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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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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瑞站在门口被这无缘无故的教训给弄得急火攻心,他预要冲上去给那家伙重重几拳,可雪英笑着拦在他面前。
  她说:“我劝你还是忍着,他可是咱妈亲自请来,只要你不怕再被送到公馆去,你就尽管跟梁老师过不去好了。”
  柏瑞怒吼道:“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
  雪英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回头说:“就凭他是从北平回来的。”
  柏瑞气得快要咬断牙齿似的,朝着那养着鱼的大缸踢了一脚,脚趾头痛得他嗷地一声蹲在地上。他揉着脚,嘴里不止地谩骂着梁栋,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回了房。
  盛暑炎夏的天气里,蔚蓝的天空中浮游着慵懒的云朵,掠过太阳投射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掩埋刺眼的日光。
  茶园里忙着第二次夏茶的采摘。
  头上顶着似火的焦阳,潮热闷灼的空气包裹着每个干活人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皮肤里溢出来,散发着一阵阵气味。
  柏瑞从回家那天一直到现在几乎天天跟四安搅在一块。
  平日梁栋给姐弟俩授完课,柏瑞则直接跑去找四安。
  这师生二人就见面那天结下的梁子至今未解,但又相安无事。他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教课的教,学习的学,无风无浪,互不相干老死不往。等这个夏天过去,或许彼此都不必再有任何的交际。
  尽管柏瑞对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抱有成见,但不可否认,梁栋的魅力在于他温文尔雅的谈吐和他那一抹仿佛随时都在洞察每一个人的明锐和神秘。就是在授课讲教的时候都显得那么颇有内涵。鼻梁上的那副眼镜貌似只是一个冠冕的掩护,为的就是遮蔽后面那双蕴藏着故事的双眸。
  雪英有时候也偷偷跟去学习,然而动机却不那么单纯。这个男人的出现对于她来说,仿佛是一段人生的教程。很多心底的感觉都属第一次出现,这泛指的是一个女人对男人那种天性使然的迷恋和追随。
  这对于雪英来说有些猝不及防,她无法调试自己的情绪和感觉,只是听之任之地跟随那悸动,每天朝思暮想着那个人。
  另一边的沈柏瑞和四安之间也在经历着一场内心的暗战,彼此间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似乎渐渐地被淹没在了每天百无聊赖的日常生活中。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小时候的那些事,但心里却谁都没忘记。相互之间遵循着一种隐秘的约定,谁也不再往前靠近一步。感情的帆船就搁浅在了浅滩海域的礁石上,无法动弹。

  第三章。禁果2

  这酷暑难耐的天气里,搞不清来由的烦躁让他们常常失眠,躺在床上反复琢磨内心的那一丝纠结,直到天快亮了才能入睡。
  四安总时不时地冒出一点悔意,如果那天洗澡他没有躲,是不是现在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在他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分析自己对少爷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夜里偶尔一次梦魇醒来,发现裤子又被那些粘糊糊的东西给打湿了。柏瑞的样子总会出现在那些似真似幻的画面里,两人赤膊缠绕。重重的心跳像鼓槌一样击打着他的每根神经,浑身微干的汗水粘黏在汗毛孔里,憋得人难受。
  本能告知他,这是不正确的,是非正常的。他像拒绝那次在浴桶里的柏瑞那样拒绝着心里的悸动。
  柏瑞同样也在被天气和欲望蹂躏。
  夜里睡不着,他就反复哼唱着周璇的歌,有时候也吵吵几句走调的京曲儿什么的。
  实在寂寞了,好几次夜里都很想跑到北院四安的房里跟他说点什么。可因为梁栋也住那院儿的关系,他又打消了那念头。
  并且,每当那冲动在心里鼓噪的时候,那天四安泡在水里说的话就会跳出来,挡在他面前。
  感觉回家到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总是纳闷为什么小时候那么简单的事情如今却变得如此的复杂。
  过了冬至,他们就满十八岁了。
  人生中的这个年纪很多东西都在变化,那是一种悄无声息的蔓延,他们本身不会对此有很清晰的察觉。只是无意识地被这变化给模糊了思想,仅依靠着感觉给予的方向涉入下一个拐角处。
  每天还是照常地嬉笑打闹,但每当距离忽然拉近,咫尺之遥时,便会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
  梁栋这些日子很多时间都被沈家大小姐给占有了。
  雪英总能找到很多借口打搅梁栋。例如关于历史,关于地理,关于文学……很多很多。
  感觉在他们之间好像也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府里的上人们各自都在忙碌着茶园的事,根本没有人关注。
  艾雅伦一心投在最后库存的一批陈茶以及新茶销售的事务上。家里的几个孩子全都被抛之天外,根本不曾了解几人的生活在阳光下发生着怎样的改变。
  邱婆和府上的那一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妈子每天都在打理着沈家上下的琐事。
  譬如每天的餐饭,宅院的维护,丫头们的工作等等。看似忙碌,却又总是很闲散。
  沈家姑小姐还是照常在楼台上唱着自己的戏,只有临睡觉前才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同时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记起顾启明早已离她而去。
  她病怏怏的身体时常亮起红灯,总是整宿整宿的咳嗽。好几次,丫鬟小红都看见她咳出了一点血丝。县里的大夫给开了些方子,同时又从省城的医院里拿了些西药。好歹身体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危机。
  眼看着七月快要结束了,天气进入了一年里最热的状态。
  早晨,东边墙外的太阳光斜斜地照进了沈柏瑞的房间。
  下人站在门外敲道:“少爷,起了吗?”
  沈柏瑞昏昏沉沉地下了地,他光着胳臂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然后冲着门口敷衍地应了一声。
  下人王土贵端着一盆子水进屋:“这两天天儿越来越热,太太打算去青石去避暑,让您准备一下。”
  柏瑞听到这话一下子精神百倍,他问:“我妈说的?”
  土贵点点头说:“是太太让我来告诉您的。”
  他鬼头鬼脑地想了一会儿,又问:“说四安也去吗?”
  土贵摇着头说:“不知道。这倒是没说。”
  来不及洗脸,沈柏瑞从房间里冲出去,径直朝母亲的院子窜去。
  刚刚洗漱穿好的艾雅伦一抬眼看到儿子喘着气冲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
  “干什么?”
  “土贵儿说咱们要去青石?”
  “对,后天出发。”
  “都有谁去?”
  “能去的都去。”
  “四安也去?”
  “他不去。”
  “为什么?”
  “家里还有很多事要他盯着。”
  “廖师傅不是在吗?”
  “他年纪大了,容易中暑。我已经准了他一个月的假。”
  “可……”沈柏瑞迟疑,他本想要为四安去争取些什么,但他忽然没有了勇气。换做从前,他想都不用想就会跟母亲要求,可今天,他说不出来由的,就没那胆儿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那……梁……梁老师去吗?”他本想直呼梁栋的名字,又怕被骂不尊师重道。
  “如果你和你姐去了,他就得去。”
  “哦。”柏瑞的语气中显得有些落寞,他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留下。”艾雅伦不清楚儿子的真实想法,便顺口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那……我就不去了。我想在开学前能再自己温习温习,免得到了学校跟不上。”
  艾雅伦坐在那老榆木雕刻的梳妆台前,忽然转头看着儿子,一脸地茫然说:“我以为你想去?”
  “青石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也没说的那么凉快。跟这儿差不多,只是没有什么人,安静而已。”
  “随便你,但要是你不去,梁老师也就去不成了。”
  “没事儿,让他去吧。来了这些天,好歹也让老师回去玩儿两天,过些日子再回来呗。毕竟人家读书人也遭不了这罪。再说了,他是老师又不是书童,总有优待吧。该修的课都已经念完了,剩下的内容都是上学以后的,那也不着急。”
  艾雅伦听着话,倒是有些在理。细细想来,从义川到青石又是翻山又是越岭的,这路途的劳顿也难怪儿子会抱有如此淡漠的态度。她随口也就答应了,没再多问。

  第三章。禁果3

  这日凌晨,天还没亮,五辆驾马车停在了沈府大院的门口。
  去青石最近的路都是些山路,汽车根本没法同行,所以才雇了这些马车来。
  选择这个时间出发完全是因为赶早,马车里不至于被热得将人闷熟。
  家丁把大包小包的行李足足地塞了两辆马车,另三辆车里坐着艾雅伦、沈雯茜、邱婆、沈雪英、梁栋,以及两个丫鬟,三个状如公牛的男佣人在前面驾车。
  四安和孙霖海站在门口,看着一行人。艾雅伦上车前看着四安说了句:“好好学以致用,知道了?”
  四安木头似的回道:“是。”
  孙霖海看着艾雅伦的样子,似乎有些东西隐藏在那深邃的眼眸里,却只有艾雅伦一个人看到。
  她回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感觉又说了很多,接着便跨到了车里,没再往外面多看一眼。
  沈柏瑞这一觉又是睡到了临近晌午的时候。
  不知道是因为梁栋走了,还是因为母亲走了,总透着股没来由的快乐。
  家里少了人,他顿时觉出了那空气里所弥漫的自由,虽然大地是热的,但心情却仿佛那义河跳跃的浪花一样欢快。
  他一蹦三跳地来到正院,正要往北院跑去,恰巧孙霖海急匆匆地准备往大门外走。
  柏瑞叫道:“去哪儿?海叔。”
  孙霖海回身道:“你小子睡得够沉的!也不送送你妈。”
  沈柏瑞嬉笑着说:“呵呵,又不去前线,干嘛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孙霖海瞪了一眼,转身边走边说:“我去铺子里办点事儿,晚饭后回来。”
  话音一落,沈柏瑞转身继续往北院去了。
  沈柏瑞踏进四安住的院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翠娥看见他,一下子紧张得不行。毕恭毕敬地起身低头,卑微地叫了声少爷。
  沈柏瑞没有理睬她,直接朝四安的房里走去。推门进屋,环视周围,空无一人。他来到翠娥面前,问:“四安去哪儿了?”
  她还是那么小声地回道:“四哥一早就去了坡上。”
  沈柏瑞抬头看了看墙外的那片山坡,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茶树郁郁葱葱仿佛像是一道道墨绿色的云朵,层层叠叠覆盖着整个山包。
  他正打算离开,忽然注意到翠娥的样子。小姑娘一直站着不动,头快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了。
  他笑着说:“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吃人。”
  翠娥不说话,还是没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你又不是犯人。”
  继续沉默。
  沈柏瑞意识到自己人高马大站在翠娥的面前确实会给对方一种压迫感。于是随手拿来一个凳子坐在那泡满衣服的木盆的另一边,并和声和气地说:“你做你的,咱们聊聊天。太太和邱婆婆都走了,你不用怕,坐下吧。”
  翠娥微微地退了一步,扭捏了半天才回到盆前,抓起水里的衣服不自然地搓揉起来,眼睛一直也没敢抬头看过对面的人。

  第三章。禁果4

  早上的阳光渐渐地温热起来。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个轻松随意地问,一个紧张拘束地答。
  “这都是谁的衣服,怎么不拿去洗衣房洗?”
  “四哥的。”
  柏瑞一听是四安的衣服,立马从翠娥的手里抢过来,笑说:“咱们一起洗。”
  翠娥被柏瑞这一举动给吓得又站了起来,说:“少爷,这不行。”
  柏瑞仍旧是一脸嬉相地说:“没关系,没人看见。看见了也不怕,就说是我要这么做的,怪不着你。来,快坐下,咱们说说话。”
  翠娥在那儿立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勉强地再次回到凳子上,又从水里捞了一件衣裳轻轻地揉起来。
  柏瑞问:“你家在哪儿?”
  翠娥说:“张家村。”
  “家里都有什么人么?”
  “爹妈,弟弟,还有爷爷。”
  “怎么不读书呢?”
  翠娥听闻此话只觉惊奇地看了沈柏瑞一眼,读书这个词几乎从不存在于她的人生和意识中。
  要知道在大多数地主家都很少会让女儿去念书,就更别说像她那样的穷人家庭了。
  她平静得像是放弃了一个不太重要的玩具一样,轻描淡写道:“我爹说我是姑娘家不用读书,只有弟弟才要读书。”
  沈柏瑞将手里的衣服一扔,骂道:“放屁,谁说的这种混账话。”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吓得翠娥身子往后仰,不敢答话。
  翠娥的不回应让沈柏瑞也难以继续,于是便换了话题问:“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记住就是了,你们姑娘家也能念书,而且一定得念,像你四哥那样去学堂里念。不然,以后你嫁了人会被婆家的人欺负的。”
  翠娥只觉得少爷的话有些荒唐,这根本是在颠覆自己从小习惯认定的道理,她生来就是卑微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对方所说的关于读书,那是超出了她的行为范围不能为之的绝对禁忌,想都不会去想。
  沈柏瑞吸了一口气,呆了一会儿问:“想家吗?”
  翠娥没说话,沈柏瑞只见一滴水珠落到了她白嫩的手背上,片刻之后,她才轻声细语地说了句不想。
  沈柏瑞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安慰这孩子,也只能跟着沉默。
  这时,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院子边的石柱旁,看着他。
  他回头,见人一笑:“我正找你呢!”
  四安愣着表情,然后看着柏瑞对面的翠娥,下眼皮还留着一些水迹,想着刚刚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柏瑞骂谁混账的话。再看看沈柏瑞手上的水,接着冷冷淡淡地叫了声少爷。
  沈柏瑞的笑容一下子僵化在脸上,他感觉像是被戏弄了一样,一桶刺骨的冰水从头淋到脚,彻底凉到心底。
  四安不看他,微微低着头继续没有情绪地说道:“少爷有事?”
  沈柏瑞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内心的怒火发作,只肃肃地问了句:“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
  四安没了话说,然后准备朝着自己房门口走。
  “站住!”柏瑞一声叫住,四安停止脚步,一动不动。
  柏瑞回头坐下来对翠娥说:“以后想家了就给爹妈写信。会写字吗?”
  翠娥这才抬头看着他,呆呆地摇头。
  柏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银元继续道:“等梁老师回来了,我让他教你,他要是不教就来找我,我让你四哥教。还有,我这儿有点钱,拿着,给你爹妈捎回去。等学会了写字就跟他们说你挣钱了,知道了?”
  翠娥还是那样傻傻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明白这少爷的意思,不敢伸手接过他手中钱。
  柏瑞硬生生地把钱塞到翠娥手上,“拿着吧,算是我赏你的。”
  听了这句话翠娥才擦了擦手上的水,一边捧过钱一边道了声发自肺腑的谢谢少爷。
  随后,柏瑞笑着摸了摸翠娥那满是黄发的小脑袋,转头对四安命令道:“跟我走。”
  四安听到了刚刚那一席话,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眉头往上扬起,眼睛盯着柏瑞的背,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不是因为要跟着柏瑞走,而是当时他对他的那个态度。

  第三章。禁果5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以为柏瑞对翠娥做了什么过分的行为,导致了小姑娘泪眼汪汪?还是他害怕翠娥这个只有13岁的小女孩对他们的微妙关系有所怀疑呢?
  更让他触动的是,完全没有想到柏瑞会有那么善良的举动。
  从小到大,他常常看着这个顽劣的少爷做着各种出格的事情,如今他却对一个新进的下人,一个孩子那么的体贴入微。
  想想自己刚刚那冷言冷语的表现,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以示忏悔。
  柏瑞走在前面引路,四安尾随其后,二人走在通往茶山的石板路上。
  气温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地浓烈起来。
  没走几步,柏瑞已经开始流汗了,他一边用手牵着衬衫的襟口不停地鼓着风,热气一阵阵地从颈脖下扑出来。
  四安一言不发,眼睛时不时地端详一下他的背影,感觉有点陌生了,跟三年前不太一样,肩膀宽了一些,也厚实了一些。
  不太长也不太短的头发又黑又亮,总是那么轻易就被风给吹得温柔摆荡。
  他们就这样一直沿着那石梯延伸的方向走着。
  在四安内心,其实是很愿意跟柏瑞就这样走走的。可理智却又在耳边不停地叨扰思绪,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他,太太走前交代了必须得全心全力打理茶坊的工作,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没多余的时间供他浪费。
  可是他又不想开口,因为刚刚那态度连他自己都觉着过分。
  找不到借口,只能默默地跟着,然后脑子里继续纠结,是摆脱?还是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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