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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作者:颜凉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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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现在出去孩子都认不得他这个爹了;然后今天,他和我说,他出去后最想干的事儿是再吸一回毒。
  我想我要是他爹妈,知道他将来会变成这样,出生的时候就一早掐死。
  重生,多好的名字,可惜放到这么个畜生身上,成了个讽刺。
  十七号的人还是老样子,我出去前金大福在睡觉,现在只是翻了个身,我出去前周铖在看书,现在只是翻了个页,我出去前容恺在盘腿打坐,现在只是不盘腿了,依旧凝神屏息,我出去前花雕在床上发呆,现在只是不发呆了,焦距对到我脸上,一眨不眨。
  我想这可能是花雕特有的打招呼方式,所以也冲他摆摆手:“嗨,花花,我回来了。”
  容恺睁开眼:“今儿怎么没唠到熄灯呢?”
  “哪那么多话可聊,当人人都跟你似的。”我从没堵塞儿的暖瓶里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咚咚咚全干,才觉得畅快些。
  “我话多也不见你跟我聊,切。”容恺翻个白眼,小脑袋扭开了。
  这是,争宠?
  原谅我词汇的匮乏,可对于小疯子这样的娃儿我觉得挺贴切。
  走过去爬上小疯子的床,我也学他盘腿而坐:“以后我就跟你聊,怎么样,面对面脸贴脸,咱俩华山论剑。”
  容恺歪头看了我半天,最后咽了口唾沫:“你神经病吧。”
  我哈哈大笑,拽过他就是一顿猛揉乱搓。
  容恺剧烈挣扎外带尖叫:“冯一路疯了,救命啊啊啊啊——”
  砰——
  床板灰又落下来了,粒粒微尘都载着上铺的不满。
  金大福坐起来,一脸受不了:“冯一路你多大了跟他一起抽风!”
  我顺着金大福的方向往上看,周铖还在安静地看书,只不过嘴角多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有时候你觉着谁谁谁不招人待见,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恶心的,和畜生一比,僵尸们像花儿一样可爱。
  
  第 7 章 。。。

  八月中旬,立秋已经过去一个礼拜,天气却还是很热,整座监狱像一个闷罐子,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细菌,在这罐子里疯狂膨胀,分裂,然后消亡。
  可惜,灵魂消亡了,肉体还在。
  当监狱里的一切都不再新奇,日子就变成了出工、吃饭、继续出工、收工、睡觉的死循环。我像是走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也看不到出口的光。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压抑,虽然我还是会在十七号里扯淡打屁,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情况有点糟。
  很快,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转移到了肉体上,比如现在,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努力去想,把所有溜门撬锁的过往回忆都翻出来,一点点捋,终于捋到此刻,哦,我在做手工花。可是我为什么要做手工花呢,我凭什么要起早贪黑地做这破玩意儿然后来换取每个月那二三百块钱呢,凭什么?
  “冯一路你怎么停下来了?别想偷懒,赶快干活!”协管犯在吼了。
  我木然地看看他,忽然觉得他很可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官儿么?你不过比我早进来几年,将来出去了谁比谁高级多少?都他妈是进过宫的,都他妈不是好鸟。
  “哎,你傻了?赶紧做啊。”容恺在旁边用胳膊肘推我。
  我没傻,但我的手指头傻了。
  容恺看出了不对劲儿:“怎么了?”
  “手指头动不了。”我实话实说。
  容恺皱眉:“抽筋儿?”
  我摇头:“不疼不痒,就是动不了。”
  容恺眯起眼睛沉吟两秒,忽然拿起流水线上的塑料叶子照着我的手指头就是一下。
  塑料叶子的的根茎硬而锋利,我只觉得一阵刺痛,食指指肚上已经多了个血点,先是小米粒那么大,然后是大米粒,绿豆粒,黄豆粒,最终饱满的血粒涨破低落到我的腿上。
  “现在看看呢。”容恺把凶器放到嘴里吮吮,拿出来继续沾胶,黏贴。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还真成了。
  “什么情况?”我问容恺。
  他头也不抬,只说了句“正常情况”,再没理我。
  流水线上的大家都忙,每一朵廉价的塑料花都关系到我们的分数继而影响刑期,所以我理解协管犯的粗暴,容恺的爱答不理。
  我想可能是血的颜色加那一下疼,观感痛感双管齐下,唤回了我的神经。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了,我得做手工花,我不指望减刑,但如果我在五点半之前做不完,那么吃完饭后还要过来继续做,这是我每天的任务,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整整一天,我被协管犯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原因无一例外,发呆。不过被骂之后我可以很快回过神,重新投入到伟大的劳动改造之中,托容恺的福,神经失调的情况再没发生。于是收工时,我勉强完成了任务。
  吃饭的时候我又走了几次神儿,以至于吃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回监舍的路上容恺问我:“冯一路,你来这里有一个半月了吧?”
  我算了算,还真是,于是点头。
  容恺笑了,笑得很微妙,看不出什么意思,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加油。”
  我莫名其妙。
  但转念一想,嗯,疯子都是莫名其妙的,所以不用纠结。
  监舍是个分水岭,在外面,我是个神经恍惚的劳工,回到这里,我才是冯一路。
  花花因为骨折,被允许在监舍内休息,直至石膏拆除,不扣分。
  容恺一直很羡慕,所以每天回到十七号的第一件事就是嚷嚷,啊,我也要做个骨折的哑巴。
  我想我要是花花一定会用石膏手给那贱嘴一下子,可花花比我有风度,每次都只是用那双黑得像宝石的眼睛盯着容恺看。多数时候,小疯子都会在这凝视里败下阵来,然后拱手作揖求求您老人家收了这让人发毛的神通吧。
  容恺说花花的眼睛像黑洞,能把人吸进去。
  我觉得花花的眼睛像魔镜,很神秘,很漂亮。
  转眼又是个周末,金大福和周铖又开始搞,我觉着他俩这玩意儿比正大综艺都准时。
  熄灯后的监舍伸手不见五指,前提是容恺不开手电筒。可他偏喜欢开,有时候是看书,多数时候是瞎乱晃,然后监舍就在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混乱探照灯下产生出迪厅的效果。
  “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把那玩意儿闭了!”有的时候金大福会抗议,就像现在。
  “专心干你的得了,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拉屎放屁。”容恺不吃这一套,因为他知道耕耘中的金大福舍不得离开周铖。
  果然,金大福也只是叫叫,该干嘛继续干嘛。
  倒是容恺反而不晃了,坐起来把手电筒一丢,这人弯腰从床底下摸出半袋瓜子,开始咔咔的嗑。一边磕还一边念叨:“你可快点儿啊,我还要睡觉呢。”
  老子正无聊呢,见吃的自然不能放过,于是硬挤到小疯子床上抢瓜子吃。
  零食是这个监狱里除香烟外最稀罕的东西,因为供小于求,所以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容恺不乐意了,把半袋瓜子搂怀里不撒手:“你妈想吃自己买,别惦记我的!”
  “靠,老子又不是买不起,今天吃你半包,明天还你两袋!”
  “真的?”容恺半信半疑。
  “放你妈的一百二十个心吧。”老子还不至于沦落到我两袋瓜子骗小孩儿。
  倒一把瓜子在手里,我探出胳膊往上举:“花花,磕瓜子儿来。”
  没人理我,也没人理我手里的东西。
  我纳闷儿地下地,鞋都不穿,光着脚丫站起来往上看,花花居然在睡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只能看见个后脑勺,但呼吸声却是是平稳的。
  第二天周六,我早早去小卖店买了两袋瓜子,刷卡的时候发现IC卡里就剩七十八块钱了,这不是个好兆头,我想应该让老头儿给我打点钱过来。但自打从看守所转到这儿,老头儿还没来看过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电波翻越了监狱的高墙电网,九月初的一天,老头儿居然真来了。
  隔着玻璃,我故作轻松地拿起听筒:“嗨,来啦。”
  老头儿看着我,没什么表情,不像以前在看守所的时候还会中气十足地骂上半天,我想他可能是真的老了。
  “看来里面日子不错。”他居然很惋惜。
  “国家政策好,让你失望了。”我吊儿郎当地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六年,”老头儿的语速很慢,像在和我说,也像在自言自语,“等你出来,社会都指不定变成什么样了。”
  我觉得他杞人忧天:“无所谓,再变人也要吃饭做爱,都他妈一样的。”
  老头儿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好像我这个儿子又给他丢脸了。可这周围都他妈探监的,自顾尚且不暇,谁有时间看你和你儿子呢!
  “胃最近怎么样?”我换个不会让他发飙的话题,“别吃凉的刺激性的,知道不?”
  老头儿年轻时爱喝酒,那真是喝起来不要命,于是生生把胃喝出了血,到现在,那东西还时不时的找事儿。
  “没什么毛病,挺好的。”他总这么说。
  “反正你自己的身体,你要都不当回事儿我也没辙。”以前还能管一管,现在,越狱先吧。
  老头儿没说话。
  又是一段漫长的相顾无言。
  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人家都恨不得一秒钟说八个字儿,于是觉得我们爷儿俩很赔。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绞尽脑汁地想,恨不得薅头发,终于在濒临抓狂之际让我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对了,你那点儿钱守好,我姑可日夜惦记着呢,我现在进来了,她更觉着有希望了。”
  老头儿皱眉,一脸的不赞同:“都一家人,什么惦记不惦记的,再说你姑拉扯俩孩子也不容易。”
  “那山区孩子更不容易,你还是支援山区吧。”
  老头儿又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深沉,看得饱含情感,看得好像我马上要被拖出去毙了而这是最后一眼。
  我没提打钱的事儿,但老头儿来过之后没两天,钱确实到了。
  世界上可能真有心意相通这种东西,好歹我和老头儿相依为命了三十年。
  老头儿来谈过监之后,我愈发的想要出去,前些日子是觉得监狱很枯燥,不自由,而现在,我觉得这个地方像魔窟,像当年被成批贩卖到美洲开荒的华工住的集中营,我在流水线上走时儿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很烦躁,我想抓狂。
  我的心理控制不住我的生理了。
  “冯一路你他妈的不想好了是不是!今天骂你多少回了,就没个记性?在这么的你晚饭不用吃了都给我做工!”协管犯又骂了,这一回他嫌隔空喊话不过瘾,非走过来贴身骂。
  我的心里有一股火,我必须把它发泄出去,不然我会自燃。
  而现在,傻逼找上门了。
  拳头呼上对方脸的时候,那孙子还没搞清楚状况,直接后脑勺着地摔那儿了,看起来这下摔得不清,因为这孙子半天没爬起来。我希望他脑震荡,没有原因。
  流水线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难得有热闹,他们即便不能随意走动,也要就地围观。
  俞轻舟见识不对,赶忙丢下正在聊天的同仁快步奔过来:“冯一路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儿!还反了你了!你信不信我关你禁……”
  我信,我不光信还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我的态度。
  俞轻舟留鼻血的样子很搞笑,于是我哈哈笑了起来。
  对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两秒后,电棍狠狠敲上了我的头。
  值得庆幸的是,没开电流。
  所谓紧闭,其实就是个狭窄矮小的单人间,狭小到只够放上一张床,并且你在这里直不起腰,伸不开腿。
  俞轻舟站在铁栏杆外,鼻孔塞俩棉球的样子很滑稽。
  但我笑不出来,刚刚流水线上的灵魂附体已经过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尽管还是不知道突然抽风的缘由。
  俞轻舟说:“冯一路,你可能忘了自己是干嘛的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你是犯人,我是警察,咱俩就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一路人,脑袋还昏吗,还昏的话我不介意再敲上几棒子,通电的。”
  我眨眨眼,难得诚恳朴素地回答一次问题:“我不昏了,记住了。”
  “最好是这样,”俞轻舟扯扯衣领,似乎这里的空气让他憋闷,“五天禁闭,最轻的了,你该偷着乐。”
  目送俞轻舟离开,铁栏杆外的门彻底关死,整个禁闭室陷入昏暗,没有窗,没有灯,只有最上方一个小通风口,透进几许微弱的光。
  很多年后想起这五天,我还会浑身不自在,如果时光倒流一次,我绝对不会揍那个协管犯,更别提揍俞轻舟。可是容恺说,就算时光倒流一次,我还是会揍,因为我经历的是每一个犯人都会经历的,一种突然失去自由下的狂躁。有人会自残,有人会残别人,我属于后者,但小疯子把这个统一归纳为,监狱症候群。
  
  第 8 章 。。。

  禁闭是个让人恢复正常的好地方,第二天,我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并且有再揍一次俞轻舟的冲动——妈的老子才是初犯要不要一上来就整这么高难度的地方啊!
  真的,很难受。
  没有时间感,我像个瘫痪病人一样躺在床上,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能在狱警送来饭的时候,用指甲在墙上画一道。
  可是那些饭怎么送来的,又怎么端回去了,我不是故意绝食,但真的不饿,一点都不。狱警也不劝我,可能他们见过这样的犯人太多了吧,爱吃不吃,总归不会让你死掉。
  仰躺得太久了,后背很痛,我只好翻了个身侧卧,这样墙壁上触目惊心的四个粉刷大字便映入眼帘:深刻反省。
  这四个字从昨天第一眼见到,便暴力占据了我的脑海,不管醒着睡着,哪怕到了梦里,还有它们。我怀疑这是一种变相的催眠,因为我居然真他妈的照做了!
  反省什么呢,反省我缺乏正确的自我认识。
  俞轻舟有句话说对了,我是犯人,他是警察,我俩就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一路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在此之前我居然一直没认识到,以为进监狱无非是换个睡觉的地方,包吃包住包文化教育,还省钱了呢,我很傻很天真的认为我还是个可以享受各种权利和义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可事实上,被剥夺的不仅仅是政治权利。
  在外面,没有人会不由分说就把我囚禁到小黑屋,否则我会告他非法禁锢;没有人会拿着电棍照我脑袋抽,否则我会告他人身伤害;没有人会强迫我天天做手工塑料花而只给象征性的一点点报酬,否则我会去劳动局投诉;没有人会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我,仿佛我的生死只在他抬脚的轻轻一碾间,而他之所以没踩,不过是对我仁慈。
  这就是我为什么看俞轻舟不爽的原因。其实他算是这里面有点人味儿的了,可还是不行,作为这个全封闭特殊空间里的最高权力代表,他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你只能佝偻着,忍受着,直到麻木。
  可是我真的变不成僵尸,我努力了,还是不行。
  第四天的时候,我的胃发出了最后通牒,它开始反酸,抽搐,痉挛。作为一个惜命的人,我吓坏了,也不管面前放的是哪天的饭——因为它们每次被端来时看着都一个样——直接用手往嘴里抓。
  我怀疑俞轻舟是踩着点儿来的,因为我刚吃完正舔碗呢,就听见了那孙子的脚步声。
  “他怎么样?”虽然隔着铁栏杆和门板,但声音还是飘飘摇摇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赶紧放下碗,做贼心虚似的,然后听见那个一直看着我的黑脸狱警回答:“昨天用脑袋撞墙来着,不过没啥大事儿,今天估计该吃饭了。”
  俞轻舟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狱警又说:“不过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要不要带出去放放风?”
  我顿时精神一振。嗷!放风!煤球儿我爱你!
  “不用,明儿最后一天了,放什么放,就得让他遭点罪,不然真以为自己来这儿度假的。”
  ……
  俞轻舟我操你妈妈妈妈妈!!!
  门忽然被打开了,我还维持着蜷缩在地仰天长嚎的姿势,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火龙果。
  “有些话心里想想就行,别喊出来。”俞轻舟蹲下来,手伸进栏杆,恶心地摸摸我的头。
  我猛地甩开扑过去吭哧就是一口,奈何那孙子反应太快,闪电侠似蹭就把手收回去了。
  我没辙,唯有怒目圆睁,以眼杀人。
  “别这么看我,”俞轻舟笑了,声音轻柔得像四月春风,“有能耐你别犯罪,别进来。”
  我依然那么看着他。
  一秒。
  两秒。
  终于,我瘫软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不得不承认俞轻舟这话真狠,直戳你脊梁骨,不,是脊椎神经,他这是下手轻的,我还能动弹,要真往死了整,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一个瘫子了。是啊,谁让你犯人家手里了呢,有能耐你别犯罪,别进来。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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