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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当然有。”霍旭飞一脸真诚。
　　霍承嵩看到他的表情就觉得失望，“你到底还想要害人害己多久？”
　　霍旭飞对这话很不满，“我怎么害人害己了？难道是害女人？那不都你情我愿的事吗，再说最近我也没……”
　　“混帐！”霍承嵩抓起手边的书就丢了过去，正砸在霍旭飞头上。
　　书页一阵哗啦作响后，霍旭飞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说，“我当然是混帐，赶不上大哥聪明，及不上宋北努力，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飙车泡女人，不是混帐是什么？”
　　闻言霍承嵩恨不得砸死霍旭飞算了，激动地再次拍着书桌怒吼，“霍旭飞，你以为你就那点事做错了吗？！当年你大哥走了，为了你我领养了宋北，现在宋北为了你，赔上一辈子，你以为你还错得不够离谱？！”
　　霍旭飞脸色发青，眯起眼睛缓缓问道，“什么赔上一辈子，老头子你说清楚点，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霍承嵩深吸几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我们霍氏和沈氏，就算为了新产品要联合，也根本没必要联姻，最多只是放出订婚的消息。”
　　这话霍旭飞听沈嫣然说过，自然明白，但如此一来，他就更加无法理解宋北一定要和沈悠然结婚的原因了。
　　“那为什么宋北要和沈悠然结婚？不是老头子你逼的吗？”
　　霍承嵩如今才觉得自己的小儿子真是白目到了极点，“你以为我霍承嵩是什么人？我需要靠养子的婚姻来巩固利益关系吗？而且，你认为宋北真是那么听话的人？他就算再孝顺也好歹是个人，是个独立自主自尊心强得不得了的人！他留在我霍家全凭着心底的良知，你懂不懂啊？！”
　　“……”霍旭飞沉默了，事实确实如霍承嵩所说。霍氏不需要联姻，宋北也不是牵线木偶。并且宋北的温雅和善也从来都不是装出来的，为霍氏鞍前马后累死累活全凭的是那颗知恩图报的心。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去公司帮宋北吧。”霍承嵩觉得心里累极了，挥挥手让霍旭飞出去。
　　可霍旭飞却无法容忍这种云里雾里的状态，执意要问个清楚。
　　“老头子你给我说清楚，宋北到底为什么要和沈悠然结婚，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想到一个可能性，霍旭飞的声音戛然而止。
　　霍承嵩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发现他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放沉声音说道，“沈悠然，有了你的孩子。”
　　“……混蛋！怎么可能？！”霍旭飞低咒一声后又问，“宋北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沈悠然告诉他的？”
　　“你上过的女人，宋北都调查过，给你擦了无数次屁股，你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哼，这还需要沈悠然告诉他吗？连她有了孩子都是宋北告诉她的！”
　　“靠！”霍旭飞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宋北到底是做到了什么程度才连这种事都能比当妈的先发觉。
　　半响后，他才有些吞吐地问，“……沈悠然她没想过打掉？”他知道不少私生活不检点的名门小姐有偷偷去堕胎。照理说，沈悠然那种性格，知道了自己有孩子肯定会去打掉的。
　　“哼，谁知道她的想法。”霍承嵩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雪亮，肯定是宋北做了什么，才让沈悠然甘心留下孩子。
　　霍旭飞脸色更加难看，脑子里不断猜测沈悠然的想法，却怎么也想不透彻。
　　“沈家其他人似乎不知道这件事。”他突然想起了沈嫣然的态度，皱起眉说道。
　　“恩，宋北瞒得很严实。”霍承嵩不知道宋北通过什么手段联合沈悠然瞒下了怀孕这件事，但这种处理方法让他感到很满意，虽然有些风险，却给两家人省了很多麻烦。
　　提到宋北，霍旭飞又愤怒起来，“老头子你明知道孩子是我的还答应宋北跟沈悠然结婚，你什么意思？！”而且宋北也管太宽了，要不要留下孩子这种事情明明该由他这个正牌老爸和沈悠然一起做决定才对！
　　“什么意思？你会跟沈悠然结婚吗？你会让她留下孩子吗？”霍承嵩很清楚自己儿子压根不会想到结婚，而且还会伙同沈家那个疯丫头偷偷去堕胎了事。沈家那个疯丫头他也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儿子一样胡闹，虽然行为要检点一些，但思想还是一样幼稚。
　　霍旭飞语塞了，但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由宋北和霍承嵩说了算，颇不甘心地说，“你俩的手也伸太长了，孩子是我的耶！沈大妞真是疯了才会被宋北牵着鼻子走！”
　　“哼，旭飞你也二十七了，想过结婚生子吗？想过给我们霍家留香火吗？想过由谁来继承霍氏吗？很明显，这些你通通都没想过，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宋北帮你做决定？宋北就是知道你混帐到顶才会这样做！”
　　听到这里，霍旭飞便不想再待下去了，丢下一句“我去找宋北问清楚。”后大步走出书房。
　　霍承嵩没有阻拦，片刻后想起了宋北半个小时前对他说的话，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父亲，这是我对霍家、对旭飞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要答应。况且，我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这也算是我的恳求。”
　　态度那样认真，目光却透露出哀伤的宋北，已经老了的他如何能拒绝得了？

　　不归的道路

　　霍旭飞在卧室没找到宋北，又跑到他的书房去找人，果然，宋北正坐在那儿处理文件。
　　“你这么喜欢戴绿帽子，我再送你几顶带带如何！”
　　宋北头也不抬地问，“你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难道你还想像瞒着沈家一样瞒着我？”霍旭飞绕过桌子，走到宋北椅子旁。
　　宋北放下笔，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我知道父亲不会瞒着你。”
　　霍旭飞冷笑，“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我知道，那么是以为我知道后会感激你吗？”
　　宋北抬眼望着他，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样不是很好吗？既有了后代，也不用担心被婚姻束缚，你可以继续像现在这样肆意玩乐。”
　　“要生出来的是个女孩呢？”霍旭飞只觉得自己头发尖都开始发颤。
　　“男孩女孩虽然都一样，但沈悠然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宋北其实也不肯定，如果当初B超结果是个女孩，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安排沈悠然秘密堕胎，毕竟继承人是女孩的风险比男孩大得多。不过，既然沈悠然怀的是男孩，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当然，如果你想要个女孩，我也办法。”他接着说道。
　　霍旭飞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宋北，“宋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你了。”十多年的相处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连宋北性格的一点皮毛都没弄清楚。
　　宋北垂眸，放低了音量，“旭飞，这件事的确是我自作主张了，请你见谅。但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比起到外面领养一个，养育你的孩子不是更好吗？而且这样对霍家也诸多有益。”如果他没有亲生的孩子，养的又是霍旭飞的孩子，那就不可能去抢夺霍家的公司，而霍家也可以无条件信任他……而且，那个孩子也算得上他曾有过的奢望的实现。
　　“有益？宋北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什么都想着有益……”伸手捏住宋北的肩膀，霍旭飞猛地大吼起来，“可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不想要什么孩子，我不想要你为我牺牲什么幸福，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惟独这件事看不明白懂不了呢？！”
　　比起这个孩子即将带来的一切利益，宋北能否幸福，其实更为霍旭飞所关注。即便嘴上心里如何狡辩，说宋北比不上大哥，说宋北不算什么，说宋北只是个保姆，但那强烈而真实感情却一直都刻在心上，他霍旭飞明明就很在意宋北，无比的非常的在意！
　　看着脸色青紫神情暴怒的霍旭飞，宋北心头突然掠过一个想法。霍旭飞，也许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只懂得欲而不懂得爱，也许只是需要一个人点醒尚在懵懂中的他罢了，也许他……
　　凤眸中陡然出现一丝极亮的光彩，宋北垂下头遮掩压抑不住的神情变化，放缓语速声音微颤地道，“旭飞，即使你这样说，我也还是坚持己见……毕竟，那是你的骨肉，而我，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
　　耳中听着宋北略带哀伤的话语，眼中看着他不断轻颤的睫毛，霍旭飞以为下一刻他就会掉出泪来，顿时心里有些发慌。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生孩子……”靠！明明本少爷是来算账的，怎么会突然变成安慰人了！
　　宋北轻轻摇头，黑发微微摆动，发梢刷过睫毛，似乎略有晶莹出现，“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了，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旭飞，你明白吗？”
　　一句语气千回百转的‘旭飞，你明白吗？’让霍旭飞浑身一抖，完全懵了。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句话：宋北真的是同性恋啊，被老爷子知道的话绝对会被切了的！
　　其实，就算昨天听到宋北说曾经过喜欢自己，霍旭飞也没真正把他当成同性恋看待，更多的是以为他在捉弄自己。
　　这会儿听到宋北满含哀伤的话语，霍旭飞才觉得嘴里有点发苦。宋北成了同性恋，该不是他害的吧？十五六岁的事情就不说了，那会儿纯属不懂事，而最近他对宋北的各种口头动作上的调戏也只是想纾解一下被勾引出来的欲望而已，他并不是想要宋北变成同性恋啊，顶多变成跟自己一样的双插头……
　　嘴唇蠕动了几下，霍旭飞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同性恋也可以结婚生孩子的……”下一刻他就看到两行清泪从宋北白皙的脸庞滑落，长密的睫毛也在飞快地颤动着，似乎内心正在遭受极大的煎熬。
　　“旭飞，你不明白的，我已经没办法对女人……”也许，他可以试着用另一种方法改变草包的大脑构造。
　　靠！霍旭飞懊恼拍头，他怎么忘了，宋北是有洁癖的，而且该死的很严重！
　　这下霍旭飞真的不报任何侥幸心理了，宋北看来是回不去了，也没有跟他一样走上双性恋伟大道路的可能性。
　　“那个……既然已经变成这样就别难过了，反正我的儿子和你的儿子也什么差别，你喜欢养就养着吧……”霍旭飞咬了咬牙，一把搂住宋北，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别扭地安慰着。
　　宋北在霍旭飞怀中微微点头，慢慢抬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无声地弯唇微笑心想：
　　霍旭飞，我宋北一辈子只动一次情，因为你的无意才走向了不归路，那么，就请你继续无意地陪我一起走下去吧。
　　抱着宋北的霍旭飞心里纠结得要命，说内疚后悔吧，谈不上，还有那么点窃喜，说高兴激动吧，又感觉挺不厚道的，他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良知还是有的，说不安惶恐吧，虽然未来无法预料，但有宋北这个聪明得跟妖怪一样的人物，他霍少爷也用不着担心什么……
　　哎，千万种想法情绪最终会汇成一句无比纠结的话：靠！宋北，你比十个女人还要难搞一百倍！

　　霍旭飞醉酒（上）

　　宋北和沈悠然结婚了，代表着两个公司无间合作的典礼举办得盛大无比，几乎弄得人尽皆知。
　　结婚后，宋北夫妇本来应该要搬出去住的，但霍承嵩觉得在家里沈悠然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所以两人并未搬离别墅，只是三楼多了一间沈悠然的房间。
　　霍旭飞从某人结婚后心情就一直很不爽，他将之归咎于每天都会看到那匹高傲的母马的缘故。
　　“沈悠然，你又胖了。”
　　在家庭医生走后，霍旭飞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沙发上面色红润的沈悠然，语气颇嘲讽地说道。
　　沈悠然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对宋北说，“我要回房间。”
　　宋北立刻放下手中的孕妇指南，伸手牵住沈悠然，揽着她的腰扶她上楼。
　　走到楼梯口时，宋北回过头来　，“旭飞，最近公司的事麻烦你多费心了。明天起，你就是经理了。”顿了顿，他笑了笑后继续说，“经理的工资比秘书多了很多。”
　　“……”霍旭飞默然无语。
　　一脸麻木地目送两人上楼，他在楼下静静坐了片刻后对佣人说，“给我拿瓶伏特加，送到……三楼书房去。”
　　手揣在裤兜里，慢慢地沿着楼梯上到三楼，推开宋北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霍旭飞走了进去。
　　在书桌前坐下，发现右上角相框里的照片已经由宋北的单人照换成了他与沈悠然的结婚照，将之拿到手里把玩，霍旭飞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两个人结婚后，他突然有种自己被排斥在了世界之外的感觉。孩子，是他的，女人，曾是他的，男人，还是他的，可现在这三个自成了一国，把他这个本该是国王的人丢到了一边。
　　于是，霍少爷忧郁了。
　　“少爷，您的酒送来了。”女仆端着托盘，空出的一手轻轻敲门。
　　待酒和杯子整齐放在面前后，霍旭飞瞟了一眼女仆，语气恹恹地说，“陪本少爷喝两杯。”
　　“对不起……少爷我还有工作要做，先下去了……”女仆逃也般地跑了。
　　“靠！”霍旭飞翻了个白眼，伸手拿起酒瓶对着嘴豪放无比地猛灌。
　　一瓶皇冠伏特加下肚后，霍旭飞又叫人送了一瓶来。再次喝光后，他抱着瓶子趴在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宋北的结婚照发愣。
　　大哥、老妈老头子、宋北、沈家姐妹、常沛等狐朋狗友的脸在他脑中不断闪现，一件件一桩桩早已忘却的事突然一起涌了上来，像电影片段一样节节播放，交错夹杂。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莫过于宋北。
　　电影片段逐渐完整，最后变成一部只有宋北和他的电影。霍旭飞突然有些明白了，十五年，他都从未看清过宋北。
　　将头埋到臂弯里自嘲地笑了笑，他说不定连自己本身都没看清过，又怎么能看清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啊，那家伙还对他使用哀兵计策，让他不再追究孩子的事。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呐，宋北……
　　“旭飞，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出现，霍旭飞脸仍埋在臂弯里，迷迷糊糊地挥手赶人，“别烦我！”
　　“怎么了？”声音还在继续，似乎越来越清晰。
　　霍旭飞烦躁地转头低吼，“本少爷心情不好，滚开点！”
　　“你这是在……借酒浇愁？”来人一声轻笑。
　　不耐烦到了极点，霍旭飞撑起头眯着眼看向声音来源处，朦朦胧胧的只觉得对方长得很符合他的审美观。
　　“来，跟我一起喝……”霍旭飞伸手去抓对方的胳膊，抓了好几次都落空了。
　　“……我送你回房间。”
　　“回房间？”霍旭飞反问了一句，突然呵呵傻笑起来，顺从地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背上，借力站了起来。
　　※
　　“我当你是为了什么才可以做到那地步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哼，原来你宋北也不过是个俗人。”
　　沈悠然靠在门边，抬着下巴看着呈半搂抱姿势的宋北以及霍旭飞。
　　宋北微提唇角，镜片后的凤眸有些锐利，“我早就跟你说过，只是你不相信。”
　　沈悠然上下打量了眼前的斯文男人一番后才说，“宋北，你在霍旭飞身边呆了十多年不但没被他压，还没跟女人上过床……所以，比起同性恋来，我更相信你是性无能。”
　　两指抵了抵镜架，宋北慢慢说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是后者。”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趴在宋北肩上的霍旭飞不耐烦地冒出一句，“嘀嘀咕咕说什么呐，烦死人了……”
　　嗤笑一声，沈悠然退后一步进入房间，将手伸向门扇，在即将关上门前说道，“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宋北。”
　　宋北淡然点头，“谢谢，晚安。”
　　待她关上门后，宋北拍拍霍旭飞的脸颊喊他的名字，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意义不明的含糊咕哝。
　　※
　　“嘀嘀咕咕说什么呐，烦死人了！”
　　霍旭飞说这话时貌似清醒，其实脑子压根还是一片混沌，而之后在模糊听到有人问自己要不要洗澡的时候，他也是迷糊着回答‘要”。
　　被人伺候的感觉很舒服。霍旭飞把大部分体重压在眼前的人身上，眯着眼随着他的指示抬手抬脚，让他为自己脱衣服洗澡。
　　冲澡后接着是泡澡，虽然不是他主动要求的，但仍旧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尤其面前还有一个皮肤滑不溜手的光裸美人在晃来晃去。
　　从很久以前开始，霍旭飞只要看着宋北光着上身就能硬个老半天，而现在坐在方形的巨大浴缸里，他下面的东西更是青筋毕露、张牙舞爪，不断叫嚣着想要发泄。
　　“你要是个女人就完美了……”霍旭飞低声咕哝，探过上身将头埋到那充满诱惑的脖颈间轻轻舔咬。
　　“对我来说，你是不是女人没关系。”宋北仰起头，任由霍旭飞在自己颈间胸前留下一个个吻痕。
　　霍旭飞似乎完全没听到宋北说的话，自顾自继续咕哝，“是女人的话，我可以娶你。”
　　宋北抬起