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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之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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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桥也跟着他看了看天色,脸一黑,忍不可忍地指着不远处树荫下的座椅:“你滚一边去,老子自己转!”
孙远风于是“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他的宝贝书,就老老实实滚一边坐去了。
孙远桥先是佯作平常地在小花园里转了两圈,看孙远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那宝贝书并未注意到他,便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抓着了个路过的小护士,笑眯眯地问道:“小姐,你知道这近期跟我一起进医院的那个坐轮椅的帅哥出院了吗?”
小护士突然被人抓着本来有些恼怒,但一看孙远桥脸上如阳光温煦的笑容,顿时也有些羞涩起来,医院里长得好看的病人本就不多,何况还是同一天进院的,因此小护士对孙远桥跟楚危的印象还是有的,想了想就干脆报了个病房号,并且还热情地提出推他过去的邀请。
孙远桥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能省力的时候干脆就省点力,鬼知道楚危到时候还能干些什么!
孙远桥知道楚危会生气,但却没有料到他会那么绝望。
虽然是七年不见,但在孙远桥心里,楚危的形象却像是没有改变过的无坚不摧。他从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致他的绝望让孙远桥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措手不及。
——他是以为楚危能熬下去的。
虽然……那七年,他过得并不好。但人的一辈子很长,孙远桥渐渐地,开始觉得,如果没有他,楚危或许会过得很好。
所以他才能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死。
而错估永远不止是人心。
这世界上的确并没有所谓的非谁不可,却有一往无前的难得情深。
孙远桥的决定,给楚危带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
——孙远桥觉得很内疚,但却又无可奈何。在那样的情况下,那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抉择。楚危怕他死,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他受到丁点伤害。同样的,他也如此。
十年情分,早将他们彼此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
护士很快把孙远桥带到楚危的病房门前。他客气地道了谢,也不去坐那劳么子的轮椅,推开了门,拖着虚浮的脚步就进了去。
他有些忐忑。房间里光线很暗,整个房间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孙远桥找了半天把灯打开了,才发现楚危就坐在窗边,似乎对房间里多出个人毫无所觉,仍然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
整个房间,即使充斥着光线,也像死一样寂静。
孙远桥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他在看在树下看书的孙远风。
他看得那样认真,认真到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样。他的表情让孙远桥心里一阵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楚强压下去,从楚危背后缓缓搂住他,假作不经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他叫孙远风,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你也可以叫他慎言,虽然我们长得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比较帅。你说对不对?”
“——阿哥。”
枪响之后之秋后算账·中
楚危全身绷紧,最终迟疑地转过身,侧眼便看见孙远桥,他怔怔地傻在那里一会,却又像想到什么,艰难地把视线收回来。孙远桥搂得并不紧,楚危很容易就睁开了,他低着头移动着轮椅离开窗边,在床头柜里找出了一瓶药。
从孙远桥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上面的字样。
——艾司唑仑片。俗称,安眠药。
孙远桥心一沉,轻声道:“你不想看见我?”
他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他?楚危拿着安眠药的手一抖,药瓶子就那样掉到了地上,白色的药丸子滚了一地。楚危却只能僵硬地摇头,眼底一片沮涩。
他不过是不敢面对。
楚危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天鲜血洇透了孙远桥衣服的场景,他的阿谨就那样无知无觉的昏睡过去,他甚至无力、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那样怕孙远桥消失,但如果有一天,真正造成孙远桥死亡的是自己,那即使是到了地府,他也不敢去见阿谨的。
——他恐怕连死都不敢。
可无论如何他都想要看着阿谨,即使无法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想看看,直到他闭眼那一天。
或许这样,等到了碧落黄泉,他还能跟菩萨许愿,让他下辈子可以不这样凄苦,见了阿谨,还能听他叫一声阿哥。
楚危知道自己对孙远桥的执着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可他却固执的还不想放手。他要怎么放手?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他不过二十九岁,却就已遍尝。
正因求不得而执,又因执而痴,循环往复,未有尽时。
而这一切……孙远桥即使窥见了部分,却不会知道全部。
因为他不爱他,即使接受了他那畸形的爱情又如何?孙远桥依旧是不爱他的。楚危看得很清楚,孙远桥对他的感情的确是有的,但那有倾慕、有敬仰、有内疚、有爱怜……唯独没有爱情。
这离他所想要的……远远不够。
……而这,或许是永远都不会够。
孙远桥看着楚危那一脸凄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低下头看着滚了一地的药丸子,蹲下来把药瓶子扶正,盖好盖子放到一边,然后默默地去牵楚危的手。
——他整个人都凉得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孙远桥试图去捂热它。
“艾司唑仑别吃了,什么药吃多了都是没用的。”
楚危稍稍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贪恋孙远桥手心的温度,低低应了一声“嗯”,没有挣开,如果这是要判下死刑,那他为什么不趁这机会再多感受一会?或许余生,他就只能靠着这点滴的温暖活下去。
而这样一想,便越觉自己可悲。
而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无论哪一件,都不过时命运作弄,他的执念中不过是自己的执念,与孙远桥……一直无关。
他不能因为自己爱的卑微无奈,就把责任推到孙远桥身上。那七年别离,归根结底,是他太无能。
但楚危的想法却不代表孙远桥的想法。孙远桥捂了好一会,觉得终于有丁点回暖,抬起头,对着楚危道:
“这边光线太差,空气也不好。阿哥,你过来跟我住好不好?我那边是双人房,不过暂时只有我一个。”
楚危张了张嘴,好容易出了声,比那天孙远桥听着的声音更加的嘶哑。
“……不用了。”
孙远桥微微皱起眉:“什么叫不用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你也根本不打算接受我,却提出这种建议……你就不觉得恶心吗?”楚危冷冷嗤笑一声,双手收紧,甩开了孙远桥的手,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厌倦以及自弃,“……阿谨,我们注定是回不到从前的。”
——而我,也从不打算回到从前。
从十七年后见到孙远桥的第一眼,楚危或许犹豫,却也知道他这以后恐怕再没有退路可走了。
解开迷雾的即使不是刘雁戈,也会有别人,而这个人,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可能是孙远桥自己,更可能的,是已经无法忍耐的楚危自己。
孙远桥沉默半晌,“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不打算接受你。”
楚危瞳孔收缩,神色却未见欢喜,只越见冷厉。
“……怜悯的爱情,我并不需要。”
孙远桥像是觉得有些烦闷,抓了抓头发,半蹲着,依旧去抓楚危的手,他像是有些羞涩,但更多的却像是不自在。眼睛是一直直视着楚危的,他咬了咬下唇,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我……我没有怜悯你的、也不是觉得一切结束了就能回到从前。我只是……唔、在工厂里我就想好了的。”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随着你去。你想要做兄弟,我陪你做兄弟,你想要做别的什么,我也随你的……这个当然、”他声音渐低,“爱人也是可以的。”
有了开头,下面的话就更好说了一些,孙远桥加重了力道,握紧了楚危的手,“而且……有很多事情我还想不明白,一切都是将就着来的。阿哥你走得太远了,我才刚刚起步,很多事情,都还跟不上你的脚步。像我之前说的,我并不像你爱我那样爱你,但是我放不下你——这种放不下,跟我放不下远风远天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处一处。”
……
…………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为我留下吗?”
“我会回去,那是我的家人。”
“……但我会为你回来的,阿哥。”
枪响之后之秋后算账·下
孙远桥搬病房了,他从前住的重症监护室,待遇高、收费自然也高,为避免在医院久住成穷逼,孙远桥左思右想没必要,就撺掇了孙远风帮他搬病房。
而孙远风幽幽地看了他许久,把他搬到了楚危的病房。
面对楚危那惊喜交加的小眼神,孙远风言简意赅:“这几天我起个报告,帮我照顾一下。”接着他就圆润地滚粗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驴踢的,孙远风虽然不希望自己弟弟走上搅基这条不归路,但更不愿意他伤心。
还有……总觉得楚先生略可怕啊╯︵┻━┻。
而很多很多年后,孙远桥又来找他喝酒控诉楚危如何如何,顺带悲伤逆流成河地暴躁地指控他媳妇那自卑绝望的小心理居然还BALABALA……简而言之就是一场求欢不成引起的血案。
孙远风听得牙酸,等孙远桥闹够了耍累睡着了就揣着钥匙出了门,结果在楼下看见了楚危。
他摇着轮椅,正坐在他公寓楼下的树荫下,抬着头安静地看着他家窗户。
他目光沉静,表情安然,哪里有孙远桥之前说的那种自卑绝望的情绪?孙远风于是深深认识到什么都能惹,就是痴汉不能惹,特别还是高智商痴汉,更不能惹的道理。并深深为壮烈牺牲的自家弟弟摸了一把辛酸泪,更同时把揣在口袋里的钥匙递了出去:
“上去吗?”
楚危礼貌地摇摇头:“我就在这看一会,阿谨刚刚说他要出去找男人,我就是过来看看,天亮了就回去。”
“……”他果然还是好可怕,“┳_┳您放心,我等会就把他赶回去。”
*
孙远桥在病房吃好睡好,很快就把伤养得七七八八,像他说的那样活蹦乱跳,楚危跟着气色也好了许多,连眉宇间的阴翳也散了许多。
孙文柔中途来了两次,高跟鞋踩得铿锵有力。她跟楚危是相看两生厌,每回见着楚危,孙文柔不刺他一两句就不舒服。
而每每这时的楚危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孙远桥心疼他,瞪了孙文柔一眼就说:“你别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孙文柔傲娇地哼他,揪着他耳朵对着脸就是狠狠一掐:“你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你以为这是琼瑶剧么!”然后“啪”一声愤愤地丢下一叠东西,笃笃笃地踩着高跟鞋又走了。
孙远桥揉了揉被孙文柔掐疼了的脸,拿起那叠文件也不看,转手拿给了楚危:“文柔她一直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听她说那些话,先看看这个。”
楚危勉强对着他笑了笑,落寞的垂下眼睑:“我知道。”接着接过那叠文件,刚一翻开,他神色即时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是……”
孙远桥道:“我托她做你的辩护。你别看她现在一副大小姐脾气,但一到了工作里,在B市就算不及一二,也是翘楚。我本来是想让慎言来得,但又怕他年纪太轻,你信不过,所以才折中了一下。”
——这件的案子,到底还是自己人出庭放心点。
楚危点点头,虽说他与孙文柔有些隔阂,但公私之间他还是分得清的。既然孙远桥真心为他打算,他自然乐得接受。当然,如果阿谨没那个顾虑,把孙文柔换成孙远风就更好了。
楚危抬起手,摸摸孙远桥的脸,指尖游移,缓缓摩挲着孙远桥脸上被孙文柔掐出来的红点,柔声道:“弯点腰好不好。”
孙远桥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屈了腰,正想问要做什么,嘴唇上便挨着了个湿热的物体,他的呼吸与楚危的呼吸交叠,一瞬间有些发懵。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孙远桥瞪大了眼睛,傻呆呆地任由楚危攻城略地。
楚危本以为孙远桥多少会挣扎,却不料他这样柔顺地任他轻吻,顿时心旌荡漾。好容易停下了,再看他那一脸没反应过来的空白表情,差点忍不住又接着亲上去。好在他还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楚危眼中春潮未去,荡了一池碧水,挑起孙远桥的下巴,轻声道:
“感觉如何?”
孙远桥默默地反应过来,抓着楚危挑他下巴的手,将他家阿哥完完整整看了遍,认真地说:“果然还是阿哥比较漂亮,不过就从软度跟味道来讲,还是文柔更胜一筹。”
楚危微笑的脸皮顿时一僵,隐隐透了一股子黑气,“——你让她亲你?”
孙远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哪能不逢场作戏。文柔一个女孩子在职场上每个男朋友不太好,我在她聚会的时候被拉去凑过击次数,有时候被起哄了就顺势亲了下。”眼见着楚危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赶紧扑上去亲一口接着补救,动作一气呵成:“但是我只亲过你一个人。”
楚危脸色稍霁,但那双眼依旧恨恨地瞪着孙远桥,“以后让她去找孙远风!以后不许别人亲你知道么!”
孙远桥缩了缩:“……这不太现实吧?阿哥你也是别人,而且我妈我奶奶也会亲我的!”
楚危简直让他气笑了:“你这是存心又想被我打屁股是吧?”
孙远桥=皿=,他十五岁那年由于罔顾他哥不许早恋的三申五令,在情人节那天从学校收了三封情书,哪知刚回家就让楚危发现,被剥了裤子打屁股,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的……这简直就是他少年最大的耻辱!
顿时孙远桥那小眼神也变了,他幽幽地盯着楚危,语气也幽幽:“你别老想着打我屁股……我还记得那次你害我三天下不来床。现在想一想寨子里十五岁生娃的都有,你居然气成那样!要是我真找了个小女朋友回家,你是不是就要让我一辈子下不来床?”
所谓秋后算账就是如此,孙远桥仔细想来,从前楚危对他好是好,但不对的地方也不少——
哪家的哥哥会因为弟弟跟小朋友玩久了就在家里生闷气啊!何况他那次出门还不够半小时我去!
孙远桥内心糊了一脸血,正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没听间楚危回话,抬了眼,才看他一双眼深深地盯着自己,唇边依然挂着他那招牌式温文尔雅的笑,可却僵硬的不得了,让孙远桥一就能看出他的恐惧以及委屈。
——孙远桥瞬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冷了。
这些天他跟楚危呆在一块,只要是谈了从前的事,楚危就会是这个反应。虽说他能理解楚危这些年经历的辛酸风雨,但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委屈,恐惧着些什么。
是他可能的离开?还是他那对楚危而言太过飘忽的爱情?
孙远桥扪心自问,的确,他的确是不够楚危那样爱他的。十七年,他对楚危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楚危当成情人。
他爱楚危,如同他爱孙远风。那始终是一份兄弟情,或许其中有偏离轨道的部分,但这七年来,他始终没有将那往那禁忌的地方去想。如果楚危不挑开来说,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将亲情转成爱情。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从未对楚危说过那真正的三个字。
——大丈夫顶天立地,哪能不逢场作戏?
他的确是喜欢楚危,但那十年的过往早已将楚危变成一座丰伟的高山,不可磨灭,不可遗忘。即使如今物是人非,楚危再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亦仍然如旧。
他的喜欢掺了太多的杂质,要从其中提炼出最精华的部分谈何容易?孙远桥也只能说出他是爱楚危的,他们处一处这样的话。有亲情转为爱情,他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他相信自己能够爱上楚危,也肯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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