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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请自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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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轩半晌没有说话……年会？是啊，最惊悚的年会……
这些年社团越做越大，招募了许多有实力的新人不说，也渐渐因为诸人步入社会，有了较为稳定的经济基础，而加强了对社团的基础设施建设——不但有一个60平的工作室，还储备了一些服装和道具……社团逐渐正规化之后，聚会这种不得不说的应酬自然也接踵而至。聚餐吃饭这种事说白了，无外乎两点——一是为了联络感情，加强社团内外新老coser的交流，从而产生凝聚力；另一点就是为了解馋，因此聚会也无疑成了社员们对社长明目张胆地“敲竹杠”的手段。不过上次的年会，几个新入社的小姑娘一眼便在茫茫人海之中相中了万年冷面的杜美人，又是吹捧又是感谢地围着他说尽了好话，直说是把他夸得飘飘欲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三杯两盏啤酒下肚，还有一杯小烧……
“那都是逼不得已……”杜一轩不自觉地揉着太阳穴，似乎只要提起那个年会，他就会觉得头疼无比，好像去年的酒水从未知的地方用了上来，又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没关系，反正今天心情好，难得咱们单独出来一趟，就当高兴嘛！”狄希陈嘴上说得热闹，心里却是别有洞天。看着价目表上20块钱一瓶的啤酒，他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小样儿，叫你们平时吃老子的钱眼睛眨都不眨，今天你主动送上门了，还想跑？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
不过说归说，纯生多少就是个地产啤酒，狄希陈觉得，没点科罗娜什么的就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要说东方火锅这家店，贵有贵的道理。服务一流，品质一流，装修一流，什么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当然，这也是单纯地以一家火锅店的眼光去看它。男人的食量永远不可小视，尤其是在一天全城搜索般的扫货之后。不消一个小时，桌上的饭菜早已是杯盘狼藉。
“哦，你手机呢？”杜一轩向他伸了伸手，狄老大马上掏了出来主动递过去。对方专注地拿了起来，鼓弄了半晌。
“吃饱了吗？”
“嗯。”狄希陈消灭了锅里的最后一片地瓜后，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年轻人出奇“可以埋单了。”他好心提醒。
“是啊。”对面的人往后一靠，优雅地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在传达着某种信息。根据多年的默契度和经验值他猜测，这大概是说：你还不去结账？！
“不是你请客吗？”狄希陈充分发扬了——你敢打我我就敢还手的精神，卯足了劲儿问了一句。
“是啊，我请客，你埋单这不是老规矩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面对着一顿火锅吃了六百多的清单，狄希陈不禁“老泪纵横”忽然有了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别那么沮丧啊社长。”杜一轩习惯性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这个给你，就当这顿饭我请的，咱们两清了。”
狄希陈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停留在电话簿的界面——简单，明了。
联系人：杜一轩
手机：139****5576
“这就顶饭钱了？那我给你也留个电话你付饭钱算了！”狄希陈此时还纠结在先前的文字游戏之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奖励措施”还没反应过来。
“不要算了。”
“等会！”狄希陈迅速从他手中夺回电话。他不是不要，而是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大爷，来电话啦！
“大爷……来电话了……快接电话啊……”伴随着一个很娇媚的男声夏晓雪同学不禁打了个冷战，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扫起来可以煮一锅粥了……
“我说，这是谁的铃声啊？”她将一个无辜的眼神头像了一旁的蒋筱……
“你别看我啊！”蒋筱摆摆手，忍俊不禁“这么风骚的铃声，当然是狄某人的专有了。”
“哎？”狄希陈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看了一眼，却没接，放在了桌上……
今天是私人的小型聚会，只有本来说好了要来的江露却临时被前辈抓去代课，因此也只有蒋筱和夏晓雪如约而至。
“关平今天怎么没来？”夏晓雪四下张望了一阵，回过头来问他。完全没理会身旁的狄希陈。
“哦，他在家里画画呢，接了个私活。这周末要赶出来。”蒋筱对于冷关平的事情从来都是对法如流。
“难得周末，都不和你出来约会过过二人世界？”夏同学比起自己，更关心蒋筱的个人问题。
“哎——”谁知对方长吁一声，不由地搅起手中的咖啡，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也得人家觉得这是在约会才行啊。”
“怎么？你家小受还不开窍？”夏同学挠挠脑袋，也跟着一脸茫然。
**彩虹立社到现在，人气之所以迅速飙升，和社员的牺牲奉献是分不开的，尤其是冷关平和蒋筱。主动牺牲色相cos暧昧形象。从古装到现代，从国漫到日漫。他们不辞辛劳日以继夜外带前赴后继。终于成功地塑造众人心中独一无二的CP感。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冷关平对于这些都不大在意，不过有的人，却似乎假戏，真做了呢！
“你这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蒋筱岔开了话题。把矛头直接指向在一边坐立不安的狄某人。
“啊？”他被问得一惊，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蒋筱指指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重复了一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即使是面对脑袋有个坑的社长大人，他也不介意再来一次……可谁想，狄希陈不但没有理会他，反而站得更远了。似乎电话里辐射出一股不知名的射线，随时随地能要了他的性命。
“我看看这是谁啊？没完没了的，够执着的啊。不是女朋——”他拿起电话刚看了一眼，话还没说完。便似触到点一般直接把电话甩了出去，还好狄希陈眼明手快，奋不顾身地接住了。
“要死啊！”他低声地骂了一句“五千多呢！”他依旧压着声音抱怨，似乎稍微大一点也会被电话那端的人听了去。
“怎么了你们？”夏晓雪更加茫然了。似乎今天就不应该答应跟着两个笨蛋出门的啊……她开始在脑中幻想各种小剧场，想着一会儿回家要路过哪些地方并顺路吃点什么……
“你怎么有他的号码？”蒋筱也压着嗓子，悄悄问他。
“怎么样？被我弄到手了吧？”狄希陈一时兴奋，不由得炫耀一下。“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别耍贫！这大周末的他打得这么急，找你什么事儿啊？”
“好像说今天那个商场店庆，要去逛街……”狄希陈按了按太阳穴，三周前的灰色记忆仍在脑海中翻涌，挥之不去……
“你们在说杜一轩？”夏晓雪嘴里衔着一根虾枝，鄙夷地看着他们。面对两个人的不理解她从容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是看你们俩那尿性，谁不知道是他啊？”
“高！”蒋筱冲她竖了个拇指，毫不避讳地称赞。
“不会是又找你当司机吧？”夏晓雪拍了拍狄希陈的肩膀，顺带摇了摇头。
“实在是高！”这回蒋筱伸出了两根拇指。
“哎，老大。你不能总这么宠着他啊。这小子对咱们俨然一副太上皇的模样。实在太目无尊长了！怎么说我还是他学姐呢！”
“是啊，我还是他学长呢！”蒋筱接过话头“不如你直接冲上去，英勇献身。把他收入帐中归为己用。让他明白自己是攻是受！”
“哎哎！这招这么管用你怎么还没摆平你的冷关平啊？”夏同学终于发现，某些人在自己的问题上虽然一脑袋浆糊，但是对于别人的关系可是热心得很。和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任凭他两个人说得热闹，狄希陈却两手撑着头支在那里充耳不闻。心里还在为接还是不接而苦恼斗争……
“这哥们儿是天蝎座的吧？连环夺命call也太卖力气了吧？”
“不然你就接了吧！”夏晓雪虽然在这一声声□的大爷里已经镇定自若泰然不惊了，可是邻桌的客人却把目光频频头来，让她唏嘘不已……
“不想去啊……”
“嗨！”面对此种情况蒋筱只好做起了和事老。“不就是逛街吗？咱一大男人害怕逛街吗？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说得慷慨激昂感人至深，狄希陈却听得不由清泪涟涟。“他恐怖了那男人……”他用颤抖地声音开始声泪俱下地描述起自己上星期悲惨的遭遇——
“吃饭说请客结果是我买单……这也就算了。结果七点四十五吃晚饭的时候他说天还早，想去对面那家GXG逛逛。结果——”
“碰见打折了？”夏晓雪一脸坏笑。
“嗯。”狄希陈用力地点头。
“还是五折？”
“嗯嗯！你怎么都知道？”狄希陈连忙追问。
“我是神仙，能起会算。然后呢？”夏同学接着发问“是不是他买了很多啊？”
“整整二十三件！”
“二十三件？他买那么多穿得了吗？”蒋筱实在是无法继续沉默了。
“他说便宜……难得折扣……”狄希陈趴在桌子上一阵无力“他左挑右选一直到很晚。结果我就睡着了……最后在九点半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结果当时我一看，人家商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关门了……”
“那他呢？他怎么不叫你啊？”
“啊啊啊啊啊！”被夏晓雪触到了雷点一般，狄老大瞬间爆发了……“要死！电话就是这小子打来的！他TMD走出了三条街没打到车然后才想起来是和我一起出来的！”
“大爷……来电话了……快接电话啊……”
“额……”一阵沉默后，蒋筱开始说话了“我觉得上次那个照片照得挺好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可以放大几张放在工作室里，以供观赏。”夏晓雪接话道。
“今晚就咱们三个。不如去吃西餐吧。”蒋筱继续说。
“去食间好了。”夏同学以一个“老大，咱们去哪家食间？人民路的那家牛排店吧！我想吃牛排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段里，三个人的话题里再也没有某某人，电话和逛街此等商业性用语了……
【番外】要成攻，必先承受（一）
蒋筱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虽说是私下小聚，但是一旦遇上能说会道的夏晓雪和死缠烂打的狄希陈，一切想法自然“如露亦如电”。而早归这一理想也必然成了“梦幻泡影”。
“工作完成了吗？”蒋筱把外卖放在厨房，转而踱进了画室。
门一打开，那股闷热夹杂着颜料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你这一天都没开窗通风吗？”蒋筱往里望了一眼，不由噤声——灯没有开，窗帘还死死地拉着——一旁的摄影灯和他走时一样开在那里，不过下面的木板上，摆着两条身材扭曲的鱼……
蒋筱轻声地踮着脚走到画板旁。冷关平此时正摊开双臂，趴在桌子上酣睡，嘴里呜呜咽咽地不知说些什么。油彩脏了他的手和衣襟，就连那漂亮的脸蛋也在劫难逃。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在别人的心里……
蒋筱俯下身子看了他一会儿，也不见醒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因为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地热了起来——空调。这傻小子闷在屋子里一天都没开空调！况且又是这样炎热的夏季，他居然还能睡着！
用蒋筱的话来说，冷关平睡着的样子很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总是让人心里痒痒的有种想拨撩的冲动。那时而滚动的眼球一看就知道他在做梦，只是不知道，他的梦里。有没有自己……蒋筱的唇已经到了他的脸边，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但是，蒋筱没有吻下去……合租在一起的日子里，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便是一种幸福。又或者说，此时，是相识四年来。真正最亲密的举动……
直了直腰，按了按太阳穴，蒋某人不由觉得头痛难当。也不能说是他头痛，但凡是个鼻子好使的人，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要头痛。于是，蒋筱自觉主动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给房间通风……夜色便自然地闯进画室中，笼在窗前人的心头……
“啊，你回来啦？”大概是因为夜色的清明，冷关平揉揉眼睛，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前的蒋筱。三分清醒，七分迷醉……
“画画好了？”蒋筱走到他身边，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蓬松而凌乱。
“都弄好了。”冷关平随手指了指。“感觉怎么样？”
两条人鱼相拥着，以扭曲的姿势挣扎着倚靠在波涛汹涌的海岩之上，灰色的基调给人一种压抑的真实……
“这人鱼——”蒋筱低头看了一眼摄影灯旁的两条同样造型的死鱼，眉头一皱，此时松节油的味道里又混入了一种腥臭……他不由恶寒……
“厉害吧？”冷关平似乎对于气味这这东西的感觉，一向来得比别人要迟钝。
“厉害厉害。”蒋筱已经做好了冲出房间的准备。
“哎？你去哪儿啊？”看着已经挪到了门口的蒋筱冷关平不由得叫住了他。
“我去给你弄饭吃。你不是还没吃饭吗？”
“那好啊！”冷关平欢快地跑到摄影灯前，拎起两条死鱼冲他一笑“那顺便把这个拿去下锅啊！不要浪费啊！”
“呕——”蒋某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冲进了厕所……
于是，这天晚上，社团里每一个人都在十点以后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
“喂？***怎么办啊？蒋筱他好像吃坏东西了！一整晚都在吐啊！我该怎么办啊！”而各人的答复也是众说纷纭——
白新宇：啊？吐了？赶紧送医院啊！马上拨急救电话110啊！
夏晓雪：你谋杀亲夫啊？这样吧，我建议——你先去看看你画室里的颜料有没有少，别像上次似的，至少先确定他是什么中毒……筱哥真不容易，精神上支持他。告诉他，要成攻，必先承受！
江露（迷糊地，可能在睡觉）：你确定，他是吐了，不是怀孕了？
狄希陈：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老大，进退维谷！
自从上此连环夺命call事件之后，狄希陈同志已经三天没敢开机了。今天，他终于在午休时间勇敢地按下了开机键……
“139****5576J省C城的朋友在**号*点*分给您打电话……”伴随着几百条不同时间的来电助手短信，狄希陈同志陷入了彻底的自责之中——这份灵魂深处的罪恶感迫使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依旧是那个熟悉又冷淡的声音。
“啊，啊。是我！”狄希陈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知道是你。”对方一阵不屑“我不是说，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的吗？”
狄希陈冷汗瞬间湿透了脊背——死混蛋，明明这两天都是你在给我打电话好不好？老子好心回你一个你别不识抬举！“啊，是这么回事。我前两天手机坏了。今天才修好。看见你好像——好像给我打过电话？”狄希陈试探着问了一句，还没说完，对方直接用一句“我给你打电话？你发什么疯？”给彻底否定了……
“那这么多电话——”狄希陈就差点说——难道是归给我打的吗？
“既然你今天打来了。这样吧，”对方不紧不慢地说“晚上接我下班吧。”
“接你下班？”狄希陈皱了皱眉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每一次和杜一轩的谈话都能让他把这句古语理解得淋漓尽致……
“那就晚上四点半在国际大厦门口等我吧！”
“四点半？你不是五点下班吗？喂喂！”还没说完，对方已经变成了忙音。狄希陈面对着刚在员工食堂打来的午餐，顿时没有了胃口。胡乱吃了两口，他立刻跑到走廊的自动贩售机理买了两罐咖啡提神。并且在潜意识中暗示自己——今晚必将有一场恶战！
“情哥哥，出来玩儿啊……情哥哥，出来玩儿啊……”狄希陈正悠哉地喝着咖啡，手机却不知死活地又响了。这个铃声——果然，是夏晓雪——
“喂？陛下老大！你这两天怎么都关机啊，也没上网。找你都不方便。”
“哎，我的痛苦，你永远不懂。”
“又是杜一轩？他每天都打？”夏晓雪直咋舌“这家伙真有纲，我是没那耐心。哎，他找你到底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他说没给我打过——”
“靠！就知道。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了！”
“先别说他了，你又有什么事儿啊我的姑奶奶。”
“哎╮（╯▽╰）╭乖侄子……”电话那头传来了某人yin……荡的笑声。在笑过以后，夏同学终于言归正传“是这么回事，这个月末打算整个社团来个聚会。已经退了的老人和刚刚入社的新人都聚一下。你看怎么样？”
“嗯，可以。只要是AA我就没问题。”
“这是肯定的啊！你的钱包，只属于咱们七人众。别人休想！哦，还有未来的嫂子——不过鉴于你目前为止还没女朋友，本大小姐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有女朋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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