管彦武慢慢的说,「举个简单的例子好了。」
「假设,注意,这一切都是假设。」管彦武轻笑。
「假设一个学校为了校园评鉴,突然在校内建了一大堆树木花草,并且每一个组长都命令学生拼命打扫,从前不注意的事情,忽然一夕之间全都变成重点事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的校园环境,忽然开始变漂亮了──这个学校忽略了从前学生和老师极力想要改变的环境,而主张忽略他们意见的老师和组长,就是所谓的主流,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同事们,也就慢慢的选择沉默,当沉默化作了螺旋,最後仅存的这些反弹声音,就会被狠狠拉下,沉没。」
管彦武依然带著温和的笑,但教务组长和几个老师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我连忙补话,「沉默螺旋主要是存在的是相等团体,至於学生和学校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这议题的衍生了,要是觉得太复杂可以直接想成,最终所有的声音会趋向一种同质性,再也没有别的杂音,就好了。」
「谢谢管老师和冯老师的意见,那请问有什麽方法能够改善吗?」教务组长又恢复了笑容,看样子这问题是根本想要找我们碴,但也没什麽好抱怨的,毕竟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提出的问题。
「严刑峻法。」管彦武平淡的说。
「但是上一次冯老师要我们以礼治校呢?」教务组长看著我问道。
现在是想把问题丢给我吗?真是好玩,「是啊,这还是以礼治校啊。」
「要用严刑峻法来警惕学生们,但当你全部的体系都依照著礼来走,这种情形发生的机率将会非常微小,但若是单纯的严刑峻法,失了礼,就像是日治时期的统治方式,统治的系统必然有无法传递到的,最终就会破灭,就算在你治理的时期没有毁灭,等到你一离开,所有你用威严造成的害怕,都会变成一种反动。」
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深呼吸一口气,接著继续说:「好,说方式。就是不断的宣导,不要用朝会的时候宣导,学生根本不会听,让所有老师对著学生不断宣导,并且明定刑罚,绝对不能宽容,这是我认为的方法,可能很天真,但这是我能想到的。」
我感觉到有些老师不耐烦的发生些微声响,管彦武轻轻拍了我,「没关系的。」
像我这麽糟糕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让学生和我一样,成为沉默螺旋,被吞噬,被消灭,尽管我人格卑劣,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当老师的决心。
我当初选择成为老师的初心没变,让我感到迷惘的是这个社会,是这个体制,是这个每个人都知道有问题,却没人愿意出声的沉默螺旋。
「我们会再讨论这方法的可行性,谢谢冯老师每一次开会不厌其烦的替学生谋取福利,我们学校有你这一位老师,是我们的福气,当然管老师也一样。」教务组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接著开始说起另一件事情,「最後需要讨论的就是,近期的校园评鉴了。」
「因为校园评鉴快到了,所以希望各位老师督促学生们,努力做好各自的工作,尤其是打扫,务必让校园保持乾净,以待评鉴人员的到来。」教务组长人畜无害的说著。
「真恶心,刚刚才讲到这件事情,他们马上就当没事继续说。」管彦武轻声说著,「明明是为了学校自己本身的名誉,为什麽要学生负担责任?好的事情全给学校收去,学生还要怎样?都已经是私立的,学费又这麽高,当每个人都家财万贯吗?」
「不然怎麽办?」我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想要的正义根本无处找寻。」
「这样不行……不然这样好了。」管彦武在我耳边说了些话,我愣了愣,「没关系的,反正我们社会科老师本来就很想这麽做了。」
「不好吧?」我皱起眉头,「这样是跟学校……」
「反正他们又不能拿我们怎样?以为私立的就了不起?」管彦武轻笑,「还要我留在这学校继续教书呢。」
「那我试试看好了……」
教务组长的话语就在我和管彦武的商量之下,不知不觉得说完了,反正他们也只是照著稿子念,稿子都发下来了,有听没听也没有多大差别。
「那麽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各位。」
教务组长点点头,老师们也就鸟兽散,我和管彦武出了会议室,接著聊了一些同学课业上的问题,就过完了这讨厌的一天。
你是不会当人吗 53
过了几天,学校又开始疯狂的宣导,因为校务评鉴的日子已经到了,不仅是大热天的学生不能把靠窗的窗帘拉起,甚至整个校园内的网路都被切断,只因为要营造每个老师学生都认真向上光明的气象。
於是我照著管彦武和其他公民老师的意见,对学校做了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反动,我们把几个班级的学生集合起来,在操场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运动会。
为什麽小型?因为只有四个班级,总共也不过一百多人。
不过我对还能有四个班级的老师愿意带著学生出来,感到非常的惊讶,毕竟我早就做好最後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把学生带出来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根本也没有人需要理会我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意。
管彦武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麽,有没有一种搞革命的伟大光荣使命感?」
「别说浑话。」我拉了拉外套,天气还是有点冷,却忘了带围巾,看样子今天过完我又要生病了,「这不和学校申请没关系?」
「和学校申请就办不了了啊!」管彦武轻笑几声,拿起手上的大声公,「来来来,每班的代表排好,来司令台这边抽号码牌,各个班级抽到的同学,第一轮的比赛项目是跑步!」
管彦武站上了司令台,有四个同学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是夏行军,还是那一副和上学期截然不同的模样,胡渣乱发,但却还是被一大堆人推崇,也搞不懂现在小孩子的审美观念。
对其他班的学生没有印象,愿意挺我和管彦武的班级导师,都和我的教课没有重叠到,有个身高大概比我矮了一个头的,白白嫩嫩的小男孩走在夏行军旁边,有说有笑的。
之前是白琪惠,现在是这个小男孩,总觉得某一方面的我也满可笑的,好像夏行军是种马,跟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可能和他交往一样,总是看著看著就自动帮他配对了起来。
看著其他老师也跟著走往了司令台,我也就跟著一起上了台,管彦武意气风发的笑著,无论怎麽想怎样看,都觉得这世界不公平啊。
有些人就是不论站在哪里,用什麽姿势,摆出什麽表情,一开口,就能让所有人心悦臣服,究竟要如何学习才能得到这技能?如果得到了,我会不会活得比较自然?
会不会不再一直往死里钻?
我拉下了发圈,重新绑紧头发,要是不做一些是其他事情,我大概就会更往死里钻吧。
「那麽,我现在说规则,就是跑操场,跑一圈,第一名可以随意选一个人,参加下一次比赛,然後全部再重新抽签,但就是抽三个。」管彦武仔细的说著规则,「注意,不要受伤,也不要因为讨厌你们老师就跑到自己半路昏倒,那麽请各位就定位。」
说完,四个学生走到了跑道,夏行军举著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比赛用鸣枪,开了一枪,他们就开始跑了起来。
我看著他们跑步,原本以为夏行军会跑第一,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有全才的美誉,但很显然他是跟著那小男孩跑,所以两个人都跑在後头。
过了一会儿,第一名跑回来了,再过不久其他人也跟著跑了回来,那个小男孩的脸红红的,感觉很累的样子。
夏行军扶著他,没有马上让他坐下,不然对身体会有不良的影响,这样也好。
第一名指定了隔壁班的老师,就在全体的欢呼之下,那个女老师脱下了运动外套,真看不出来,那模样还真的是有常在运动的样子,要是我就不行了,谁也不想看排骨穿背心吧。
第二轮很快的就开始了,被夏行军扶著的男孩表情看起来也比较舒缓了,这时候蔡亚轩走了过去,和他们两个聊起天来。
每一次都有抽到各个班级的同学,所以除了一个不能预期对象的第一名保留位,我们四个班级的学生几乎都是交替著,不会让哪一个班级的学生特别多人,也不会让哪一个班级的参加者特别少。
不得不佩服管彦武,要是我根本做不出这种安排,一定傻傻的最後又不小心的伤害了谁。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名字忽然被管彦武喊了出来,我不解的看著他,又听到我们班学生的欢呼声……不会吧。
「我?」我问了声。
「是的,请快就位!」
管彦武露出开朗的笑容,又导引著学生们抽签,决定下一轮的比赛,我就这样被学生拉到了跑道,模模糊糊的听著枪响,跟著跑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样子运动了,当老师之後,虽然老师之间都会互相约去打球之类的,但我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应酬,更讨厌户外活动,也就没什麽运动──更何况照我之前饮食的状况,要是我运动,我可能真的会当场昏倒吧。
还好最近虽然睡眠又有些不稳定,也勉强能活,饮食稍微的丰富了些,虽然体重还是一直在那种排骨一样的体重,但似乎有缓慢在上升的倾向。
实际碰过我的人不多,所以大概也不会看得太明显,因为我脸算是不会异常消瘦的,只不过我身体很薄,有时候我会巴不得多穿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厚重些,一点都没有稳重的感觉。
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原点,没有多大意外的跑了最後一名,头有些晕,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我吃了颗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以免我真的最後昏倒给所有人看。
我回到司令台,上台的阶梯还差点让我跌倒,我踉跄的被管彦武扶住,他还是那一脸笑容,过去他办活动的时候也都是一直保持著这种情绪,一整天,一整个活动期间。
「那麽,大家也跑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活动是,两人三脚!」管彦武又拿起了大声公,「这一次又不同了,是由我们四个老师来选同学,学生不可以拒绝喔!」
台下传来一阵笑闹,我也在管彦武和他们聊天的过程,以及讲解流程和比赛方法之中,恢复了平静,看来我真的该找时间开始运动了,不然真的会提早老化。
「那麽,就先由年轻貌美的老师们开始选起吧。」管彦武朝著另外两名女老师点点头。
两个女老师选完了队员之後,换到的就是我和管彦武了,我先开口,「你先。」
管彦武晃了晃头,看著台下的学生,「那我选……来,沧海桑田夏行军好了。」
我的视线跟著管彦武的话语移动,所以落在夏行军身上,这时夏行军正巧看了我这儿,他沉默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最後他点了点头,走上司令台。
「最後是冯老师了!」管彦武补充说道。
我看了台下的学生,实在不知道该选谁,根本没有几个比较认识的,於是我淡淡的开口,「蔡亚轩好了。」
蔡亚轩迅速的点了点头,走上了司令台。
「那我们就开始吧!」
管彦武轻笑,我们走到了跑道,他分派了手中的绳子,我拿过了它,蹲下身在我们腿上绑了起来,其他学生围著我们有说有笑的,看来他们今天真的满开心的。
不过,学校还没有来阻止我们也真是奇迹。
「来一个学生好了。」管彦武将大声公递给了一个学生,枪放在自己身上,「你喊开始,然後我们就开始走。」
「开始!」那个学生拿了大声公後站得远远的,过了几秒喊道。
我和蔡亚轩扶著对方前进,两人三脚真是为难人的东西,我每一次都走得比较慢,蔡亚轩又走得比较快,常常不小心伴到需要停下来调整步伐。
反观走在的一的管彦武和夏行军,虽然彼此都一直讨厌对方,但很显然根本就是同性相斥,两个人协调到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玩两人三脚。
忽然,蔡亚轩开口,「老师,小雅可爱吧?」
我有些不明白的转过头看向他,「啊?」
「第一轮跑步的那个,和夏行军一起跑回来的啊,他就是小雅,老师应该不想要记住人名,我也就不讲了。」蔡亚轩说道,「很可爱吧!」
「是满可爱的。」我愣愣的回道。
「就说了吧。」蔡亚轩一脸骄傲的样子,难得露出了一号之外的表情,「本来根本不想让他来,要是他昏倒了我把上帝拖下来也要他负责。」
「小孩还是多运动好,不然像我这样就惨了。」
「刚刚开玩笑的啦,我干嘛管他。」蔡亚轩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对了,夏行军最近心情真的不太好,老师怎麽不去关心他?」
「啊?但是他心情好不好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老师,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轻,上帝给了所有人相同的东西,那是生命,生命的本质是相同的,虽然最後因为其他种种外来因素而形成了形式上的差异,但本质是平等的,至少我相信是平等的。」蔡亚轩说道,「所以老师,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麽没有用处。」
「不是这样讲,嗯……总之这有点复杂。」
当然不可能和蔡亚轩说我为什麽忽然转变态度,那因素也不是什麽平不平等等不等质,「人生有很多的不公平,那不是什麽等质与否可以改变的,老师我也在学习,夏行军和你们也都一样,尽我所能让你们更好,应该是我的责任,但这也是有极限的。」
先前差一点说出口的那些卑微原来还不是最卑微,深埋在记忆最深处,被封锁的记忆,透过了梦中的小男孩被挖了出来,那我真的感到无比难堪的真相,是要我如何鼓起勇气和谁言说?更何况,青少年的爱情本来就是荒凉的。
一旦破灭了也就什麽也没了。
「那,极限是什麽呢?」快到终点的时候,蔡亚轩说道,「又或者该说,要是真有极限局住了老师和夏行军,那那个圈,是你的极限,还是他的极限?是你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困在里面,丢了钥匙,还是他?」
我看著他,忽然有了一点恍惚感,总觉得这一届很多学生超龄的很过头。
你是不会当人吗 54
没有意外的第一名是夏行军和管彦武,就在管彦武开心之馀,一个评鉴教授走了过来,身边跟著教务组长。
「请问这是?」评鉴教授问著教务组长。
「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学啊。」教务组长轻笑,说著明明是谎言的事情,还说的那麽义正严词,「我们让导师有很多空间,多方面指导同学,也常常办这种几个班级的活动,除了帮学生放松压力,也让学生之间的凝聚力更加深厚。」
鬼扯,鬼扯,鬼扯,怎麽能有人鬼扯的这麽离谱,还一脸正直?
其中一个女老师有点意见,但却被教务组长的轻笑吓阻了,管彦武被学校另外跟来的老师支开,看来根本就是有意识的要阻止我们说话。
怎麽办?要怎麽讲?说这是我自大的决定和学校一点关系也没有,然後让学校又有藉口能说「他们想增加教学深度但老师不愿意遇到事情又推拖。」这种话?
然後学校搞不好就会通知人本什麽东西的,隔天上新闻的人就是我,然後他们还会在里面用著专家的口吻说我这个老师精神有问题人格需要矫正。
怎麽说?要怎麽说?要怎样说才能说得正确,又不会被学校牵著鼻子走?不会让他们这些老谋深算又对说谎相当在行的人,有机会见缝插针?
说到说谎,这也真可笑,我的记忆骗了我自己这麽多年,我却指著别人的鼻子,说他们才是爱说谎的家伙。
不行,看著他们这样有说有笑的样子,原本我们办这小型运动会的目的全都被扭曲了,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一到这种时候,却什麽话也想不出来?难道我真这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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