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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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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暄笑笑,并不搭话。
  
  随后在礼堂集会,无非是些校领导与学生代表的发言,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谢暄却被校长临时摆一道,让他上台同师弟师妹们分享些人生经验,鼓励鼓励这些处于人生分叉路口的学子——
  没有讲稿,他就光身一人走上台,台下是千余双黑漆漆的眼睛,他们之中或许有人认得谢暄,或许不认得,但他们有过一样的年纪,一样的躁动和狂妄。
  “我没有什么经验传授给你们,经验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私人的,只有是自己获得的才会对你的人生起到作用,其他人的夸夸其谈,再好再精彩,不过是隔靴搔痒,听过就算。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更好的是,你们还年轻,有着无限未来可期,有着不断犯错,在犯错中成长的机会。
  在座的各位,基本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吃穿不愁,生活无忧,但人生天地间,总得有些有意思或有意义的事情,不然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又是为了什么?”
  袖子松松挽在臂间,因为不是正式场合,他没打领带,衣领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显得优雅简约,精萃纯净,再加上疏朗的意态,不紧不慢的语态,侃侃而谈的修养——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竞选学生会会长那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的身影,现在,他更成熟,更大气,更圆融,有着征服一切感召一切的力量。
  
  谢明玉没有坐在学校特意为他们安排的校友席上,而是坐在名扬的学生当中,也没有看台上的谢暄,他在看前面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用一支蓝色圆珠笔在笔记本上随手画一张谢暄的肖像,女生大约是学画出身,笔法娴熟,虽潦草却将谢暄的风神刻画得蛮逼真——那种以优雅的姿态小心抑制着生命的喧腾——
  谢明玉敲敲她的椅背,女孩子转过头来,平凡的脸上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用眼睛询问他有什么事。
  谢明玉指指她的画,“你画他干什么,无聊?”
  女孩子耸耸肩,“没什么,我觉得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
  谢明玉笑了,“什么是完美的男人?”
  女孩子的眼睛瞟了眼台上的谢暄,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正在这时,礼堂里忽然起了一阵小骚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忽然站起来,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学长,既然你说人生天地之间,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什么也带不走,那么我们学习、工作、奋斗,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谢明玉抬起头去看谢暄,嘴畔一抹好整以暇的笑,看谢暄怎样回答——
  谢暄的表情依旧是轻松惬意的,语气和缓从容,“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如果一切我们终将无法带走,又为什么要那样殚精竭虑地去争取?我们除了拥有自己本身,没有一件东西会是永远属于我们的,但这样不是很好吗?咱玩的就是一种暂得——因为喜欢所以争取,因为野心,所以掠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保护。憧憬、心焦、喜悦、忧虑、害怕、失落、发狂……这不就是人生有意思的地方吗?你会对不堪一击的对手、唾手可得的成果沾沾自喜吗?你会对安逸等死的人生充满期待吗?”
  掌声雷动。
  女孩子将背靠在椅背上,感叹了一句,“啊啊,但愿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当姘头。”
  谢明玉笑得乐不可支,借了女孩子的笔与笔记本,刷刷地写下一行字,然后撕下那页纸,对折两次,交到女孩子手里,“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女孩子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纸,朝主席台走去——
  
  那时谢暄正要下台,忽然收到这样一张纸,以为是学生有问题要问他,展开来一看——
  会长大人,请问你的性幻想是什么?
  那是谢明玉的笔迹,谢暄的目光在偌大的礼堂逡巡了一遍,根本看不到谢明玉的身影。他不动声色的将纸折回去,塞到裤袋里,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一直到散会,谢暄才在门外的一棵香樟下看见谢明玉双手插兜斜靠着树干,他走过去,谢明玉坏笑着将手秘密地伸进他的裤兜,显然是看见他将纸放进这里了。谢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腕,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谢明玉知道谢暄这个人正经得过分,就不再故意闹他,将手拿出来,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态度与他并肩而走。
  中午,学校在酒店订了桌,席开二十八桌,都是名扬历届出来的有名望的校友,有一个老人头发已全白,佝偻着背,谢暄过去敬酒,他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校长在一旁介绍,这位老先生当年是咱们学校的才子啊,会写诗,会画画,后来还带过兵,学校的档案室,还留有老先生学生时代发表在国家报刊上的文章。
  酒席上觥筹交错,互相寒暄恭维,追忆往昔,热闹非凡。
  谢暄的酒量其实不错,但因为身体不太好,不能多喝,散席出来,被秋日有些毒辣的阳光一照,便有些头晕目眩,他虚着眼睛转头去捕捉谢明玉的身影,谢明玉就在身边,悄悄抓住他的手,谢暄露出了一个笑,说:“来,带你去个地方。”
  
  那时午饭刚过,下午的庆祝活动还未还开始,校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
  图书馆的老师认得谢暄,还热情地要带谢暄他们参观,谢暄谢绝了,说只是想随便看看,找点儿回忆。
  他们上楼。
  校庆期间,图书馆冷落得很,但也有几个用功的学生坐在宽大的书桌旁,面前堆满大部头的专业书,抬头看看谢暄他们,又低下头做笔记,有些甚至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
  名扬的图书馆以历史悠久,面积大,馆藏丰富著称,馆外是茂密的香樟,将大片浓荫投射到图书馆里。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分类就越偏,书的年代就越久,书页发黄发脆,也许一辈子都乏人问津。他们已走到放地方志的藏书室,谢明玉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划过那一排排散发着腐蠹气味的书,转头问谢暄:“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话音刚落,谢暄忽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用力过猛,谢明玉趔趄了一下,鼻子差点撞在前面的书架上,幸亏及时用手扶住,他还想问,耳垂已经被谢暄湿热的口腔含住,耳膜听到谢暄含混低沉地声音,“你不是问我的性幻想是什么吗?”
  他的手用力地抚摸谢明玉的胸膛,宁捏他的茱萸,咬着他的耳朵,用暗哑的嗓音含糊地说:“在图书馆里做、爱。”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皮带扣,拉下裤链,伸进他的内裤里面——
  谢明玉被刺激得浑身像被点击似的一颤,两只手用力地抓住书架,咬着下唇缓缓地笑了。就着那个姿势,谢暄从后面进入谢明玉,没有润滑剂,所以进去的时候有些困难,但楼下偶尔传来的学生打球声,说话声,刺激着他们的感官,使他们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晕眩的兴奋。谢明玉的视线里是一排排的书名——《北京市志稿》、《旧都文物略》、《旧京人物与风情》,那些字随着谢暄的撞击也上下起伏,渐渐模糊——
  他们做了两次,还有一次,谢明玉趴在窗口,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热浪便扑面而来,他的手肘撑在窗台上,手指痉挛似的收缩,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咬着唇喘息,每次下面有人经过不经意地抬头看他,他便有一种不由自主地紧张和兴奋,后、穴便一阵紧缩,夹得谢暄几乎要疯掉——其实他们在三楼,下面的人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就算看清,也绝不会想到后面的风景是怎样的荒唐淫、靡——
  欢爱过后,他们躺在图书馆阴凉的地板上,还徜徉在那种高、潮的余韵中,空气中都是旧纸张与精、液混合的味道。
  
  离开的时候,他们一如进来时的风度翩翩,还神情自若地与图书管理员打了招呼。晚上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会发现,在图书馆三楼卫生间的纸篓里,扔着两条沾满了精、液的内裤。
  直到上了车,开在回去的路上,谢明玉才哈哈笑出声,像个做了坏事却不曾被大人发现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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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岛的静园按着他们两人的喜好装修完毕,大多数时间他们在周末过去住。以前谢暄像个工作狂,无限地透支着自己的精力,经历过诸多生离死别诸事无常后,他开始放慢脚步,学会放下,学会享受生活赐予给自己的喜乐。他在静园里自己亲手开辟菜地,种番茄和黄瓜,有时候也接外甥叶跃过来玩,叶跃依旧是谢家目前唯一的小孩。谢晖结婚多年,两夫妻身体健康,却始终没能有个孩子,这让一直盼望孙子和重孙的大伯母和欧阳老太太非常失望,只能安慰自己,大约是缘分未到。
  谢明玉又收养了一只猫,取名叫“船长”,刚好与“杰克”凑成一对。据谢明玉说,那天他在路上,看见一只猫安静地伏在路中央,不避不让,行人、车辆纷纷绕道而行,他觉得奇怪,放慢车速,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猫,通身漆黑光滑的皮毛,一双眼睛像盛满着琥珀色的酒液,无悲无喜,无嗔无怨,嘴角却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他不知道它发生了什么,那么多人经过,没有人帮它,他本来已经将车开出一段距离,眼前却怎么也挥不去那只猫的样子,于是将车倒回去,把猫小心地抱到车里,带它去宠物医院——自始至终,那只猫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动作,一直是相当柔软温顺的。
  船长来了以后,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但也依旧安静,有点冷艳的味道。除此之外,谢明玉对美丽岛的野猫也是如数家珍,还给他们起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名字,什么“黄小妹”“花肥妞”“嫂嫂”“多多”,还能历数猫与猫之间的亲缘关系,与性格特征,这是他才能,反正谢暄是永远也弄不清的。
  阳光好的时候,谢明玉就将一条薄毯铺在院子的一块能照到阳光的大岩石,扔两个抱枕躺在上面晒太阳,听音乐。有时候谢暄会同他一起,并排躺着,或者将他搁在他的肚子上,一起抽一根烟,或者喝点啤酒,说会儿话。谢明玉说他大学时电影鉴赏课的讲师说他遇到过的最浪漫的事是——曾经有个美丽的女孩儿躺在他身边给他背《红楼梦》——说完哈哈大笑,谢暄也跟着笑——
  有时候谢暄的情绪会低落,那是他想起周南生的时候,一个人弓着背坐在廊檐的阶梯上抽烟,眉间有挥之不去的抑郁与忧伤——谢明玉有时候会陪他坐一会儿,有时候就站在远处看着他——曾经,他多么讨厌周南生,他期望着谢暄百分百的爱情,不掺杂一丝杂质,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向谢暄讨要,那是他身上那种几乎变态的完美主义在作祟——世上确实有周南生这个人,他生动而鲜活地存在于谢暄的生命中,陪伴他走过最为纯净美好的童年与少年时代,然后离开,像完成一个使命——你不能抹杀他,也无法抹杀。
  但没关系,这个世界上哪真有完美无缺的人生,谢暄曾对他说:“也许人生太过得意了,老天都要看不过去,所以总要拿走你一些东西,但没关系,总有一天,他又会赐予你另外一些珍贵的东西。”
  
  谢明玉的生日刚好在圣诞后的一个星期六,作为谢家小少的三十大寿,自然是各方人马献殷勤、表忠心、探风向、寻合作的舞台。生日当天,沉寂了很久的谢公馆终于又热闹起来——当天早上,谢明玉先飞去卡斯里去见谢老太爷,按农俗,小辈过生日当天早上,是要给家中长辈磕头的,拿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给的红包,他又飞回芜和。整一天,收礼应酬交际,他这个寿星过得比谁都忙都累。好不容易散场,朋友又起哄非要续摊,给他另过生日,说什么要给他一个surprise,谢明玉推辞不过,一群人涌到夜店,一直闹到凌晨才算完。
  他心里惦记着谢暄,付了巨资轮渡过海峡,在天微亮的时候到达静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谢暄一定回了这里,虽则生日当天谢暄作为他的堂兄负责招待应酬,两人分开也不过几个小时,但谢明玉的心震荡得厉害,大约是酒精的作祟,他迫切地想见到谢暄。
  静园里静悄悄的,只有楼上的小客厅里散发着微弱的灯光。谢明玉笑起来,想象谢暄见到他时吃惊的表情,他蹑手蹑脚地开门,在沙发上睡觉的杰克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发现是谢明玉,又懒洋洋地卧了回去。
  谢明玉上楼,在中途的缓冲台遇见蹲坐着的船长,一双美丽的猫眼温顺地看着他,谢明玉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船长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安静无声地注视着他上楼——
  他轻轻拧开小客厅的门,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沙发旁的地灯,暖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躺在沙发上已睡着的谢暄,他身上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似乎是一不小心睡过去的。谢明玉知道,他在等他,他为他们这种小小的默契感到快乐熨帖。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大他面前,看他睡着的样子,然后他看到了压在几上的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
  怀着一种偷窥秘密的兴奋刺激,谢明玉打开了那张信纸,纸上是谢暄那手漂亮写意的钢笔字——
  
  我握着笔写这封信,心里面有一种很奇怪别扭的感觉,因为它的收信人就在我的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而要以这样一种婉曲的方式表达呢?
  我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在不相干的人面前侃侃而谈,在爱的人面前却永远缄言不语。
  有时候,我会半夜突然惊醒,害怕你不在我身边了,我非要摸到你的身体,掌心传来的你的温度,那颗心才会渐渐安静下来。你三十岁了,真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老是觉得你还是那个神采飞扬少年,好像所有的时光都加注在我身上,我看着你,一直看着,自己渐渐变老、变丑,而你永远不变,就像塞缪尔所描绘的那样——桃面、柔膝、丹唇。
  两个男子相恋,本来就是有悖伦常的事,我不知道其他人要承受怎样的偏见、污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亲人的恨与泪,将来的日子是不是苦痛多于欢笑,怨恨多于相爱?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一天会后悔,会相憎?又或者感情终究湮灭于庸常、琐碎、无聊、厌倦?我唯一所知道的,是我爱你,也许比自己所明白的更早开始,它像早春绿茸茸的嫩芽,在不曾发觉的时候迅速地长成了一棵枝干遒劲的大树,树根牢牢地盘踞在我的心脏上,并且往内部生长,这种生长伴随着尖锐的疼痛和欢愉。
  如果生活显现给我们的真实不那么浪漫,但愿我们能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勇气,面对人生的所有面目,敢于把人活一世的所有况味——爱恋、枯萎、喜悦、凋败、虚无、庆幸通通饮干,一滴不剩。
  明玉,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曙光从玻璃门照进来,谢明玉的眼睛早就潮湿了,但他忍着不哭,挤过去与谢暄躺在一起,谢暄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他,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明玉不说,让谢暄更紧地抱住自己,他忍着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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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哇,历时那么久。
感谢一路陪伴的朋友,当初决定写这个文的时候,就做好了会很冷的准备,尤其是前面冗长的童年时代,绝对会让不少人马上弃文,呵呵,所以一直坚持到最后的朋友,真的谢谢啦。
这个文,当然存在着很多的毛病,我自己也清楚,语言繁琐重复,唠唠叨叨,情节薄弱,所以一直羡慕那些能用简洁准确的文字写出精彩剧情的作者,但也确实倾注自己很多感情。
至于番外神马的~额真不会写啊~乃们就饶了我吧~
感谢淡看风云童鞋的地雷,和小夜曲童鞋的手榴弹~
原本还准备写一篇南生的番外,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什么都说清,也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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