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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当人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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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事情。
期末考的第二天,学生已经相继离开,而我们几个新来的老师和元老级的老师,被学校找来开了一个会议,是要询问学生的上课情况,看看有没有学校能改进的部分。
「超做作。」管彦武附耳对我说道。
「不要在这里说这些。」我皱起眉头。
「那麽,因为最近学校的迟到措施,学生的迟到率已经降到非常低了,老师们有什麽看法吗?」教务组长一脸慈祥的问道。
拜托,谁敢有想法?那些元老级的老师根本也懒得管学生,像我们这些新的老师,说话又没份量,要不是管彦武能力太强,学校迫切渴望他留在高中继续任教,也不会这麽虚伪的找一个代课老师来开这种会议。
真是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就算我人生这麽肮脏,我也不能让学生继续这种莫名其妙的刑责之下,重叠又重叠轮回又轮回,是因为2012快到了所以所有人都开始自以为是的乱搞政策吗?
我不悦的起身,「用礼来管学校,才会有用处,这样子一味的刑罚,一点意义也没有。现在迟到额外的处罚,难道真有意义?你七点半划迟到,那学生八点半再来就好了,你们说因为这措施,让学校的迟到率明显降低,这根本就是上下交相利啊!」
「但事实上,迟到率是真的降到很低了啊。」教务组长还是一脸笑容。
「不好意思可能我刚刚说太快,我重复一次,七点半如果迟到,那学生八点半再来学校,第一节课请假就好了啊?这样子造成的降低根本是假的。」我稍微平静了下来,「更何况,超过一定次数的登记,本来校规就有处罚,然後你们又说如果中午不去罚站,一次就多一支警告,一层牛剥两层皮,这样对学生真的好吗?学生会睡过头之类的,可能就是睡眠不够,那中午不让他们睡觉,站在那边,难道真的有用处?」
「那不然请问,有什麽好的方法吗?」
教务组长还是在笑,我真想打他巴掌,但他的问题虽然我想过,对於改变出席率,我也没有什麽太大的能力,只知道自己班级很正常,大家都很听话,「这……只要──」
话才说到一半,教务组长就打断了我的话,「看来是没有吧?那冯老师,感谢你的意见,学校会多加考量……」
「谢谢。」我无奈的坐下,想要马上离开,又怕接下来学校又改了什麽政策,我没第一时间阻止,害到学生。
「就说了不要再讲了,学校那样子根本不会改,你也不要想著要改。」我和管彦武走出了会议室,管彦武说著,「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你也不是没出过社会的人了,他们那些人的心态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不是啊,这是学生耶,难道要看著他们被学校这样玩弄?这是教育的地方,不是为了你方便所以朝令夕改的游乐场耶。」我气愤的说著,只有遇到这种事情我才会这麽愤怒,「与其说是校园层出不穷的欺凌事件,学校这样才是真正在欺负同学。」
「不然呢?就算你做得到好了,别的老师愿意做吗?你愿意一个一个学生连络叮咛聊天,别的老师呢?只有你一个人做,你是能做多久?你能教多少人?社会化的过程是残忍的,学不来就是被淘汰,以前教授不是都教过了吗?」
「不是,能尝试的怎麽能不尝试?要是让他们稍微改了,让其他老师稍微体认到这件事情,教育才真正有意义啊,如果真要像是以前讲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那你去把人种在土里面就好了啊,你教育他什麽?反正树丢在那边它也会往上长啊。」
「这麽多年了你怎麽这点还是一模一样啊,冯燕安,你这样会受伤你懂不懂?你不是根本不想和别人有交际吗?你不是一直觉得当老师就是领薪水的工作而已吗?你这样做你也不会加薪,你到底是在忙什麽啊!」管彦武也被讲到有点生气了,「如果你受伤,我要怎麽办啊!」
我愣了一下,「什、什麽怎麽办?」
「就是我要怎麽办啊!」管彦武吼了一声,遮住眼睛,又放了下来,「喔我的天,竟然让我这麽生气……真的是气死人了。」
「怎麽?」
管彦武看了我一会儿,却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反正这种学校,尤其又是私立的,根本就谁有钱谁最大啊,你怎麽说都没用啦。」
「不行,这样不行。」我皱起眉,「反正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改变的。」
「好啦好啦。」
管彦武又恢复了原本的脾气,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到这个,好像从他当老师以来,就比较常发脾气,印象中大学时期的他根本没发过什麽脾气,像刚刚那样和我说话的态度更是从来没有过,只能说人还是都会变的。
你以为的天长地久,海誓山盟,不过是一时的感动。
「记得要和我出国吗?下礼拜的飞机,可以吧?」管彦武忽然说道。
他不说我还真的忘了这件事情,「可以啊,你来接我,还是我们各自开车去机场?」
「各自开好了,这样比较方便,你也有时间多睡一点。」管彦武轻笑,「那就先这样了喔,这一个礼拜记得准备准备啊。」
我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子,点了点头,便踩下了油门。
虽然想起了过往的一些我身体帮我遗忘的事情,但我的生活也没有产生太大的改变,除了失眠,其他的都算正常。
反正我本来就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污秽,这些根本也没多大好伤痛的,反正,一直都知道自己生活在烂泥之中,现在只是烂泥加上了排泄物,有差吗?差不多的嘛,都是肥料啊。
整理了一些东西,大学时期也常常被管彦武拉著出国,自己也出去过几次,护照什麽的都处理妥当之後,也到了我要出国的时间。
只是现在的我和大学时期,偷偷看著管彦武侧脸的我,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那些微崇拜爱慕,早就被管彦武那一句「有些人你会以为没有他不行,但那个人却无法成为你的爱情。」冲散,惊涛骇浪,面目全非。
但不是因为心里住了另一个人,我早就注定孤独终老住在养老院看著落叶飘落,然後感叹的说:「这就是我的生命啊……」
曾经那麽喜欢过一个人,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人了,好不容易层层拆解自己的防备,努力在那个人的面前,把自己的真实一点一点透露,但却被那个人的一句话狠狠打退,又一次的封闭自我。
傻傻的崇拜著,喜欢著一个人,嘴巴上说著讨厌他死皮赖脸的缠著自己,实际上根本每天都在期待他翩翩的到来,对他的交友状况感到难过想要抽离,却又说服自己,不要脸的想著自己是他的特别。
真的这麽青春过,还以为这些都只不过是场梦呢。
或者该说,我还宁愿这真的就是一场梦。
你是不会当人吗 51
和管彦武出国回来之後,过年,我依然独自一人在租的房间过完,生活也都和往常一样简单,母亲打过几通电话,都被我用两三句话打发掉了,紧接著就要开学了。
我才发现原来人的身体是这麽聪明的。
这麽多年,记得在学时期的那些同侪羞辱,却忘了最耻辱的一件事情,可是我下意识的拒绝再回到那个家,下意识的将我排斥和人类接触的原因,推给了同侪的行为,只为了隐藏那真正的原因。
真是可笑,原来我的身体这麽聪明。
要是我可以把我身体里面的血全抽掉,依然苟活在这世上,我一定马上去抽,就算跟魔鬼做交易我也想要摆脱这该死的羁绊,扯不开的孽障。
够了吧,冯燕安,你早就知道你自己是不可能幸福的了,现在只不过增添了你认知上的必然性,感伤是没有意义的。
我看著摆在桌上的一个小小的透明地球仪,那是我回国後,管理员给我的包裹,寄件人是夏行军,里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我想把全世界都给你。」
我知道夏行军的情感,我知道他愿意付出很多,乘载我的悲伤,我也知道我很想相信他,很想接受他。没办法,我骨子里还是那个少女心,从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一被告白就会小鹿乱撞,然後再用千百种理由屏除自己的幻想。
但是不可能了。
原本以为这一次可能真的能伸出手,去抓紧自己渴求的,但第一次是管彦武用了那样淡然的话,间接否决掉我的情感,第二次则是我的过往,挡住了我的梦。
因为那件事情太肮脏了,夏行军注定要振翅高飞,我不能自私的将自己托付给他,因为那最终的结果,必定是会坠落无底深渊。
青少年的爱恋瞬间就能荒芜,当美好的假象破碎,被打回原形的我,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的我,他就不会再那麽激动的抱住我,要我不要戴著那难看的面具生活吧?
更别提什麽世界了,怕是他连一分一毫也不愿给。
当你终於付出了真心,而对方却把它当成敝帚,难堪的尽头在哪里?谁能告诉我?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厌恶自己对一般人的姓名记性如此之差,却总是把一些人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像是用刀刻在灵魂上头一样。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一瞬间氧气都被你的眼眸夺去了,我才知道原来心动的时候呼吸是会凝住的。
──我发现,荣耀你,我就能得到幸福。
──我想要在我回过头时就能看见你温柔的目光,所以请你站在原地,守候我的背影,好吗?
当他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知道我为什麽不睡午休,知道我为什麽害怕和人类接触,知道我为什麽对这麽多事情义愤填膺,知道我为何冷漠,知道我为什麽害怕胆怯懦弱,总戴著面具过活之後,这些话,他就会全部收回去了吧。
反正我根本没资格幸福,什麽、荣耀什麽的,我根本不需要。
× × ×
「同学们,欢迎回来,看到你们都很健康,应该寒假都过得很快活吧?」我轻轻的说著,第一堂课只打算和同学聊天,不打算上课,「我们来聊一聊寒假生活吧,我去了一趟日本,本来是要去英国的,但最後改成去日本玩,自助旅行。」
「老师会说日文喔?」一个同学问道。
「不会,你们不知道?管老师高中在日本读过书,日文很好啊。」我淡淡的说著,还以为管彦武还这些学生说过,「你们有兴趣可以问问看他日本的事情,他应该会很开心的跟你们谈一整节课。」
「那不谈这个了,说说你们的寒假吧?高二的寒假,不好好的玩,你们以後就没时间玩了。」
「老师老师!」一个同学又喊著,「蔡亚轩和夏行军也出国去玩耶!」
我傻了一会儿,「啊?」
「他们两个也出国玩啊!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喔!」
「是喔,那怎麽样,好玩吗?」我问道。
「还满好玩的。」蔡亚轩依旧冷冷的回应,「是去美国,本来要去日本的,可是我们两个都不会说日文,只好去美国。」
「那夏行军呢?」我这才看向夏行军。
──要命。
「夏行军,你怎麽了?」我紧张的问道。
「老师喔,很帅耶!」又有个同学说道。
夏行军还真的是颗太阳,明明知道太靠近会受到伤害,大家还是巴著不放,明明才四处传他是个同性恋,现在又一群男生把他当偶像在拜。
「现在是走什麽风?颓废风?」我看著夏行军满脸胡渣,原本整齐的头发凌乱蓬松,是不难看,但和原先的他,差别也太大了。
「这重要吗?」夏行军冷冷的回应,一样清澈的双眼看著我,「好玩,老师,可以上课了。」
我又傻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那同学还有什麽想问想讲的吗?没有的话,那我们今天来讲一下这学期的几个作业。」
我转过身,不去看向台下的学生们,真丢人,要命的丢人,夏行军变成这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更别提刚刚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了……好像似曾相识。
对了,高二上开学的那一天,就是这个态度。
我轻轻弯起唇角,过了一个寒假,他一开始的那些海誓山盟,就烬成了火炉中的骨灰。是啊,不是吗?被改变了的人是我,而回到原样的人则是他。
这麽简单而已。
期待回归原头的人是我,成真了,该高兴的人,也是我,尽管我被改变了,回不去了,但也无所谓,没什麽。
「同学们看一下,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提出来,太多的话,我们可以讨论。」我淡淡的笑。
原来难堪的尽头,就是你最後只能笑著,走到最後。
「不行不行,这个很重要,是课程中的。」一个学生指著其中一个作文要求改掉题目,「作文题目不能改啦!」
「嗯……」他又指了另一个作业,「你们觉得太多了吗?」
理所当然大多数的同学都点头,我算了一下作业,好像我也真的出太多了,於是便把那个报告删掉。
一节课就在我们的讨论之中结束,我叮咛了他们要收收心,便走出了教室。
你是不会当人吗 52
事情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一种我连眨眼都来不及的速度改变。
夏行军这学期没有留晚自习,如果我是最後一堂课,放学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和蔡亚轩两个人一同离开,我是不怎麽担心,毕竟两个人待在一起总不可能最後会打架吧?
而我的睡眠又恢复到了有一天没一天的常态。
梦中的小男孩从此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搞不好他其实是某个游戏的NPC,我当时每天梦到他就是卡关,而现在破关了。
就如同所有游戏的终结,我感到惆怅,但也只是惆怅而已。
但是像这样悠閒的想著自己的魅力已经消失了的时间也所剩不多,或许工作真的能让人忙到疲惫无法再多想,因为接下来是让全校教职人员忙翻的校园评鉴。
该死的校园评鉴。
「就上一次冯老师提出来的提议,我们的决定仍然没变,加上接下来的校园评鉴,我们需要用很大的精力去准备,也没有多馀的时间能够再改体制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冯老师。」教务组长轻笑,「麻烦你提出了这麽有意义的见解。」
我叹了声气,到底是要多少尝试,才能多替学生做一些事情?不要再让同学受到和我一样的遭遇,难道真的很困难吗?
「不要难过了。」管彦武轻声说道。
「嗯。」我淡淡的回应。
「那麽就上一次的校园问题,我们这一次来询问各位老师,你们班上的同学,有没有什麽彼此伤害的情形呢?」
教务组长又换了个问题,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麽做作?
旁边的老师有的正在点自己的平板电脑,有的正在传简讯,有的正在看小说,还有正在批改作业的,根本就没有人在认真面对这些事情不是吗?
我又想要站起来,却被管彦武按下。
「我觉得,性别议题在校园里面还需要更被重视,请学校不要对一些特定的同学,做出特别的反应,我想这麽说应该很清楚了,不需要把事情说开吧?」管彦武淡淡的笑,「请问你们应该都知道什麽是沉默螺旋吧?」
「嗯?公民的讨论?」教务组长迟疑了一会儿。
「当一个人的声音成了主流,诸如一个班上的领袖,当他要你去讨厌一个弱势的人,他身边所有的人,因为趋附於他的音量,所有的话语都同化成了相似的样貌──所有人的声音化作一个嘴巴,最後吞噬掉所有杂音。」管彦武停了一会儿,接著说,「在同学之间,会主动去排挤他人的同学,一定都是比较优势的,不要说不可能,学校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场所,因为若是你没有成为主流的力量,那麽你注定会被吞噬,所以会发生问题的大多都是主流。」
「所以呢?」教务组长愣了愣,不解的问道。
「所以,请不要再说这些都是同学之间的玩乐,这是一种欺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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